前幾年流行一首歌,叫做《愛大了吧,受傷了吧》。其實愛大了、受傷了這條規(guī)律不僅僅適用于愛情,每一種超越了界限的愛都會受到懲罰,連圣人孔子也不例外。
季孫氏做魯國的宰相時,孔子的弟子子路任其封地邴邑的縣令。季孫氏在5月發(fā)動百姓挖長溝,子路見百姓辛苦勞累,很是不忍,于是他拿私人的俸糧做成稀飯,邀請挖溝的人到路邊來吃。
孔子聽說這件事,立刻派子貢去倒掉他的稀飯,打碎他盛飯的器皿,并且質問子路說:“這是魯國國君和宰相的百姓,你為什么給他們飯吃?”
子路沒想到孔子竟然會做出這種有失仁愛的事來,他義憤填膺,沖到孔子面前恨恨地說:“先生難道不想讓我實施仁愛嗎?我子路之所以拜你為師,就是為了向你學習仁愛。仁愛,就是愛天下人,和他們共同占有財富,共同享受利益。現在我拿自己的俸糧給那些挖溝的百姓吃,讓他們得到我的愛,這有什么不好呢?”
總是教育弟子要仁愛的孔子長嘆了一聲,語重心長地說:“子路啊,你的目光怎么這樣短淺呢?我本以為你很聰明,懂得施愛的禮數和界限,可你卻一直沒有弄懂愛是應該有一定的范圍的——你只知道把自己的俸糧分給別人吃,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你的仁愛,但‘禮’的規(guī)定是,天子愛天下的民眾,諸侯愛封國的百姓,大夫愛他官職范圍內的人,士愛他的家人。超過范圍去愛,就叫做侵權。如今你擅自去對季孫氏封國的百姓實施仁愛,你這不是在侵犯宰相的權力嗎?愛也不能過于膽大妄為呀!”
孔子話音未落,季孫氏的使者就到了,他責怪孔子說:“季孫宰相發(fā)動百姓挖長溝,先生的弟子卻給他們飯吃,這是要爭取季孫氏的百姓嗎?”
孔子無言以對。他知道弟子愛大了,超越了,老師也有責任,受懲罰的時刻到了,只好收拾了東西離開魯國。
施愛與守禮,世界就是這樣在矛盾中達到統(tǒng)一的:一方面,人們在不同的等級中理性地通過比較與競爭努力向前;一方面,又希望大愛無疆,在情感上拒絕天梯一樣永遠也攀不到峰頂的等級。理性與情感,克禮與仁愛,矛盾此消彼漲,交錯著,蔓延著,正是這種矛盾促進了社會的發(fā)展。
雖然愛不是罪,但是,施錯了愛,就要付出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