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論語》是中國第一部具有文學價值的語錄體散文集。自16世紀末《論語》就開始被翻譯成各種西方語言,而其中的英譯本成為了西方國家了解中國的重要途徑之一。其中,理雅各及韋力二人的《論語》英譯本是英語國家較為通行的譯本。但是二人的譯本也存在諸多差異,主要表現在:1. 語言風格不同:理雅各《論語》譯本采用的語言比較古樸,譯文結構也接近原文;而韋力的譯本語言較口語化,語體的風格與原文相似;2. 在《論語》的翻譯過程中,理雅各多采用闡釋譯法;而韋力多采用通篇統一的譯法。
關鍵詞:《論語》;語體風格;翻譯方法
[中圖分類號]:H0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07-0148-01
一、簡介
《論語》是儒家的主要經典之一,它記載了孔子及其弟子言行。這部著作通過簡潔的文字反映了儒家學派的政治主張、哲學思想和道德準則,因而達到了言簡意賅和內容豐富且富有哲理。長期以來,《論語》的英譯已成為西方國家了解中國文化的重要途徑之一。1861年,理雅各的《論語》的英譯本在香港問世。1938年,韋力在倫敦也出版了其翻譯的譯本。因其具有較高的水平和代表性,理雅各及韋力的英譯《論語》成為了在西方國家較為通行的譯本。本文就以二人的英譯《論語》為對象,從語體風格及翻譯方法兩個角度對其進行分析研究。
二、語言風格的不同
總的來說,理雅各譯本的語言較書面化,措辭古樸,很好地保持了原文的結構并兼顧了原文意義的傳達。而韋力的譯文風格偏口語化,文章結構與《論語》的語錄體也很相似,并且在翻譯過程中韋力選用了具有口語色彩的詞匯,便于讀者的理解。
有子曰:“禮之用,和為貴。”
理譯:The philosopher You said, “in practicing the rules of propriety, appropriateness is to be prized.”
韋譯:Master Yu said, “In the usage of ritual, it is harmony that is prized.”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理譯:The Master said, “I will not be afflicted at men’s not knowing me; I will be afflicted that I do not know men.”
韋譯: The Master said, “The good man does not grieve that other people do not recognize his merits, his only anxiety is lest he should fail to recognize theirs.”
由以上例子可以看出,在《論語》的英譯過程中,理雅各在努力傳譯原作意義的同時,也注重保留原作的表達形式。與理雅各相比,韋力在翻譯過程中更多的考慮的是原文意思的表達,只在很少的地方注意保留原文結構。事實上,以下兩個原因可解釋這種語體上的差別:首先,理雅各與韋力所處的時代不同。理雅各生活在19世紀,因而他的譯文風格具有古典英語的痕跡;而韋力翻譯《論語》時采用了與現代英語非常接近的20世紀初期的語言,譯文簡單通俗易懂。二者,理雅各與韋力翻譯《論語》的動機不同。作為傳教士,理雅各翻譯《論語》的目的是使傳教士更好地了解在中國處于統治地位的儒家思想,從而為在中國傳教提供便利,最終為西方的殖民統治服務。而韋力在翻譯《論語》之前,已經翻譯過很多漢語詩歌,因而在翻譯過程中,他較多的采用了意譯的方法,從而可以向西方更好地傳播中國文化。
三、翻譯方法的不同
在《論語》里有許多出現頻率很高的詞語,如道、仁、禮、君子等。在這里,這些詞被稱作基本核心詞。在對這些基本核心詞的處理方面,理雅各和韋力采用了不同的翻譯方法。理雅各主要采用闡釋譯法,而韋力則使用了通篇統一的譯法。但是這些基本核心詞含義豐富,并且在不同的語境中具體的語義有些許差別,這就給譯法的確定帶來的很大的困難。下面將給出例子以比較兩種譯法的利弊。
“仁”在《論語》中出現了100多次。理雅各把其譯為了“true virtue, benevolent actions, virtuous manners, beneficence, perfect virtue”,韋力則統一將其譯為“goodness”或“good”。如例,
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
理譯:The Master said, “fine words and an insinuating appearance are seldom associated with the virtue.”
韋譯:The Master said,“clever talk and a pretentious manner are seldom found in the good.”
“道”在《論語》中出現了多達80多次,韋力將其統一譯為“the way”,而理雅各卻根據具體的語境把其譯為了“the doctrine,practical course, the ways , right principles of government,good order, the path of duty,characteristics and so on”
從以上的例句可以發現,無論是理雅各的多種譯法還是韋力的統一譯法,其實際效果是各有利弊的。韋力的統一譯法有助于保持基本核心詞的統一性,有利于表達儒家學派思想的連貫性。但是論語的基本核心詞在不同的語境下,其具體的含義會有些與的差別,因而單調統一的譯法很難將核心詞的本義準確傳達給譯入語的讀者。與此不同,理雅各的精確的闡釋譯法使核心詞在不同語境下的豐富含義得以呈現,使讀者能夠充分的了解儒家學派的思想特點與政治主張。
結論
總的來說,理雅各與韋力的《論語》譯本各有特色、各具千秋。理雅各對《論語》從思想內容到風格形式都做到了準確地掌握;韋力的譯本文字較為簡單,通俗易懂,有助于西方讀者了解《論語》及中國的傳統思想文化。總之,二人的譯本都是難得的佳作,都為向西方傳播儒家思想文化作出了重大貢獻。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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