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武威漢代醫簡是我國醫藥文獻的瑰寶,其與隨后出土的《五十二病方》、張家山醫藥簡等開創了醫藥文獻研究的新局面。自1972年武威漢代醫簡出土至今40年中,很多專家學者對這批醫簡進行了全面研究,主要集中在成書年代及所有者、文字考釋、語言文字、簡序與句讀、書法、醫簡的臨床運用等方面。
[關鍵詞]武威漢代醫簡;醫藥文獻;簡牘研究
[中圖分類號]K877.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3115(2013)02-0074-04
武威漢代醫簡于1972年發掘于甘肅武威旱灘坡一座東漢墓中,共計92枚,內容涉及臨床醫學、藥物學、針灸學等,其發現為醫學、考古學、古文字學、歷史學等諸多學科提供了重要的研究資料。1973年,《文物》第12期發表的《武威漢代醫簡的發現與整理》、《武威漢代醫藥簡牘在醫學史上的重要意義》和《對武威漢代醫簡的一點認識》三篇文章,對醫簡進行了初步的整理與研究。1975年,甘肅省博物館和武威縣文化館合編了《武威漢代醫簡》一書。
武威漢代醫簡一經公布,就受到了國內外學界的廣泛關注。研究專著有五部:日本赤堀昭《武威漢代醫簡研究》,張延昌、朱建平的《武威漢代醫簡研究》,張壽仁《醫簡論集》,張延昌的《武威漢代醫簡注解》以及中國簡牘集成編委會的《中國簡牘集成(武威醫藥簡)》。《武威漢代醫簡研究》是研究醫簡最早的專著;《武威漢代醫簡注解》是在《武威漢代醫簡研究》的基礎上對醫簡包括句讀、字詞考釋、藥方研究、各科成就在內的綜合性研究著作;《中國簡牘集成(武威醫藥簡)》更多側重于文字的斷句、標點和匯釋。但其中錯誤比較多,何茂活《中國簡牘集成·武威醫藥簡標注本指疵》對其中的疏誤之處進行了指正。關于武威醫藥簡的學位論文有五部:陳魏俊《武威漢代醫簡文字考釋》、于文霞《五十二病方》和《武威漢代醫簡》副詞比較研究、吳婷《〈武威醫簡〉形聲字研究》和劉立勛《武威漢代醫簡文字編及集釋》,田河博士后出站報告《武威出土漢晉簡牘整理與研究(武威醫簡部分)》(未刊)。同時,相關的學術研究文章近百篇。現從以下幾個方面,對研究成果作一簡要敘述。
一、成書年代及所有者
武威漢代醫簡出土于東漢時期的墓葬已是確論,但就醫簡具體的成書年代和作者卻沒有定論,學界普遍認為是東漢早期。醫簡整理者根據其所出墓葬與東漢武威磨咀子六號墓相似,且同墓所出五銖錢上“五”字在形制與書體上明顯具有東漢早期五銖錢特征,以及墓室形制、殉葬品等,初步推斷其時代為東漢早期。羅福頤《對武威漢代醫簡的一點認識》根據醫簡章草字體與《流沙墜簡》中有東漢早期年號的章草簡中“食”、“當”寫法的對比,得出醫簡的年代應當在東漢初期,建武、永平(55~68)前后。王輝《高山鼓乘集·武威漢代醫簡疑難詞求義》認為,在很多醫書中“癃”在殤帝之前稱“癃”,之后稱“淋”,而醫簡稱“淋”者只有一處,其余均稱“
對于醫簡所有者的確定,主要是依據同墓所出的一支鳩杖。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甘肅省博物館編《武威漢簡·王杖十簡》有這樣的記載:“制昭丞相、御史:高皇帝以來,至本二年,勝(朕)甚哀老小,高年受王杖,上有鳩,使百姓望見之。”司馬彪《續后漢書·禮儀志》稱:“仲秋之月,縣、道皆案戶比民,年始七十者,授之以玉杖, 之糜粥。八十、九十禮有加賜。玉杖長九尺,端以鳩鳥為飾。鳩者,不噎之鳥也,欲老人不噎。”(玉杖即王杖)。據此,我們可以斷定醫簡的所有者應是一位社會地位較高并從醫多年的老人。
二、文字考釋
關于醫簡疑難字詞的考釋,歷來都是專家學者著力最多的部分。其考釋工作主要集中在以下字、詞方面。
“冶”(簡3):李學勤《“冶”字的一種古義》認為,醫簡中的“冶”字,準確意義應為“搗碎”;并且此義項為“冶”字增添了一種新的古義,解決了諸多疑難問題。段禎《簡帛醫書“冶”字考》亦認為其義為“搗碎”。將“冶”字釋為“搗碎”,已成學界定論。簡帛竹書的發現可補充字、詞的義項,此可為一例。
“
“
“ ”(簡15):整理者將此字釋為“痤”,而施謝捷《武威、馬王堆漢墓出土古醫籍雜考》認為,“ ”不能釋為“痤”,參照同墓出土的簡23、木牘85乙和《秦漢魏晉篆隸字形表》應該釋為“痙”,袁仁智《武威漢代醫簡校注拾遺》也認為此字宜作“痙”。
“行解”(簡42):杜勇《武威漢代醫簡42、43簡考釋》認為“行解”是治療傷寒的第一步,在行解后,若病情發展為惡寒發熱為主的癥候時,開始服用發汗藥進行解表。王輝《高山鼓乘集·武威漢代醫簡疑難詞求義》認為,“行解”之“行”是步行、散步之義,“解”是通過某種方式排泄體內寒熱邪毒。王林生《楓乳香藥名辨及行解一詞釋》認為,“行”有“去”義,“解”有“散”義,因此,“行解”有“去除”、“發散”之義。段禎《武威漢代醫簡“行解”義正》認為,“行解”之“行”當訓為“即”,“解”乃痊愈之義,“行解”為“即解”之義。
“ ”(簡45、簡48):張麗君《武威漢代醫簡考釋》釋為“身空”,義為身體虛弱。于豪亮《于豪亮學術文存》認為,“ ”兩字是漢朝慣用的一種草書,“ ”字上部的“ ”是草書的“門”字,故“ ”是“閉”字;居延漢簡中“塞尉”的“塞”字草寫作“ ”,故醫簡中的“ ”正是“塞”之草書,兩字相合應為“閉塞”。彭達池《武威漢代醫簡札記三則》認為,“ ”是 “兩完”的異寫,簡45中當讀作“兩碗”,“使病者宿毋食,旦飲藥一刀圭,以肥美 (兩碗),十日壹飲藥”句指的是治癥瘕病的服藥方法;而簡48中的“兩完”應該是“兩全”,復指前面簡文已經提到的“祛中冷”和“病后不復發”。
“大黃 ”(簡51):整理者認為“大黃 ”有兩種說法:一種是“ ”為“肉”字的古體,應釋“大黃肉”;一種是“ ”為“丹”字,應釋“大黃丹”。劉綱《〈武威漢代醫簡〉大黃考釋》認為“大黃肉”、“大黃丹”均可講通,不論是作“大黃肉”還是“大黃丹”解,全部釋為大黃比較妥當。原簡作“大黃”,實乃古人強調大黃入藥應經炮制除去無用部位粗皮,或對大黃外觀形態作性狀描述以示優劣。施謝捷《武威、馬王堆漢墓出土古醫籍雜考》認為,應釋為“大黃丹”,疑即黃丹之大者。王輝《高山鼓乘集·〈武威漢代醫簡〉疑難詞求義》認為,應該是“大黃肉”,肉和丹字形相似,但大黃丹講不通,大黃肉就是大黃的去皮根狀莖。段禎《〈武威漢代醫簡〉 “大黃丹”考證》認為,根據醫簡“肉”、“丹”二字的書體特征,應為“大黃丹”,并且根據醫簡偏正式構詞特點,指出,將“大黃丹”解釋為斷面呈黃色的大黃,有悖于醫簡用字慣例;他認為“大黃丹”就是“黃丹”。
“ ”(簡11、簡50):王輝《高山鼓乘集·武威漢代醫簡疑難詞求義》認為,整理者釋“
“加”(牘87甲):杜勇《武威漢代醫簡考釋》認為應釋作“疥瘡”。陳魏俊《武威漢代醫簡考釋二則》認為應該是在瘡面結痂的皮膚病。
“五辰”(牘90甲):陳魏俊《武威漢代醫簡考釋二則》懷疑“五辰”指六十甲子中凡地支遇辰的,即甲辰、丙辰、戊辰、庚辰、壬辰;“五辰、辛”之“辛”是“庚辛日”之“辛”。
“河菆”(牘91乙):杜勇《武威漢代醫簡考釋》認為,“菆”即《說文》所釋“麻蒸”也,似非醫簡所指;“菆”通“ ”,菆、 、蕺音近,例可通假,“蕺”見于《名醫別錄》,即今魚腥草;魚腥草生長在河邊及潮濕之地,故稱“河菆”。施謝捷《武威漢代醫簡簡帛文字考釋札記(續)》認為“河菆”應為“荷菆”,即“荷莖”、“荷梗”、“耦(藕)桿”。
“肦膊”(牘88):張麗君《“肦膊”考釋》認為,“肦”是“ 肪”的雙聲通假字,故“肦膊”即為“肪膊”,義為豬肉脂肪。用豬肉、豬油脂肪或其他動物脂肪調制膏藥在古代是常有的事。
“弓大 ”(牘88):杜勇《〈武威漢代醫簡〉考釋》疑“ ”通“蓷”,“ ”下之“又”與“推”左之“扌”在隸書中均作手形,似手持物,故兩字可通。“蓷”即今之益母草。益母草是婦科要藥,作為“治婦人膏藥方”正與醫簡內容相合, 因此,“弓大 ”應是益母草。彭達池《武威漢代醫簡札記三則》認為,“弓”為“乃”字,其義為“大”,“大 ”為“大薊”。“大薊”屬菊科,是有涼血、止血功能的藥物。因藥名“大薊”有“大”字,為避免重復,表示藥物劑量時常用的“大”就用“乃”代替。
另外,施謝捷《武威、馬王堆漢墓出土古醫籍雜考》對醫簡中的“門冬(牘80甲)”、“寒水(牘87甲、乙)”作了考釋。杜勇《〈武威漢代醫簡〉42、43簡考釋》對醫簡中存在疑問的“魯氏青(簡42)”、“解腹(簡42)”,《〈武威漢代醫簡〉考釋》對“白水侯(牘84甲)”、“馬宥(牘87甲)”作了進一步的解釋。張顯成《簡帛藥名研究》和《先秦兩漢醫學用語匯釋》, 對醫簡中涉及到的藥名異寫和醫學用語進行了研究。
三、語言文字研究
張正霞《〈武威漢代醫簡〉構詞法研究》對醫簡全文的構詞法做了研究,指出在全簡約512個詞中有單音詞284個,復音單純詞8個,合成詞220個。通過對醫簡中的合成詞進行定性定量的分析,歸納出其詞性和結構形式。
吳婷《〈武威醫簡〉形聲字研究》對形聲字的類型、形符和聲符的位置、形符和聲符的構字頻率、形符和聲符的歷時對比等進行統計分析,研究了醫簡中形聲字的使用狀況,探討了其在形聲字整個發展過程中的地位和作用。
段禎《淺談〈武威漢代醫簡〉中的量詞及其分布特征》及《芻論〈武威漢代醫簡〉中量詞的用法》兩篇文章對醫簡中的量詞做了窮盡性考察,共統計出21個量詞225處用例,指出了醫簡量詞的分布特征;他還對醫簡中量詞同數詞、名詞的組合使用情況及其所承擔的句法功能進行了分析。
何茂活、謝繼忠的《武威漢代醫簡中的通假字和訛誤字》對醫簡中的通假字和訛誤字進行了歸納分析,尤其是對通假字的表現及成因進行了較為系統的分析解證,同時結合實例辨析了通假字、古今字、同源字這幾個概念之間的關系。
張顯成的《武威醫簡異體字初探》、徐莉莉《武威漢代醫簡異體字考》和何茂活《武威漢代醫簡異體字補議》分別對醫簡中的異體字進行了分析研究。何茂活《武威醫簡同源詞例解——兼以〈五十二病方〉為證》以《五十二病方》為參證,對醫簡中比較典型的18組同源詞進行了疏證。
另外,李具雙《〈武威漢代醫簡〉的用字特點》對醫簡的用字特點進行了總結。何茂活《武威醫簡用字與今慣用字偏旁歧異類析》從大的范圍對醫簡的異文現象進行了深入研究,《武威醫簡語言文字學價值述要》一文指出了醫簡在文字學方面的價值。陳魏俊《〈武威漢代醫簡〉中用字的音韻分析——聲母部分》對醫簡用字的音韻進行了分析。
四、句讀、簡序、標題研究
日本赤堀昭《武威漢代醫簡研究》和張延昌《武威漢代醫簡注解》對簡文做了句讀,二者有很多不同之處。段禎對張先生的個別句讀有異議的地方做了補充說明。
杜勇《〈武威漢代醫簡〉42、43簡考釋》認為根據古文的行文習慣,“治”字后應跟病癥名、方名、方藥組成、服用方法、療效等,而該簡語序錯亂,簡末“傷寒逐風”四字歸屬不明,疑醫簡抄寫者在撰寫過程中漏掉了上述四字,而在藥方末尾加以補充,這樣并不妨礙抄寫者自己閱讀;假如此說成立,則正確的表述方式應為:“治傷寒逐風魯氏青(散)行解解腹方……”
劉金華《〈武威漢代醫簡〉考釋五則》將簡12字數與其他完整簡對比,得出簡11、12綴連起來不妥,他們當屬于不同組(醫方)的簡文,應分別排列釋讀。簡18與簡17不屬于同一個藥方,應該分別排列、釋讀。并根據簡文所缺字數和簡19上下兩端的紋理,認為不能將簡19的上下兩端綴合成一支簡,應將簡19下端編聯于簡20之前,簡19上端與簡20、21比類相附。簡27上下兩端亦不應綴聯為一支簡。根據簡27下半段和簡19上半段內容,得出此二段原本屬于同一支簡也未可知。同時,他認為簡45和簡72綴聯為一支“如有征當出,從(簡45)……(有)征當下,從大便出(簡72)”較妥。
陳魏俊《武威漢代醫簡考釋二則》認為牘90甲中“五辰辛”應斷為“五辰、辛”,該牘的后面也有“五辰”,可互證。
張顯成《簡帛書籍標題研究》對醫簡的標題體例作了全面的研究。
五、書法研究
目前對醫簡書法方面進行專門研究的是林進忠的《武威漢代醫簡的行草書法》,他認為,武威醫簡的書寫年代正是漢代隸行與隸草均發展成熟的時期,出土醫簡文字具有相當的質量,除有隸書之外,也有隸行與隸草,書寫表現均極優異可賞,對于草書源起發展的探索,以及行書、草書的文字形體學研究,都具有重要的意義與價值。
六、醫簡的臨床運用研究
由于醫學知識的因素,對醫簡所載的臨床運用進行研究的主要是醫學工作者。臨床應用的研究主要分為三部分:一為醫簡藥方和治療手法的研究;一為醫簡與其他醫藥文獻的比較研究;一為臨床實踐研究。
(一)醫簡藥方和治療手法的研究
張壽仁《醫簡論集》對醫簡的制劑之法和服劑之法進行了研究,并對牘81的“治痹手足臃腫方”和簡中記載的“金創方”、“白水侯方”、“治久咳上氣喉中如百蟲鳴狀卅歲以上方”、“治邚人膏藥方”、“治燙火凍方”進行了校釋和研究。
楊森、鄭訪江、祁琴《武威漢代醫簡終古毋子治之方注解》對醫簡中記載的終古毋子治方進行了注解,并且認為該方是治療男子不育癥的最早方劑。張定華《〈武威漢簡〉中的中醫男科學成就》分析、總結了醫簡中的男科學成就。張劍鋒、張曉剛《〈武威漢簡〉的外治特點》對醫簡的外治特點進行了研究。
陳魏俊《武威漢代醫簡方藥藥理分析四則》對醫簡記載的“治久咳上氣喉中如百蟲鳴狀卅歲以上方”、“治久咳逆上氣方”、“治傷寒逐風方”和“治魯氏青行解解腹方”的藥理進行了分析研究。同時,其《武威漢代醫簡針灸禁忌簡注釋》還對醫簡中牘90甲、乙和簡21~25所記載的針灸禁忌文獻進行了注釋、研究。
張延昌、田雪梅、楊扶德《武威漢代醫簡中的外、婦、五官科方藥及應用》對醫簡中記載的外、婦、五官科方藥及其應用進行了詳細的研究,同時,其《〈武威漢代醫簡〉的內科學成就》對醫簡的內科學成就進行了分析和總結,其《武威漢代醫簡中的針灸、推拿學成就》對醫簡針灸、推拿學成就進行了分析、總結。張延昌《武威漢代醫簡出土文物藥學貢獻考證》也從藥物的品名、藥物炮制、用藥方法三個方面對醫簡的藥學貢獻進行了考證,同時,其《從〈武威漢代醫簡〉治久咳方談肺腎關系》對醫簡中治久咳方與肺腎關系進行了論證。
張定華、孫其斌《從〈武威漢簡〉看仲景學說》通過對藥名的確立、癥狀的描述、辯證施治法則的運用、藥物運用等方面的研究,認為醫簡內容為《傷寒雜病論》的問世提供了臨床基礎。張劍鋒《〈武威漢代醫簡〉的五官病治療特征》對涉及到五官的15枚醫簡(16、57~67、69~71)進行了研究,認為其內容體現了外治法為多,且內外兼治、一方多用的治療特征。李應存《伏梁病證治古今談》認為醫簡中的伏梁病屬于脘腹部膿腫性疾病。李萬慶《武威漢簡方用藥特色淺析》對醫簡的用藥特色進行了分析。李大卓《〈武威漢簡〉用藥特點探析》對醫簡的用藥特點進行了探析。
(二)醫簡與其他醫藥文獻的比較研究
藍壽梅《〈武威漢代醫簡〉的辨證論治》通過對醫簡與《內經》相對照分析,認為醫簡在辨證論治方面起著承前啟后的作用,反映了東漢初期的醫學水平。
趙光樹、余國友《〈武威漢代醫簡〉與〈五十二病方〉藥物學比較研究》從藥物學方面對醫簡和《五十二病方》進行了比較研究。
姜良鐸、劉承《〈武威漢代醫簡〉方藥臨床應用價值初探》將醫簡方藥與《傷寒雜病論》中的有關方藥進行了比較,從方劑學的角度探討了醫簡的應用價值。
(三)臨床實踐研究
柴中元、董漢良、李鈞烈《〈武威漢代醫簡·淤方〉的臨床應用》在缺乏有關主治、適應癥等記載的情況下,參考了某些經方的主治及適應癥,在臨床中大膽地、廣泛地應用于內、外、婦等科中多種疾病,初步取得了較為滿意的療效。
沈則民、李鈞烈《〈武威漢代醫簡〉中瘀方的臨床運用》對醫簡中的瘀方進行了臨床實踐。田雪梅、王智明《〈武威漢代醫簡〉之瘀方治療類風濕關節炎42例》通過臨床試驗證明了醫簡中記載的瘀方治療類風濕關節炎療效確切。王福林《〈武威漢代醫簡〉方藥治療寒濕型痹癥驗案舉隅》利用醫簡方藥治療寒濕型痹癥,臨床療效顯著。王海東、王智明、田雪梅《運用武威漢代醫簡“治魯氏青行解解腹方”治療風濕病體會》對簡42、43記載的“治魯氏青行解解腹方”進行了臨床試驗,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李永平、李向陽、王樹林《“秦艽止痛”方抗炎鎮痛作用的實驗研究》對醫簡中“秦艽止痛”方(治痹手足壅腫方)抗炎鎮痛的藥理作用進行了試驗性研究。
七、結語
自武威漢代醫簡出土以來,又有《馬王堆帛書》、張家山漢簡等涉醫文獻相繼出土。最近幾年,北京大學又收藏了一批涉醫漢簡①和秦簡②,其肯定會為醫藥文獻研究帶來更加繁榮的景象。
武威漢代醫簡的出土,豐富了醫學各領域,填補了較多學術空白,特別是語言文字學領域,糾正了長期存在于學術界的不少錯誤,在書法藝術等學科上也有貢獻,為各學科的發展提供了重要的研究資料。
[注 釋]
①李家浩、楊澤生:《北京大學藏漢代醫簡簡介》,《文物》,2011年第6期。
②陳侃理:《北大秦簡中的方術書》,《文物》,2012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