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一后·圣誕之宴

《王的盛宴》不是很多人想象中“霸王別姬”或者“鴻門宴”的傳奇，而是一場殘酷的生存者游戲。它從一個獨特的視角出發，揭開了一塊歷史的巨大瘡疤。而正是這個傷疤卻吸引了劉燁吳彥祖張震三位型男巨星的加盟以及大美女秦嵐的“甘心毀容”扮呂雉。《風尚周報》邀請四位主創“三王一后”拍攝圣誕大片，更期待他們能揭開自己人生的“生存準則”。

陸川我一直都是體制內的導演

離約定的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陸川才從糟糕的北京交通中掙扎出來，趕到攝影棚。他同吳彥祖和劉燁哥們兒般打完招呼，然后又開始跟身邊的工作人員對接電影的事宜。看得出陸川多事纏身，但狀態卻不疲憊。這興奮的源頭是即將到來的2012年11月29日，他備受矚目的新片《王的盛宴》上映，這部古裝大片號稱要“展現給觀眾一些他們可以相信的東西”，“表現真實的歷史，過去真正發生過的那些事情”。

《風尚周報》：《南京！南京！》是一部引發了極大爭議的電影，同時也收獲了不俗的票房和口碑。從這部電影開始，大家覺得你轉型成為一個主流導演。

陸川：《南京！南京！》引發的爭論不是在技術層面上，不是在敘事層面上，而是在精神層面上。而對我來說，我從來都是一個體制內的導演。我在電影學院讀書的時候，大家都去拍地下電影，那時我就有不同的觀點，我覺得中國電影體制內還是有路可走的。如果你的選擇就是對電影節說話，接受電影節的扶植，那坦率地說電影節的政治傾向也很重。我覺得電影是人性的展現，不是政治的展現。如果展現了一部分政治，目的只是展現政治體制下的人性變化。我的選擇是為人服務，記錄人性。這種創作方向只有和大眾進行對話，跟他們溝通才能產生最大效益。

《風尚周報》：主流不等同于商業，那你怎么看這樣一個評價：指導古裝片是你更商業化的一個進程？

陸川：你為什么這么說？（記者：“因為以往張藝謀、馮小剛、陳凱歌的商業大片都是古裝題材，一路選角下來，主演的吳彥祖、張震、劉燁都是最主流的商業明星。”）《南京！南京！》一下子把中國的底給攪起來了，讓所有人都塵歸塵，土歸土，大家都露出了自己真實的一面。這才是我現在要拍《王的盛宴》的原因。再拍一部，沒準你們會更高興，這給了我更大的勇氣。

Period Film（年代電影）在國外是一個類型，不能說拍這個就是妥協，或者不拍哪個就是不妥協，什么片子都有妥協的。大家看了我前面三部戲，就會知道我拍古裝片肯定是帶著不一樣的想法去拍的，無論是形態還是表現上。任何一段書寫成文的歷史，你鉆進去看，里面都可以提出幾個不一樣的說法來，那就更別說《史記》了。劉燁吳彥祖張震的參與更多的是因為他們跟人物的切合，又是來自兩岸三地不同文化，最后才是他們的商業價值和知名度的考慮。

《風尚周報》：在你的電影里，“鴻門宴”這個被拍爛了的題材有什么不一樣的角度？

陸川：《王的盛宴》要提出的問題是：到底歷史是什么？我們在《史記》里找了一個突破點：劉邦為什么殺韓信？《史記》里說韓信叛變、夜襲皇宮，我們在結尾時說這有可能是故意的錯殺，打一個比方：“蕭何、張良、韓信，西漢三杰，都是哥們來的，都在一辦公室干過，一塊為大漢上市干過，但是一上市之后肯定要冤死一股東，這個策劃者肯定是‘喬布斯’和他太太，周圍的高管把其中一個高管給弄死。其實《王的盛宴》結尾在講這個。”

《風尚周報》：如此不同的立意，是不是也代表了你對《王的盛宴》充滿野心？

陸川：它出來之后，大家看了會覺得很有意思，我覺得至少對中國是有意義的，它不適合外國人看，因為肯定看不懂。我沒有特別大的野心，就想拍對中國有幫助的電影、有用的電影。這其中包括對歷史人物評價的問題。我這樣說，你一定想看（陸川笑了），做《王的盛宴》沒有像《南京！南京！》那么有踏實感，或許因為這次的試驗性更強。

《風尚周報》：當時《王的盛宴》推遲上映，對你來說，如此傾注心血的制作被“不明朗”對待，是怎么樣的心情？

陸川：推遲上映對《王的盛宴》來說或許反而是好事，我可以用更充足的時間來調整我的首部古裝電影。

《風尚周報》：據說呂后會作為劇中重要的角色貫穿故事的始末，而這個呂后的扮演者恰恰是秦嵐。怕不怕被人異議為女朋友加戲份？

陸川：鴻門宴是男人們的宴會，與女人無關這不錯。但是對于電影來說，這絕對不是講鴻門宴這一頓飯的。所以呂后作為這段歷史貫穿始終的人物，她顯然很重要。在歷史上，呂后從劉邦起義時就變賣家產幫著劉邦，到最后殺韓信等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呂后主持的，所以她是在劉邦身邊一個非常重要的政治伙伴，這是歷史，歷史就是這樣的。呂后是因為這一段歷史而在電影里占據了這么多的戲份，而不是因為她的扮演者是我女朋友。

劉燁我最大的勝利是“從未放肆”

劉燁一直都很聰明，比如，拿了金馬后，有人勸他學姜文，他自己就非常清楚不能那么干，得接電視劇，得多接電視劇，得讓這好不容易來的人氣持久下去。比如，和梅麗爾·斯特里普合作了《暗物質》后，他也沒有試圖大舉打入好萊塢，他心里非常清楚，華人想在好萊塢電影中有個像樣的角色，太難了。但以前的劉燁遠沒有現在這么有趣。現在的他看上去總是一本正經地誠懇，但稍一不留神，他就丟出一個段子，讓全場哄堂大笑。以前的劉燁不是這樣子的，極度缺乏安全感，有點緊張，有點不安，有點焦慮。那么，劉燁現在狀態這么好，到底是誰把他解救了呢？“我自己還有我媳婦。”

《風尚周報》：據說，你不止一次地拒絕過陸川。

劉燁：拒絕就只有一次。《可可西里》他想找我拍，當時我們在一個活動上碰面，我先走，他就很紳士地追出去了，他邀請我來拍《可可西里》，講了一些激動人心的話，過了一星期把劇本送到我家。但是我看了劇本以后很害怕，我的角色原來是一個臥底警察，又是趟冰河，又是高原反應，我覺得太凄慘了，太苦了，就沒敢拍。我就把他給拒絕了，按說，任何一個有點自負的人被別人拒絕都會覺得是一種恥辱。后來一看人家的電影就后悔了，真該拍。

《風尚周報》：所以《南京！南京！》再找你你覺得挺意外的吧。

劉燁：對。因為陸川超級自負，我把這個超級大自負給拒絕了。但是到了《南京！南京！》他還是找到我。《南京！南京！》上映的時候不是被罵嗎，爭議挺大，其實那個責任在我。我的民族情緒極其嚴重。當時拍戲的時候，所有的工作人員要么穿難民的衣服，要么穿日本兵的衣服，現場的感覺就是回到那個年代了。而拍戲現場有十幾個真的日本人，他們不會說中文，穿著日本兵的衣服，拿著刺刀，我一看到這幫人呱啦呱啦在一起說日語，我那心就受不了。我講實話。那時，本來我還覺得這些日本人在中國一呆呆半年回不去，挺可憐的，我就請他們吃日本料理，讓他們找點家鄉的感覺。但清酒喝大了以后，我就跟他們吼：你們家當年有沒有來過人？原來劇本里的陸劍雄從頭到尾，一直拍到他逃了出去，看到一個搓澡工戴著一頂國民黨軍帽，他看著軍帽哭了，電影結束了。陸劍雄活著代表中國人的一種希望。但是后來我就跟陸川說，哥們真的拍不了。我拍了3個半月，后面的5個月沒有參加。其實前兩個月，我和高圓圓的愛情全拍完了，但最后只能全都不要。

《風尚周報》：你中途走，其實并不是主要因為檔期的原因？

劉燁：和那些日本人一起拍戲，一個星期一點問題也沒有，半個月也可以，但兩個月你試試，每天從早到晚都在一起。這個對我特別難。其實和檔期沒什么關系，檔期想有，怎么都會有。我一般不看自己的電影，有一次在西班牙圣塞巴斯蒂安電影節，電影節的主席陪著我坐在那里，我不得已看了《南京！南京！》，當我看到我死的那段，就是高喊“中國不會亡”那段，我就沖出去了，在陽臺上哭了20分鐘，不帶停的，是大哭不是小哭。《南京！南京！》首映的時候，一看到片花我就開始哭，就不行了。別的都好說，千萬別跟我提日本侵華這段歷史。我對陸川說，你得理解我當時為什么沒辦法在劇組呆下去。陸川也表示理解。《南京！南京！》到現在為止我也就看了那20分鐘，但是覺得特別好，我也有點后悔沒有變得堅強一點把戲拍完。

《風尚周報》：因為你這個受不了，居然動掉了整部電影的大結構。

劉燁：是啊，我真挺對不起川的，第一次拒絕他了，第二次跑了，我覺得換成任何導演都應該是老死不相往來了，不當仇人就很好了。然而，到了《王的盛宴》，他說，燁子啊，《王的盛宴》啊，咱哥倆必須合作啊。這次《王的盛宴》簽合同時，我跟經紀人說，你就簽哪天開始，哪天結束千萬別寫。這也算是還了陸川“三顧茅廬”那種對我的待見，不過我當時想上次干了8個多月，這次應該最多5個月吧，他也真行，又拍了8個月。

《風尚周報》：你怎么看劉邦？

劉燁：正史、野史、傳說、演義？因為有太多東西影響，很多時候我們都在主觀地臆斷一個我們誰都不了解的人。這么多年來，劉邦就像是一個符號，因為更多人對他位置的興趣遠大于對他這個人的興趣。但我接下這個角色的時候，更在乎這個人。我能做的就是從他的行為去揣測他的世界。我相信，劉邦不會只是個酒色之徒，因為那樣的人沒法像他那么成功。

《風尚周報》：你覺得你跟劉邦像嗎？

劉燁：拍攝現場有一個老師是專門研究歷史的，他說，劉燁，劉邦跟你的感覺還是挺像的，他粗獷、仗義，兄弟都要跟他，平時又耍點小聰明。我不想單純地將劉邦的選擇解析為野心和欲望，我更愿意理解為這是他的表達。就像演員用自己的身體和語言去表達一樣，劉邦用自己的力量進行表達，同時他也希望這個世界或許因為他的表達而變得不一樣。

《風尚周報》：你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很樂觀很開朗。

劉燁：我現在成熟了。以前一出道才20出頭，其實還是內向害羞。又演了大量的文藝片，角色都內斂的那種，給人一種印象就是劉燁特憂郁。我之前不大會表達，因為演員這個行業競爭也大，特別怕自己被遺忘，所以凈埋頭苦干了。現在這么多年了，說實話知名度有了，群眾基礎也有了，所以整個人也安穩多了。

《風尚周報》：是不是跟結婚生子也有關系？

劉燁：必須有啊。你想我以前一個人在北京，舉目無親的，肯定少安全感。現在有兒有女有媳婦，一家好幾口呢。一想到他們就特踏實。我覺得男人結了婚有了孩子會不自覺地成長，而且會變得敏感，比如我現在想到自己渾渾噩噩地長大就覺得不可思議，這個社會多亂啊各種為孩子擔心不夠。

《風尚周報》：從一個男人到一個父親，從一個小演員到一個大明星，總結你走過的這幾年，你有什么經驗可以分享？

劉燁：談不上經驗，我覺得我一直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人。這種責任感是雙刃劍，它會規矩你，也會束縛你，讓你不夠自由，反而給你一個尺度。我在少年得志的時候沒有得意忘形，我在情緒低落的時候沒有墮落。我最大的成就就是我始終堅持自己的底線，從未放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劉燁以及劉燁的一切。

秦嵐這一次我無關美好

繼電視劇《楚漢傳奇》之后，秦嵐在陸川的新片《王的盛宴》中又一次出演呂后。傳聞這一次的呂后無關美麗，心狠手辣。她坦言，在拍攝過程中遭遇了巨大壓力。30歲的她不僅要復原60歲的容貌，陸川更是讓她“演出人性的最狠面”。不認輸的秦嵐也沒令人失望，她用出色的演技，堵住了用“女友”身份質疑這個角色的人的嘴。在我們的拍攝現場，陸川也變成了演員，秦嵐褪去電影里的景仰，回歸女友的身份開起玩笑：老陸你看你在電影里給我撕去的美好，現在媒體加倍給我補上。陸川的小眼睛在眼鏡后泛滿笑意，竟然有幾分害羞。

《風尚周報》：多少人看了預告片的呂雉，都表示不敢相信那是你。

秦嵐：我走進剪輯室，看見那個面目猙獰的女人的時候也不敢相信那是我演的。因為我是個小女人，而呂雉是個男權世界的女強人，讓無數男人淪為手下敗將。她的狠毒她的陰險都如此深刻又蜿蜒。但是陸川就是要的這個，他說秦嵐總在扮演美好，能不能壞到底，演一個人性的最陰暗。我覺得這次我成功了。

《風尚周報》：你怎么去找呂雉的感覺？

秦嵐：呂雉不是天生的，而是時勢與時間造就的。一個女人在20歲的時候就算是虞姬，也有可能在20年后變成呂雉。呂雉有不少值得炫耀的地方，同時也有不少悲哀，最大的悲哀莫過于，她除了性別上是個女人，她已經不是女人了。

《風尚周報》：有人說或許秦嵐更適合演虞姬，漂亮又單純。

秦嵐：謝謝鼓勵，但對我來說，年紀是個問題。30歲的女人如何復原17歲的當初？虞姬是幸運的，在最好的年紀遇見了項羽，就算結局悲涼，但她也不算是個悲情人物。而她若是遇見劉邦，可能會變成呂后，這才唏噓。

《風尚周報》：你覺得男人會改變女人的一生？

秦嵐：不是每個男人都會改變每個女人。但是劉邦的確改變了呂雉，他們在事業上結成了同盟，而愛情則退而其次了。而對我來說卻不是這樣，我認識陸川之前就已經是秦嵐，他愛上我之前也是陸川，我們沒有想過改變彼此。

《風尚周報》：你怎么理解愛情？

秦嵐：愛情是把兩個小世界組合為一個更大的世界，而不是一個為另一個放棄自己的世界。

《風尚周報》：愛情中的陸川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秦嵐：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對我來說是這么一種感覺：我一個人是支離破碎，跟他在一起便組成完美。

《風尚周報》：那從演員的角度來說，導演陸川呢？

秦嵐：最初的時候，我覺得他有想法而且生命力頑強，就像個智慧的憤青一樣。他做事情非常認真，因為他想他的電影里充滿誠意，就算是兩千年前的事情，他不能還原也要努力接近真實的歷史。在這一個行業，能做到堅持自己的不多，他算一個。

《風尚周報》：那你自己呢？

秦嵐：我沒法定義我是怎樣的女人或者演員，我在自己的眼里是無性別和無職業的。我覺得我是個獨立的人，內心敏感，有不為人知的堅強和堅持。我不容易妥協，也不想改變自己，不管是為了戲還是愛，我不想找不到自己。

吳彥祖我把項羽當成古代的明星

吳彥祖出道15年，頭上始終都有“偶像”的帽子。這不是對他演技的忽略，而是他真的太帥了。出現在攝影棚的吳彥祖，跟電影中并無差距，一樣挺拔俊逸，令工作人員都變成追星族。

訪問中，吳彥祖卻稱自己的成功像是一個奇跡：“一個馬路上被挖掘的毫無表演經驗的小子，成為今天的巨星。”我開始反問自己，吳彥祖紅足15年，難道靠的僅僅是美貌？這答案當然是否定。而吳彥祖的另一句話正好可以用來回答這個問題：“始終不敢忽略的是一個演員的本分。”

《風尚周報》：你很少演古裝戲，追溯起來整個表演生涯也沒幾部，這是為什么？

吳彥祖：坦白說，演古裝戲很累。很重的道具和衣服，很惡劣的環境；另外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在一窩蜂地拍古裝，都泛濫了。如果不是特別吸引我的角色，我一般都不會接。我不是一個喜歡跟風的人，更不是一個吃不了苦的人，但是要看值不值得。

《風尚周報》：這么來說，你對《王的盛宴》充滿信心？

吳彥祖：首先說陸川，我從《尋槍》就注意到他，然后是《可可西里》我也很喜歡，覺得他跟大部分導演很不一樣，電影拍得很有性格。直到《南京！南京！》的時候，我開始崇拜他。因為他講故事的立場很不一樣。

我們都知道，歷史是被記錄的，那么記錄歷史的人是否足夠客觀和中立，卻沒有想那么多。就像項羽這個人物，我從小聽我爸爸唱《霸王別姬》就知道他，但我卻不了解他。所以當陸川找我的時候，談到他的想法，我們有一致的考慮，盡量地去接近這個人物這段歷史，從這個角度來說，《王的盛宴》不只是電影那么簡單。

《風尚周報》：坦白說，你的想法比我們想象的要深刻。

吳彥祖：這不是深刻與膚淺的問題。只是電影有很多種，導演也有很多種。演員參與一個電影的原因同樣也有很多種。

《風尚周報》：在《王的盛宴》里你如何去定義項羽的性格？

吳彥祖：我最大的挑戰就是怎么把這個人物變成真的。我們對項羽的了解不多，我看過司馬遷寫的《史記》，還有一些歷史書和漫畫書，講劉邦的性格是怎么樣的比較多，但關于項羽的比較少，看到的都是些表面的東西。看完之后，我跟導演討論了一下，我們說，不如去創作一個新的項羽。我就當他是古代的明星。很多人以為了解他，但我覺得只有幾個人了解他———劉邦了解他，虞姬了解他，連他自己都不是那么了解自己。

我覺得他很單純。他是一個單純的人，他會的就是帶兵打仗，他信仰的就是成王敗寇。并不是他多心狠手辣，而是他從小被渲染的就是這種價值觀。

《風尚周報》：對你來說，現在決定演不演一個角色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吳彥祖：是劇本和角色本身。對我來說，錢不是大問題。我覺得我非常幸運的是，從一個毫無表演經驗的新人到現在，我得到了名和利。我覺得不能對不起自己所得到的一切，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我只是個演員。對我來說表演是最重要的，角色是最重要的。我享受拍攝時的感受，我想做一個好演員，這是我放棄自己的專業（建筑）的原因。

《風尚周報》：你現在完全不會做跟建筑有關的事情了嗎？

吳彥祖：偶爾會，我家和我公司就是我設計的啊。但是你知道搞自己的地方比較容易，沒人管隨便你，但是給別人做的話可能性不大。

《風尚周報》：你不時會出現在新導演的電影里，或者那些充滿實驗感或者文藝感的電影里，是因為那些角色讓你更自如嗎？

吳彥祖：我本來就不是商業片出來的演員，我從楊凡的《美少年之戀》開始，到現在那部戲的我、馮德倫以及舒淇都成為了今天所謂的主流演員而已。只是那段時間的香港沒有多少新人，我和謝霆鋒馮德倫算是了，所以我們被用在了不同的電影里，而大家看見更多的正是那些商業電影。所以我沒有區分電影的類型，只是在挑選自己喜歡的角色。

《風尚周報》：《太極》里你也是監制之一，是不是代表你有轉型幕后的想法？

吳彥祖：這不是我第一次做幕后。《四大天王》就是作品之一。那個時候F4之類的偶像團體層出不窮，我們覺得很可笑，就想拍個片子來諷刺下。于是就有了《四大天王》。而《太極》算是一種新鮮的嘗試，因為它不像古裝片和武俠片，更像是一種漫畫。

身邊的朋友對電影的熱愛更是會促進我想自己做電影的熱情，現在美國公映的《鐵拳男子》就是這樣。導演是一個歌手，但是他特別喜歡東方文化和邵氏武俠片，所以他找了Lucy Liu和昆汀以及羅素來中國拍這部電影。在他們不熟悉的地方，拍他們不熟悉的故事，我看著這群人，覺得他們特別逗，同時也特別感動。我會拍電影，我也在想自己的故事，但是我不會太著急，慢慢來。

《風尚周報》：你演了大量的浪漫情人，馬上就是圣誕節，有沒有驚喜給老婆？

吳彥祖：我其實很悶，很害羞，很不浪漫。我結婚的時候媒體問我怎么求婚的，我都不好意思說。說給你聽好了。我和她商量生孩子的問題，她說是不是先結婚才能生孩子呢？我說對哦，那結婚吧。她說那你不求一下婚嗎？我說那你愿意嫁給我嗎？就這么簡單。所以我不太會想得到浪漫的想法去給她驚喜，我那天可能會放一天假，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