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土生子》是20世紀杰出的美國黑人作家理查德·賴特的代表作。主人公別格深受種族歧視和貧困生活的壓迫,最終走上了暴力犯罪的道路。本文試圖從弗洛伊德人格理論結構中的本我,自我,超我入手,深入探究別格悲劇命運的根源所在,旨在解釋人物悲劇的啟示意義。
關鍵詞:悲劇;本我;自我;超我
作者簡介:張苗琳,女(1988-), 漢族,河南鄭州人,蘭州大學外國語學院2011級碩士,研究方向:英語語言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09-0029-01
一、引言
《土生子》是20世紀杰出的美國黑人作家理查德·賴特的代表作。這部小說被看做是美國黑人小說發展的里程碑。作品自1940年問世以來,受到了文學界和評論界的廣泛關注。作者以震撼人心的真實筆觸表現了美國社會中的種族歧視和黑人的貧困的生活狀況如何導致一些黑人走向暴力和犯罪的道路。主人公別格·托馬斯是一個居住在芝加哥貧民窟的黑人青年,在一家慈善機構的幫助下受雇于白人道爾頓先生家做家庭司機兼鍋爐工。一天深夜,別格開車送醉酒的瑪麗·道爾頓回家,瑪麗爛醉如泥,別格只好將她扶回臥室。正在這時,雙目失明的道爾頓夫人來到女兒房中,別格擔心瑪麗出聲,自己就會因深夜闖入白種女人的臥室而被處死,于是隨手抓起一只枕頭蓋住了瑪麗的臉部,卻不幸把瑪麗悶死了。隨后別格踏上了逃亡的道路,最終他被警方逮捕并判處死刑。小說突出描寫了別格在種族歧視和貧困生活的壓抑下所產生的病態心理。運用弗洛伊德的人格結構理論對主人公別格的悲劇命運進行分析有助于讀者更深刻透徹的了解作品所揭示的主題。
二、弗洛伊德的人格結構:本我,自我,超我
弗洛伊德認為人格結構由本我、自我、超我三部分組成。
本我即原我,是指原始的自己。本我是人們所有熱情,本能和習慣的本源,是遺傳本能和基本欲望的體現。他缺乏道德觀念和邏輯推理,唯一的需要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滿足自身欲望。本我遵循的是“快樂原則”,尋求歡樂和躲避痛苦是本我最重要的功能。
自我是社會的產物,是本我與外部世界的調節者。自我的功能是尋求本我欲望需求與社會現實需求之間的平衡,從而促進人格的協調發展。它遵循的是“唯實原則 ”。
超我,是人格在道德方面的體現,代表人格結構中理想的部分。它是倫理道德規范及宗教教規等的體現者。它的功能是抑制本能沖動并按照社會道德規范監督自我,它所遵循的是“道德原則”。
弗洛伊德認為人格結構的三部分不是相互分離的,而是相互作用又相互矛盾的。當三者處于平衡狀態時,人的個性就能得到正常發展。如果三者處于矛盾狀態,人就會產生一些病態心理,從而抑制個性的健康發展。
三、別格悲劇命運的原因—本我,自我,超我的失衡
別格·托馬斯作為一名黑人青年,長期以來一直遭受種族歧視和貧困生活的壓迫。在被一家慈善機構介紹到白人道爾頓先生家工作之前,他整日無所事事,游手好閑。但他的人格仍處于一種相對穩定的自我狀態。從搶劫白人老布魯姆的鋪子一事上我們可以感受到這一點。原本別格和他的一伙朋友計劃搶劫白人老布魯姆的鋪子,但由于內心深處對白人的懼怕,別格不感冒這樣的風險。最終他通過故意和其中一名同伙挑起糾紛而迫使計劃取消了。由此我們可以看出此時的別格雖然內心深處充滿了對白人的憎惡,但“自我”的“唯實原則”迫使他屈服于外在的社會壓力和道德約束。
但是,當他開始在道爾頓先生家工作以后,他第一次走進了白人的世界,這促使他的“本我”開始逐漸膨脹。雖然道爾頓一家及瑪麗的男朋友,共產黨簡對別格都很友好,但在他看來這種友好是那么陌生,絲毫沒有打動他。因為在他的潛意識里,白人和黑人是兩個截然不同世界的人,這種意識已經在他的思想里根深蒂固。他恨白人,因為他們的“白”使他更加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黑”,使他感到屈辱。此時的別格順從了內心的“本我”,堅持了自己潛意識里對白人所持有的偏見認識,從而使“自我”偏離了現實原則,陷入了無理性的狀態。
隨后,別格送醉酒的瑪麗回臥室,因懼怕恰好來女兒房間的瑪麗的盲人母親發現自己,招致災禍,他不慎將瑪麗活活捂死。瑪麗的死不僅是別格出于自我保護的本能偶然所致,更是長期受抑制的“本我”最終沖破“自我”束縛的必然結果。正如作品中別格所說“他們擠得我太厲害了,他們不肯給我一點空隙”。
由于長期以來深受種族歧視的迫壓迫,別格對白人世界既恨又怕。他覺得白人所擁有的美好的一切,是他作為一個黑人永遠也得不到的。同時,他還總是處在一種自己隨時可能遭到白人欺侮的擔憂和焦慮中。這種病態心理及被壓抑的“本我”最終通過瑪麗的死得到宣泄。正因如此,殺死瑪麗后的別格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快感,覺得心里一下子輕松了不少,并產生了一種自豪感,因為他干了白人認為他絕不會干的事情。至此,別格心中的“本我”完全占據上風,“超我”完全萎縮,人格結構處于嚴重的失衡狀態,最終導致了別格的悲劇命運。
四、結語
《土生子》這部小說通過對主人公別格的悲劇命運的描繪和分析,揭示了其暴力犯罪的心理原因,即人格中本我,自我,超我三者的失衡所致。這部小說同時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在當今社會,我們應力求保持本我,自我,超我的平衡,從而培養健全的人格,更好地促進個人的發展。
參考文獻:
[1]、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論新編 [M]. 高覺敷譯. 北京:商務印書館,2007
[2]、Guerin WL, Labor E,MorganL, A Handbook of Critical Approaches to Literature [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4
[3]、賴特,土生子 施咸榮譯,[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