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有下次,爺打斷你的腿。
春哥之后,男性特征的女孩忽然多了起來。她們大多是中性化的相貌,穿A罩杯,留短發,衣著隨性,大多愛牛仔褲和板鞋。性格也偏男性:不拘小節、講義氣、不矯情……總之,爺們特征很明顯。更有諸多電視劇推波助瀾,令這類女子在片中自稱為“爺”,便是公然給了名號。
朋友聚會時就遇見一個。該“爺”二十四五歲,一米七以上,棱角分明的下頜,板寸,帥氣,也頗有酒量,其間和男同胞們推杯換盞、吆三喝四,言語里充滿男人的豪氣。
大家叫她平哥兒,男士們則和她稱兄道弟。無論男女,和她一起都覺得很舒服。
男人似乎更接受這樣一個性別不同,但特征和他們類似的哥們兒,可以無限靠近又很少生出是非。她們可以隨時填補他們的需要:聚會、喝酒、旅行或工作,但不會出現其他意外和麻煩——比如愛情、拖累、撒嬌和依賴。“爺”類的女孩不主動索取男人的保護和憐惜,遇到事情,她們自己就處理了,甚至偶爾還能幫男人一把。經濟上也從無男尊女卑之念,和男人一起吃飯愿意AA制,偶爾也主動買個單。她們幫男人細致分析他們和別的女人的關系、矛盾和其間的種種是非,從來不含酸拈醋。她們就是既懂女人又包容男人的好朋友、好兄弟。她們簡直是上帝給男人的一個大優惠。
“爺”是灑脫的,拿得起放得下,不會死纏爛打。
“爺”真是好啊,男人都如此感慨。但如果男人就真把“爺”當成了男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就像某電視劇一個占山為王的女大王對一個國民黨軍官說,給“爺”放尊重點,“爺”是女的,跟你們這些臭男人不一樣。
一句話道出關鍵,“爺”再像男人,實質上也是女的。像只是一種形式,而不是本質。男人真把“爺”這種女人當成男人,麻煩就大了。就像平哥兒,后來我和她成了朋友,才發現她性格很男人但內心很女人。她男朋友在外地讀研,大約半月見一次,每天通話數次,只要她撥了他的號碼,立刻變成另一個人。聲音還是她的聲音,但語調和因素都變得綿軟溫柔起來。眼神也立刻蕩起水般的波瀾。她跟他撒嬌、無理取鬧,也會提起聲音來“恐嚇”“要挾”,令他保證心里只裝她一個,絕不左顧右盼。放下電話,她還會發半天呆,然后嘆口氣,說,唉,想他了呀。
這會兒,“爺”成了純粹的小女人。
其實我一點都不意外,我知道不管外表和性格怎樣,女人骨子里都是一樣的,在在意的那個男人面前,都一樣矯情、脆弱,無理、霸道。而在別的男人面前,可以做個揮灑自如的“爺”,不過是因為別的男人都不是“爺”在意的。除了那一個,全天下其他男人都把她當成“爺”,她也無所謂。反正那是她的性格,樂得在適合的場景里玩得自在愜意、無需拿捏,還不會令對方誤會。他們安全她亦安全,一舉兩得。只要他知道她的骨子里有多么柔情似水就夠了。
前段時間有個哥們兒,就把這事弄混了,結婚后發現妻子的性格比他還像男人,從不像別的女人那樣盯他梢,翻他手機,查問他錢的去處,他一得瑟,在外面找了個女朋友。結果,他悲劇得被打得三天沒爬起來。據說,他老婆指著他鼻子警告:“敢有下次,爺打斷你的腿。”
哥們兒終于知道,充斥在“爺”身體里始終都是雌性激素,也許看上去不夠女人,但吃起醋來,卻是和天下女人別無兩樣的。
從此服了“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