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諾貝爾文學獎頒給了一個正兒八經的中國人,這不僅讓莫言成了幾乎家喻戶曉的名字,也讓幾乎所有的中國人知道了諾貝爾獎,至少我知道了諾貝爾獎的金額接近1000萬元人民幣,是我們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金額的2倍!
其實,我更關注的是今年的諾貝爾生理或醫學獎,獲獎者是與我父親同齡的英國人約翰·格登和與我同齡的日本人山中伸彌。獲獎理由是他們研究了細胞核重編程和誘導多能干細胞。這些概念咋一聽會令人頗感深奧,其實內容卻是很有趣的。
首先是約翰·格登,他在20世紀60年代做了一個劃時代的實驗:把美洲爪蟾的小腸上皮細胞核注入到去核的卵細胞,結果發現一部分卵依然可以發育成蝌蚪,其中一部分蝌蚪還可以繼續發育成為成熟的爪蟾。這是人類第一次從動物的成體細胞中重新復制出一個新的動物。1997年多利羊誕生后,我們知道這種技術叫“克隆”。如果設想直接克隆人將是非常可怕的。但如果克隆自己身上的一顆心臟、一副牙齒、一個腎臟、一塊皮膚等,用來替換已經老化或受損的器官,就不會發生可能致命的免疫排斥反應。這個美妙的前景就很令人期待了。
可惜實際操作并沒有那么簡單。早在上個世紀30年代,另一位曾獲諾貝爾獎的科學家斯佩曼發現,一種細胞要轉化為另外一種細胞,需要周圍細胞的誘導。就是說,假如你想用一個胚胎細胞培養獲得一個。腎臟,那么你得先把腎臟周圍的各種器官組織培養出來而且一個也不能少。推理下來等于說,最終你得先培養出一個完整的胎兒才能獲得這個腎臟。這樣的結果同樣是人類道德難以接受的。
而日本科學家山中伸彌的研究貢獻在于,他在格登的實驗40年后,發現動物細胞內有4個基因,當它們重新在細胞內開始“表達”時,這個細胞不需要周圍細胞的誘導,就可以自己發育成長。也就是說,人們不需要“制造”一個完整的胎兒就能獲得想要的各種器官。
當然,所有這一切目前都還停留在科學家的想像中,這同時也勾起了我的一個夢想:在不久的將來,中國的科學家能夠把這個夢想推向現實。到時候可以幫格登老先生換一張山中伸彌那樣有光澤、無皺紋的臉皮,并因此獲得諾貝爾生理或醫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