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上網忙完事情,突然想起很久沒聯系的朋友,于是上了QQ,我大大咧咧地說:“想你了,出來說話。”他發過來一個委屈的表情,我扔過去一個傲慢的頭像,然后兩人大笑。
我問他:“我若不找你,你會找我嗎?”他想都沒想回道:“不找。”我發過去一個冒著火的錘頭,他笑說:“我還不知道你?早料定不出一個月你就會找我,別忘了我們約定過互為垃圾桶,沒有我你積攢的壞情緒朝誰發泄去?”我不甘地問:“那超過一個月不找你呢?”他不再笑了,說:“那我找你,我得知道我的朋友怎么了。”我,突然就無語了。
是的,他是懂我的,就如我懂他,也許這就是朋友。
他幾乎每晚必喝酒,那晚也不例外,而且好像有點過量,但凡喝多他總喜歡回憶,只是今晚他的回憶里多了幾分傷感,這傷感源于一個因為數次誤會如今已視他為敵的朋友。
趁著酒意,他開始無所顧忌地傾訴。在他娓娓道來的那些陳年舊事里,我能聽出他對以往友情的眷戀和如今朋友遠離的傷感。他說,有一件事情在他的腦子里總是揮之不去,那是多年前的一次文友聚會,散場后所有人都走光了,就剩下了他們倆,朋友看著他說:“哥,就咱倆了。”他說:“是呀。”朋友又問:“咱怎么走?”他揮了揮手說:“怎么走,你帶著我走唄。”于是,一輛吱呀作響的自行車載著微醺的哥倆穿大街走小巷,趔趔趄趄地碾碎了一地的陽光……
他說很想知道那朋友過得好不好,會不會偶然也想起他這個曾經的朋友?我還沒想好怎么回答,他很堅決地說:“會的,他一定會想起我的,我懂他,他不是個無情絕義的人,他只是太桀驁,太剛強了。”我啞然。
很喜歡周華健的那句“一聲朋友你會懂”,即便相逢已成陌路,心底里卻還是會想他,會牽掛和惦念,沒有別的理由,只是因為懂他,懂他的喜怒哀樂,懂他的桀驁不馴,一個“懂”字,讓友情,如此地剪不斷理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