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力
在當前媒介全球化的語境下,一個國家、一個民族通過媒介話語跨文化傳播的途徑建構存在、表達自我,進而融入當下多元化世界顯得日益必要。在媒介話語跨文化傳播過程中,意義在交流行為中得到闡釋與確立,在某種程度上成為知識生產的重要組成部分。需要注意的是,當意義與知識生產被納入媒介話語權力的結構中,這便關系到世界文化秩序的構建,決定了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在世界中的文化地位與文化處境。
從目前現實情況來看,當今世界媒介話語傳播格局的失衡問題突出。憑借雄厚財力與先進傳媒技術而擁有優(yōu)勢媒介話語權者,壟斷與掌控了對世界意義的解釋權和知識建構權??傮w來說,西方發(fā)達國家占據主動位置,而其他國家則處于被邊緣的被動位置,媒介話語的主導權主要掌握在美國、英國等主要西方國家手中。據統(tǒng)計,世界80%~90%的媒介話語傳播由西方媒介機構所壟斷,而我國的華語傳播僅占總量的5%左右,媒介話語權與傳播影響力都明顯偏弱??梢哉f,面對意義的闡釋權和知識的建構權幾乎被擁有媒介話語主導權的西方媒介所壟斷的現實,我們需要深刻思考如何在媒介話語的傳播實踐中有效輸出自我文化的本真意義,補充與完善世界的認知視角與知識體系。
隨著媒介技術廣泛深入的應用,人類知識生產與媒介話語的信息生產、意義生產已經混淆甚至等同,現代人類獲得的知識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媒體業(yè)的話語生產。因此,具有傳播話語權的國家或集團在很大程度上掌握和把持了文化知識生產的權力,對媒介話語意義生產的爭奪也就是對文化知識生產的爭奪。
薩義德認為,知識本身非常不穩(wěn)定,“從來沒有一種詮釋、理解以及知識不會涉及利益”。[1]P212)社會世界的知識與自然界的知識不同,所有關涉人文及社會的知識都是歷史性的知識,是詮釋的產物,事實的重要性來自于人們對它們的判斷與詮釋。人文社會方面的知識以不同的方式獲得它的知識地位,有些方式是知識性的,有些方式則是社會性或者政治性的,詮釋是人文社會知識的生產方式之一,是主體有意塑造并形成其關注目標的活動,而且必然是在特定的時間與空間中發(fā)生的,由處在特定位置、特定背景、在特定情境下持特定目標的主體以世俗化、歷史化、脈絡化的方式來進行,知識詮釋極為依賴詮釋者的身份和詮釋目的。由于詮釋者處于特定的時空位置,具有特定利益,處于復雜的從屬關系中,因此沒有真正所謂 “客觀”、“中立”與 “超然”的知識詮釋。“詮釋是一種社會活動,而且無可避免地會與產生它的情境發(fā)生關聯,這情境或是賦予它知識的地位,或是判定它不夠格作為知識。任何詮釋都不能忽略其情境;而且沒有對此情境做詮釋之前,詮釋就不算完成?!保?](P211)大部分被詮釋為人類社會知識的事實與意義都將成為人類常識來理解,也就是沉淀為人類的共同經驗與共同意識。當對知識的詮釋被納入權力結構之后,系統(tǒng)化的、有意識的人文社會知識生產實際上是對世界意義闡釋權與文化秩序建構權的一種確立。
在媒介全球化的語境下,人們在很大程度上依賴媒介話語獲取外部世界的知識,但是這些都不是事物本身的直接具象化,而是媒介話語對它的再現與詮釋。也就是說,所有關于社會、文化、文明等的知識,都是來自一種間接證據與媒介話語生產者所處的情境——包括時間、空間、歷史情境、政治情勢、主體自身水平等——的混合物,這種知識的生產主要關涉到創(chuàng)造知識的社會需求?!氨荒脕沓洚斨R的其實是一種非?;祀s的事物,決定它的因素主要為外在而非內在的需要?!保?](P215)人們通過知識生產滿足社會以某種秩序結構進行運轉的需要。媒介話語作為一種對世界對社會的詮釋與命名,其對事物的表述以及對事物賦予的意義,成為人們對事物認知過程中獲取知識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當這些知識起作用的時候,也是它背后的權力在發(fā)生著作用。
伊尼斯分析了傳播媒介對于知識的生產控制以及它與權力的關系。他提出 “知識壟斷”的說法,是指某個集團因為掌控主要的媒介和擁有媒介的使用技能,控制和獨攬了對社會信息與人類知識的生產與傳播,擁有對世界的唯一解釋權,成為政治權威或者文化權威,進而成為一種社會權力。塔奇曼認為,媒介話語是一種社會資源,它的建構是一種對社會生活的分析性理解,是一種知識性的詮釋,同時也是一種權力資源,因為權力“就是通過傳播某些知識并壓制某些觀念而實現的。權力也因知識作為社會行動資源的構成方式而加強”。[4](P199)媒介傳播的知識壟斷打破了文明的時空結構,破壞了平衡的秩序?!爸R的壟斷或寡頭積累到一定程度時,平衡就擾亂了?!保?](P2)媒介傳播的知識壟斷對文化的多樣性是一個威脅,任何一種文明都有可能遭到媒介技術導致的知識的機械化破壞。媒介傳播知識壟斷的形成還意味著獲取知識的結構也成為壟斷性發(fā)展,人們被籠罩在媒介話語生產與傳播的知識網絡中,被告知、被教育,被抑制了獲取更多知識的可能性,人們自身獲取知識與理解知識的能力逐漸減退,在理解的領域也失去了自己判斷認知和生產知識的能力,并且在經濟與政治勢力的作用下形成的媒介知識壟斷最終會對文化知識的時間性造成傷害,在某種程度上阻隔了與傳統(tǒng)的聯系。在媒介話語跨文化傳播過程中,媒介知識壟斷意味著一種媒介權力與文化秩序的確立。
在當下媒介全球化的世界,媒介技術尤為發(fā)達,人們接觸媒介和訊息的機會大大增加,但是知識壟斷依然存在。因為媒介作為重要的社會資源為少數人所掌握,大多數人沒有媒介控制權并且缺乏反饋的機會,因此,知識壟斷以更為隱蔽的方式存在?,F代人類很難逃離媒介話語對知識的 “解釋循環(huán)”,人們在日常生活中長期暴露于媒介環(huán)境下,對于媒介話語生產的知識習而不察、視為當然,缺少對資訊傳播、媒介話語意義與知識生產的動機、過程、效應等方面的考察和批判。在伊尼斯看來,在這種滲透了商業(yè)主義的媒介壟斷機制中,知識與信息無可避免成為了商品。媒介機構的專業(yè)階層為人類生產觀點、意見與知識,并通過媒介話語流攻勢,使得人們成為媒介知識的犧牲品,而這些知識可能與事物的真相、人們的真實經驗以及生活事務等并不相關。
面對媒介知識壟斷生產的現實,我們應當看到,媒介話語跨文化傳播的過程充斥著媒介話語生產主體為追求意義闡釋權與秩序構建權而進行的競奪。通過媒介話語跨文化傳播,媒介話語生產主體把對世界的表意與各種訊息轉化為一定的知識體系,而這一知識體系又與特定的權力結構相互呼應和配合,共同鞏固了既有的世界利益結構。這種由媒介話語權力壟斷而建構起來的意義與知識體系必然具有其局限性,體現在媒介話語跨文化傳播中便是媒介話語的闡釋偏向與知識盲區(qū),正如李普曼所說:“知識未必來自良心,而是來自良心所應對的環(huán)境。當人們根據情報原則行事時,就會走出去尋找事實,形成自己的智慧。當人們無視這一原則時,他們便縮進了自我,找到的也只是近在咫尺的東西。他們不是在增長知識,而是在擴大偏見?!保?](P281)筆者認為,要建立合理的媒介話語跨文化傳播格局,在具體的傳播實踐中,我們需要通過媒介話語傳播進行一系列的意義建構,從新知識生產的高度去參與國際傳播新秩序的確立,為世界的媒介話語跨文化傳播提供一個新視角,將自身媒介話語的意義生產納入到世界的新知識生產體系中,從而參與到世界意義秩序與文化秩序的重構中。
當今世界是由各個國家、各個民族彼此緊密聯系相互激發(fā)創(chuàng)造而生成的一個巨大的有機系統(tǒng),偏向任何一方的話語解釋都可能對整個系統(tǒng)造成或隱或顯的影響,脫離了這個系統(tǒng)的關于世界平等、進步、發(fā)展等價值假設,都將淪為空談。若要消除不同文明之間、不同文化之間媒介話語傳播不對等的障礙,使得封閉的、各執(zhí)一方的意義圈轉化為互相開放的意義循環(huán)體系,從而還原世界的知識生態(tài),就要給予弱勢者更大的媒介話語空間、讓他們得到公正的認知與理解。
傳播對人類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傳播所具備的基本性質是 “對話”,不同時空的人們可以通過這個途徑實現相互的認知和了解,跨越通過直接經驗獲取知識的有限性。“對話”之于媒介話語傳播的重要性在于,人們在交流溝通過程中意義是動態(tài)變化的,“對話”能使意義在交流的各方之間不停地流淌,匯合不同的觀點和意見,生成新的意義,達成新的共識,逐漸擴大共同的知識視野,不斷加深彼此的認知與理解。按照博姆的觀點,人類通常以碎片化的方式去理解這個世界,他打比喻說手表的零件也是零碎的,但是它們有整體的關系、完成一個完整的功能,“人類通常的思想習慣是以碎片化的方式理解這個世界,‘把并沒有分離的事物打碎?!┠氛f,這種理解必然會導致一個基本上使國家、經濟、宗教、價值體系和 ‘自我’相互分離的世界”。[7](Pviii)媒介話語跨文化傳播的意義在于通過 “對話”將各方觀點和知識匯聚在一起形成一種相互補充、相互糾錯、相互印證、相互延伸的結構性關系,事實本真在這種意義動態(tài)建構中得到更接近的揭示。
在媒介技術迅猛發(fā)展的全球化時代,世界多元性和開放性的特征日益凸顯,世界各國之間、不同文化之間亟須彼此對話和增進理解。國家之間、文化之間、文明之間從爭端走向對話是歷史潮流,是對話作為傳播本質回歸的外部條件,同時,強勢話語權受到越來越多的質疑和挑戰(zhàn),媒介話語傳播回歸對話的本質,也是媒介傳播自身發(fā)展的客觀需要與現實訴求。無論是世界的發(fā)展大勢還是個體存在的邏輯最終決定了對話是最終的旨歸。具體來說,媒介話語跨文化傳播的對話意識表現為溝通各方,滿足不同時空的人們對話的需要,并且通過各方的對話與交流,建立滿足各方參與需求、交往需求與認同需求的話語平臺。我們可以看到,從古至今,正是在人與人、文明與文明彼此對話與相互作用的過程中,意義與知識得以確立與補充,主體之間因而得以順利有效地進行交流與交往。尤其是當下世界,傳媒高科技、現代全球通信技術使得信息、意義、知識以歷史上從未有過的規(guī)模和速度在不同種族之間、不同文化之間、不同文明之間流動起來,這種流動如果只是一種單向的媒介話語流動,或者僅僅局限于一種視角的意義詮釋與傳播,那么就容易形成哈貝馬斯所說的 “系統(tǒng)扭曲交往”,也可以說是一種意識形態(tài)強權控制。根據哈貝馬斯的闡釋,“意識形態(tài)是一套因不平衡的權力關系所導致的 ‘系統(tǒng)扭曲交往’,這種扭曲交往又是通過語言、行動和社會生活表現出來的。語言的重要性在于它是人的流動、互動和交往的手段。以語言為中介,人們才能互相溝通和創(chuàng)造歷史”[8](P110-116)。主體之間真正的理解關系必然是一種對話關系,媒介話語傳播中的對話是主體之間交流與交往的一種公共話語行為,在主體間的對話過程中,意義流動、相遇、碰撞、融合,為主體開啟多種角度的認知,打開更廣闊的知識空間,使主體感受世界的豐富性與多樣性,形成新的共享視域,并且在這種容納了更多共有知識的基礎上達成進一步的理解。
媒介話語跨文化傳播作為跨越時空溝通和交流的渠道,必然擔當了世界范圍內對話的重任。在持續(xù)的媒介對話交流當中,各方彼此開放,傾聽彼此聲音,獲取新的認知,充實新的思想,這是世界文化充滿生機的活力之源。按照巴赫金的觀點,在對話中,任何一方意義的確立與價值的實現取決于另一方意義的確立與價值的實現,對方意義的缺損即自我意義的缺損。對于世界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民族、任何一種文化而言,這個道理都適用。
知識的產生與運用總是在主體間相互對話關系的社會基礎上發(fā)生的,人們依靠知識認識世界,意識形態(tài)也依靠知識發(fā)揮作用。人們在生產和傳播媒介話語的同時,還在組織經驗、規(guī)范意義,并通過這種方式生產知識,因為媒介機構在生產和再生產作為社會資源的知識的時候,是在特定的專業(yè)程序與規(guī)范之中進行的,所以也是對認同社會現實合法化的再生產,是對權力結構的生產和再生產。筆者認為,為了打破媒介話語跨文化傳播中的知識壟斷、媒介偏見,就要創(chuàng)造媒介對話語境,使媒介傳播回歸對話的本質,發(fā)展一種對話關系,充實與豐富人類認識世界的維度與知識視野,使主體得以在視域融合的基礎上,達到彼此溝通與理解的一個新高度。
世界的意義與知識體系,應該由世界所有成員共同建構,而不是一種霸權定義。隨著傳媒技術的迅速發(fā)展和全球化時代的到來,跨文化傳播在國與國之間的交流往來中無處不在,每一個國家每一種文明都有權力發(fā)出自己的聲音,讓世界了解他們的歷史與文化、尊重他們的價值觀與理念。自我封閉式的獨白、不主動尋求向外傳播對話,只能導致與世界的隔絕或者在強勢文化的浪潮中迷失自我文化的本真。
任何一個國家的傳播活動都是在全球的傳播體系中進行的,雖然每個傳播主體來自不同的政治、經濟和文化背景,但是在媒介傳播全球化的現實情形下,只有融入世界傳播體系才能生存,否則將面臨被排斥、被抑制的弱勢地位,失去平等的發(fā)言表達的機會和權利。但是,正如學者李彬所言:“傳播不等于接受,接受也不等于理解,理解更不等于贊同。如果說,傳播的發(fā)達只解決了符號的流通問題,那么人類或人們彼此間的真正溝通與理解則有待于意義的重構與敞現?!保?](P163)按照對話理論的觀點,主體只要不將自己封閉起來,而且能夠嘗試通過對話的方式與其他主體建立關系,其個體的意義與價值就有可能在對話過程中發(fā)生積極的改變,這對于媒介話語傳播而言,也是同一個道理。媒介話語場作為意義場是一個開放的系統(tǒng),它與外部環(huán)境不斷進行著信息和意義的傳遞和互動。如果把媒介話語場看成一個耗散結構系統(tǒng)①耗散結構理論是物理學理論,由比利時科學家伊里亞·普里戈津 (I.Prigogine)于20世紀70年代提出,是指一個遠離平衡態(tài)的非線性的開放系統(tǒng) (不管是物理的、化學的、生物的乃至社會的、經濟的系統(tǒng))通過不斷地與外界交換物質和能量,在系統(tǒng)內部某個參量的變化達到一定的閾值時,通過漲落,系統(tǒng)可能發(fā)生突變即非平衡相變,由原來的混沌無序狀態(tài)轉變?yōu)橐环N在時間上、空間上或功能上的有序狀態(tài)。耗散結構理論作為以揭示復雜系統(tǒng)中的自組織運動規(guī)律的一門具有強烈方法論功能的新興學科,其理論、概念和方法不僅適用于自然現象,同時也適用于解釋社會現象。,那么場內與場外有信息、能量等可以交換時,系統(tǒng)就有形成新的結構的可能。由此推知,對于既已形成的媒介話語場的輿論方向和媒介偏見,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改變的可能,各種意見在社會輿論場中不斷地流動,到最后有序化,從而形成一個比較主流的觀點,這其中有一定的自組織性規(guī)律。作為媒介話語的生產者,在引導輿論導向時就是要把握輿論的核心問題,在合適的時機,輸出意義并形成一定規(guī)模的意義流與意義體系。尤其在媒介話語權被動的情形下,在媒介話語跨文化傳播中主動敞開 “自我”,主動與他者交流對話,主動提供看待和認知事物的一種視角,活躍于傳播活動中,重塑輿論格局和輿論形象,引導人們認知和理解方向,實現有效傳播,會爭取到更多的了解與理解。
同時,我們應該認識到受傳者所處的特定歷史背景和特定的文化背景決定著他們對意義的理解,然而,這種理解并不是封閉和固定不變的,它會在交流對話中隨著時間流逝而逐漸改變。伽達默爾認為,由傳統(tǒng)和權威產生的前理解的成見是理解的出發(fā)點,是 “理解的視界”。理解從一開始,就進入了以前理解為基礎打開的那個視野。在媒介話語的傳播交流中,人們不斷拓展認知的邊界、豐富知識的視野。因此,主體 “心靈固然身處由歷史而來的偏見或先見之中,但它也可以改變和去除某些先見,特別是由后天經驗而生的某些不合宜的先見。主體在參與理解的過程中保持多元開放的姿態(tài),在與世界的交流中,一方面擴大合法先見的創(chuàng)造過程,另一方面也不斷改變和修正錯誤的先見”[10](P62-71)。關鍵是,一個主體要主動向另一個主體開放,沒有這種彼此間積極的開放性就不可能形成真正的交流,也正如伽達默爾所說:“彼此相互隸屬總同時意指彼此能夠相互聽取。”[11](P464)當試圖了解的對象缺少透明度時,人們便開始變得懷疑,開始相信一些道聽途說的信源,所以我們主張主動發(fā)聲、意義敞開,也就是傳播學中所說的信息透明度。
根據以上分析,筆者認為,在媒介話語跨文化傳播中,我們要主動發(fā)聲尋求對話,打破國際輿論場中結構化沉默的局面,并且認識到概念與符號的簡單輸出并不能有機地嵌入世界的知識體系架構中。我們需要重視“意義”的輸出,形成源源不斷的意義流,向世界敞開“自我”,逐步建立一套完整的意義體系,形成一定規(guī)模的媒介話語流,適應時代語境與環(huán)境的變化。同時我們也應該有層次、有步驟地進行跨文化傳播,逐漸在更多方面與國際社會形成良性的話語互動,并在話語互動中消除或減弱國際社會的誤解和誤讀,達成更為廣泛的共識,以開啟思考問題的新維度與意義解釋的新向度,充分表達人類更為全面的體驗與認知。
人類以語言實踐活動進行社會交往從而達成相互的理解與合作是人類整個歷史的真正基礎。隨著媒介科技文明的發(fā)展,瞬息間跨越時空的傳播成為現實,世界進入媒介傳播全球化時代,國家之間、文化之間的交往與競爭更多地體現在媒介話語的組織和意義建構的策略和力度上,面對這樣的傳播現實,我們需要建立和完善自身的媒介話語表意機制,輸出具有中華民族核心價值精神并具有普適性的意義體系,在媒介話語的意義生產與跨文化傳播中輸出自我的 “本真”意義,融合于整個世界的意義與知識體系中,推動對世界認知與理解的豐富性與完整性的建設??傊?,我們強調媒介話語跨文化傳播是為了在精神層面進行平等對話,尋求意義共享,開拓知識視域,在更多層面達成價值共識,化解隔閡與矛盾,達成彼此進一步的認知與理解,在國家之間、民族之間、文化之間、種群之間建立有效的、有利于各方溝通的話語途徑。
[1][2][3]愛德華·薩義德:《報道伊斯蘭》,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9。
[4]蓋伊·塔奇曼:《做新聞》,北京,華夏出版社,2008。
[5]哈羅德·伊尼斯:《傳播的偏向》,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3。
[6]沃爾特·李普曼:《公眾輿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7]Lee Nichol.On Dialogue by David Bohm.London:Routledge,1996.
[8]金元浦:《對話與交流——當代美學的重要課題》,載 《社會科學輯刊》,1994(6)。
[9]李彬:《符號透視:傳播內容的本體詮釋》,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3。
[10]金元浦:《意義:文學實現的方式》,載 《文學評論》,1995(4)。
[11]伽達默爾:《真理與方法》(上),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