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三八”婦女節的前夕,著名文學家陳祖芬的新作《你知道我在等你嗎》與讀者見面了。這是一部反映現代女性生存狀態的長篇小說。作者說,創作的目的在于呼喚純真。這不由地讓我想起陳祖芬常說的那句話:“人可以長大,眼睛不要長大。”保持一個年輕、健康的心態,我想這就是陳祖芬的文字永遠鮮活、美麗的原因吧。
陳祖芬,是我國當代最有影響的報告文學作家之一。她早年畢業于上海戲劇學院文學系,發表的《祖國高于一切》、《中國牌知識分子》、《太陽從這里升起》等報告文學佳作,曾轟動全國。陳祖芬是唯一獲得全國報告文學獎五連冠的作家,同時還寫了大量的小說、隨筆、散文等不同體裁的文學作品,在文學領域可謂成果斐然。不僅如此,她的興趣非常廣泛,攝影、做洋娃及家庭裝飾藝術品都堪稱一絕。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陳祖芬,同時認識她時任中國文化研究所所長的丈夫劉夢溪。那是多年前,我還在四川攀枝花市攀鋼集團工作的時候,陳祖芬夫婦應邀到攀鋼采風。陳祖芬夫婦在攀鋼采風期間,偶然得知董小莊是攀鋼人,非常興奮,夫婦倆希望進一步加深對董小莊畫風的了解,也懷著對大涼山彝族文化探索的好奇心,幾經查尋,在攀鋼首先找到了我,讓我帶路去采訪董小莊。
董小莊于1989年在中國美術館舉辦了個人版畫藝術展,引起美術界的好評及中央電視臺、人民日報等新聞媒體的廣泛報道,陳祖芬夫婦倆曾在中國美術館看過董小莊的個人畫展。
一見面,我便與陳祖芬夫婦有了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來到小莊家中,夫婦倆再一次欣賞了小莊的版畫,對小莊也有了更深的了解。他們說從這一幅幅彝族風情濃郁的版畫作品中,第一次感受到大涼山的彝族文化、民風民俗和宗教精神是多么博大精深,感悟到宇宙間的空靈就是大涼山的蒼穹和天籟,好像觸摸到了大涼山古老的靈魂,好像聽到了畫家那一片愛心和發自內心深處的吶喊,透過藝術交流引起了情感上的共鳴……
不久,陳祖芬寫董小莊的報告文學《月亮的女兒和太陽的兒子》刊發在《北國風》等多家雜志上,收入《紫丁香文學叢書》等集子中。通過陳祖芬精彩的筆觸,小莊更加聲名遠揚。陳祖芬夫婦倆不僅讀懂了小莊的版畫,也讀懂了我們全家。就這樣,我親熱地叫陳祖芬為祖芬姐,叫她的丈夫劉夢溪為夢溪哥。兩家人彼此間的感情也與日俱增,雖然遠隔千里,卻一直保持著聯系。
陳祖芬曾經兩次到北海。第一次是“京津港文化名人筆會”在北海召開,陳祖芬應邀前來。第二次是北海市舉辦第三次國際珍珠節,應北海市政府邀請,陳祖芬夫婦一同來到北海。北海給陳祖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在北海期間,陳祖芬激情滿懷,記下了對北海的真實感受,寫下了近萬字熱情洋溢的大塊文章《一口氣講北海》,發表在《光明日報》上。熱情謳歌了北海改革開放以來經濟建設、城市發展的巨大成就,在全國引起了極大的反響,進一步提高了北海的知名度。
陳祖芬第一次來北海,我毫無思想準備。我帶領幾位新聞記者采訪京津港名人筆會,突然間看到祖芬姐坐在主席臺上,心激動得仿佛要蹦出來,但隨即又強作鎮靜,找了一個不顯眼的角落坐下來。因為,這里是大場面,京津港名人陳建功、蔣子龍、鄧友梅等名家薈萃,北海市四套班子領導都在座,還有眾多的北海作家和文學愛好者的目光在注視著,我不敢輕舉妄動。
突然間,陳祖芬無意一回頭,我們目光對接,就在這一刻,心靈感應,彼此情不自禁地做了一個擁抱手勢,差點出聲呼喚對方。就是這一眼,我感受到了祖芬姐最動人的表情,最深情的呼喚,叫我浮想聯翩,連以后名家們的精彩發言我都分神了。在出席京津港文化名人北海筆會的著名作家中,陳祖芬是唯一的一位女作家。座談會剛結束,旁聽筆會的北海文學青年紛紛將早已備好的筆記本送到陳祖芬面前,請她簽名留念。在這濃濃的文化氛圍中,我與祖芬姐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了。
認真的女人最美麗。以前就聽人說過,陳祖芬是個工作狂,陳祖芬在文學界里,寫作最勤奮、最刻苦,數十年筆耕,從不停歇。這次筆會,我陪她采訪,親眼目睹了她的“狂勁”。白天她無論走到哪里,都是手不離紙和筆,隨時記錄下點滴感受,不管遇到什么情況,整理這些草稿都不過當天,常常工作到深夜。
那天,我陪祖芬到攀鋼集團北海分廠采訪,這天本來是筆會安排著名作家們到北海星島湖游覽,但祖芬姐放棄了游覽,應邀去了攀鋼。我知道,攀鋼與陳祖芬早有一種特殊的感情,那還是1982年的時候,陳祖芬應《人民日報》邀請,赴西南鋼城攀枝花采寫反映攀鋼人艱苦創業的報告文學。當時攀鋼條件很艱苦,接待客人的招待所十分簡陋,一個房間安放四張木床,連窗簾都沒有。從首都來的大作家陳祖芬,對這種低規格的接待卻毫不在意,而是被攀鋼火熱的生活所打動,在那簡陋的招待所里一住就是兩個月,采訪了大批創業者和開發者,寫出了《太陽從這里升起》等氣勢恢宏、生動感人的報告文學,大大提高了攀鋼在全國的知名度。從此,陳祖芬與攀鋼人結下了深厚的情誼,攀鋼人到北京,一定要去陳祖芬家作客,陳祖芬見了攀鋼人,也如同與親人重逢。
當攀鋼集團北海分廠的領導從《北海日報》的報道中得知陳祖芬參加京津港文化名人北海筆會的消息后,立即派人找到她,邀請她到分廠作客。陳祖芬在分廠領導的陪同下,對攀鋼汽車板簧廠、鋼管廠和鐵合金廠作了參觀采訪。在那雄偉壯觀的現代化車間中,她邊走邊看、邊問邊記,手中的筆一直未停過。當得知攀鋼人是為了尋找最佳出海通道而來到北海時,她高興地說:“在我寫北海的文章中,又可以寫攀鋼一筆了!”在炎熱的車間中連續采訪三小時,汗珠從她的額頭滾滾落下,浸濕了她的背心,她顧不得擦,一直問這問那,生怕漏掉什么。攀鋼分廠領導派人送來礦泉水時,大家都一人抓一瓶,“咕咚咕咚”往肚里灌,唯獨陳祖芬一個人不喝。當我悄悄問她為什么不喝水時,她悄悄回答:“喝多了水就會上廁所,耽誤采訪,尤其是有些人物采訪,中途打斷別人也不禮貌。”見祖芬姐作為全國有影響的大作家還如此勤奮,如此爭分奪秒,如此充滿激情與活力,不由得讓人更加對她肅然起敬。從她寫的文章中,我也感受到,無論是采訪人物或事件,她都擅長記錄平凡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而且善于在人們司空見慣的平凡瑣碎的日常生活之中,慧眼獨具地去觀察、去發現藝術的礦苗,并進而深入地開采、精細地加工出藝術的珠寶來,難怪有哲人說“勤奮出天才”。
陳祖芬對人實實在在,有情有義。京津港名人北海筆會期間,由我負責的北海市新聞通訊員培訓班正在舉行。我試探性地流露出想請祖芬姐給通訊員們講講課的意思,沒想到她欣然允諾。第二天,她放棄了筆會安排的游覽活動,來到全市通訊員培訓班,給了來自基層的數十名通訊員一個巨大的驚喜,并給大家上了一堂精彩的文學寫作課。
祖芬講課,沒有學究的大話和賣弄,沒有不屑的口吻,而是平實、流暢、通達、明快、自然、簡潔、準確、生動。她出語幽默,妙語連珠,令人捧腹,讓通訊員們大開了眼界。末了,聽課的通訊員們用陣陣掌聲和束束鮮花表達了他們的謝意。祖芬還滿足了一個又一個通訊員的要求,與他們合影留念。端詳陳祖芬講課的神情時,想起了一句老話“腹有詩書氣自華”。真是這樣!祖芬衣著樸素,剪著齊耳短發,顯得大氣,端莊,一雙大眼睛晶瑩透亮,她不穿耳孔,不戴金掛銀,不施粉黛,卻給人一種自然天成、清純美麗、健康本色的美麗印象。
陳祖芬待人謙遜,謹慎,真切。面對一個名家、大家,與她交談職場、婚姻、家庭乃至傷痛、挫折之類的話題時,她總是神情專注地認真聽,讓人備受感動。陳祖芬寫董小莊的報告文學時采訪過我。當我講到母親坎坷一生對兒女勵志的影響,講到母親在彌留之際,仍牽掛著小莊參加全國美展的作品創作時,陳祖芬落淚了。當我講到董小莊美展的一個細節:有一位法籍留學生夸贊三哥是“太陽的兒子”,告訴小莊要是自己能成為“太陽的孫子”就好了!陳祖芬發出了開懷的笑聲。陳祖芬,她用她真善美的心靈,使我們懂得了什么是名家,什么是勤奮,什么是真情,什么是愛戴,什么是寶貴。陳祖芬對我的影響,可謂浸入骨髓,深入靈魂,刀刻斧鑿,永世難忘。
陳祖芬夫婦和眭相處,相敬如賓,恩愛有加。他們夫婦既有學者和長者風范,又是快樂天使,生活豐富多彩。他們遇到高興的事情,喜愛的人和物,會把這種心情表達到極致,會高興得手舞足蹈,像一對清純的金童玉女。和他們在一起,沒有年齡上的矜持,不背語言的包袱,坦誠地講真誠地說。
第一次在她家作客,記得時在80年代末的一天,那天,陳祖芬夫婦和我共三人,她家中的保姆給我們每人端來一個套盤,套盤中分幾格,放有幾種菜,現在的快餐式,但在80年代這種形式,又是分餐式,讓我新鮮、開眼界,有種時尚、清潔、高貴,有品質的快樂感。現在常有的現象,人多聚餐常見十幾雙筷子在一個盤子中夾菜是常有的現象,很不衛生。
走進陳祖芬家,像是到了圖書館,二十多平方米的書房環墻四壁都是書架,各種書籍整齊排列,萬冊有余。書房中間三米多長兩米來寬的紅木桌上,也有三分之一的面積堆滿了書。他們都是在書房工作,他們家的書分門別類,有條有理,需要什么隨手拈來。說實話,在80年代,我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家庭里有這么多書的。站在這座私人“書城”之中,頓時感到自已的渺小,手腳不免有點拘謹,好像還有點神情恍惚,仿佛看到他們在書的海洋里自由地游弋,知識的海水滲進他們的血液中,又源源不斷地流進他們的腦海里,化作一個個生活的小精靈在宇宙間飛翔。
祖芬家里收藏了很多天然奇石,大大小小,五顏六色,形狀各異,有的光滑如玉,有的形如溶洞天宮,我情不自禁地去摸摸,這些由大自然雕琢出來的天然藝術品,給人一種回歸自然的清新感覺。祖芬家的書房里還有不少電動玩具,我想他們的孩子還小,正后悔沒有給孩子買東西,祖芬姐已有所“洞察”地說:“我們的孩子都大了,在國外留學,這些是我們的玩具。”這真叫我驚訝不已,切切實實地感到是自己的心態比他們還老,真可謂“30歲的人,60歲的心臟;60歲的人,30歲的心臟”。來祖芬姐家一趟,真是洗腦。
我陡然想起祖芬夫婦給我寄的賀年卡,賀年卡正面是一對男女娃娃,個大的男娃娃坐在后面,前面的是小個的女娃娃,賀年卡背面劉夢溪寫著:“曉燕:這張照片是我們自己拍的,娃娃是朋友送的——送的人說一個是我,一個是祖芬。你說像嗎?因為我們生活里愛娃娃,這賀年卡娃娃有‘福’的背景,我們可以向您賀年祝福了,而且真的在思念你……夢溪、祖芬。1996、12。”我細看賀年卡正面的那一對娃娃,果然像他們夫婦,也樂得開懷大笑。
在他們家我會產生聯想,常走神。“小燕想什么了?來,我們正想休息了,過來我們一起玩。”祖芬話音剛落,只見夢溪開動了門上、書架上、臺上、地上的電動猴、雞、狗、豬、兔,它們全都動了起來,有的扭屁股,有的搖頭,有的擺尾,有的翻跟頭,有的蹦蹦向前跳,活脫脫一場電動玩具動物表演會,逗得我忍不住發出咯咯的笑聲。他們對我說:“這是最好的放松,伏案久了累了,玩玩會很放松的。”當時,市面上是很難買到這些玩具的,聽說不少玩具是從國外帶回來的。真是童心未泯呀!剛進祖芬家的那種緊張感,也隨著他們的熱情、輕松慢慢地化解了。陳祖芬送我一本書《我的公主我的愛》,書中的主角是數十個洋娃娃,分成了“情人節”、“中國結”、“圣誕節”主題。她為那些十元一個買來的玩具娃娃設計發型、服裝、配飾,祖芬的娃娃都是用些布頭絹花兒弄成的,一針一線地縫制,將娃娃們打扮成了公主,使得娃娃們個個美麗如花。佩服祖芬的用心,有許多小細節,例如中國結做的肚兜啦,一小塊布,一個紐扣,加幾個珍珠釘就做成的帽子等等,精致又有創意。這些娃娃們有千姿百態的美,所展示的96款服裝,有她用之不盡的想象和創意,有中式的,西式的,古典的,民族的,這些服裝的設計獨具匠心,充滿了時尚流行元素,超凡脫俗,別開生面,走在巴黎國際服裝展示舞臺上都會大放異彩。想必大凡服裝設計師或模特見到這些服裝都會搶先一步注冊,誰穿誰就會風靡世界一點不過分。
這些洋娃娃都有來頭,祖芬給每個娃娃都注有血型、身高、星座、性格、座右銘,還配有性格特征哲理性的詩句,生動無比。我小時候看《天鵝湖》、《格林童話》的時候,幻想的就是這樣的衣服,沒想到多年后的一天突然在這本書上看見了,而且那么多的美麗服飾,有種夢想成真的感覺……
把洋娃娃匯集成冊結集出版了,是我看到的第一次,更使我感動的是,這是在呼喚一種純真的美麗,也反映出她充滿童話般美麗的心靈。這些洋娃娃個個都像祖芬小的時候,或者說個個都像她的女兒:大眼睛,單純的笑。作家界的朋友都夸陳祖芬童心未泯,是個大洋娃娃,永遠美好的笑,永遠的衣著整潔有特色,永遠的真情不變,萬事經她過濾都單純精華了。
陳祖芬有善待人的心靈,一雙發現事物真善美的眼睛,難怪季羨林老先生管她叫“長不大”,她的上海戲劇學院同學管她叫“大頭娃娃”。祖芬是我心中的天使,引領著人們走進爛漫的童話王國,凈化心靈,感受童貞,和這些美麗的公主一起演繹不老的傳說。
《我的公主我的愛》是我的枕邊書,臨睡前都要翻翻,讓美麗的公主植入腦海而美夢,這或許是我年輕的秘訣。
知道了祖芬夫婦的情趣,當他們參加第三屆北海珍珠節到北海時,我特意帶他們到北海冠頭嶺去揀石頭,在海邊嶙峋嵯峨的礁石上,迎風而立留下我們的倩影,我們一起拾海貝,揀石頭,你追我趕看誰拾得多,揀得好。嬉戲中,祖芬姐過礁石不慎落水濕了褲腳,她不但不急反而哈哈大笑。我環顧眼前的一切,金色的陽光,銀白的沙灘,湛藍的海水,追逐海貝嬉戲的我們,真是一幅人世間最美的畫圖!
玩夠了,我在海邊的小廟宇前攤開我做的家鄉四川風味的涼面,請祖芬夫婦品嘗,竟受到他們的交口稱贊。祖芬一口氣吃了兩大盤涼面,我正想開口說什么,祖芬卻對我擺擺手說:“小燕,你不用擔心,我其他都不行,就是胃比較好!”她還比劃著指著喉嚨說,“我就是喜歡吃小燕做的涼面,太好吃了。難得吃一次,就猛吃,你看,已經吃到這里來了……”祖芬的一番話逗樂了在場的人。夢溪悄悄地對我說:“我多吃點沒關系,從沒見她吃這么多。”祖芬勸夢溪不要再吃了,夢溪反勸祖芬不要再吃了。我傻傻地左看看又看看,不知道說什么好。祖芬回到北京后,還打來電話:“小燕,如有機會,我還要來北海吃你親手做的涼面。”吃涼面,是一件多么平常的事,卻在舉手投足無意間生出令人眼羨的情感,不僅體悟出他們之間的恩愛、呵護與關心,也品出了我們之間的真情,應了那句話“愛屋及烏”,不覺浸潤出快樂的淚花。
在北海期間,我還帶祖芬夫婦參觀了北海奇石展。他們一走進展區便舍不得出來,將奇石一塊塊地品味,把玩,最后花了不少錢,買了一紙箱奇石帶回北京。
走近陳祖芬、了解陳祖芬之后,就會加深對她的報告文學的認識,就會明白她能用她那支生花妙筆寫出許許多多憂國憂民、歌頌改革、謳歌正義、鞭笞丑惡、充滿人情味的各種體裁的文學作品,打動千千萬萬讀者,絕不是偶然的事情。祖芬有淡雅而脫俗的氣質、有一種純粹的修養。與她相處,無比的輕松,永遠的思念。我們之間可以很久不通信或電話,只要聽到對方的聲音或信息就會激動,永遠的祖芬姐,永遠的曉燕,永遠纏綿的情感與相互關愛連接著未來的每一天。
有一種情感可以很久不聯系,一旦“電”上,就會激動。我換了手機號,第一個告訴她,但忘了落名。她從信息里能“嗅”到我的信息。她給我發來信息:“曉燕,上午是你來電吧?我在外有事,現在回家路上,坐下就給你發發信息:‘曉燕,長長長長的信,濃濃濃濃的情,永遠永遠的曉燕,美麗美麗的精靈……’”
什么叫平易?在祖芬姐身上我真正體會得那么徹底,干凈,原汁原味。每一次到北京去她家我都感受到快樂與收獲。她總是有新作出版,不是一本,而是幾本。我羨慕她的書寫得那么快,出得那么快,銷得那么快,她的舉手投足都是文字,都是故事,都是書。她太多的是想象力,她太少的是時間,因為她又要寫作又要制作洋娃娃。每次離去后我都有一種負疚感,占用她很多時間,每次去都會滿載而歸,有開啟智慧的鑰匙,有最心愛的禮物,有他們的新作,還有疊加的愛。
陳祖芬在我的心中,永遠是那么晶瑩剔透、率真,她的作品鮮活、動情、耐人尋味,正是她人生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