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歲以前我最難回答別人問我做什么工作,我從不敢說與藝術沾邊。但切切實實自己從16歲就開始跟隨鐘長生、張文瑞、尤寶峰、朱介夫諸位前輩學習傳統書畫。前輩大家對我的的諄諄教誨牢記在心,畫畫其實是在畫胸襟和修養。時光荏苒,一晃25個春秋過去了,從沒有放棄過手中的畫筆。我內心一直認為自己還是個蹣跚學步的小毛孩子,懵懂不諳繪事,愿意繼續聆聽前輩的教導。覺得藝術圣殿高在云端,我摸索著最下面的臺階匍匐前行,唯恐不慎邁空一步。我寧愿再在充滿泥濘,布滿荊棘,亂石橫空的小道上繼續奔走。任凄風苦雨孜孜砣砣,矢志不移。不愿過早過快觸碰藝術圣殿那潔凈的臺基。我愛藝術,我無比虔敬,無上忠誠。
40歲以后,我經歷了路牌美工,美術編輯,行腳畫匠,藝術總監,專欄漫畫,職業畫家一道道門檻的攀爬,不辭辛勞,嘔心瀝血。被高收入的行業揶揄,甚至付出了被潮流邊緣的代價。我依然無怨無悔。已經再沒有人問我的職業,我被PCGRMNFgeEt60oixx23mcw==直接肯定——這人是搞藝術的!我便更加惶恐不安,我無論多么努力都覺得辜負了頭頂上那無形的“桂冠”。我整日沉浸在歷代畫qIAfKhY+0+2CS+Hj6XnV6A==壇巨匠精湛的藝術作品里吸取營養。我千山萬水走遍,搜遍奇峰云煙入畫。我手不釋卷,詩詞經典錦繡八懷。我猶如孤獨地漂浮在蒼茫宇宙空間里一粒渺小的灰塵,卻幸運地被藝術的光環籠罩。我童心未泯依然懷念童年那青磚壘砌的老屋,高高的電線桿上落滿一排排的紫燕,看冬日陽光下暖暖的柴草垛雞跑狗跳。山墻下一根枯木橫亙,坐滿曬太陽的老人。當然,那時的我最喜歡坐在門墩上和起一團泥巴,捏成各種各樣的小泥猴,引得一群少年圍觀。那是我童年最好的藝術啟蒙。
(責編: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