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校園SNS(Social Network Sites)在興起的幾年內就迅速成為大學生網上社交的主要手段,其中“人人網”是國內主要校園SNS之一。本研究以積極心理學的視野,采用實證分析的方法探究大學生群體使用“人人網”與主觀幸福感的關系,用SPSS統計分析軟件得出了如下結論:1.大學生整體上幸福感水平較高,來自城市的大學生的幸福感水平比來自農村的大學生高;2.大學生使用“人人網”的程度和愉悅感不強;3.校園SNS使用與幸福感水平呈正相關,可以通過一定程度上提高SNS的使用程度、擴大網絡人際圈、增加自我信息暴露來增強個體的幸福感水平。
關鍵詞:校園SNS;人人網;主觀幸福感;積極心理學
中圖分類號:G2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122(2012)09-0038-02
一、引 言
近年來,有關“幸福”的話題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與“幸福”相關的名詞開始進入公眾的視線,而相應的學術研究則集中于心理學領域。20世紀中期興起的積極心理學(Positive Psychology)主要致力于研究人的發展潛力與美德,逐漸形成了心理學界新的研究氣象。
目前,在大學生人際交往中,社交網絡日漸成為重要的工具,然而大學生能否真正利用好網絡媒介是一個值得研究的課題。
在國外,有研究認為社交網絡的使用對大學生的積極心態有一定的影響,如有學者認為在Facebook的使用和學生的適應性之間存在著正相關的關系[1]。然而,有關社交網絡的使用與主觀幸福感的關系,目前沒有統一的結論。總體上說,有兩種假設,一種是置換假設,另一種是增益假設[2]。置換假設認為網絡交往降低了幸福感,用戶將本應用于人際交流的時間花在了網絡交往上,產生了交流上的置換,從而降低了幸福感[3][4]。另一方面,增益假設則支持網絡的交流有益于促進現實的交流,彌補了現實面對面交流的障礙[5],此假設尤其適用于外向型的人群,這類人尤其容易通過使用網絡交流工具來提高自身幸福感[6]。
在國內,這方面的研究卻很缺乏,而且由于文化環境的差異性,國外相關的研究結論不可能完全適應我國。因而,本文試圖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探究我國大學生幸福感的現狀以及社交網絡使用對大學生幸福感的影響。
二、方 法
(一)被試
本研究采用整體隨機抽樣的方法,在安徽省高校學生中抽取一定樣本。被試的年齡和年級不限。共發放問卷350份,回收有效問卷315份,回收率90%。
(二)測量工具
1.主觀幸福感量表
采用Diener(1985)的主觀幸福感量表,包括三個分量表,分別為生活滿意度量表(5個題項)、積極情緒量表(6個題項)和消極情緒量表(8個題項)。此量表在不同國家被試中有過很廣泛的使用,經Diener等人的研究表明,該量表具有較高的信度與效度[7]。
2.校園SNS使用行為量表
參考學位論文《透析人人網_大學生使用SNS的傳播學意義分析》[8]和期刊論文《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acebook and the Well-Being of Undergraduate College Students》[9]中的問卷修改編制,內容涉及用戶校園SNS的使用強度、使用效果、網絡人際圈、網絡自我暴露等。
(三)研究步驟
以網絡問卷的發放為主,同時使用紙質問卷補充樣本量的空缺,保證男女比例和學生年級比例的平衡。
(四)數據分析
采用統計分析軟件SPSS(Statistical Package for the Social Sciences)20.0進行數據分析。
三、結果與分析
(一)樣本基本信息及統計量描述分析
樣本個人信息包括性別、年級和生源地等;其中男生156人,占49.5%;在年級分布方面,大一或大二學生有178人,大三或大四學生有47人,研究生72人,博士生18人;從生源地來看,156人來自城市地區,159人來自農村地區。
總體上,大學生的主觀幸福感呈正態分布(M=64.47,SD=9.596),比主觀幸福感量表的平均值(M=66.5)略低。積極情緒較量表平均水平高(M=25.39,SD=6.307),而消極情緒較量表平均水平低(M=22.88,SD=7.205),生活滿意度水平(M=16.20,SD=4.364)與量表均值基本持平。
在總體樣本中,有275名被試是“人人網”的注冊用戶,占總體的87.3%。在使用強度方面,大多數被試注冊時間較長(超過兩年),但使用頻率較短;在網絡交際圈方面,154人的好友人數在100人以下,172人的主頁被訪問次數小于500次;在使用效果方面,145人表示“人人網”的使用并沒有給他們的現實人際關系帶來變化,只有8人認為“人人網”能幫助他們認識很多的新朋友;在自我信息暴露程度方面,209名被試人人網上的日志數小于10篇,而195人公開發布的有自己的照片數小于20張。
(二)大學生主觀幸福感的差異性分析
對主觀幸福感及其各變量做單因素方差分析,分別以性別、年級和生源地為因子。結果如表1所示,當以被試的性別為因子時,積極情緒和消極情緒這兩個維度有明顯差別;當年級為因子時,只有在消極情緒上有明顯區別;而當生源地為因子時,被試者生活滿意度、積極情緒以及主觀幸福感均有顯著差別,并且p值都接近于0;即來自城市的學生與來自農村地區的學生幸福感水平有非常明顯的差異。
表1 主觀幸福感及各變量的單因素方差分析
因子
變量性別年級生源地
FpFpFp
生活滿意度2.2280.1371.3360.26322.0040.000
積極情緒4.0740.0441.9860.1166.7970.010
消極情緒5.8390.0163.3860.0182.3930.123
主觀幸福感0.0580.8101.0220.3837.970.005
(三)大學生主觀幸福感與校園SNS使用情況的相關性分析
經過斯皮爾曼相關分析,我們發現大學生總體主觀幸福感與校園SNS的使用有顯著的相關性,如表2所示。在一定程度上,大學生使用“人人網”的強度越大、網絡交際圈越大、使用效果越好、自我暴露程度越大,其主觀幸福感水平也越高。其中,生活滿意度與校園SNS使用強度和網絡交際圈有顯著的正相關,相關系數為0.119和0.122;積極情緒與校園SNS的使用效果呈顯著正相關,系數為0.121;消極情緒與使用強度、網絡交際圈和校園SNS使用總變量成顯著正相關,系數分別為0.136,0.148和0.154。
表2 大學生主觀幸福感與校園SNS使用的相關性
生活滿意度積極情緒消極情緒主觀幸福感
使用強度0.119*-0.0090.136*0.141*
網絡交際圈0.122*0.0690.148*0.201**
使用效果0.0990.121*0.1010.182**
自我暴露程度0.0970.0310.0640.126*
校園SNS使用0.1120.0620.154*0.197**
*.在置信度(雙測)為 0.05 時,相關性是顯著的。
**.在置信度(雙測)為 0.01 時,相關性是顯著的。
四、討 論
大學生的整體幸福感處于理論均值水平,其中積極情緒偏高,消極情緒偏低,生活滿意度與理論值相當。本研究的結論與吉林大學王曉丹的研究結論相一致。其次,通過單因素方差分析,我們發現生源地對大學生幸福感的影響最大,來自城市的大學生幸福感水平明顯地比來自農村的高,這與我國的國情、社會經濟環境是相符的。此外,大學生使用“人人網”給他們現實人際關系并沒有帶來非常大的影響,可以推知大學生使用“人人網”進行交往是現實真實交往的一個補充,而真正的人際交往還是不可替代的方式。
通過相關分析,大學生使用校園SNS與主觀幸福感是呈顯著正相關的,其中網絡使用強度和網絡交際圈大小與生活滿意度是呈顯著正相關;而使用效果與積極情緒正相關,說明大學生的積極情緒越高,更容易帶來正面的效果。從主觀幸福感總體來看,大學生可以通過一定程度上提高SNS的使用強度、擴大網絡人際圈、增加自我信息暴露來增強個體的幸福感水平。這一結論與美國學者Maria Kalpidou以及韓國學者Gyudong Lee的研究結論是相一致的。
總體上說,本研究得出了符合我國高速發展的現狀的結論,初步探索了大學生使用校園社交網絡與主觀幸福感的關系,對今后的研究有借鑒意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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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Jinliang Wang, H. W. The Predictive Effects of Online Communication on Well-Being among Chinese Adolescents [J].Psychology,2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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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Maria Kalpidou, Dan Costin, and Jessica Morri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acebook and the Well-Being of Undergraduate College Students. Cyberpsychology[J], Behavior, and Social Networking, 20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