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到隆堯一中文藝宣傳隊在縣城拍的這張合影,當年的情景就會浮現在眼前。
上世紀60年代后期,我參加了學校的文藝隊。文藝隊成員是從全校初中、高中各班級抽選的,其中我年齡最小、個子最矮,長得胖乎乎的。編導老師和高中的大哥哥大姐姐對我很關心,他們從來不叫我的名字,都親切地稱呼我“小妞子”、“小胖子”。
我是在那個時候學會劈叉的。一個十三四的小女孩,身體已經基本發育成熟,練習壓腿、劈叉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常常雙手撐地,將腿一前一后分開,緩緩下壓,劈叉姿勢做到位了,雙手便離開地面高高舉起做造型,忍痛數數,延長劈叉的時間。練功結束后,大腿根兒疼痛難忍,走路一瘸一拐的。然而,只要上了舞臺,就會把練功時的痛苦忘得一干二凈。演出《百萬雄師過大江》時,我從人體搭成的橋上沖過去,一個劈叉,一個颯爽英姿的造型,贏得陣陣掌聲……
我們經常下鄉演出,足跡遍布隆堯縣大大小小的村莊。不論是在土臺子上,還是在木板搭起的臺上,我們表演都十分投入。舞蹈、表演唱、天津快板、對口劇,節目豐富多彩,內容生動感人??吹侥切┟鑼憫馉幠甏约皠趧尤嗣裨谂f社會受苦受難的節目,臺下觀眾也跟著演員流下熱淚。
在沙灣村演出時,我正在臺上歡歌起舞,一只腳突然陷進木板縫隙中,摔倒了。我沒有慌亂,忍痛迅速把腳抽出來,跟上節拍繼續跳舞,臉上依舊燦爛地笑著。表演結束回到后臺,不少人圍攏過來關心地問:“小妞子,下面的節目還能上嗎?”我眼里含著淚花,笑著答“能”,一直把整場演出堅持了下來。
我們的一個舞蹈被選中,跟隨慰問團一起到天津海河施工現場慰問演出,受到熱烈歡迎。40多年過去了,那個舞蹈我還能嫻熟地跳下來,而當年表演節目的許多場景也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