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社會性質問題論戰初探

摘要：發生在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的關于中國社會性質問題的論戰，是在大革命失敗、民族解放運動進入低潮后出現的。通過這次論戰，使人們對二三十年代的國內和國際環境有了一個深刻的了解，明確了帝國主義和近代中國社會經濟的關系、封建勢力在中國社會經濟中的地位和中國民族資本主義發展的程度等問題。

關鍵詞：中國；社會性質；論戰

作者簡介：于麗娜，女（1984.12-），江蘇省徐州市，江蘇師范大學法律政治學院2010級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專業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政治文明，黑龍江哈爾濱人。

[中圖分類號]：D61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09-0193-01

中國社會性質問題論戰是1928年由蔣介石反動派的御用文人陶希圣在《新生命》雜志上發表《中國社會到底是什么社會》一文挑起的，是蔣介石在白區對中國共產黨進行的一場文化圍剿運動。同時在中國共產黨內部進行了激烈的論爭，而后又發展為全社會的一場論戰，擴展成為一場政治運動。

在這場論戰中，以新思潮派（中共中央以《新思潮》雜志為陣地，被稱為新思潮派）和動力派（托派代表嚴靈峰、任曙等人因在上海創辦《動力》雜志，被稱為動力派）為主要派別。而兩派在論戰過程中的多次交鋒，逐漸使爭論的問題系統化，明確了“中國社會性質問題論戰的中心問題是：當時中國社會的性質是資本主義、封建主義還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的？”這一中心問題又是圍繞以下三方面的具體問題展開：

一、關于帝國主義和近代中國社會經濟的關系。資本帝國主義入侵中國，使近代中國的社會經濟發生了巨大變化。人們對于資本帝國主義在中國的社會經濟發展中所起的作用的認識卻是不同的。

封建制度是建立在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基礎之上的，而商品經濟則是為了滿足市場需要、以交換為目的，商品經濟的發展就是資本主義的發展。托派認為“帝國主義在中國絕對地要破壞封建制度的經濟基礎，要推動中國整個社會向著資本主義過程發展和擴大”。所以“從帝國主義入侵以來，封建的自然經濟已經崩潰，商品經濟已經深入并支配了全國窮鄉僻壤，所以，中國毫無疑義的是資本主義關系占領導的地位”。帝國主義在整體上是推動中國資本主義的發展。帝國主義和中國資本主義是統一的資本主義經濟，研究中國資本主義，絕不應當把整個資本主義給它劃分一個界限，認為這是國貨的資本主義，這是洋貨的資本主義。對中國民族資本主義與外國資本主義不應做任何區分，應同等對待。

新思潮派針對動力派的謬誤觀點進行了批駁。資本主義固然是商品經濟，但不是所有商品經濟都是資本主義經濟。實際上商品經濟本身不具有社會性質，資本主義只是商品經濟發展的一個階段。中國歷史上很早就有商品經濟的萌芽。西方帝國主義來到中國的目的絕不是幫助中國發展商品經濟和資本主義，而是要把中國變成產品的銷售地和原料產地。西方資本主義國家通過與中國簽訂的一系列不平等條約，保護了本已很發達的本國資本主義，這就嚴重地阻礙了中國民族資本主義經濟的發展。

二、封建勢力在中國社會經濟中的地位。動力派抹煞中國社會中封建勢力還嚴重存在，以中國土地可以自由買賣為依據，來證明商業資本家已經占有大部分土地。剝削農民的是資本家，這種剝削關系已經是資本主義的剝削關系。在嚴靈峰看來，“自帝國主義入侵中國后，中國舊式的地主和廣大農民一起破產了，現在的地主是民族資本家、商人、高利貸者變來的地主，是新式地主，是資本主義化的地主，他們對于農民的剝削同城市資本家剝削工人完全一樣，并無性質上的差別”。

新思潮派認為利用新式生產技術，雇傭勞動者經營自己的土地，這是資本主義化的地主的唯一記號。而這一記號在中國地主身上不存在的。在傳統封建社會里，商業資本投資在土地上，按照封建的舊方式去剝削農民，這不是資本家的資本主義化，而是資本家的封建地主化。封建的經濟生產關系和生產方式仍然在中國社會中占主要地位。

三、中國民族資本主義發展的程度。中國存在資本主義經濟，這是肯定的。但爭論的焦點是資本主義究竟發展到何種程度。

動力派分析中國的資本主義已經發展到了代替封建經濟而支配中國經濟生活的地步，中國已經是資本主義社會了。否認中國封建經濟占支配地位。帝國主義在中國的作用是要絕對地促進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發展。他們還偏激地認為中國軍閥割據的局面不是封建性質的，是帝國主義性質的，即資本主義性質的。

新思潮派指出，帝國主義的財政資本為攫取超額利潤必然要保持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前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帝國主義財政資本在殖民地半殖民地享受種種特權，有不平等條約、租界、治外法權等作為依靠，所以成為一種超然勢力。許多落后的社會政治關系，可以成為民族資本主義工業發展的桎梏，但并不能拘束外資工業的行動。所以，外資工業之發展非但不急于要求取消這些前資本主義關系的殘余和封建割據的局面，而且很愿意維持這些關系以打擊自己的競爭者——民族資本主義工業。新思潮派還認為任曙所使用的對外貿易表只能說明中國國內商品經濟發展的速度，而非資本主義發展的速度。中國農產品的出口是農村經濟破產、生產力降低的結果，而不是資本主義農莊發展的結果。中國輸出品中，主要還是原料，不是工業品。這表明中國主要是一個農業國，而不是工業國。那些輸入的工業產品，不是表明中國資本主義的發展，而恰恰是表明中國資本主義的不發展。

關于中國社會性質問題的論戰，無論是在二十世紀的思想史方面，還是在政治發展方面都具有重要的地位。正是因為有了這次論戰，才使我們更加明確中國的社會性質，在此理論基礎上，制定出符合國情的方針政策，取得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建立了社會主義新中國，開創了中華民族繁榮富強的新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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