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范布倫(Martin Van Buren,1782年12月5日-1862年7月24日 )是美國第八任總統,也是第一位以美國公民身份出生的美國總統,他是美國歷史上著名的政治家、民主黨的創始人之一,對美國的政治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他的任期處于杰克遜總統之后, 曾在杰克遜當總統期間出任國務卿和副總統,是杰克遜內閣的重要成員之一,后來又被選定為杰克遜的接班人。要了解其中的原因首先必須了解他們的關系。
從1854年開始,直到范布倫去世時還未完成的自傳,記載了他與杰克遜的友誼和他對杰克遜總統的主要事件給予的評論。 范布倫用他有限的精力在自傳中大量記載杰克遜總統的事跡,這說明這兩位總統之間有著密切的聯系。
政治上的利益是促使杰克遜和范布倫走到一起的主要原因。1824年杰克遜競選失利,他雖有雄心壯志,但卻缺乏強有力的政黨的支持,而當時范布倫卻沒有合適的可支持的候選人。作為政治家的常識和政治上的需要,使得他們兩個聯合起來。
最初,杰克遜并沒有真正信任范布倫。杰克遜非常敏感多疑,杰克遜信任的那些人都是以前和他并肩作戰的戰友,或者是和他一樣具有邊疆偏見的西部人。他曾建議一個年輕的得意門生:“對所有人顯示你對他們的信任,但直到你已經證明他是值得信賴的才可以對他推心置腹。” 杰克遜和他同時代的許多人一樣,不喜歡政黨。在杰克遜的內心深處強烈懷疑黨派人士,因此,他常常把正常的黨派攻擊看作是對個人的凌辱。
相比之下,范布倫則具有明顯的黨派偏見,他是一個堅定的民主共和黨人。在處理實際的政治問題時,他強調個人對待組織的規定要嚴格遵守。他還主張堅持托馬斯·杰斐遜的建立有限政府和限制國家的權利觀念。他認為,唯一長久的國家組織方式是建立一個松散的各州的聯盟,由公約將各個州聯系在一起,并限制聯邦政府的權利。其他任何形式替代這樣一個聯盟將會增加各州的分歧和內戰的可能性。在1828年競選總統時,杰克遜接受范布倫的支持,但并沒有接受他的政治原則。顯然,為了各自的政治利益而非在相互尊重、相同的政治原則的基礎上結成的同盟始終是脆弱的。
范布倫和杰克遜政治同盟的脆弱性在杰克遜的第一任期就得到了證實。習慣于懷疑陌生人的安德魯·杰克遜,對于他信任的朋友總是無條b4f78754bde2589744495ab1c0480271309d3dc02edd4beb76b2ebdc83c27674件的支持。這在任命塞繆爾·斯瓦特沃特為紐約港納稅員一事上表現的尤為突出。 斯瓦特沃特在紐約港任職期間的聲譽非常糟糕,這使杰克遜誤以為是范布倫的紐約支持者所造成的,因此,杰克遜對他們深惡痛絕。這一事件將范布倫擺在了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作為杰克遜“廚房內閣”的主要成員,他期望對他的家鄉紐約作出貢獻,而這件事則讓他紐約的支持者開始懷疑范布倫在杰克遜政府中能產生多大的影響。這件事有力的證明了杰克遜在處理與范布倫的關系時,并沒有把他當成真正可信任的盟友。
在“伊頓風波”之后,范布倫和杰克遜的關系走的更近了,杰克遜打擊了范布倫的死敵約翰·卡爾霍恩,但范布倫對卡爾霍恩的垮臺并沒有起到多大的影響,范布倫僅僅是一個旁觀者。杰克遜和他西部的同僚們反對尼古拉斯·比德爾領導的美國銀行時,范布倫還處在權利核心的外緣。而杰克遜決定否決再次授予美國第二銀行特許狀的法案時,范布倫正赴英格蘭就任他的新職位——英國公使。可見,作為政治盟友的杰克遜和范布倫還遠談不上是政治知音。聯邦法律廢止權的危機則更能體現出他們思想和政治風格的不同。
1828年關稅法和1832年對該法的“修正案”,使南部分裂傾向日益嚴重,杰克遜的處理方式體現了他強勢好戰的政治風格,他不顧范布倫的勸說,拒絕把加快關稅改革作為解決這一危機的辦法。甚至堅持通過“武力法案”,準備使用武力征收進口關稅。這不僅違背了州權,并且威脅到擁護民主黨的南方各州。
同時,為了對抗尼古拉斯·比德爾領導的美國第二銀行,杰克遜決定將聯邦基金從美國銀行取出。范布倫雖然在很多公開場合支持杰克遜的各項政策,但對他的這種做法仍心存質疑。將聯邦基金從美國銀行取出會疏遠和韋伯斯特關系,也會遭到國會的反對。范布倫反復要求杰克遜在作出決定時先咨詢國會的意見,但是總統拒絕等到議會召開,后來范布倫默許了他這樣做。范布倫的默許,改善了他與杰克遜的關系。1833年范布倫同意取消聯邦銀行的儲蓄,杰克遜確定范布倫作為他的繼承人。
杰克遜任期內的很多行動都對政黨造成了嚴重損害。南方反對聯邦關稅法令的危機分化了南方各州民主黨的擁護者。銀行戰爭使杰克遜與國會的關系緊張到了極點。杰克遜更多時候顯示的是個人的實力,堅決捍衛總統的權威。然而,他的行動是對政黨強調妥協而非對抗、限制聯邦權力而非積極行使行政特權理論的嚴峻考驗。這與范布倫的思想存在很大分歧。
為什么他們之間有這么大的分歧,從不信任政客的杰克遜還要選擇范布倫作為他的繼任者?
要理解杰克遜對繼任者的選擇,我們必須了解到他對政治和權力的態度。他認為他的當選是人民對他為戰爭做出貢獻的回報,也是在政治斗爭受到傷害后所應得的補償。在參議院否決了范布倫出任英國大使后,杰克遜把這項行動視為對行政部門和總統任命權的直接侵犯,他公開支持范布倫做副總統,他希望這樣可以彌補這種羞辱。可以看出,杰克遜非常重視他作為總統的權威,這種對待權利和政治的態度,決定了他不會尋找聲望和能力都優于他的人作為繼任者。
范布倫沒有軍事上的榮譽,并且他在群眾中的聲望遠遠不及杰克遜,1836年競選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都不會有損杰克遜的聲譽;雖然范布倫和杰克遜的思想有較大分歧,但范布倫一直堅定的支持杰克遜。通過同意取消聯邦銀行的儲蓄,范布倫把自己打造成了一個忠誠、順從的盟友,他謹慎周密,但缺乏決斷力,甚至“他最好的朋友都擔心他……缺乏大膽和果斷行動的勇氣以滿足那些迫切的需要。” 而這正是杰克遜所需要的。杰克遜絕不允許一個獨立和公眾聲譽優于他的人作為他的繼任者,因此,杰克遜選擇了一個忠誠于自己的政治家。
(作者簡介:李 潔,女,山東師范大學歷史與社會發展學院2010級世界史專業在讀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