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是什么?空間是什么?從來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往往具備無限可能性。法國藝術家Dominique Blais運用不同的藝術形式——視頻、陶瓷、雕塑、裝置來具象地回答了這些問題。他通過影像和聲音的相互作用,將可見與不可見,可聽與不可聽的事物進行有機組合,表達了他所認為的時間和空間的關系。
這次在北京Joyce Gallery展出的作品,每一件都被Dominique精心布局,并放在特定一致的水平線上。
法國哲學家柏格森曾說,藝術家的創造是從機械中尋找自由,在一個又一個永恒的瞬間中,通過直覺去揭示一切覆蓋物的本質。Dominique就是這樣,通過自己的方式,將生活從特定的理性角度中抽離,進入自由的本真世界。
S=surface D=Dominique Blais
S:你是怎么開始利用技術進行藝術創作的?
D:我是在大學期間開始用電腦進行編程,巴黎的聲樂研究院IRCAM是音樂工程師們絕佳的工作平臺。我一向喜歡用電腦搞些實驗創作,但作品也不總是局限于此,比如這個個展就是材料在決定一切。
S:你還在使用傳統媒介工具嗎?相機、掃描儀之類的,你覺得傳統媒介對你的創作來說依然重要嗎?
D:我用的工具種類還挺多的,這由每個創作自身而定,也和我想要表達什么有關。比如說,在拍“指環”的時候我用了針孔相機,這種創作方式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因為我希望有一個原始的攝影程序,在相紙上記錄下瓦格納那部歌劇的精髓,我把它想象成一個運動裝置。“機械時間的存在”是用數碼相機拍出來的,這是和Ring完全不同的方式。“無題 (憂郁癥)”是個造型裝置,掛著的唱機永不停歇地播放著一張壞了的唱片。
S:除了技術創作,你也涉及了音樂、雕塑、裝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把這些藝術形式聯系在一起,讓它們構成了一個主題的。
D:我不覺得自己只是某個方面的創作者。幾年前,很多人覺得我只是個聲音藝術家,其實不然。聲音的種種特征確實吸引我,但其他的素材,比如光、時間、波動、能量也同樣如此。所以我的作品也可能是繪畫、陶瓷或者裝置。總的說來,我不是個科技藝術家。
S:你和其他人合作過哪些項目呢?有沒有感覺比較好的經歷?
D:我正在著手的項目就是一次合作,主題是關于巴黎附近的建筑“民眾之家”,它是由Jean Prouve用玻璃和金屬設計的作品。這次是和法國獨立策展人Jérome Cotinet合作,我們在做一個很大的模型,大概兩米高,在原始構架中設置了數百個鏡片。模型制作完之后,我會和另一位藝術家Julien Discrit合拍一個錄像,他是電影制作人,也是我的朋友,能和自己欣賞的好友并肩工作感覺很棒。另外一次經歷是做“窗外 (藍天)”,這是我和10個孩子一起完成的作品。我讓他們在一個小時里,一邊看著天空,一邊擺弄彩色的塑料三角片,希望呈現他們在這段時間里看到的一切。結果非常有趣,雖然剛開始面對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鬼有點奇怪。
S:音樂對你的創作影響很大?
D:音樂的確給了我很多靈感,我的作品以不同形式詮釋了音樂,但這也不是唯一的創作靈感。
S:有哪位哲學家、作家或藝術家影響了你?你的作品讓我想起了柏格森和德勒茲。
D:給我靈感的東西很多,比如工業、電影、建筑、音樂、舞蹈、藝術等等,也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風扇、煙、云、燈泡、家具,就算是走在街上的冥想也會給我帶來靈感。
S:一個探索時間與空間,影像與聲音,光與影,感官與意識的關系平臺——我可以這樣去理解你的作品嗎?
D:可以,這是一個很好的理解角度。
S:對于從沒見過新媒體藝術的觀眾,你希望他們如何去理解你的作品?你與大眾交流的視覺語言是怎樣呈現的?
D:在創作時,我是有公眾接受意識的。我的作品可能很敏感,我是說從美學角度來看。這是走近它們的第一步。我更希望觀眾來看我的展覽之前,沒有讀過任何介紹,讓他們先去體驗。
S:你對不可見的事物感興趣嗎?它們給過你什么樣的靈感?
D:我來舉一個合適的例子吧。4年前,在北極圈我和法國極地研究院的科學家一起待了一陣子。那段時間里,我用一種特殊的接收器錄制了一些聽不見的自然音頻。我想把這些不可聽的聲音裝進3個不同的裝置里。我還把這些音頻以“Apparatus”命名,發行了一張黑膠唱片,附有法國藝術史學家Pascal Rousseau的文章。這種聲音就像不是每天都能聽到的電臺廣播,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