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金磚國家”已發展成為全球最受歡迎的投資目的地之一,通過對其引進FDI發展歷程回顧和現狀分析,可以看出2000—2010年“金磚國家”引進FDI規模占全球比重在大幅上升,FDI的產業分布不均衡,FDI來源地分布存在著較大差異,FDI的進入方式以綠地投資為主,跨國并購為輔。
關鍵詞:金磚國家;FDI;現狀;比較
中圖分類號:F830.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3890(2013)01-0050-06
一、“金磚國家”引進FDI的規模比較
(一)“金磚國家”FDI流入量比較分析
由表1可以看出,2000—2010年“金磚國家”FDI流入量均值由大到小依次是720億美元(中國)、262億美元(巴西)、257億美元(俄羅斯)、164億美元(印度)和35億美元(南非);FDI流入量年均增速由大到小依次是31.3%(俄羅斯)、21.2%(印度)、10.0%(中國)、5.8%(南非)和4.0%(巴西),均高于-1.2%(全球平均水平)。其中,俄羅斯、印度和中國FDI流入量年均增速高于8.3%(發展中經濟體平均水平),南非和巴西則低于發展中經濟體平均水平。
為了更好地進行比較分析,本文進一步考察了“金磚國家”FDI流入量占全球比重的演變趨勢。經計算,該五國FDI流入量占全球比重由2000年的5.8%增長至2010年的17.8%。就單一“金磚國家”而言,2000—2010年中國FDI流入量占全球比重均值為6.2%,遠高于巴西(2.3%)、俄羅斯(2.2%)、印度(1.4%)和南非(0.3%);FDI流入量占全球比重年均增速由大到小依次是32.8%(俄羅斯)、22.7%(印度)、11.3%(中國)、7.0%(南非)和5.2%(巴西)。
一國FDI流入量占固定資本形成比重是衡量FDI對東道國資本形成和經濟增長直接貢獻的一項重要指標。經計算,2000—2010年“金磚國家”FDI流入量占固定資本形成比重均值由大到小依次是16.0%(巴西)、12.2%(俄羅斯)、9.8%(南非)、7.3%(中國)和5.1%(印度)。就單一“金磚國家”而言,巴西和中國FDI流入量占固定資本形成比重總體呈下降趨勢,俄羅斯和印度FDI流入量占固定資本形成比重總體呈上升趨勢,南非FDI流入量占固定資本形成比重波動較大,并無明顯的演變軌跡。
綜上,2000—2010年“金磚國家”FDI流入量增長較為迅速,占全球FDI流入量比重總體呈上升趨勢。就單一“金磚國家”而言,中國FDI流入量遠高于其他四國,約占該五國FDI總流入量的1/2。俄羅斯和印度引進FDI的增長勢頭強勁,流入量呈跳躍式增長。巴西和俄羅斯引進FDI對本國資本形成和經濟增長的貢獻較大,其次是南非,中國和印度較小。
(二)“金磚國家”FDI存量比較分析
由表2可以看出,2000—2010年“金磚國家”FDI存量均值由大到小依次是3 099億美元(中國)、2 284億美元(巴西)、2 121億美元(俄羅斯)、766億美元(印度)和737億美元(南非);FDI存量年均增速由大到小依次是29.4%(俄羅斯)、28.3%(印度)、14.5%(巴西)、11.8%(南非)和11.6%(中國),均高于9.9%(全球平均水平)。其中,俄羅斯、印度和巴西FDI存量年均增速高于13.1%(發展中經濟體平均水平),南非和中國則低于發展中經濟體平均水平。
為了更好地進行比較分析,本文進一步考察了“金磚國家”FDI存量占全球比重的演變趨勢。經計算,該五國FDI存量占全球比重由2000年的5.5%增長至2010年的9.4%。就單一“金磚國家”而言,2000—2010年中國FDI存量占全球比重均值為2.5%,高于巴西(1.7%)、俄羅斯(1.5%)、南非(0.6%)和印度(0.5%);FDI存量占全球比重年均增速由大到小依次是16.0%(俄羅斯)、15.1%(印度)、4.2%(巴西)、1.6%(南非)和1.4%(中國)。
一國FDI存量占GDP比重是衡量其經濟對外開放程度的一項重要指標。經計算,2000—2010年“金磚國家”FDI存量占GDP比重由大到小依次是31.8%(南非)、23.1%(俄羅斯)、21.7%(巴西)、12.1%(中國)和7.2%(印度)。巴西和南非FDI存量占GDP比重較大,且走勢相對平穩;俄羅斯和印度FDI存量占GDP比重較小,總體呈上升趨勢;中國FDI存量占GDP比重呈下降趨勢。
綜上,2000—2010年“金磚國家”FDI存量增長較為迅速,占全球FDI存量比重總體呈上升趨勢。就單一“金磚國家”而言,中國FDI存量高于其他四國,但FDI存量增長率是“金磚國家”中最低的,且中國是唯一一個FDI存量占GDP比重增長率為負的國家,這表明中國引進FDI與經濟規模并未得到同步發展。俄羅斯和印度引進FDI的增長勢頭強勁,FDI存量增長率快于其他三國,FDI存量占GDP比重保持較高增長率,對外開放程度不斷提高。巴西和南非FDI存量增長率高于中國,低于俄羅斯和印度,但FDI存量占GDP比重高于其他三國,對外開放程度較高。
二、“金磚國家”引進FDI的產業分布比較
由表3可以看出,“金磚國家”第一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小,且相對穩定;2000—2010年第一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均值由大到小依次是1.6%(中國)、1.5%(俄羅斯)、1.1%(巴西)、0.2%(印度)和0.1%(南非)。巴西第一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在樣本期間先上升,后下降,在2007年達到峰值(2.4%)。俄羅斯第一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在2004—2010年小幅波動。印度第一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很小,僅少量FDI流向農業,如園藝作物種植、谷物種植。中國第一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在樣本期間總體呈下降趨勢。南非第一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在樣本期間波動較大,總體低于其他四國。
“金磚國家”第二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的總體水平較高,2000—2010年第二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均值由大到小依次是66.6%(中國)、61.8%(俄羅斯)、56.6%(南非)、52.3%(巴西)和36.2%(印度),除印度外均超過50%。巴西第二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在樣本期間總體呈上升趨勢(個別年份除外),2010年到達峰值73.5%。俄羅斯第二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在2004—2010年總體呈下降趨勢(個別年份除外)。印度第二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在樣本期間先上升、后下降,總體低于其他四國。中國第二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在2000—2005年基本呈水平走勢,在70%~75%徘徊,2006年后下降勢頭較為強勁。南非第二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樣本期間并無明顯的變化趨勢。從第二產業內部來看,2000—2010年“金磚國家”采礦業引進FDI占全部FDI比重均值由大到小依次是31.6%(南非)、30.0%(俄羅斯)、11.6%(巴西)、0.9%(中國)和0.2%(印度),南非和俄羅斯采礦業引進FDI所占比重較高,其次是巴西,中國和印度較低。2000—2010年“金磚國家”制造業引進FDI占全部FDI比重均值由大到小依次是61.9%(中國)、37.1%(巴西)、27.5%(俄羅斯)、24.8%(南非)和24.5%(印度)。
“金磚國家”第三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差異較大,2000—2010年均值由大到小依次是62.1%(印度)、43.3%(南非)、42.6%(巴西)、37.3%(俄羅斯)和31.8%(中國)。其中,巴西第三產業引進FDI主要流向金融業、保險業和房地產業。俄羅斯第三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總體呈上升趨勢(個別年份除外),FDI主要流向金融業、房地產、交通和通訊業。印度第三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遠高于其他四國,是“金磚國家”中唯一一個第三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超過第二產業的國家,主要流向計算機軟件和通訊業等。中國第三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最小,但隨著對外經濟政策的調整和優化,2006年后流向第三產業的FDI逐年增加。南非第三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低于印度,略高于其他三國,主要流向金融業、貿易、交通和通訊業。
在初步分析基礎上,本文利用產業結構偏離度指標對“金磚國家”引進FDI的產業結構特征作出進一步判斷和比較,現對該指標的含義和計算公式作如下說明。
其中,FDIi為一國三次產業FDI流入量,FDI為一國當年FDI流入量,GDPi為一國三次產業增加值,GDP為一國當年的國內生產總值,i=1、2、3。當θ>0時,即某一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大于該產業的GDP貢獻率,說明這一產業的FDI流入規模超過其適度規模;當θ=0時,即某一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等于該產業的GDP貢獻率,說明這一產業的FDI流入規模為適度規模;當θ<0時,即某一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小于該產業的GDP貢獻率,說明這一產業的FDI流入規模低于適度規模。本文利用“金磚國家”2000—2010年相關數據的計算結果見表4。
由表3可以看出,2000—2010年“金磚國家”第一產業引進FDI的結構偏離度都小于0,且均值由大到小為依次為-0.66(俄羅斯)、-0.82(巴西)、-0.87(中國)、-0.97(南非)和-0.99(印度),說明“金磚國家”第一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遠小于第一產業的GDP貢獻率,第一產業的FDI流入量低于適度規模。2000—2010年“金磚國家”第二產業引進FDI的結構偏離度都大于0,且均值由大到小為依次為1.04(巴西)、0.82(南非)、0.70(俄羅斯)、0.44(中國)和0.33(印度),說明“金磚國家”第二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均高于第二產業的GDP貢獻率,第二產業的FDI流入量超過適度規模。2000—2010年“金磚國家”第三產業引進FDI的結構偏離度均值由大到小為依次為0.17(印度)、-0.24(中國)、-0.34(南非)、-0.36(巴西)和-0.37(俄羅斯),說明印度第三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高于第三產業的GDP貢獻率,第三產業的FDI流入量超過適度規模;其他四國第三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低于第三產業的GDP貢獻率,第三產業的FDI流入量低于適度規模。
“金磚國家”引進FDI產業分布的相似性與差異性并存。該五國第一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較小,均低于適度規模;第二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較大,均超過適度規模,俄羅斯和南非引進FDI主要流向采礦業,巴西、中國和印度主要流向制造業;第三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較小,除印度外,第三產業引進FDI均為達到適度規模。“金磚國家”引進FDI的產業分布主要取決于該五國的資源稟賦、經濟發展水平、市場規模、勞動力資源與生產要素成本等。[1]
三、“金磚國家”引進FDI的來源地比較
如表5所示,本文統計了2000年和2010年“金磚國家”前十大FDI來源地的分布情況。根據UNCTAD的分類標準,本文將前十大來源地按照發達經濟體、發展中經濟體和避稅地進行分類。經計算,“金磚國家”引進FDI來源地分布情況可劃分為三類。一是巴西和南非,該兩國前十大FDI來源地以發達經濟體為主,發展中經濟體為輔,沒有來自避稅地的FDI。二是俄羅斯和印度,該兩國前十大FDI來源地中發達經濟體和避稅地所占比重相近,發展中經濟體所占比重較低。三是中國,與其他四國不同,發展中經濟體在中國引進FDI來源地中占據主導地位,發達經濟體的比重相對較低。以2010年為例,“金磚國家”引進來自發達經濟體的FDI所占比重由大到小依次是88.3%(南非)、78.6%(巴西)、44.8%(俄羅斯)、28.9%(印度)和7.3%(中國);來自發展中經濟體的FDI所占比重由大到小依次是62.1%(中國)、10.6%(印度)、5.4%(南非)、5.1%(巴西)和3.7%(俄羅斯);來自避稅地的FDI所占比重由大到小依次是40.7%(印度)、25.8%(俄羅斯)和12.9%(中國),巴西和南非均為零。綜上,巴西和南非FDI來源地分布優于其他三國,FDI的技術水平也相對較高;其次是俄羅斯和印度,中國引進的FDI主要來自亞洲發展中經濟體與避稅地,FDI的技術水平相對較低。
“金磚國家”FDI來源地分布差異的成因主要是:巴西和南非憑借著區位優勢,對歐美部分發達經濟體的市場尋求型FDI具有較強的吸引力,該兩國也分別是這一部分FDI進入拉丁美洲和非洲其他經濟體的平臺。俄羅斯、印度和中國FDI來源地中避稅地所占比重較大,中國FDI來源地中發展中經濟體所占比重較大,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屬于“返程投資”(Round—tripping Capital),即該三國境內資本通過各種渠道流到境外,然后選擇在避稅地作為境外關聯企業注冊地,再以FDI的名義返回到境內。
四、“金磚國家”引進FDI的進入方式比較
一國引進FDI的進入方式分為綠地投資和跨國并購兩種,跨國并購是綠地投資發展的高級形式。20世紀以來,跨國并購已成為全球引進FDI最主要的進入方式。一國引進FDI進入方式的主要影響因素包括東道國的FDI存量、經濟發展水平與增長率、市場規模、政府干預經濟的程度和市場流動性等。
由表6可以看出,2000—2010年“金磚國家”以跨國并購方式引進FDI均值由大到小依次是104億美元(中國)、51億美元(巴西)、45億美元(俄羅斯)、34億美元(南非)和32億美元(印度);2003—2010年“金磚國家”以綠地投資方式引進FDI均值由大到小依次是1067億美元(中國)、486億美元(印度)、403億美元(俄羅斯)、270億美元(巴西)和58億美元(南非)。由此可見,“金磚國家”FDI的進入方式以綠地投資為主,跨國并購為輔。經計算,2003—2010年“金磚國家”以跨國并購方式引進FDI占全球比重由大到小依次是1.9%(中國)、1.3%(俄羅斯)、1.0%(印度)、0.9%(巴西)和0.8%(南非);以綠地投資方式引進FDI占全球比重由大到小依次是12.4%(中國)、5.3%(印度)、4.6%(俄羅斯)、3.1%(巴西)和0.6%(南非)。除南非外,巴西、俄羅斯、印度和中國以綠地方式引進FDI占全球比重均大于以跨國并購方式引進FDI占全球比重。
五、結論
通過對“金磚國家”引進FDI發展歷程回顧和現狀分析,小結如下:
1. 2000—2010年“金磚國家”引進FDI規模占全球比重大幅上升,在全球直接投資中的地位不斷提高。中國FDI的流入量和存量均具有較大的領先優勢,其他四國引進FDI規模由大到小依次是巴西、俄羅斯、印度和南非。
2. “金磚國家”FDI的產業分布不均衡。通過構建結構偏離度指數可以看出,“金磚國家”第一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甚微,第二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相對較大,除印度外,其他四國第三產業引進FDI所占比重相對較低。“金磚國家”引進FDI的產業分布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該五國的經濟發展水平、資源稟賦、市場規模與生產要素成本等。
3. “金磚國家”FDI的來源地分布存在較大差異。巴西和南非FDI來源地以發達經濟體為主,發展中經濟體為輔;俄羅斯和印度FDI來源地中發達經濟體和避稅地的比重較高,發展中經濟體相對較低;中國FDI來源地中發展中經濟體占據主導地位,其次是避稅地,發達經濟體比重相對較低。
4. “金磚國家”FDI的進入方式以綠地投資為主,跨國并購為輔,以跨國并購方式引進FDI所占比重總體呈上升趨勢。這與其他發展中經濟體引進FDI進入方式的構成相似,其主要原因在于發展中東道國的經濟增長速度較快、政府管制較多和可供并購的目標企業較少等。
參考文獻:
[1]易會文,錢學鋒,劉建明.FDI與中國產業關聯分析[J].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學報,2011,(2).
責任編輯、校對:艾 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