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早上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對方開口就說:“張校長您好。”
(我心想,對方可能稱呼有誤,但也說對了一半。)
我說:“您好,您是?”
“我是詹某某。”對方說。
(我接觸的人中確實有個詹某某,但好多年沒有聯系了。)
我說:“哦!詹老師好,好久沒聯系了!”
“我是中央教育電視臺的,我們正在策劃一個欄目叫‘藝術人生’,鑒于您在基層為推動文化強國作出了積極貢獻,想給您做一個30分鐘的采訪。”對方說。
(我心想:難道詹某某調到中央電視臺了?)
為了試探此詹某和我認識的詹某是不是一個人,我接著問:“哦!那您了解我嗎?”
(對方遲疑了一下)
緊接著說道:“當然了解了。”
我說:“那您說說我的特殊貢獻在哪里?”
對方再次遲疑了一下,說:“您在基層生活,在藝術方面造詣很深,培養了大批社會精英……”
我立即打斷對方的話:“這個事情您找別人吧。抱歉,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經常會接到這樣的電話和書信,不是這里展覽,就是那里出書;不是刻石銘碑,就是電視采訪。一般都是把你捧得天花亂墜,并冠以“大師”、“著名世界藝術家”等頭銜,然后就是無償索要作品。如果遇到與慈善事業有關的公益拍賣,或者真心關注我的師友,能用我的作品帶給他們幫助和快樂,我都會很樂意支持。但對于不了解作者,或不尊重作者勞動的約稿者,我向來毫不客氣,也不留情面。
有一次,對方打電話表示他們正在編輯一部集合著名書畫家潤格的大型書籍,并明確告訴我不收任何費用。當我問到入編后給幾本樣書和稿費時,對方表示很驚訝:“給你免費入選,你還要樣書和稿費?”我說:“藝術家在這個社會被剝奪的東西太多了,剩下的只有尊嚴。這樣的好事以后別再找我!”
(文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