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數第一也自豪

黃立奇是陜西省漢中市某中學高二年級的學生，他最近一直在和父母鬧情緒，原因是他堅決拒絕再去學校上學，要求去上海打工，而他父母則堅決要求他把高中讀完再去打工。雙方各持己見，矛盾越鬧大，最后只有來見心理醫生。

悲觀的念頭：倒數第一就是徹底失敗

黃立奇的父親是一名醫生，母親是中學教師，倆人都是知識分子，可是他們的兒子卻叫他們顏面盡丟，連高中都沒有讀完就堅決要求輟學，這是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事。

“我好壞也是一個中學數學老師，把自己的娃培養成這個樣子，你說我還有臉做老師嗎?王老師，我覺得我也患上心理病了，我現在一聽到人家談論孩子的學習問題就會心煩意亂，情緒低落，整整一天都無法高興起來。他的學習成績本來就很差很差，差就差吧，咱也就認命了，只要能堅持下去也行，但他現在死活不想上學了，非要到上海來打工。唉，我真的要被這娃氣瘋了。”黃立奇的媽媽先是發了一頓怨氣。

“這娃就是犟，犟驢一個!你說你一個高中都沒有畢業的人到上海去干什么?上海是你呆的地方嗎?那是國際大都市，高級人才聚集的地方，你去那里只能要飯，打什么工!哎呀，你這就是心理病，快讓醫生給你治。”黃立奇的媽媽講完，爸爸又接上話茬講。

“你們根本就不理解我，我再不想和你們說什么了!你們知道不知道，我不想上學是為你們好，不是為我自己!”黃立奇憤憤地說，有些反擊父母的味道。

“怎么是為我們好?難道我們不想讓你上學，怕你上學花我們的錢不成?”黃立奇的爸爸對著黃立奇喊。

“老實告訴你們，如果你們再讓我上學，我就成了真正的精神病，你們得花一輩子的錢給我治病；我還有可能自殺，那時你們會比現在痛苦一千倍!我正是因為不愿意看到你們有那一天才想馬上離開學校。你們懂嗎?”黃立奇對著爸爸媽媽吼起來。

之前，我一直是保持沉默，我只是想通過黃立奇一家人在語言上的互動了解一些有價值的信息。然而，聽了黃立奇說這樣的話之后，我覺得我和他溝通的時機到了，因為我覺得他的這句話至少透漏出這樣一個信息：他的棄學是理性的，不像是病理性的。

我讓黃立奇的父母先回避一下，將黃立奇一個人留在治療室。

“黃立奇，你是否覺得自己快患抑郁癥了?”我問黃立奇。

“不是快得抑郁癥了，是已經得抑郁癥了。”黃立奇不假思索地回答我。

“那你知道怎樣才算是患上抑郁癥了?”我問。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我到網上查過了，我的的確確是抑郁癥。我整天感到絕望，感到自己以后的路是死路一條；我沒有快樂，好像生活在地獄里，有一點度日如年的感覺，天天盼自己死，覺得死了比活著好。難道這還不是抑郁癥嗎?”黃立奇說。

“絕望不一定是抑郁癥。監獄里的死囚犯可能非常絕望，但他們不一定是抑郁癥。沒有快樂也不一定是抑郁癥，有些富人根本沒有快樂，他們腦子里被錢塞滿了，沒有存放快樂的地方，但他們也不一定是抑郁癥。死了不一定比活著好，因為你從來沒有死過，你沒有親自做過死亡與生存的對比，怎么知道死比生好?”我說。

黃立奇先是一陣沉默，然后把頭低垂下去。過會兒他抬起頭對我說，他所有的壓力和痛苦都是學習造成的，如果今天讓他徹底離開學校，他明天就會變成一個十分陽光人。我問他，為什么學習會給他帶來如此大的壓力，為什么會奪走他的幸福。他告訴我，說他從上初二開始，就感到自己腦子越來越笨，學什么都非常吃力，學習成績也越來越差，由全班二三十名一直落到倒數幾名。他中考本來沒有考上，他媽媽花了一萬元找關系才讓他上了高中。他本來想在高中好好努力一下，把學習成績趕上去，可是他發現自己根本學不進去，一看書就頭昏腦脹，后來學習成績一直落到倒數第一名。落到第一名后，他對學習就完全喪失了信心，對自己也完全喪失了信心。他早就不想上學了，是他爸爸媽媽硬逼他上學的。

呃，我明白了，原來黃立奇的絕望情緒完全是由學習困難引起的。由于學習成績落到全班倒數第一，他便產生了一種悲觀預測，認為在學習上垮下來，就意味著在人生的所有方面都垮下來。我能理解黃立奇的這種悲觀念頭，我也相信絕大多數學習成績落到倒數幾名的學生都會有這種悲觀絕望的念頭，現在的問題是我如何能幫助黃立奇擺脫這種念頭，繼續他艱難的學習生活。

學習困難為哪般?

如果你沒有親身經歷學習困難給你帶來的壓力、痛苦和自卑感，那么你便很難理解在我面前尋求幫助的這位十六歲少年的真實的內心世界。我在高中時曾經歷過學習困難的痛苦，而現在又成了研究學習困難的學者，我對學習困難有著比一般人更為深切的體驗和認識。

我把學習困難歸為三種類型：一、是不想學的學習困難者，即動機缺乏的學習困難者；二、是不會學習的困難者，缺乏學習方法的學習困難者；三、是不能學習的困難者，即能力缺乏的學習困難者。

“不想學、不會學、不能學”這三種情況都是從歸因學的角度來看的。所謂的“不想學”即內在里根本沒有學習動機，主觀上厭惡學習，這是一種比較難矯治的學習困難。造成學習動機缺乏的原因非常復雜，而最常見的原因有兩種：一種情況是學習者無法發現知識的價值，無法認識到知識對人生的重大影響。如果不能發現知識的真正價值，知識也就失去了對學習者的吸引力；反過來，一個^越是能發現知識的價值，知識也就對他能產生吸引力。這是一種成正比的交互關系，即價值發現激發學習動機，學習動機促使價值的發現。另一種情況可能源于中樞內缺乏與動機密切相關的神經遞質，如多巴胺和血清素。多巴胺和血清素都屬于中樞神經中重要的神經遞質，已有研究證明，他們與巨大的熱情和動機形成極為密切的關系，如果人的中樞內缺乏這兩種神經遞質，人就會出現動機缺乏和熱情缺乏，而事實上，精神抑郁癥的本質就是一種“熱情缺乏綜合癥”。

“不會學”主要問題是在學習方法上，也就是說，學生自己從主觀上是愛學習的，也想把學習搞上去，但由于學習方式、方法不當，造成學習效能極低，事倍功半。我的經驗證明，這種情況矯治難度相對較小，只要讓學生掌握科學合理和個性化的學習方法，屬于這種情況的學習困難學生是可以將學習成績提上去的。

而“不能學”往往是病理性的，通常是學生患上某種疾病尤其是心理或精神類疾病，如精神抑郁癥、強迫癥、注意力缺陷多動綜合癥、精神分裂癥等，當然，也包括一些比較明顯的智能障礙。這些疾病會對我們人的情感、思維、記憶、注意、意志等精神機能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害，嚴重干擾人的學習能力。如果屬于這種情況，就必須先治療學生的疾病，排除掉干擾學習的疾病因素。

那么，黃立奇是屬于哪種情況的學習困難呢?我需要根據自己的歸因學理論來做進一步的確定。

我很快安排了與黃立奇的第二次約談。

“黃立奇，你有沒有好好總結過，自己的學習成績為什么提高不上去?”我問黃立奇。

“笨，智商低。”黃立奇說。

“你憑什么說自己智商低，自己比別人笨?”我問。

“倒數第一名智商還不低，難道第一名智商低?”黃立奇反問我。

“而你過去并不是倒數第一名呀，你曾經是中不溜呀，難道你智商倒退了?”我說。

“我覺得我就是個弱智，笨蛋，超級笨蛋!唉，我不知道上帝為什么要創造我這種廢物!”黃立奇說。

“你先不要給自己下結論，我現在想知道，你平時是怎樣學習的?”我說。

“其實我一直都很努力的，我每天六點不到就起來，開始背英語，背古文。晚上我要學到凌晨一點鐘，有時還會學到兩點。但是，不管我怎么學，就是學不好。”黃立奇說。

“這么說你每天至少要學習十六小時?”我說。

“是的，有時候要超過十六小時，但還是學不好。我覺得自己該死，我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么意義!”黃立奇說。

“你的學習精神確實可嘉，每天花在學習上的時間也是夠長了，但你在學習過程中的精神狀態怎么樣呢?”我說。

“不是很好。我發現我注意力很難集中，腦子里總是亂亂的，不夠清楚。”黃立奇說。

“你覺得你的注意力不夠集中和腦子亂亂的對學習有影響嗎?”我說。

“影響大得不得了。注意力不太集中，腦子里亂亂的，不夠清晰，所學的東西總是模糊不清，記得不夠牢固，前面學后面忘。”黃立奇說。

“這樣就造成了你學得很苦，但學得不好，是嗎?”我說。

“是的，所以我真的不想再讀書了，讀書這條路對我來說好像是一條死路，再走下去不但不會讓我成功，而且還會耽誤我的青春。”黃立奇說。

腦子混亂、注意力不能有效集中→學習狀態不佳→學習成績不佳→更加努力學習→學習成績依然不佳→自我懷疑→學習信心完全喪失→要求輟學。這就是黃立奇棄學的心理路線圖。從這幅路線圖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出，黃立奇本質上并不是一個不愛學習的孩子，相反他非常熱愛學習，學習也非常努力，只是他的學習狀態不佳才導致他無法有效學習。因為不能有效學習，學習成績就一路下滑。學習成績下滑之后，他想通過延長學習時間把學習成績提上去。結果，因為他的學習狀態沒有改變，學習成績還是提不上去，直到成了全班倒數第一名。成了全班倒數第一名之后，他的學習信心被徹底摧毀，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大腦有問題，上帝沒有賜給他一個聰明的大腦，而偏偏賜給他一個愚拙的大腦。黃立奇學習困難是典型的“不能學”導致的“不想學”，其中“不能學”才是真正的原因。

倒數第一名，先自豪起來吧

我從來不大相信一個人的知識水平和學習成績僅僅是由天賦的聰明決定的，我更傾向于承認一個人的知識水平和學習成績主要由三大因素決定：學習動機、學習狀態和學習方法。這三大要素之間彼此影響，一種因素可以決定另一種因素。

雖然我已經確定了黃立奇的學習困難主要是由學習狀態不佳造成的，但我對他的治療并不是從調整學習狀態開始的，而是從幫助他建立學習信心開始的。我為什么要這樣做呢?原因是我永遠相信，學習信心是學習動機的基礎和源頭，如果不能建立起足夠強大和恒久的學習信心，學習行為最終將難以維持。學習信心不僅直接影響著學習動機，也直接影響著學習狀態。那么，學習信心是怎樣影響學習動機和學習狀態的呢?美國神經科學家哈默博士等人通過先進的正電子發射計算機斷層顯影技術研究發現，強大而持久的信心會誘導大腦分泌更多的D A、5－HT和內啡肽，而DA與5－HT均屬于“熱情物質”，它們在中樞內的活動水平直接影響個體從事某種活動的熱情和效率。可以說，是真正的信心創造了最佳的學習狀態。美國另一位神經科學家喬恩·蘇威塔博士研究發現，“信心——動機——效率”之間似平存在著奇妙的關系，強大而恒久的信心能產生強大而恒久的動機，并能使學習與工作效率顯著提高。喬恩·蘇威塔博士進一步研究發現，強大而持久的信心能夠使腦內神經遞質DA顯著增高，而DA活動水平的增高會直接影響額葉的代謝水平與血流灌注水平。額葉被稱為“天然的智慧源”，它對人的注意力程度、意識范圍、興趣的強度和范圍、目標感、復雜思維能力影響巨大，額葉功能發達的人往往比額葉功能低下的人更有智慧，在各方面更容易取得成功。

我根據自己的理論和經驗對黃立奇展開學習信心輔導。

“黃立奇，你相信學習成績倒數第一的學生一定是最差的學生嗎?”我問黃立奇。

“那是絕對的了。倒數第一不是最差的，難道第一名是最差的?”黃立奇說。

“那么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離開現在這個班級，倒數第二名自然就變成倒數第一名了。那么，到底你是最差的，還是那個新的倒數第一名是最差的?”我問黃立奇。

“當然是他了。不不不，不是他，是我，我還是最差的。”黃立奇猶豫了一陣子，說。

“為什么還是你呢，你已經不上學了呀?!”我問。

“因為他還是比我強，他還能堅持上學，而我卻不能堅持了。”黃立奇說。

“這就對了，能堅持的，無論他的學習成績是多少名都是值得自豪的，都算是成功者。人們不是常用‘堅持就是勝利’來表達這個道理嗎?當你處在倒數第一名時，你如果只朝上看，只看那些比你學習成績好的同學，你就容易自卑，產生自我懷疑或自我否定；相反，你只要想想那些因為網癮不能上學的學生，因為犯罪坐牢的學生，因為意志薄弱而休學或退休在家的孩子，你不是就發現了你絕不是最差的學生嗎?最差永遠都是一個相對概念，而不是一個絕對概念；最差只是在一個受限制的時空談論的概念，而不能在無限的時空談論的概念。譬如說，你的倒數第一只能在‘今年——輔鎮中學’這樣一個極其狹隘的范疇內存在，而不能在更廣博的時空范疇內存在。”我對黃立奇解釋說。

“我好像明白了你的話，又好像不明白你要表達什么意思。”黃立奇說。

“你是輔鎮中學高二三班的倒數第一，但你不是全年級倒數第一；即使你是全年級倒數第一，但你不一定是全校倒數第一；即使你是全校倒數第一，但你不一定是全市倒數第一；即使你是全市倒數第一，但你不是全省倒數第一；即使你是全省倒數第一，但你不一定是全國倒數第一；即使你是全國倒數第一，但你不一定是全球倒數第一。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我說。

“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決定繼續上學。你的話讓我大開眼界。謝謝你!”黃立奇一下子興奮得要跳起來，他大聲對我說。

這就是CBT產生的果效，它可以讓人茅塞頓開，瞬間頓悟。打敗了不要緊，只要槍膛里還有子彈，就有勝利的可能。我給黃立奇的分析，就是啟示他明白這樣一個道理。值得慶幸的是黃立奇還是有領悟能力的，最終能明白這一道理。

讓大腦清醒起來，活躍起來

在黃立奇開始建立起學習信心之后，接下來我需要通過生物手段改變他的學習狀態。我非常清楚，如果不能幫助他迅速改變學習狀態，他剛剛建立起的學習信心很快就會熄滅。

黃立奇已經清楚地向我描述了他學習成績上不去的原因是“注意力不集中”“腦子亂亂的”，而這兩種表現一定與腦內神經遞質的活動水平有關。我根據自己在腦生物學方面積累的知識及長期積累的治療經驗，認為黃立奇這種情況很有可能與他中樞內的兩種神經遞質活動異常有關，一是乙酰膽堿，二是血清素。

乙酰膽堿是與人的智能活動關系極為密切的神經遞質，它決定著我們人大腦的清晰程度和思維的速度，另外它也影響著人的注意力集中程度。假如一個人中樞內乙酰膽堿活動水平減低，那么他大腦的清醒程度就會受到影響，他常常會感到腦子昏昏沉沉的，不能對外部世界尤其是知識做出清晰的反應。人的大腦實際上是被位于上腦干中一個叫“網狀激活系統”的復雜結構激活的，而激活這一系統的主要物質是乙酰膽堿。除此之外，乙酰膽堿活動水平減低還會嚴重影響人的記憶力，使人短期記憶和瞬間記憶變得很差，剛剛學過的東西轉眼即忘得一干二凈。

另外，乙酰膽堿似乎與多巴胺一樣對注意力產生非常直接的影響，如果這兩種神經遞質任何一種出現問題，都會使人無法有效集中注意力。根據對阿爾茨海默癥的最新研究，科學家發現乙酰膽堿與復雜思維能力之間似乎呈現正比關系，即人的中樞內乙酰膽堿活動水平正常增高，人的復雜思維能力就會相應增強；反之，人的中樞內乙酰膽堿活動水平不正常減低，人的復雜思維能力也會隨之下降。

我們再來看看血清素。中樞內的血清素實際上是人體中最為重要也是功能最為復雜的神經遞質，血清素在任何水平上發生變化，都會對人的認知機能、情感活動和行為產生直接影響。就對學習行為的影響而言，血清素缺損會使大腦休息機能喪失，從而使人產生胡思亂想或夜間睡眠障礙等問題。

雖然我對人的腦生物特性已了如指掌，但要真正準確地確定一個人是否存在某種神經遞質缺損狀況，就必須依靠某些科學手段進行檢測、檢查或測評。為了方便起見，我利用BLFM腦生物特性測評表對黃立奇的大腦生物特性進行了測評，結果發現他的中樞5-HT和ACh均處在重度缺損狀態。

針對他的測評結果，我建議他每天服用200mg的5－羥色胺酸膠囊，200mg的磷脂酰絲氨酸膠囊，3000mg的吡拉西坦片。5－羥色胺酸屬于5－HT的前體，在中樞中會高效轉化為5－HT，從而使中樞5－HT整體活動水平增高，臨床證明，它能有效緩解焦慮、失眠、抑郁及注意力無法有效集中等癥狀。而磷脂酰絲氨酸具有改善神經細胞功能、調節神經脈沖的傳導、增進大腦記憶的功能，另外它也是一種效果極佳的ACh促升物質，能在較短時間內提高中樞ACh的活動水平。吡拉西坦屬于γ－氨基丁酸的衍生物，它具有強大的抗大腦缺氧能力，還具有良好的激活、修復和保護神經元的作用；它對胼胝體功能可以產生作用，故能提高聯想能力和思維速度。

黃立奇服用這幾種藥大約一個多月之后，頭腦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上課和學習時也能夠有效集中注意力，他的記憶力也逐漸得到恢復。此時，我建議他再次來上海，為他做了短時間的學習方法輔導，如聯想記憶輔導、英語學習方法輔導和作文寫作輔導，黃立奇覺得這些學習方法對自己非常有幫助，能夠快速用在自己的學習實踐中去。

我和黃立奇的治療關系保持了半年多。半年后，他的學習成績就由原先的倒數第一名上升到全班第二十名。他已完全打消了輟學的念頭，打算將學習進行到底。對黃立奇的成功治療再次證明一個道理：學習困難不可能是單一因素影響的結果，而是一種綜合癥狀，只有從整體入手進行系統干預，才能使學習困難的學生真正擺脫恐學、厭學心理，變恐學、厭學為愛學、樂學。

(編輯：唐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