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經濟學上分析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

　　摘要：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來源于司法中實踐困境，盡管刑法學界有很多學者從各方面討論了本罪的缺陷，對之如何修改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但大多集中在罪名、犯罪構成、刑罰適用、舉證責任等方面。角度僅局限于本專業，文章欲從經濟學上的“成本-收益” 的角度來分析本罪，以期從其他方面完善其本罪，彌補其在現實中的不足。
　　關鍵詞：經濟學；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分析角度
　　一、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
　　1997年10月1日， 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在修改后被納入新《刑法》貪污賄賂罪一章， 作為一個獨立的罪名， 第395條明確規定“國家工作人員的財產或者支出明顯超過合法收入， 差額巨大的， 可以責令說明來源。本人不能說明來源是合法的， 差額部分以非法所得論， 處5 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財產的差額部分予以追繳”。2009年2月28日，《刑法修正案七》將刑法第三百九十五條第一款修改為：“國家工作人員的財產、支出明顯超過合法收入，差額巨大的，可以責令該國家工作人員說明來源，不能說明來源的，差額部分以非法所得論，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差額特別巨大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5c64e22b2f4bfb69f21a8167fc755da6。財產的差額部分予以追繳。” 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成為立法者制定出的懲治職務經濟犯罪的又一法律產品。
　　二、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的不足及負面影響
　　通過對行為人案發后心理的分析可看出，他之所以選擇實施這種行為，是因為在對犯罪成本進行主觀估計，并與預期犯罪效益比較后，認為犯罪效益大于或等于犯罪成本。具體而言，本罪造成的負面影響有以下幾方面：
　　1、違反罪責刑相適應原則，客觀上縱容犯罪。本罪是嚴重的職務犯罪，其法定刑與社會危害性極不相稱。國家動用刑罰，則必須要支付對罪犯的權益必要的剝奪或限制這一成本，但是我國對該罪刑罰量投入不足，表現為罪犯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違反了罪責刑相適應的原則。
　　2、刺激行為人為逃脫更嚴厲的刑事制裁而不坦白犯罪事實，從經濟學角度分析，經濟學假設“人是其自利的理性最大化者”，這一概念暗示，人們會對激勵（incentive）作出反應，即如果一個人的環境發生變化，而他通過改變其行為就能增加他的滿足，那他就會這樣去做。很明顯，本罪刑罰偏輕反而“鼓勵”行為人選擇較小的代價（不說明合法來源定本罪被判處較輕刑罰）而避免較大的代價（說明非法來源被判處較重刑罰）。
　　3、對行賄行為打擊不力，為其繼續腐蝕國家工作人員埋下隱患。行賄與受賄是對行性犯罪，行賄是受賄的條件和基礎，受賄是行賄的邏輯結果。巨額財產來源不明，不僅查明不了其來源，而且也無法查明其性質和用途，就此推定為本罪實質上是變相保護了行賄者及利害關系人。
　　三、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的完善
　　本罪在實踐中存在許多問題，為了打擊此犯罪，樹立刑法權威，維護社會和諧，需要對其進行完善。
　　l、修改罪狀。將本罪由單一的敘明罪狀改為空白罪狀和敘明罪狀相結合的形式，即“國家工作人員違反有關財產申報的規定，財產或者支出明顯超過合法收入，差額巨大的，可以責令說明來源。本人不能說明其來源是合法的，差額部分以非法所得論”，明確“違反有關財產申報的規定”是構成犯罪不可缺少的犯罪特定前提。之所以做這樣的修改，一是申報財產成為國家工作人員的一項法定義務，二是為反腐倡廉提供制度保障。防治腐敗“陽光”是最好的防腐劑。
　　2、提高法定刑，修改為“差額巨大的處7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特別嚴重的，處l0年以上有期徒刑。”《刑法》第383條第1款第（3）項規定：“個人貪污數額在5千元以上不滿5萬元的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嚴重的處7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考慮到對貪污、受賄罪所處刑罰的程度和本罪的性質、地位將下限定為7年有期徒刑是合理的。因為構成本罪客觀方面要求“差額巨大”（30萬）這一數額與貪污、受賄罪的成立數額（5000元）相距甚遠，所以必須對兩者的起刑點作出明顯的區分。實踐中本罪為實施了職務犯罪的國家工作人員大開方便之門成為其保住性命的一根“救命稻草”通過提高法定刑可使本罪擺脫這樣的尷尬地位。波斯納認為：“至少從罪犯的角度看刑罰是社會使罪犯對其過錯所支付的代價。經濟學家由此預言刑罰嚴厲性和其他類似負擔的增加會提高犯罪的價格從而降低犯罪發生率并促使罪犯代之以從事其他活動。經濟學家將非金錢價格稱為‘影子價格（shadow prices）’。”
　　立足于行為人利己的動機和追求最利于自身的結果出發對刑法中的某些犯罪（尤其是經濟犯罪）進行經濟分析是可行的因其與“顯在市場”的關系比較緊密。修改本罪是為了追求刑法效益（刑法成本資源配置有效性）和刑法公正（刑法成本資源配置合理性）的統一實現效益最大化。由于法律經濟學將罪犯視為“理性計算者”并且“日益增長的關于犯罪的經驗研究文獻已表明罪犯就像他們真是經濟模型的理性計算者那樣對以下情況變化產生反應：機會成本、查獲幾率（probability of apprehension）、懲罰嚴厲性和其他相關變量”，所以立足于刑法的經濟分析和司法機關對貪污賄賂犯罪的打擊不力，對本罪進行修改并加以完善是迫切需要的，否則上述目標很難實現。
　　參考文獻：
　　[1]呂亞芳，張峰.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的法經濟學分析[J].桂林電子科技大學報，2006（5）.
　　[2]孟慶華. 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研究新動向[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
　　[3]王新，劉蓮蓮.論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在反腐體系中的作用[J].南京社會科學，2009（5）.
　　（作者簡介：陳 亮（1987.7-），男，四川內江人，四川大學法學院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刑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