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日,大運河申遺辦公室對外宣布,大運河首批申遺點段范圍已基本確定,9月將完成相關立法、規劃工作并頒布實施。2013年1月,將正式申報文本報送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中心。
大運河北起北京,南至杭州,流經浙江、江蘇、山東、河北、安徽、河南六省和天津、北京兩市,連接了錢塘江、長江、淮河、黃河、海河五大水系,對中國南北經濟和文化交流起過重大作用,被國際遺產保護委員會在《國際運河古跡名錄》中列為最具影響力的水道。而大運河申遺則是中國迄今為止,涉及部門和牽涉地區最多的申遺工程。
大運河申遺:一場遲到20多年的約會
在全國兩會上,國家文物局局長單霽翔在全國政協舉行的“大運河保護與申遺”集體采訪活動中,首次向在座的中外記者宣布:“大運河已經列入重新設定的《中國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
這意味著,在長城被列入世界遺產名錄整整20年后,京杭大運河終于拿到了跨入世界遺產“門檻”的入場證,但競爭還只是剛剛開始。
中國文物學會會長、已經80多歲高齡的羅哲文老先生既是中國“申遺”20年余年的參與者,也是見證者。談及大運河為何與中國首批“世界遺產”失之交臂,羅老心中也充滿了遺憾。
據羅哲文介紹,20多年前我國申報長城等第一批世界遺產時,專家們就提出了“大運河申遺”的建議。但當時普遍的觀點認為“文物是固定的,運河是流動的”;而且大運河一些河段已經干涸、部分河段污染較重、一些河道已經改變,因此大運河不適合申報世界遺產。
當時的另一個顧慮是,大運河的主體是隋煬帝主持修建的,修建的初始目的也是供皇帝驕奢淫逸之用,大運河申遺會否產生意識上的負面影響。大運河申遺的事情也就因此耽擱下來……
保護之難:經濟運河與文化運河之爭
河保護與申遺之難,關鍵難在經濟運河與文化運河的紛爭與平衡。
考察中,專家們感到:干涸、污染以及部分文物遺存瀕臨消亡,是大運河保護面臨的三大難題。而如何有效協調其中蘊藏著的經濟利益與文明價值之間的矛盾,是解決這三大難題的關鍵。以解決污染問題為例,“逐水而居”的化工產業是造成部分運河河段污染嚴重的“罪魁禍首”:給運河保護劃定多大的沿線核心區、緩沖區,將意味著不僅新的化工企業不能落戶這一化工產業偏愛的“肥沃土壤”,已有的化工企業也面臨提高污水處理成本甚至撤并關停的命運;短期來看,地方經濟發展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同樣的道理,對于運河文化遺存不同保護等級的劃分,可能意味著在保護這些遺存的經費投入上,國家或者地方將成為主要的支付者。因此,一些重要的文化遺存在地方政府“等、靠、要”的游移觀望中,逐漸走向消亡。
作為比巴拿馬運河早2245年,比蘇伊士運河早2364年,比“運河之王”土庫曼運河早2443年的運河,京杭大運河的文化深層價值是難以用簡單的經濟標準來衡量的。即便如此,經濟利益與文明價值并非不能兩全,一些先行起來保護運河的地方已經從中受益,經濟運河與文化運河在這里交融綿延,和諧相處。
在山東聊城,啟動于1999年的大運河聊城段整治工程,使運河沿線不少歷代漕運遺跡露出真容;在已經修復的運河河道上,共發掘出了船閘、古橋、碼頭等古代遺跡近30處,并基本上按照“修舊如舊”原則進行了修復。蕩舟聊城運河,河水清清,楊柳依依,沿線古橋、古塔、古寺到處可見,石雕、石刻、廟宇遙相呼應,好不愜意;目前,以古運河為代表的旅游產業已經成為這個城市的支柱產業。
“一枝塔影認通州”,燃燈塔是通州的標志,也是當年運河千里漕運最北端的終極標志。近年來,通州斥千萬巨資,向全球公開招標進行運河城市段的規劃,目前已初見成果。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有望徜徉活力再現的通州運河,感悟古老的運河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