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三星堆地區出土的玉(石)器上發現了指南針及“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字。其中,指南針是玉(石)的,不會轉動,是象征性的,可能當時已有會轉動的實物。這一發現,把中國指南針的發現史推到了伏羲時代,而其上的“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字的發現,更顯現出在上古時代我們祖先對空間的認識,這些古文字比甲骨文更早,那種認為甲骨文是中國文字的“頂峰”的觀點是錯誤的。由此可推斷,中國文字的發展史至少在萬年或萬年以上。
關鍵詞:指南針;東、西、南、北;三星堆玉(石)器
中圖分類號: K854.2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672-0539(2013)04-0001-08
近來在成都民間收藏族的藏品中,發現了一件極具學術研究價值的玉(石)器,它是由七塊玉(石)板拼接而成,正面是圖形,反面是古文字,特別是在第4塊玉(石)板上的中間,有一個圓形圖案,其上放置了一個類似半個“地球”的東西。在這個“地球”的頂部(北極)有一個直徑4 cm的小洞,其中插有一支玉(石)的指南針,在圓形圖案上還有“東”、“南”、“西”、“北”四個古文字。依據現有學科專業知識分析,這四個古文字與我們今天在進行地質填圖時所使用的羅盤上的“東”、“南”、“西”、“北”的方位字一樣,除東字外,其余“南”、“西”、“北”三個字均與甲骨文不同。這一發現,很可能會改寫中國指南針的發現史,另外作者對甲骨文中的“東”、“南”、“西”、“北”四個字也做了另類的新解釋。
一、關于指南針的文獻簡介
從目前人們所掌握的知識來看,指南針是一種用以判別方向的儀器;但在古代,它卻是一件了不起的器具,有著巨大的實用意義,直至今天其實用性也是可想而知的。
指南針是中國古代四大發明之一,是中國人對人類文明的巨大貢獻。在中國古代文獻中,早有慈石吸鐵的記載。例如,《管子·地數》中有:“上有慈石者,下有鐵,……”;《呂氏春秋》中也有 “磁石吸鐵”的記載。中國古代的科學家發現這種磁化現象后,制成所謂的“指南魚”、“指南龜”,而后為了使用方便最終制成了“指南針”。其實在“指南針”出現之前,還有一種叫做“司南”的儀器,它也起到了指南針的作用。“司南”的形狀就是目前電視節目中(中央十套)的片頭所播放出來的畫面中的那個像我們日常生活所用的吃飯時的“勺子”。
關于“司南”,文獻[1]中稱:“形狀像勺,底園,可在平滑的地板上轉動,靜止時,勺柄即指南方”。東漢王充在《論衡·貫應》篇中稱:“司南之構,投之于地,其柢指南”。“司南”是放在一個長方形的盤上,盤的四周刻有八干(甲、乙、丙、丁、庚、辛、壬、癸),與十二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加上四維(乾、坤、巽、艮)共二十四向,用以配合司南定向(參見附圖9、圖10)。
此外,在南宋時的《萍河可談》和《事林廣記》、北宋的《因話錄》、元朝的《海道經》、《大元海運記》、《真臘風土記》等文獻中,都有指南針的記載。指南針的發明在公元13世紀~14世紀才傳入西方。李約瑟博士在他的《中國科技史·天學》中提到,在18世紀初,中國山西出了一個羅盤制造專家姚喬林[2]。
在三星堆玉(石)器上發現指南針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那種認為指南針最早出現在春秋戰國時代的觀點由此會被徹底推翻,文獻中曾提及的黃帝發明指南車一事,但至今只是推測,未見考古實物,而三星堆地區玉(石)器上指南針的發現把中國指南針的發現史推到了伏羲時代。
三星堆發現的指南針是玉(石)的,不會轉動,是象征性的,可能當時已有會轉動的實物,當時古蜀人已經使用鐵器來耕田了。
二、三星堆玉(石)器上的“東”、“南”、“西”、“北”古文字新釋
(一)關于“東”字
在文獻[3]中公布了“東”字的四種形狀(寫法),它們是:
在小篆(秦篆)中,“東”字有80種形狀(寫法),它們與甲骨文中的“東”字寫法大同小異。文字學家對此字的解釋是:“字形像兩端無底的口袋,以繩束口之形”,“本意是口袋,借用表示方向名詞”。這一解釋對甲骨文中“東”字的上述第四種寫法頗為吻合,但口袋里應當是裝有東西的,否則口袋不會鼓起來。因此,裝東西也是合理的,因而出現了在口袋中添上“一”、“二”或“X”等形式。
在三星堆玉(石)器上的“東”字寫法與甲骨文一樣,它的形狀(寫法)是“ ”,也像是一個兩頭用繩子束起來的口袋,不過古人考慮得周全,在口袋裝了一點點東西,這似乎是在表明,東西裝的少走起路來輕快,可以很快到達目的地(方向)。
我們認為,這個“東”字是否會有另外一種解釋?因為我們在民間收藏的三星堆玉(石)器上看到在一幅浮鑿了城墻的墻頭角,懸掛燈籠的浮雕圖像,由此我們認為,這個“東”字可能是表示指示方向的燈籠。就如同《水滸傳》中那個開店的店門口懸掛了燈籠一樣。用燈籠來解釋“東”字是否更合適些?在古蜀國那個時代用口袋裝糧食可能性小,在物質不富裕的那個時代,裝大量的東西不大可能,因為當時生產力水平還不夠發達。所以,“東”字的另一種解釋是古人在表示慶賀時在宮殿門口懸掛(當時古蜀國有磚筑城墻)的燈籠,表示指引來慶賀的人群或方向,故出現指方向的“東”字。
我們在一幅由10塊玉(石)板拼構成的長畫卷中(玉板為60×30×2cm)看到,畫卷中的正面是一幅敵我雙方對壘的戰爭場面,畫卷四周有文字;而畫卷的反面是一幅農民種地放牧的情景,畫卷四周也有文字。在后者畫卷上有“東”字(圖11),這個“東”字中間是兩橫的,而在另外的玉簡上,有一個我們解釋為“陳”的古文字中(圖12),這個“東”字中是一橫的。由此看來在古蜀國的古文字中,“東”字中有一橫的,也有兩橫的。玉簡上的古文字與我們報導的古蜀文字在風格、類型上完全一樣[4]。
(二)關于“南”字
在文獻[3]中公布了“南”字的四種形式(寫法),它們是:
在秦篆(小篆)中的“南”字有114種形式(寫法),郭沫若先生對甲骨文中“南”字的解釋是:“以為殆镈之類的樂器”,也有學者解釋“南”字是另一種樂器——于,后者是古代巴人使用的一種典型器物。查詢古代文獻[5]得知,镈是一種打擊樂器,盛行于東周時期,形狀似鐘,上有鈕可以吊起來敲打之,故古人又稱之為鐘。稱為“镈”的只有春秋時期的齊國,如“齊候镈”和“克镈”等。此外,還有“楚王镈”,等等。于又稱,也是一種打擊樂器,常與鼓一起合奏,春秋時代出現在中原地區,于與镈形狀不同。前者的形狀類似于目前西雙版納傣族婦女穿的筒裙,而后者在兩邊有復什的紋飾,如果按照字形狀來解釋,甲骨文中的“南”字外形更像“于”這種樂器,這種解釋是值得商榷的,也有學者把“南”字解釋為銅鼓[6]。
在三星堆玉(石)器上的“南”字形狀(寫法)是 ,這個“南”字與甲骨文和秦篆中的“南”字根本不同,甲骨文和秦篆中的“南”字應當是從它演化而來的。在演化過程中,后人也是添油加醋、隨心所欲地加上一點花樣,多一筆,少一筆,變著花樣。三星堆玉(石)器上的這個“南”字是十分簡單、明了的。文字學家(郭沫若)為什么會以比三星堆時代更晚的一種樂器的形狀來解釋這個“南”字呢?這不是不符合邏輯嗎?古蜀國人當時未有镈這種樂器。古人造字是根據所見的事物(動物、植物、人體各部分、天象、自然環境,等等)來造字的。我們解釋它(們)時就應當考慮當時的環境,決不能以比這個字晚了數百年甚至千年以上的一件器物去解釋這個字,這在理論上是講不通的。
我們認為,對三星堆玉器上出現的“南”字,最可能有兩種解釋:
(1) “南”字是一種竹子林(植物)的形狀,竹子生長于南方,如四川的“蜀南竹海”地區,那里的竹子大量出現,是著名的風景區。成都和廣漢地區也有竹子。三星堆玉(石)器上的“南”字其兩邊的斜下的垂直線就如同竹子林切面畫的那樣,按透視學原理就是兩條垂直向下的線條,其上部向兩邊彎曲如同竹子林頂部那樣,竹子林的形狀其頂部就是向兩邊斜下的、張開的(去過蜀南竹海風景區可以看到),“南”字的中間兩條,應當是竹子的“節巴”,其頂部的“×”可以理解為動物(如鳥)在其上站立(棲宿)或者是竹的交叉葉子。
許慎在《說文解字》中說:“南,草木至南方有枝任也”。他提到了草木,但未指明是竹子,并說是在南方。
(2) “南”字也可以是一種人體與服飾的組合。這就如生活在西南地區的傣族和藏族的服飾(傣族的筒裙和人的組合,藏族的圍裙和人的組合)。“南”字兩邊的兩條向下垂直的線,就如人們兩手舉起從肩部向下的垂直位置(有弧形狀),“南”字中間的兩條橫線表示傣族與藏族服飾上的橫線條紋,“南”字頂部的“×”,可能代表傣族與藏族婦女頭上的頭飾(包括帽子或者發結等)。在秦篆中的“南”字,其“×”頭上一筆變成“ ”。無論是“竹子”也好,或者是人體加服飾也好,都出現在南方,不會在北方。故而我們可以解釋這個“南”字的本來含意。
(三)關于“西”字
在文獻[3]中公布了“西”字的四種形式(寫法),它們是:
文字學家解釋是:“獨體象物字,字像鳥巢形狀,本文是鳥巢”。在許慎的《說文解字》中,“西,鳥在巢上,象形。日在西方而鳥棲,故以為東西之西……”。在秦篆中,像鳥巢一樣的“西”字有120種形狀(寫法),據《失落的文明》一書中的資料稱:“古文字學家唐蘭很早就發現‘西’與‘鹵’同為一字,‘鹵’即是鹽罐,‘西 ’指鹽。對此,支持‘中原文化中心論’的學者指出,山西解池鹽和關隴池鹽作為‘西’字的出處”。1988年,有學者在重慶的忠縣和湖北宜昌考察時發現了大量的尖底和平底的陶罐,說明這些是制鹽的工具。至此,“西”字的解釋和出處可以“蓋棺定論”了。然而事實并非如此,三星堆玉(石)器上“西”字的出現則徹底推翻了上述結論。
甲骨文中的“西”字和秦篆中有的“西”字可能都是后人杜撰出來的。當某一學者提出解釋此“西”字時,人們不敢提出疑義,現在我們看到了具體的實物,對這個“西”字應當有更新的解讀。
無論是“鹵”字也好,或是“鳥巢”也好,都是人們根據字的形狀去解讀的。
三星堆玉(石)器的“西”字形狀(寫法)是:“ ”,從這個字形來看,它壓根兒與鹽罐無任何關系,古文字家有什么理由說是裝鹽的呢?陶罐難道只能裝鹽?不能裝其他東西?奇怪的是,在秦篆中有5個“西”字的形狀(寫法)與我們公布的三星堆玉(石)器上的“西”字形狀寫法十分相似,只是后人添油加醋地加了一筆或少了一筆而已,例如:
最前面的字在其中加了一斜杠,這可能是后人加上去的[7]。杜撰者已在腦子里存在了“西”字與制鹽有關的想法,故而把“鹵”字與“西”字掛了鉤,如
如果單獨把后面三個字拿出來請古文字學家來認的話,他(她)們也可能會一頭霧水。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從原始出現的古文字直到后來演變出的新“古文字”,有很多都失去了古文字的本來面目。這些演變出來的“古文字”都可能是后人杜撰出來的、偽造的。文字學家拿這些偽造出來的古文字去解釋,本身就是不科學的,得出的結論也是錯誤的。然而,在秦篆中的“西”的寫法(形狀)有一種寫法與三星堆玉(石)器上的寫法一致,只是多了一條斜杠(見上述),這證明三星堆的古“西”字是最原始的“西”字。這個“西”字為何在漢印譜中出現,而在甲骨文中不出現?
對于三星堆玉(石)器上出現的“西”字,我們的解釋是,此字的側面形狀很像一個“懷胎十月”的婦女,這個婦女挺起大肚子,慢悠悠地低頭向前走去。字的前下方是肚子里的嬰兒,兩橫表示嬰兒的兩條細腿,字的上方是人體形狀,如果把上方的彎曲部分簡化一下,則與甲骨文中的“人”字十分相似。當我們側視一位“懷胎十月”的婦女時,從遠處看,只看到她的大肚子和人身,而對她的腳部只看一只腳,另一只腳是被大肚子擋住的。因此我們認為,三星堆玉(石)器上的“西”字是表示一個懷孕的婦女在走路(方向),我們在民間三星堆收藏族家中看到懷孕婦女玉器和婦女生娃娃的玉器。
如果文字學家把甲骨文中的“西”字解釋為是小鳥棲身的鳥巢,那么我們在解釋三星堆玉(石)器上出現的“西”是孕婦懷孕時小孩棲身在母親的懷里不是更合理嗎?
(四)關于“北”字
在文獻[3]中,公布了“北”字的四種形式(寫法)。它們是:
古文字學家解釋說,“北是兩個人相背之形,其本義是相背”。許慎的《說文解字》中:“北,乖也,從二人相背”。又有人解釋,“北者,古之背字”。在秦篆中,“北”字有76種形式(寫法),都是大同小異的,只是書法家為了好看,而故意為之。“人”字在外形上又像一個人側立的形狀,當把兩個側立之人背靠背時,則變成了“北”字。在文獻[8]中,把“北”字寫成“ ”和“介”。
在三星堆玉(石)器上的“北”字的寫法(形狀)是“ ”,其與通常文字學家理解不同的是,左邊的“人”是沒有“腦殼”(頭)的“人”,而右邊是“腦殼”(頭)伸的很長的人,而“手”又垂向前方,好像是解放前我國農村地主家中的農民見到地主老爺敬禮之情景,也好像電影中的“狗腿子”形象。這件玉(石)器上的“北”字左邊的“人”是古人故意鑿刻時漏掉了“腦殼”,還是另有其他意思?我們在三星堆玉(石)器上看到如下的戰爭場面,在戰場上勝利者把俘虜的頭砍下,掉在地上鮮血淋淋,還有人讓俘虜脆在地上,手下垂放在膝蓋處,正要砍他的頭。由此我們推測,“北”字應當與戰爭有關,戰勝者要么把俘虜殺掉,要么正在殺之,漢語中有“敗北”一詞。
我們的解釋有根據嗎?請看文獻[3]中甲骨文的“死”字是“ ”,文字學家解釋為:“從骨,從一側視跪人形,骨謂朽骨,以示人死,字象人跪拜干朽骨之旁,本義是人死”,這里的“人”字是被砍了頭的“ ”,與我們在三星堆看到的“北”字左邊的“人”完全一致。
考古學家、歷史學家和文字學家對“東”、“南”、“西”、“北”四個字的解釋總結如下,“東”字是裝了東西的口袋,“南”字指一種叫做镈的樂器;“西”字是指鹽罐;“北”是指二人背靠背。
我們認為,“中國古文字的出現離不開古人,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視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的原則[9]。換句話說,古人仔細觀察了自然界的動物、植物、飛禽走獸以及天上的日、月、星、辰與氣候變化,等等,才造出了形式多樣的漢字。所以說,漢字是世界上一切文字中形、聲、意都十分完備的文字,沒有哪一種文字可以與之相比。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三星堆玉(石)器上、甲骨上、竹簡上等的古文字發現,使我們看到了許慎也未曾見過的更為久遠的古文字,使我們對漢字的發展史有更新的認識,可糾正許慎《說文解字》的失誤,甲骨文的出現有它更淵源的演化過程,它的源頭可能就在三星堆。文字的出現,說明古蜀國的文明程度已達到一個高度發達的境界,它可能是中華文明和文字的起點。我們不是研究文字的專家,我們不能否認研究古文字的文字學家的功勞,他們的研究應當肯定。一位偉人說得好,“人類總得有所發明、發現和創造”,新的發現改變了我們對古文字故有解釋的錯誤看法,也是正常的。以上對“東”、“西”、“南”和“北”字的解釋乃一家之見。
三、結語
三星堆玉(石)器上指南針的發現,改寫了指南針的發現史,其上的“東”、“西”、“南”、“北”的四個方位字發現,更顯現出在上古時代我們祖先對空間的認識。這四個字的出現充分說明,三星堆發現的古文字比甲骨文更早,甲骨文的出現是有它的淵源繼承性,那種認為甲骨文是中國文字的“頂峰”的觀點是錯誤的,我們對四個字的解釋是否是文字學家認為的“異類”觀點呢?許慎沒有看到三星堆的古文字,他的《說文解字》也有不完善的地方。中國文字的發展史至少在萬年或萬年以上。
致謝:特別感謝易水先生提供了有關資料。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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