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與機制分析

[摘要]文章提出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概念，并將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周期劃分為快速、平穩、創新和分化4個階段.以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系數為測度旅游城市響應強度的變量指標，利用張家界1989—2010年相關統計數據，分析了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時序演變特征，并進一步從靜態和動態分析了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影響機制。結果發現：1989～2010年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呈現出上升趨勢，并呈現階段性演變特征；從靜態來看，張家界人均GDP、人均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人均建成市區面積和市域旅游開發強度與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存在正相關關系，相關系數分別為0.9026、0.8841、0.8405和0.7928；從動態來看。對旅游城市化有影響的因素按照影響大小排序為：人均GDP>人均建成市區面積>人均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市域旅游開發強度。

[關鍵詞]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影響機制；張家界

[中圖分類號]F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5006(2012)03-0036-07

城市化是一種世界性的社會經濟現象，是鄉村分散的人口、勞動力和非農業經濟活動不斷進行空間上的集聚而逐漸轉化為城市的經濟要素，城市相應成長為經濟發展的主要動力的過程。隨著社會經濟文化的發展，旅游作為城市化的一種動力已顯示出巨大作用。國外學者馬林斯(Mullins)最早提出旅游城市化的概念，格萊斯頓(Gladstone)分析了旅游城市化的兩種不同類型，盧奇阿瑞等(Luchiari.et al.)分析了把旅游業作為主導產業的城市和縣所具有的旅游城市化特征，漢尼根(Hannigan)將旅游城市化作為后現代城市最生動的表現形式進行了分析，常和西蒙(Chang＆simon)指出旅游城市化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模式，嘉德等(Judd，et al.)則將旅游城市分為3種不同的類型。國內關于旅游城市化的研究起步較晚，目前研究主要側重于旅游城市化的動力、作用和模式。國內的實證研究從現有文獻來看，焦華富等以九華山為例分析旅游城鎮化的居民感知問題，葛敬炳等以麗江市為例，研究了旅游城市化特征及機理。伴隨著我國旅游業的快速發展，旅游正逐步成為促進城市化的重要動力，也成為多元化城市化的一種重要模式，既推動了我國城市化的加速發展，又提高了城市化水平。從20世紀90年代以來，由于旅游開發新興了一批旅游城市和城鎮，比較典型的旅游城市有黃山市、張家界市、三亞市、麗江市，較典型的旅游城鎮有周莊、烏鎮、鳳凰古城、平遙古城等。而在一些大都市則形成了旅游功能區，如西安的曲江新區、唐大明宮和浐灞生態園區。從現有研究來看，目前，國內外對旅游城市化的理論探索明顯滯后于現實的發展，學術界對于旅游城市化研究多關注概念、類型、特征、動力、作用和模式等，而關于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概念及影響機制研究文獻尚鮮見，更談不上系統的分析。基于此，本文以“旅游立市”的張家界為例展開分析。張家界在推進城市化過程中旅游業是核心動力，從立市之初張家界政府就明確了旅游開發帶動戰略，20余年來圍繞旅游開發從基礎設施建設、產權制度、旅游營銷、經營模式、人才培養等方面實施了一系列的戰略舉措。為此，筆者引入“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概念，試圖通過分析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及影響機制，為旅游城市化的系統研究做進一步的補充。

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是指城市化對旅游產業發展的作用強度，包括城市化進程推進、城市功能演變、城市空間結構變化等城市化體系變動對旅游產業發展形成的響應與反饋作用的程度。由于旅游資源稟賦差異，在城市發展的不同階段和不同地區，旅游產業發展對城市化表現出不同的響應強度、方式和空間差異性。本文以張家界為例，通過探討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演變規律和影響機制，以期進一步完善我國旅游城市化的理論，為同類型旅游城市發展提供實證參考。

1 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測度模型和周期特征

1.1 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測度模型

國內外城市化發展進程的經驗表明，城市化導致社會經濟主要發生4大變化：(1)人口結構——由農民演變為市民，城市居民在總人口中的比例逐漸增大，目前中國城市化率已接近50％；(2)產業結構——從以農業為主變成以工業、商業服務業為主，農業總產值和就業人數在CDP中低于10％；(3)土地利用——由農村土地利用變成非農利用，城市土地占總面積的5％～10％；(4)人均收入——人均收入迅速提高，主要表現為人均GDP的快速增長。

旅游城市化是社會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是伴隨旅游業和城市化不斷發展而出現的一種必然現象。由于旅游產業發展對城市化的影響具有復雜性，因此，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測度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根據旅游發展的客觀規律，筆者考慮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時，主要選擇人口結構和產業結構這兩個最核心的指標。為簡便、直觀地反映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大小，在借鑒劉艷軍、李誠固成果的基礎上，本文引入“旅游產業發展的城市化響應系數”這一指標來表示區域旅游產業發展對城市化演變的作用強度，其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R為旅游城市化相應系數，m為旅游城市非農人口數量，n為旅游人口折算成常住人口數量，M為旅游城市總人口數量，廠為旅游產業收入，F為產業總產值。大批旅游者到旅游景區(點)旅游客觀上要求旅游地建設相關配套設施，滿足他們的吃、住、行、娛和購的需求，旅游者在城市的滯留按照平均滯留天數折算為該城市人口，這樣更符合旅游城市的客觀實際。其中，n計算公式如下：n=[年旅游人次×旅游者在該城市的平均滯留天數)／365]。模型通過產業旅游化率比值與城市化率反映旅游產業發展對城市化的響應程度，R越大表明旅游產業發展對城市化作用強度也越大，反之，表明作用強度減弱。

為了更好地分析，將(m＋n)／(M＋n)定義為旅游城市化，將f／F定義為產業旅游化。旅游城市化意指城市經濟發展主要依賴旅游產業的帶動，旅游產業在國民經濟中居于主導地位。產業旅游化意指國民經濟是以旅游產業為核心形成的產業體系。

本模型的經濟意義為：在一定時期內就一般區域而言，如果其他條件不變，當城市化率與產業旅游化率比值增大時，表明旅游城市化進程快于產業旅游化發展，此時旅游城市化的加速推進會帶來旅游產業集聚的規模化、集約化，將極大地提升旅游產業的比較成本收益，促進旅游產業的快速發展，從而對產業旅游化的推動強度不斷增大；當城市化率與產業旅游化率比值變小時，表明旅游城市化進程慢于產業旅游化發展，此時旅游城市化對非農就業人口的需求、農村剩余勞動力的吸納能力將相對減弱，旅游城市的要素集聚效應發揮未能充分，對旅游產業發展及其結構升級的作用強度將變小。

1.2 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周期性特征

旅游城市發展與其他工商業城市發展相比而言，具有一定的周期性特性，大體可經歷快速、平穩、創新和分化4個響應階段。(1)快速階段：在旅游資源開發初期，為了滿足旅游者的需要往往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進行景區(點)和基礎設施建設，體現出以資本推進為主的快速城市化響應的特征，旅游產業處于導入期；(2)平穩階段：景區(點)和配套基礎設施建設完成后，投入資本處于一個相對平穩的回收期，政府和企業的中心任務是開拓市場，吸引旅游者，以接待旅游者為主，旅游產業處于發展期，農村勞動力轉入城市，相繼加入旅游產業，旅游城市化響應處于相對平穩的階段；(3)創新階段：經過一段時間的旅游產業運行，隨著旅游者數量不斷增加，景區(點)滿負荷運行，接待設施相對滯后，為滿足不同類型旅游者的需求，旅游城市從旅游產品、營銷手段、城市建設和制度設計等方面進行創新，旅游產業得到快速發展，新的投資涌入，配套設施得到完善，城區面積不斷增加，吸引更多勞動力加入，接待能力進一步增強，旅游者數量持續增加，旅游城市化進程加速推進，城市化響應進入創新響應階段；(4)分化階段：隨著旅游者需求變化，旅游城市化響應將向3個方向分化——有的經過轉型升級進入新一輪發展周期，有的維持相對高位運行，有的走向衰落階段。

2 區域概況與數據來源

張家界市位于湖南西北部，地理坐標是：北緯28°52’至29°48’，東經109°40’至111°20’。現轄永定區、武陵源區、桑植縣和慈利縣。張家界以其得天獨厚的旅游資源聞名于世。以中國第一個國家級森林公園張家界和天子山、索溪峪兩個自然保護區組成的武陵源風景區面積達369平方千米，區內以世界罕見的石英砂巖峰林峽谷地貌為主體，集桂林之秀、黃山之奇、華山之險、泰山之雄于一體，有“擴大的盆景、縮小的仙山”之美稱。旅游建市以來，張家界市按照“旅游立市、科教興市、依法治市”的基本方略，全面實施旅游帶動戰略，旅游業已發展成為國民經濟的支柱產業，帶動了交通運輸、郵電通訊、餐飲住宿等相關行業的快速發展，承接了大量農村剩余勞動力的轉移，極大地促進了張家界的城市化步伐，張家界已發展成為旅游城市化的典型代表。張家界現代旅游業的發展始于1989年旅游立市，旅游業的發展帶動了國民經濟的快速增長，GDP從1989年的147380萬元增長到2010年的2424800萬元，增長了16.45倍，平均每年增長14.43％；當地人均GDP從1989年的1006元，增長到2010年的14576元，平均每年增長13.73％；旅游收入從1989年的2491萬元增長到2010年的1253198萬元，年均增長37.80％；城市化水平從1989年的9.32％提高到2010年的45.55％。在這個過程中，旅游業發展是張家界城市化的核心驅動力，根據1989年以來的統計資料，從產業結構和旅游業在CDP中的比重得知：三次產業結構的比例由1989年的47.1：18.0：34.9調整為2010年的10.1：22.8：67.1，而旅游業在GDP中所占比重由1989年的2.3％提高到2010年的52.45％。

為考察典型旅游城市的城市化演變的過程，本文以因旅游立市的張家界市為研究對象，考察期為1989～2010年，數據來源于《張家界市統計年鑒2009》及2011年5月6日查詢的張家界統計信息網。

3 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時序演變特征

3.1 總體演變特征

1989年以來，張家界旅游城市化水平和產業旅游化水平都得到快速發展(圖1)。隨著旅游城市化水平的逐步提高，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總體上也呈現上升趨勢，由1989年的0.235增加到2010年的0.881，增長了274.89％，說明張家界旅游城市化對區域產業結構旅游化的響應強度在不斷增強，也從一個側面說明旅游城市化水平的提高加快了旅游產業要素的集聚水平，城市化對產業旅游化的支撐和載體作用日益明顯。

3.2 階段性演變特征

從圖1可知，20余年來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在總體增大時，也呈現出一定的階段性波動，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從2007年的0.466跳躍提高到2008年的O.788，提高了32.2％。

3.2.1 快速響應階段(1989～1997)

1989年，張家界市開始按照地級市運行，依托政府的大力投資，景區(點)建設吸引了大量的資金投入，同時，一大批城市基礎性設施和旅游配套設施開工建設，使得景區和城區面積得到迅速擴大，并開始吸納部分農村勞動力從事旅游就業，促進了旅游城市化水平的快速提高。在這個階段，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由1989年的0.235逐年穩步增加到1997年的0.411，年平均增長率9.36％。

3.2.2 穩定推進階段(1998-2007)

從1998年后，旅游景區(點)不斷推出，景區基礎設施得到不斷完善，對外營銷產生了顯著效應，蜂擁而至的游客帶來了旅游收入的快速提高，農村勞動力不斷加入旅游產業開發和就業，張家界產業旅游化率在不斷增大。城市化雖然也在穩步提高，但是城市化發展水平明顯低于產業旅游化水平，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由1998年的0.402下降到2001年的0.378，此后的3年緩慢增長，到2004年達到0.452，到2007年提高到0.466，說明這個階段旅游城市化對張家界旅游產業快速發展作用程度相對平穩，呈現出相對穩定推進的特征。

3.2.3 跳躍響應階段(2008～2010)

2008年后，張家界加大城市基礎設施建設和城市改造，一批重要基礎設施相繼完工，由于受到世界金融危機的影響，雖然產業旅游化率在下降，但張家界政府和旅游業界采取多種促銷方式，積極實施旅游帶動戰略，加大基礎設施和景區建設，促進城市化水平的提高，導致了旅游城市響應系數從2008年的0.788提高到2010年的0.881，說明旅游城市化對張家界旅游產業發展的支撐作用得到進一步加強。

4 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影響機制

產業旅游化與旅游城市化推進過程中受到諸多因素的制約和影響，在眾多的因素中主要包括旅游資源、經濟發展水平、人口與社會發展水平、交通發展程度、城市建設功能、民營經濟參與程度、旅游營銷、產業發展政策和旅游服務覆蓋面等。從一般意義來看，在擁有高品位的旅游資源和既定的交通可達性條件下，市域經濟發展水平、市域投資強度、城市開發強度、市域旅游開發強度是影響一般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決定性因素，用函數可表達為：

R=F(E，I，C，D) (2)

式中，R表示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E表示經濟發展水平，I表示市域投資強度，C表示城市開發強度，D表示市域旅游開發強度。這些變量的共同作用影響著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大小。

4.1 市域經濟發展水平

城市化發展的經驗表明，經濟發展是城市化發展的根本動力。旅游城市化同樣遵循城市化發展的一般規律，旅游城市化是旅游產業發展所需要的空間集聚載體，對于旅游產業化具有重要的促進作用。旅游業促進區域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是通過其帶動作用和輻射效應實現的。已有研究顯示，旅游業促進區域經濟增長有兩條途徑：一方面，旅游業以其強大的產業關聯性和聚集效應，促進新增長極的形成，并進而推動區域經濟總量的增長；另一方面，通過產業鏈延伸和輻射效應帶動相關產業發展，促進產業結構升級和人均GDP的增長。為進一步分析國民經濟發展與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關系，選擇張家界人均GDP表示國民經濟發展水平的總體情況，利用1989～2010年張家界人均GDP與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進行相關的線性分析，結果顯示，張家界人均GDP與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存在正相關關系(圖2)，相關系數為O.9026，可通過顯著性檢驗。這就說明，張家界區域經濟增長對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增長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

4.2 市域投資強度

一般的經濟增長主要依賴投資、出口和消費。在中國，投資一直是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城市建設投資是城市化進程的主要途徑之一，旅游城市化也不例外。選擇張家界人均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表示市域投資強度水平，利用1989—2010年張家界人均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與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進行相關的線性分析，研究發現：這二者之間存在明顯的正相關關系(圖3)，相關系數為O.8841，說明市域投資強度水平對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增長具有帶動作用。

4.3 城市開發強度

旅游產業快速發展引發的空間集聚加速推進了旅游城市化的進程，進一步促進了旅游城市的開發建設與空間拓展的速度。本文應用城市開發強度來分析旅游城市建設與拓展對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影響，并選擇人均建成市區面積表示旅游城市開發強度水平。研究結果顯示：1989年以來，張家界人均建成市區面積與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系數為較強正相關，相關系數R為0.8405(圖4)，說明人均建成市區面積增大對張家界城市化響應強度的增長有顯著影響。

4.4 市域旅游開發強度

張家界旅游業發展是社會經濟發展的結果，旅游業空間開發是旅游城市化及旅游產業發展的重要支撐。反映旅游業發展的空間狀況，可以選用旅游服務密度指標，但這個指標的缺陷是無法反映旅游業空間發展與旅游區居民的關系。為此，構建“市域旅游開發強度指數(CRD)”分析旅游空間開發與發展對旅游城市化相應強度的作用，其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TE表示市域旅游總收入，POP表示城市總人口數，A表示城市國土面積，TE／A表示旅游服務密度，體現旅游產業發展的空間水平，POP／A表示人口密度。

利用張家界1989～2010年相關數據，通過對市域旅游開發強度指數與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相關性分析發現：兩者相關系數R為0.7928(圖5)，具有較強的關聯性，說明隨著市域旅游開發水平的提高，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也將得到一定的增長，但響應強度的增長還有待進一步提高。從張家界旅游開發實踐來看，張家界旅游空間開發主要集中于武陵源區和永定區，慈利縣和桑植縣的旅游服務密度水平遠遠低于武陵源區和永定區，以2009年為例，永定區、武陵源區、慈利縣和桑植縣的每平方千米旅游服務水平分別為：108.80元、1202.58元、11.78元和3.67元，表明旅游空間開發差距很大。

5 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影響機制的動態分析

從上述分析可知，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受到多方面的影響，具有多維復雜性的特征，為了進一步分析上述因素對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影響程度，利用1989-2010年張家界相關數據建立計量模型。選擇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γ)作為因變量，綜合反映旅游城市化響應。選擇人均GDP(X₁)、人均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X₂)、市域旅游開發強度指數(X₃)和城市開發強度(X₄)為解釋變量，分別代表市域經濟發展水平、市域投資強度、市域旅游開發強度和城市開發強度。建立如下多元回歸方程：ln(y)=b₀+b₁ln(X₂)+b₂ln(X₂)+b₃ln(X₃)+

b₄ln(X₄)+δ (4)

式中，b₀為常數項，b₁、b₂、b₃、b₄為相應的回歸系數，ε為隨機擾動項。筆者選用EViews5.0軟件進行回歸分析。可得如下回歸結果：ln(γ)＝-11.07+0.951n(X₁)+0.16ln(X₂)-

0.70ln(X₃)+0.31ln(X₄) (5)

從式(5)中可以看出，影響順序為X₁＞X₄＞X₂＞X₃。決斷系數R為93.90％，調整的決斷系數R為92.46％，DIV值為1.7624。

回歸方程的經濟學含義為：保持人均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旅游開發強度指數和人均建成市區面積不變的情況下，人均GDP每提高一個百分點，就會導致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提高0.95個百分點；在人均GDP、市域旅游開發強度指數和人均建成市區面積保持不變的情況下，人均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每提高一個百分點，就會導致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提高0.16個百分點；保持人均GDP、人均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和城市開發強度指數不變的情況下，旅游開發強度指數每提高一個百分點，就會導致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下降0.7個百分點，結合前文市域旅游開發強度指數與城市化響應強度兩個變量的單獨分析可推斷：隨著張家界城市化水平的不斷提高，旅游在城市經濟中的貢獻份額是相對下降的，這是一種健康的發展模式，也即張家界城市經濟發展在旅游業帶動下呈現出國民經濟產業結構不斷優化的良性運行趨勢；在人均GDP、人均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和旅游開發強度指數保持不變的條件下，人均建成市區面積每提高一個百分點，就會導致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提高0.31個百分點。模型的現實意義是：區域經濟發展水平、城市開發和區域投資強度是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主要影響因素，有利于在旅游城市化過程中有選擇地進行指導；同時，旅游開發強度指數的τ統計量結果反映張家界旅游開發在空間上不均衡發展的現狀。

6 結論與討論

6.1 結論

(1)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總體上呈現出上升趨勢，城市化對產業旅游化的支撐和載體作用日益明顯。但從時序演變特征來看，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具有一定的波動性，呈現階段性演變特征。

(2)從靜態來看，在擁有高品位的旅游資源和既定的交通可達性條件下，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受到市域經濟發展水平、市域投資強度、城市開發強度、市域旅游開發強度的影響。張家界人均GDP與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存在正相關關系，相關系數為0.9026；人均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與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的相關系數為0.8841；2001年以來，張家界人均建成市區面積與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系數的相關系數R為0.8405；市域旅游開發強度指數與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雖然具有一定的關聯性(R=0.7928)，但相應強度的增長還有待進一步提高。

(3)從動態來看，人均GDP、人均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和人均建成市區面積與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呈現正相關，而旅游開發強度指數與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呈現負相關，其中，人均GDP對旅游城市化響應系數的影響最強。總體來看，對旅游城市化有影響的因素按照影響大小排序為：人均GDP＞人均建成市區面積＞人均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市域旅游開發強度。

6.2 討論

筆者在本文中主要分析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及其階段性特征，從動態和靜態兩個方面定量分析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響應強度的影響機制。現實中，旅游推動的城市化在不同地區由于影響因素不同而表現出不同的特征。旅游推動城市化是由多種因素促成的，具體到張家界旅游城市化而言，可歸納為：

從內部來看，張家界依托世界自然文化遺產為基礎開發旅游產業，通過旅游產業集聚效應逐步實現城市化；從外部環境來看，張家界“旅游立市”20余年來正是處于我國不斷擴大改革開放，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旅游正不斷成為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個關鍵時期；從基礎設施建設來看，因為“旅游立市”政府不斷加大對市政基礎設施和旅游設施的投入，并先后完成了高速公路、高等級公路、機場、鐵路的電氣化改造，這些措施極大地夯實了張家界旅游產業發展的基礎；從制度創新來看，張家界市政府在國內較早地進行了旅游資源經營權和所有權的分離，積極利用內外資金加大旅游開發力度；旅游營銷上走政府與企業聯合營銷的模式，如黃龍洞定海神針投保1億元人民幣開了保險業界的先河，引起了轟動效應，兩次飛越天門的成功舉辦讓張家界成為國內外知名的旅游勝地等；從產業發展模式來看，張家界在實踐中總結出“企業運作，政府支持，社區參與”的可持續發展模式。總之，張家界旅游城市化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這些因素在張家界旅游城市化進程中在不同階段的效果將成為筆者今后研究的重要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