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能源環境中長期發展戰略

林智欽

(1.中國能源環境研究中心，北京100029;2.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北京100029)

近幾百年來人類社會使用的能源主要來自化石能源(煤、石油、天然氣等)。從20世紀下半葉開始，由于對能源需求大幅度增加，以及生態、環境保護的約束，提出用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來取代化石能源，重點發展水電、核電、太陽能、風能、生物能。世界各國能源戰略的重心正在由能源占有向能源清潔利用轉變，發展低碳能源技術，實現綠色低碳經濟轉型已是大勢所趨。

本文通過中國能源環境狀況與世界的比較，認為中國能源結構“高碳”特征明顯，碳排放總量增長較快;空氣中顆粒物等降幅、主要城市總懸浮顆粒物居世界前列;可再生能源的現實可用量和理論潛力較大。中國成為世界第二大可再生能源發電國，清潔能源市場份額世界最大，太陽能、風能等清潔能源高速發展領跑世界，但清潔能源消費占比位居世界后列，光伏產能超過世界總需求遭到反傾銷，風電產能過剩棄風損失大。文中提出中國需要一場新的綠色革命，以改革和科技、能源綠色戰略(大氣污染防治國十條)，倒逼綠色低碳循環轉型。

一、中國與世界能源環境狀況的比較

國際能源機構2013年4月發表報告說，雖然人們努力控制污染和煤炭的使用，但全球能源供應的碳排放量在20年來并無太大變化。1990年，碳濃度，即消耗每單位能源所產生的碳排放量的值，是每噸油當量2.39 噸;而在2010年，該值為2.37。生物燃料、建筑節能措施、煤炭發電場排污控制及碳捕捉和存儲技術的發展都“驚人的緩慢”［1］。

2010年，我國GDP 電耗1.03 千瓦小時/美元，是世界平均水平2.6 倍，是OECD 的3.8 倍，單位GDP 的環境成本居世界前列。2011年，我國平均每萬元GDP 能源消費總量0.79 噸標準煤，約為美國的2-3 倍、德國的4-5 倍、日本的8 倍左右(《人民日報海外版》2012年6月19日第4 版)。主要產品的能耗與世界先進水平比也有很大差距，比如水泥綜合能耗差距在23%［2］。但中國改善環境的力度也很大，過去十多年空氣中顆粒物大幅下降，風能、太陽能等清潔能源高速發展領跑世界。

(一)能源結構“高碳”特征明顯，碳排放總量增長較快

從《中國能源統計年鑒(2012)》數字分析看，在中國的碳排放量中，一次性能源排放的CO2占CO2總排放量的25.11%(2010年)，煤炭貢獻最大。1990-2011年，中國煤產量、水泥產量一直位居世界第一，原油產量從世界第5 位升為第4 位，發電量從世界第6 位逐步上升到第1 位。1980-2011年31年間，煤炭、石油消費總量分別增加了4.49、4.15 倍，由1980年的43472、12538 萬噸標準煤上升到2011年238445、64579 萬噸標準煤，產生1248456 萬噸的二氧化碳氣體;能源消費結構變化甚微，煤炭從74.2%降到72.0%，石油從21.4%降到19.5%。水泥行業約占工業產生的二氧化碳的20%，占人類活動所產生二氧化碳的5%，是貢獻大戶。

在碳排放總量位居前5 位的美國、中國、俄羅斯、日本和印度中，世界第一經濟體——美國一直處于高位，但是變化較平緩，從2001年開始有下降趨勢;中國作為世界第二經濟體，也是工業化和城市化進程最快的國家，近十年來碳排放量增長較快，從2000年的3405.2 上升到2009年的7687.1百萬噸、年均增長9.5%，年均增長率超過國內生產總值增長速度，2006年二氧化碳排放總量超過美國、位居第一。國際能源署預測，2030年，僅中國的碳排放量就將超過所有經合組織成員國的總合。

(二)空氣中顆粒物等降幅、主要城市總懸浮顆粒物居世界前列

2000-2009年每立方米空氣中顆粒物含量，中國與世界一樣呈現逐年下降趨勢，特別是近年的治理力度很大，2009年從2005年的60.24 降到52.21 微克/立方米，顆粒物含量居世界第7 位;降幅22.4%，比世界平均水平少4.8 個百分點，比顆粒物含量居后5 位的國家少3.7-16.5 個百分點，比顆粒物含量居前3 位(除埃及、斯里蘭卡)的國家少2.03-17.2 個百分點。顆粒物含量居后5 位的國家分別澳大利亞、英國、法國、新西蘭、委內瑞拉，委內瑞拉顆粒物含量最低，為8.93;前5 位的國家分別是孟加拉國、蒙古、巴基斯坦、埃及、斯里蘭卡，最高的是孟加拉國，為120.87。

但從世界主要城市總懸浮顆粒物排名看，中國天津、北京分別名列前4、5 名，僅次于印度德里、埃及開羅、印度加爾各答。不過，1990-2009年各主要城市總懸浮顆粒物總體上呈下降趨勢，特別是排名前5 名的城市呈大幅下降趨勢，中國的北京、天津降幅分別居第二、三位，為48.2%、48.0%，僅次于埃及開羅的59.1%(見圖1)。

印度德里2010年城市人口2216 萬人位居第二，總懸浮顆粒物118 微克/立方米，位居第一;城市人口位居第一的是日本東京、3667 萬人，是印度德里的1.65 倍，而總懸浮顆粒物僅32 微克/立方米、僅是印度德里的27%;總懸浮顆粒物最低的是法國巴黎，10 微克/立方米，僅為印度的8.5%，而其城市人口也高達1040 萬人(接近印度德里的一半)(見表1)。英國走出1952年“倫敦霧都劫難”，2009年城市總懸浮顆粒物世界倒數13 位、17微克/立方米。法國巴黎、英國倫敦、日本東京等在治理空氣污染方面成效是極其顯著的［3］。

圖1 中國與世界主要城市空氣污染狀況的比較

表1 中國與世界主要城市空氣污染狀況的比較

從中國31 個主要城市看，空氣質量達到二級以上天數占全年比重居后5 位的城市，由2009年的蘭州(64.7%)、烏魯木齊(71.8%)、西寧(76.7%)、北京(78.1%)、濟南(80.8%)，變為2011年的蘭州(66.8%)、烏魯木齊(75.6%)、北京(78.4%)、西安(83.6%)、太原(84.4%)，蘭州、烏魯木齊、北京仍在后5 位之列;2011年居前5 位的城市是:海口100.0%，昆明100.0%，拉薩99.7%，福州98.6%，廣州98.6%。我國大氣環境形勢十分嚴峻。傳統的煤煙型污染尚未得到解決，機動車、重化工業造成的PM2.5、臭氧污染又接踵而至。可以說，發達國家上百年工業化過程中分階段出現的大氣污染問題，在我國近20年內集中出現。按照新的《環境空氣質量標準》評價，全國330 多個地級及以上城市中，有近2/3 的城市達不到二級標準要求［4］。

進入2013年，我國部分地區特別是京津冀爆發了嚴重的霧霾事件，PM2.5 引發霾天增多，嚴重影響人類身體健康，制約城市健康發展。影響空氣質量、導致城市霧霾的非自然的最主要因素有:以煤炭、石油為主體的能源消費結構(占2/3 左右)、以鋼鐵水泥造紙等高耗能行業為主體的產業結構，以及以汽車尾氣、建筑揚塵等為主的大氣污染物等。自然因素有大氣環流及大氣化學的雙重作用，不利氣象條件造成污染物持續累積等。

(三)清潔能源高速發展領跑世界，超常發展面臨浴火重生

1.中國成為世界第二大可再生能源發電國，清潔能源市場分額世界最大

中國積極發展清潔能源，已超過德國成為世界第二大可再生能源發電國，僅次于美國;成為非水可再生能源發電裝機容量最多的國家。2012年底，全國水電裝機容量達到2.49 億千瓦，年發電量達到8641 億千瓦時，居世界第一。風電并網裝機容量達到6300 萬千瓦，年發電量超過了1000 億千瓦時。水電和風電裝機容量都是世界第一。太陽能裝機達到了650 萬千瓦，年發電量35 億千瓦，我國成為全球光伏發電增長最快的國家［5］。已經成為世界太陽能光伏電池生產第一大國，產量達到了2300 萬千瓦，連續五年世界第一，出口量達到1800 萬千瓦。太陽能熱水器的使用量和年產量均居世界第一。生物質能也有很大進步，生物質發電、生物質成型燃料、生物質早期利用、燃料乙醇等方面在不斷擴大。我國生物質發電累計并網容量達5819MW(兆瓦)。總的來講，我國清潔能源發展前景看好。

根據皮尤慈善信托基金(Pew Charitable Ttrusts)報告，2012年中國已超過美國成為全球在清潔能源領域投資最多的國家，投資多達651 億美元，比2011年增長20%，幾乎占據了20 國集團在清潔能源領域投資總額的三分之一。清潔能源、能源清潔利用技術等的發展為節能減排、減少大氣污染做出了巨大貢獻，清潔能源每年減排二氧化碳7 億噸以上。風電發電減少煤炭消耗3286 萬噸標煤，減少二氧化碳排放8434 萬噸，減少二氧化硫排放22.8 萬噸，節約用水1.67 億噸。2012年，中國二氧化碳排放增長3.8%，這是過去10年增長最慢的一次，增速為2011年的一半，單位發電量的二氧化碳排放水平降低了17%。

2.清潔能源消費占比位居世界后列

從《中國能源統計年鑒(2012)》看，中國能源消費結構以常規化石能源(煤炭、石油)特別是煤炭為絕對優勢的格局至今變化甚微，過去31年一次性能源消費中的清潔能源僅提高5.9 個百分點，煤炭消費份額只降了3.8 個百分點;至2011年一次性能源消費中，煤炭68.4%，石油18.6%，常規化石能源合計高達87.0%;天然氣5.0%，水電6.4%，核電0.8%，其它一次性能源0.8%，清潔能源合計13.0%。

2010年中國總發電量4208261 百萬千瓦時，占世界比重19.64%，僅次于美國(20.32%)，位居世界第二位;在總發電量中，水電、核電、氣電比重分別為17.2%、1.80%、1.60%，這三類清潔能源合計占總發電量的比重為20.6%，僅高于南非(5.5%)、位居26 個國家的倒數第二。而煤電比重高達77.8%，僅次于南非(94.2%)，高居世界第二。美國、德國分別居第6、7 位。中國是以水電為重點，美國、日本、德國是氣電、核電并重發展(見圖2)。

3.光伏產能超過世界總需求遭到反傾銷

中國光伏產能占全球總產能的比例，由2008年的26%以上升到2012年的占63%，達30GW 以上，超過全球總需求的2.4GW。這大大超越了歐洲光伏產業協會對中國光伏產業的預測——“將在2013年成為除歐洲和美國以外的全球最主要的光伏市場”［6］。由此，2010年10月起，遭到美國的“301 調查”、“雙反”調查，被裁定對中國光伏企業出口到美國的光伏電池產品征收31-250% 的關稅;2012年11月8日歐盟對產自中國的光伏產品發起“雙反”調查。歐盟委員會2013年8月7日對中國光伏產品反補貼調查作出初裁。當天歐委會發布公告稱，歐盟暫不對產自中國的太陽能產品采取臨時性反補貼措施，但對產自中國的太陽能電池及相關部件產品反補貼調查仍將繼續。經過兩個月的密集磋商，中歐雙方就反傾銷案達成“價格承諾”協議，并于8月6日開始執行。根據協議，90 余家中國光伏企業同意為出口至歐盟的光伏產品設置最低限價，這些企業對歐出口額占中國對歐光伏產品出口總額的70%，這些企業無需繳納懲罰性關稅，沒有參加協議的企業則需要向歐盟繳納47.6%的反傾銷稅。歐委會將在今年12月5日一并公布反傾銷與反補貼調查的終裁結果。

圖2 中國與日美德等國氣水核電占總發電量的比重的比較

4.風電產能過剩棄風損失大

由于國內風電市場2010-2012年連續三年持續保持在年新增1300-1700 萬千瓦的水平，而國內風電設備產能同期迅速擴張，造成較大的產能過剩壓力，制造業的市場競爭日趨激烈。一些大型的龍頭企業在2012年出現了虧損，部分市場份額小的企業開始轉移或退出風電市場，風電設備制造業進入調整期。據不完全統計，2012年棄風損失超過200 億千瓦時，比2011年的100 億千瓦時翻了一番。主要原因是:2011年及之前，我國風電開發的重點在大型風電基地建設，部分地區風電裝機比例超過20%，加上這些地區電力負荷相對較小，電源裝機過剩，外送通道有限。制造業競爭又推動風電投資進一步下降，2012年部分“三北”地區的風電項目建設成本已經降低到8000 元/千瓦以內，東中部較為分散的風電項目建設成本也普遍降在1 萬元/千瓦以內。

二、中國能源綠色戰略中長期目標

1.可再生能源資源潛力比較

可再生能源不像化石能源可用量受儲量限制，其潛力是現有世界能源消費量的兩倍以上(見表2)。中國在太陽能、水能、生物質能、風能等領域在世界上有一定的優勢。中國太陽能資源豐富，最高達2333 千瓦時/平方米(日輻射量6.4 千瓦時/平方米)，居世界第二位。水能現實可用量1.9233 千兆瓦時/年，占世界的24.0%;生物質能4.0683 千兆瓦時/年，占世界的8.1%;風能2 千兆瓦時/年，占世界的3.8%。年利用地熱水約4.45億立方米，居世界第一。據測算，我國水電理論潛力5.9222 千兆瓦時/年，占世界比重39.5%;理論生物質能資源為50 億噸左右標準煤，是目前中國總能耗的4 倍左右。

2.清潔能源戰略目標

2012年7月20日國務院出臺了《國務院關于印發“十二五”時期國家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規劃的通知》，明確指定節能環保、新能源、新能源汽車等7 大戰略性新興產業，規劃到2020年，節能環保等成為國民經濟的支柱產業，新能源、新能源汽車產業成為國民經濟的先導產業，可再生能源將達到總能源消費的15%。

2013年1月1日，國務院印發能源發展“十二五”規劃的通知，提出能源結構優化目標:到2015年，非化石能源消費比重提高到11.4%，非化石能源發電裝機比重達到30%。天然氣占一次能源消費比重提高到7.5%，煤炭消費比重降低到65%左右。

2013年9月12日，國務院發布《關于印發大氣污染防治行動計劃的通知》，提出到2017年，煤炭占能源消費總量比重降低到65%以下。京津冀、長三角、珠三角等區域力爭實現煤炭消費總量負增長。

從目前發展狀況分析，新一代光伏產品將加速問世，發電成本快速下降，太陽能平價上網的目標有望比原來預期(5-10年)提早實現，太陽能可能在2030年左右就能成為主流的能源形式之一。2020年并網風電總裝機容量將超過2 億千瓦，2050年達到5 億千瓦，那時傳統的化石能源趨于枯竭;核電年發電量超過2600 億千瓦、占全國總發電量有望達6%以上，形成具有國際競爭力的百萬千瓦級核電先進技術開發、設計、裝備制造能力;生物質能發電裝機達到3000 萬千瓦，生物燃氣年利用量達到500 億立方米;地熱年利用量達到1200 萬噸標準煤當量。

德國、日本、美國能源綠色戰略全面發展且全面領先，形成三足鼎立之勢。美國在生物能、風能、核能等方面具有核心優勢，德國在太陽能、生物能、垃圾發電等方面有核心優勢，日本在核能、垃圾發電、水能方面有核心優勢，法國的核心優勢是核能，芬蘭的核心優勢是生物能，挪威的核心優勢是水能［7］。

我國現有的目標遠遠低于發達國家和地區的目標水平。未來中國要進一步借鑒發達國家發展清潔能源的核心經驗，形成自己的核心優勢，突破現有的目標，趕超發達國家，實現發展清潔能源的新突破。

三、分類推進能源綠色戰略

能源綠色是一種方法與途徑，是指能源在生產、消費過程中的清潔、低碳與可持續，涵蓋可再生能源(如太陽能、風能)和化石能源(如煤、石油、天然氣)的綠色化。

研究表明，能源消費對碳排放量的影響最大。從減少二氧化碳氣體看，必須大力推進清潔能源技術發展。在化石能源中，煤的碳含量最高，石油次之，天然氣較低。據計算，每燃燒一噸煤炭會產生4.12 噸的二氧化碳氣體，比石油和天然氣分別多30%和70%。可再生能源中，生物質能有一定的碳含量，而太陽能、風能、水能、地熱能、氫能、潮汐能等都是零碳能源。非再生能源中，低污染的化石能源(如天然氣等)和利用清潔能源技術處理過的化石能源，如潔凈煤、潔凈油等，碳含量比較低。

立足中國現實，從節能減排、凈化空氣和能源安全考慮，必須重新審視未來的能源戰略，建立低碳能源體系，分三個層面推進能源綠色戰略。

(一)大力推進綠色能源——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開發

1.太陽能和空間太陽能。從長遠、可持續發展的角度看，利用新的、清潔的、取之不竭的太陽能，是解決及應對人類所面臨的許多與能源和資源稀缺方面的關鍵問題和挑戰的有效方法。世界許多著名科學家通過對其它能源選項的科學與風險評估，認為任何大規模的收集和利用太陽的能源(如利用空間太陽能)作為人類最基本的能源供應的途徑，最終將促使并成為未來人類文明巨大的跨越［8］。利用太陽能在地球同步軌道上發電，建設空間太陽能電站，以無線電力傳輸方式向地面供電，替代現在的以燃油、燃氣和燃煤為主的發電和有線電力傳輸方式，是一條長期可持續發展、應對全球能源危機和氣候變暖的有效途徑。

成功的空間太陽能計劃必須要能夠以低廉的價格來提供地球所需要的很大一部分電力。第一個或者是第一批能夠達成這個目標的國家就很有可能有機會將太陽系里的幾乎所有能源變成他們國家經濟的一部分。太陽系資源里的大部分能源與原料都在太空，而不是在地球上。從長遠看來，能夠控制這些資源的國家將會控制絕大部分的人類經濟活動，因此，將會在經濟上和軍事上統治地球。建議中國聚集更多的資源和力量實施空間太陽能計劃，力爭能成為第一個或第一批能夠達成這個目標的國家。

2.光伏發電。光伏產業目前面臨的發展中問題，猶如改革開放之初的浙江溫州、福建晉江的個體私營經濟，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整頓，走上規范發展之路后，特別是《國務院關于促進光伏產業健康發展的若干意見》(國發［2013］24 號)和國家發展改革委《關于發揮價格杠桿作用促進光伏產業健康發展的通知》(發改價格［2013］1638 號)，將進一步完善光伏發電價格政策，促進光伏產業健康發展成為領軍行業。

中國光伏發電技術，已由第一代晶體硅發電技術，第二代薄膜發電技術，轉向第三代“低倍聚光+高效硅基聚光電池”技術。但其最顯著的缺點是成本高，每千瓦時電能生產成本是煤電的20倍、風電的10 倍左右。未來可能轉向第四代“高倍聚光+砷化鎵聚光電池”技術［9］。當代光伏產業必定向低倍聚光發電技術發展，以盡快使光伏發電的成本接近現在風電的成本，以擴大國內需求，逐步擺脫對海外市場依賴。

3.風電。從最小的凈成本看，風電最小(不到2歐分/度)，世界風電成本2020年前直線下降，到2020年首度低于太陽能熱水器，位居第二。第四代星風優勢:無齒輪，永磁體，節距控制;先進的混凝土塔，成本要低得多;更低的維護成本和很長的壽命;效率最高/銅和鋼較少。建議把握世界趨勢，揚長避短，加快形成中國自己的核心技術，提高生產設備國產化率，加強強制性檢測制度，促進并網發電，避免行業惡性競爭，使之進入理性健康的發展軌道。2013年5月中旬，國務院將風電、小水域水電站建設以及分布式燃氣電站等核準重歸地方政府核定。國家發改委6月14日下發通知，要求全國盡力消納清潔能源，緩解窩電矛盾;努力消除配電網瓶頸環節，提高供電可靠水平。支持風電、太陽能發電、分布式發電等通過直接交易多出力、多發電。這些舉措有助于新一輪清潔能源的發展。

從長遠看，需要解決并網和消納問題。為此，建議變革以化石能源為主的能源系統而建立的能源和電力體制;技術創新和產業升級是發展的根本，建議政府整合力量，重點支持關鍵的基礎性技術以及服務于產業化的試驗平臺建設。

4.生物質能。從最小的凈成本看，生物質能僅次于風電、水電，居第三位，世界生物質能成本在2020年前呈輕微的上升趨勢，從7.6 歐分/千瓦時升到8.3 歐分/千瓦時，之后呈下降趨勢，到2050年降到5.5 歐分/千瓦時，位居第四。中國現實可用的生物質能潛力很大，開發生物質能源在應對全球氣候變化、保障能源供應安全、實現可持續發展方面意義重大，未來發展前景非常看好。生物質能發展要克服的最突出問題是其資源季節性和工業生產連續性之間的矛盾。建議以農作物作為原料，選取年內不同時期收獲的作物來解決。例如，將甜高粱(一年兩季)和另一種全年均勻種植的作物(例如甘蔗)結合起來，甚至可以嘗試一年三季的同一種作物(如甜高粱)。應該發展低碳的能源系統如生物燃料系統，以遏制氣候變化和全球變暖。技術創新，特別是通過加大使用非食品原料，是生物燃料未來發展的關鍵。

生物質能發展中還存在原料收集難等問題，主要原因是政策補貼不給力。我國目前80%的生物質能項目都靠國家補貼，每個省不少于50 個項目，平均每個項目國家投入近200 萬元。但我國現行的補貼政策是先補貼后建設，財政補貼進入門檻高，政府補貼后期監管不到位，導致原料收購價過低、農戶無利不愿意賣原料，中小企業難以進入收購門檻。建議借鑒德國生物質能建設的“先建設后補貼”方式。

5.水電。從最小的凈成本看，水電僅次于風電，居第二位。盡管世界水電成本排位會由2010年的第4 位(0.071 歐分/千瓦時)上升到2020年的第5 位(0.077 歐分/千瓦時)、2030年的第6 位(0.08 歐分/千瓦時)。但到2030年，世界聯網的水電還在持續增長。這其中，大部分的增長來自亞洲國家的大型水電。中國水電現實可用量1.9233 千兆瓦時/年、占世界的24.0%;理論潛力5.9222 千兆瓦時/年、占世界的39.5%，優勢十分突出。進一步開發利用水電資源，將使中國到2030年成為水電增加最多的國家。

6.地熱深井熱電聯產。其成本從2010年到2050年，在全球一直保持最低水平。地熱深井熱電聯產具備許多優勢:生產電和熱(也適合于空調);凈成本比其它能源低得多;可以建在城市和電站附近;能源傳輸線成本較低，由此傳輸損耗比其他電廠低;無形，沒有空氣或水的污染，無噪音;清潔電動車輛的理想動力源;無輻射的風險或其他健康危害;創建新的清潔可持續的工作;沒有廢物處置問題!是未來比較理想的可再生能源。中國可采地熱資源量、可開發利用地下熱水資源量折合約330.3283 億噸標準煤，應加大開發力度。

7.氫能及其他清潔能源發電。氫燃料的發熱值為同等重量碳的4 倍，燃料產物是水，對環境無污染，是未來理想的清潔能源。

8.推進清潔能源的接納。做好清潔能源特別是光伏產業、風電的接納工作是中國清潔能源健康發展的重要保證。國家電網已經成為世界上接納清潔能源最多的電網，建議進一步加大投資力度，爭取到2020年投資超過3 萬億元用于電網建設，使特高壓輸電能力超過4.5 億千瓦，每年消納超過1.7 萬億千瓦時的清潔能源，替代5.1 億噸標準煤以上，減排二氧化碳12.7 億噸以上，減排二氧化硫68 萬噸以上;建議進一步為分布式能源發展提供優惠并網條件、優化流程、簡化手續，提高并網效率，確保國家和各級地方政府核準的風電項目和太陽能發電項目能夠及時并網;促進服務分布式新能源上網，從分布式光伏發電進一步將示范擴大到天然氣、生物質能、風能等新能源形式。讓普通用戶不但能用太陽能、天然氣等新能源發電裝置給自己家供電，還可以將用不完的電賣給電網，進一步促進清潔能源消納。

(二)推進以天然氣、能源綠色技術為中心的化石能源高效清潔利用

通過對天然氣的綠色開發、煤炭的清潔利用等，大大減少二氧化碳等溫室氣體的排放。

1.進一步推升天然氣比重。隨著可再生能源技術水平的提升和成本的降低，以及世界各國對能源需求的不斷增長和環境保護的日益加強，清潔能源的推廣應用已成必然趨勢。專家預測，由于天然氣聯合循環發電具有高效、運行靈活、投資少和建設時間短等優勢，其發電占全世界發電燃料的比例，將從2003年的19%增加到2030年的22%。2003-2030年，天然氣發電裝機容量將增加10.7 億千瓦，占全球發電裝機容量的比例將從27%增加到33%。中國天然氣供應量近十年急劇上升，2010年比2002年增長了178%，達到88.57百萬噸標準油，占世界比重達3.25%，僅次于美國、俄羅斯、伊郎;增速世界第一，遠超過美國的3.9%、俄羅斯的17.5%、伊郎的96.7%和所有其他國家。近幾年天然氣占能源消費比重提升速度快，從2006年的3.0%上升到2011年的5.2%，增加了2.2 個百分點。天然氣作為低污染化石能源，在可再生能源成本沒有大幅下降之前，將是替代其他化石能源的重要選擇。但從過去31年一次性能源消費結構看，天然氣比重只提升了2 個百分點。要以勘探、開采、開發天然氣這一清潔能源為中心，建設示范低碳發電站，加大各項支持力度。天然氣管路系統的提升，價格機制的完善，進口供應的監管，儲備體系的籌備都是推動天然氣在一次能耗中比重合理上升，降低二氧化碳排放量，實現綠色清潔城市，擺脫霧霾的重要考量點。價格機制看，要開放上游市場、監管中游市場，實現下游市場動態管理，摸索天然氣戰略儲備以平抑氣價，以進一步推升天然氣比重。

2.大力推廣潔凈煤技術。預計到2050年在我國能源使用中煤炭仍然會占到50%以上，而潔凈煤技術已成為世界各國解決環境問題主導技術之一，也是高技術國際競爭的一個重要領域。煤炭高效清潔利用具有顯著的技術密集型特點，科技創新成為“安全、高效、低碳”的現代煤炭工業體系的核心。要以科技創新促進中國煤炭高效清潔利用，激勵適用性技術多樣化、加強技術標準規范化、推進技術擴散國際化。目前，比較成熟的潔凈煤技術主要包括:型煤、洗選煤、動力配煤、水煤漿、煤炭氣化、煤炭液化、潔凈燃燒和發電技術等。

3.重新認識和評價“煤地下氣化”對我國能源的戰略意義。針對中國風電、太陽能、核電、天然氣等清潔能源在一次能源構成中的比例較低以及頁巖氣對大氣污染的現實，許多研究化石能源的專家提出了這個命題。他們認為，在技術、經濟、環境保護方面，我國開展“煤地下氣化”(UCG)都要明顯優于“頁巖氣”。如果采取得力的措施，煤地下氣化也可以使我國在短期內(5-10年)能提供質優價廉的綠色燃料，降低電力成本和價格，更重要的是實現能源的基本自給自足，大大減輕對環境(尤其是大氣)的污染。

UCG 生產的產品不僅便宜，而且還是清潔能源產品的一種來源，因為產生的所有二氧化碳能在它到達消費末端目的地之前就用碳俘獲和儲存技術(CCS)得到處理。UCG 相伴的勘探和評估風險比石油和天然氣要小得多。在石油、天然氣急劇漲價以及對環境嚴格要求的今天，一些事實已證明UCG 與堿性燃料電池(AFC)、CO2 的俘獲和儲存(CCS)相結合，其成本明顯低于核電、太陽能和風能。美國未來幾年碳捕捉與儲存技術投資規模將達到600 億美元，占新清潔能源技術和能源效率技術投資總規模的31.6%;日本潔凈煤工藝技術世界領先;2011年歐盟委員會發布“2050 能源路線圖”提出采用碳捕捉與儲存技術的長期戰略。

(三)慎重發展污染大氣、安全度低的能源行業

1.核能。核能雖然屬于清潔能源，但消耗鈾燃料，不是可再生能源，投資較高，而且幾乎所有的國家，包括技術和管理最先進的國家，都不能保證核電站的絕對安全，前蘇聯的切爾諾貝利事故、美國的三里島事故和日本的福島核事故影響都非常大，核電站尤其是戰爭或恐怖主義襲擊的主要目標，遭到襲擊后可能會產生嚴重的后果，所以目前發達國家都在緩建核電站，德國準備逐漸關閉目前所有的核電站，以可再生能源代替，但可再生能源的成本比其他能源要高。

2.頁巖氣。頁巖氣并非清潔能源，對大氣的污染比煤還嚴重。鑒于頁巖氣開發帶來無法控制的環境污染，法國、英國、德國、瑞士、瑞典、保加利亞、匈牙利、南非等多國已通過立法等多種形式禁止頁巖氣。美國環保署2012年5月發布新法規，要求到2015年1月，所有采用水力壓裂法的氣井都必須安裝相關設備，以減少可揮發性有機化合物及其他有害空氣污染物的排放。按目前技術能力，屆時只能停止頁巖氣鉆井。

3.可燃冰。可燃冰是高碳的非再生能源，雖然儲量大，廣泛分布于海床深處和陸地永久凍土地帶。海底“可燃冰”分布的范圍約占海洋總面積的10%，達4000 萬平方公里，總儲量是全球已探明石油、煤炭和天然氣儲量的兩倍，是常規天然氣儲量的50 倍。有專家估計，僅全球海底“可燃冰”資源可供人類使用1000年。但其溫室效應是二氧化碳的21 倍，開采可燃冰可能導致甲烷泄露到大氣中，從而污染環境。據保守估計，全球可燃冰資源中含有的碳是全球石油、天然氣以及煤炭三種主要化石能源中碳含量總和的兩倍。可燃冰也極有可能改寫全球能源供應格局，但必須找出可燃冰商業開發與環境和諧發展的方法。

四、以改革和科技倒逼綠色低碳循環轉型

2007年中國提出建設生態文明，2012年推出了生態文明建設、綠色低碳循環發展戰略。2013年5月24日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在主持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會時表示，中國絕不以犧牲環境為代價去換取一時的經濟增長，提出終身追責制，凡越過“生態紅線”的，就應當受罰;造成嚴重后果的，必須追究其責任，“而且應該終身追究”。3月的中央政府工作報告也第一次提及PM2.5 空氣質量目標。6月14日，國務院總理李克強主持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部署大氣污染防治十條措施。聚合政府、企業、社會和民間力量，共同推動中國的綠色生產、綠色技術、綠色消費和綠色雇主典范的樹立，實現中國的綠色低碳轉型和能源清潔利用勢不可擋。

為了應對全球氣候變化、保護人類賴以生存的環境，全球需要一場新的綠色革命，以倒逼綠色低碳循環轉型。大力開發利用清潔能源和可再生能源，提高化石能源的利用效率、節約能源，以及實現能源的低碳化，是這場革命的必然選擇。建議政府把節能作為減排的最重要途徑，加大產業結構優化與綠色消費;以推進改革有利為準則，推動環境、綠色低碳經濟新議題研究和應對。科研院所、企業大力推進低碳技術創新，降低清潔能源成本。學校特別是高等院校更加注重教育的示范作用，引導整個社會綠色消費和綠色低碳理念的培育。民間組織通過與政府、企業、社會、高校的聯系，發現綠色需求，推動綠色生產。要完成綠色革命，要達到目標，建議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改革和發展:

(一)把節能作為減排的最重要途徑，加大產業結構優化與綠色消費

中國的能源利用效率中有著巨大的節約空間。安邦研究人員做了簡單匡算，如果2009年的中國能耗下降到世界平均水平，中國減少的能源消耗大約為7.25 億噸油當量(相當于10.5436 億噸標準煤)。相當于一次能源生產量的38%，也就是說能減少38% 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或相當于2010年全國財政收入的近38%(按1 美元兌6.56元人民幣的匯率算，相當于30 800 億元人民幣)。推進工業節能、建筑節能、交通節能等節能減排措施，努力構建節能型的生產消費體系，構建節能型國家和節約型社會，意義非同尋常。

研究表明，產業結構對碳排放量存在重大影響，僅次于能源消費情況。我國第二產業與第三產業的比值每變動1%，碳排放量也會隨之變動0.3598%。2011年，我國GDP 占全球的10.48%，然而卻消耗了世界60% 的水泥、49% 的鋼鐵和20.3%的能源，而這些“兩高一資”行業產生了大量的大氣污染排放。產業結構低碳化離不開消費者的認同。當全社會都擁有能源的綠色理念時，能源的綠色生產與綠色消費便指日可待。為此，建議加大產業結構優化力度，加快新能源汽車、建筑節能等新興低碳工業發展，注重教育的示范作用，引導整個社會綠色消費和綠色低碳理念的培育，更加注重低碳林業、城市綠化，推進空氣凈化工作有新的突破。

1.加大發展新能源汽車、建筑節能等新興低碳工業。2013年初北京等地的嚴重霧霾天氣引發廣泛關注，19世紀英國的“霧都劫難”似乎正在中國重演，推行綠色交通、凈化空氣需要擺上重要的議事日程。近年來，我國大城市汽車尾氣污染愈演愈烈。汽車尾氣是城市霧霾的元兇之一。2012年，1 億輛機動車排放的氮氧化物占全國排放總量的1/4 左右。專家估計，北京市擁有工交客車30余萬輛，不足汽車保有量的6%，而其排放量占全市汽車尾氣排放總量的50%左右［10］。機動車污染排放，不僅是造成城市灰霾和光化學煙霧污染的重要原因，低空排放的細顆粒物還多為有毒有害物質，對人體健康危害極大。混合動力車相比普通汽車節能40-50%，而且性能、續航能力、價格等都不落下風，在國際上已經大規模生產。2012年全球銷量上漲了43%，達到120 萬輛。在中國目前的市場上，混合動力車比純電動車市場前景更大。建議政府更多地為企業的發展清除障礙，對于技術路線則主要由企業執行。同時，加大研發力度，在不降低安全性能的前提下爭取在未來10-20年降低交通運輸車輛的自身重量20-40%，因為自身重量每減輕10%，就會節約燃料消耗量的6-8%。

建筑能耗約占全社會總能耗的40%。在全部建筑能耗中，建筑外窗能耗約占了50%，即建筑外窗能耗約占全社會總能耗的20%。一所普通的房子，50%的熱能從窗戶白白流失。2013年1月1日，國家《綠色建筑行動方案》出臺并指出，開展綠色建筑行動，以綠色、循環、低碳理念指導城鄉建設，嚴格執行建筑節能強制性標準，提高建筑的安全性、舒適性和健康性，對轉變城鄉建設模式，改善群眾生產生活條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和作用。這一方案意味著國家層面對綠色建筑普及的全力推動，對減少能源消耗，推動節能型、綠色型和低碳型建筑的發展意義重大。

2.倒逼企業減少乃至放棄從國外進口煤炭。值得注意的是，在煤炭消費份額居高不下的情況下，我國煤炭進口量卻持續大幅增長，特別是2009年比2008年跳躍式增長2.1 倍，達到12584 萬噸;2011年再上新臺階，比2000年增長近85 倍，達到18210 萬噸，占煤炭消費比重7.6%。為了有效降低由于煤炭、石油等化石能源消耗產生的污染物排放導致的霧霾污染，建議把倒逼企業減少乃至放棄從國外進口煤炭、發展國內煤氣化等潔凈煤技術作為減少煤炭消費總量的重要措施列上重要議事日程。

3.注重教育的示范作用，引導整個社會綠色消費和綠色低碳理念的培育。黨的十八大已經把綠色低碳循環發展列為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內容并付諸實施。現在的關鍵是要將引導并鼓勵民眾向低能耗、低排放、低污染的消費模式——綠色消費模式轉變的措施落到實處。從長遠看，建議從學校特別是高等院校做起，重視對在校師生節能、環保意識的培養。對外經濟貿易大學是“十一五”教育部系統唯一被人社部、國家發改委、環境保護部、財政部評為“全國節能先進集體”的單位。該校生態文明建設工作十分注重育人的功能，在新能源利用方面，學校安裝了太陽能路燈、風能太陽能發電等設備，這些新技術的投入在育人方面發揮了良好的教育示范作用。同時，學校定期開展節能減排校園行動主題活動，在新生入學教育環節中堅持節能減排宣傳教育，使綠色低碳的概念滲透到學生生活和學習中。中國能源環境高峰論壇以“推動首都和全國高校研究生、大學生樹立生態文明、綠色低碳循環理念，為未來生態文明、美麗中國建設儲備人才”為歷屆“峰會”的目標，接收了首都和全國高校的數百名研究生、大學生志愿者同學和實習生進入籌備組各個部門(綜合部、會刊編輯部、新聞部、研究部、財務部、技術部等)，不同高校(自然科學、人文社會科學)的研究生、大學生通過相互交流學習、實踐鍛煉以及在大會期間與專家學者交流，相互借鑒了創新思維方式，鍛煉提高了操作動手能力和適應社會能力，更重要的是樹立了生態文明、綠色低碳循環發展的理念和創新思維理念。上述經驗做法是值得借鑒的。

4.積極推動森林碳匯交易，促進林業發展、城市綠化。提高城市綠化率、森林覆蓋率、降低森林平均消失率，以吸收更多的二氧化碳。這是目前解決世界級能源困境的好方案。碳匯是“抵消”或“中和”工業排放的二氧化碳最主要的途徑。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指出:林業是未來30－50年增加碳匯、減少排放成本較低、經濟可行的重要措施。為促進發達國家完成減排任務，《京都議定書》引入了市場機制，并按照國際認可的標準，實現了碳信用指標超越國家界限的交易，形成了國際碳交易市場。2011年全球碳市場交易額達到1700 多億美元。森林碳匯交易是碳交易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市場份額從2008年到2011年，年均增長率為88%，增長勢頭強勁，潛力巨大。建議以碳匯交易，獲得排放權，降低企業減排成本，增加森林資源、促進社會就業、增加農民收入。

(二)政策扶植低碳技術創新，降低清潔能源成本

逐步降低清潔能源成本，加速清潔能源替代化石能源是世界大勢所趨，也是中國治理空氣污染的首要選擇。英國石油集團(BP)首席經濟學家魯爾最近透露，在全球范圍內，石油、天然氣、煤炭等所有類型的化石能源消費增長都低于歷年均值，而用于發電的可再生能源消費量增長了15%。根據ISEO 預測，2000-2050年世界能源總需求將以年2%遞增，其中可再生能源(清潔能源)年遞增5.2%，化石能源則逐年降低，可再生能源的增幅是化石能源的2.6 倍。在本世紀內，所有礦物燃料、煤炭、石油、天然氣和鈾定將逐步被可再生能源(太陽能光伏發電、空間太陽能和太陽直射主動熱、風力發電、水電/潮汐/波浪發電、海洋與地熱能源、生物質/沼氣能源、肌肉能源、環境能源如震動能)取代!

目前全球已有的可再生能源技術潛力只有2.5%得到了利用。2011年5月，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對外發布了《可再生能源資源與減緩氣候變化特別報告》指出，如果這些潛力能夠在正確的公共政策支持下得到充分利用，到2050年可再生能源將能提供全球每年能源需求的80%，并能減少總量高達2200 到5600 億噸的二氧化碳排放［11］。

盡管可再生能源的前景誘人，但其推廣在經濟性和技術方面都將面臨巨大的挑戰，最主要的是投資和維護費用高、效率低，電成本高，要廣泛應用可再生能源發電必須有效地降低其成本。

成本最具競爭力的有地熱深井熱電、風電、太陽能熱水器，其成本排位在2050年之前分別一直保持前一、二、三位，每度電從2010年的0.04-0.07歐元降低到0.035-0.041 歐元;生物質能、沼氣、地熱電從0.08-0.157 降到0.056-0.061 歐元，成本排位第四、第五、第六位;成本的降幅并不令人樂觀的是水電，每度電從2010年的0.071 歐元上升到2020年的0.077 歐元、2030年以后的0.08 歐元。

光伏發電、太陽能熱電、海上風電現有的成本高。未來很多國家都將會采取碳定價等措施，努力減少發電過程中溫室氣體的排放量，但海上風電、光伏發電等的成本降幅卻并不令人樂觀。國際能源署預測，2020年海上風能發電站的均化成本為每千瓦時90 美元(以2010年美元的實際價值計算)，美國能源信息署預測2016年其成本為每千瓦時80 到120 美元。2011 到2012年期間建成的公用事業太陽能光伏發電站，在沒有任何補貼的情況下其成本為每千瓦時150 美元。國際能源機構2013年4月發布報告，稱太陽能光伏發電系統的安裝數量再創紀錄。隨著這一技術成本的下降，2012年其發電裝機容量上升了42%。

在某些自然條件較好的地區，未來太陽能光伏發電成本可以降為每千瓦時60 到120 美元。對某些均化成本超過每千瓦時200 美元的地區來說，目前可再生能源發電已經具備了價格優勢。據預測，未來全球范圍內太陽能、風能發電的成本將會越來越趨于經濟合算。此外，隨著高性能、低成本和耐用的儲能電池的研發，電力儲能技術將有望使中、小規模輸電網絡滿足偏遠農村地區的用電需求。

空間太陽能在技術上有可能在20-30年內實現商業化。實現這個目標，首先要實現空間太陽能發電與地面太陽能發電的成本持平，運用火箭的運輸費用至少要從現在的每公斤五六萬元降至每公斤1 千元人民幣;前提是要加大研究的投入，沒科研就不可能有進展。很大一部分的衛星部件可以通過使用太空中而非地球上的材料以較低的成本建造起來，從而避免從地球到太空的高額運輸成本。這將是一個非常有效的解決成本問題的途徑。

盡管未來各種可再生能源發電成本將會持續降低，但要充分發揮其作用必須將其與現有發電方式進行有效整合，克服可再生能源發電在輸送、分配、存儲等環節的瓶頸。2050年可再生能源發電將占全美電力供應總量的8%，即使要實現該目標的一半，依然需要在技術創新、運營程序、商業運作模式和管理措施等方面對現有電力系統進行改革［12］。

(三)以有利于推進改革為準則，推動環境、綠色低碳經濟新議題研究和應對

未來貿易規則的談判將不可避免地更多地涉及新議題談判，包括碳關稅、糧食與能源安全、投資與競爭、環境、勞動標準，對此我們要及早地研究，妥善地應對。對于環境以及低碳綠色經濟這些新議題，我們要看到國內自己矛盾問題的轉變，改變過去傳統采取否定的方法，以有利于推動改革、推進生態文明建設為準則，加強環境、低碳綠色經濟新議題研究和應對。一個典型的案例是，一個已經被納入中國“十一五”對二甲苯產業規劃的PX 項目(中文名稱對二甲苯【para-xylene】，屬于低毒類化學物質，可燃，有毒，有刺激性)，由于遭到民眾和政協委員反對，在廈門、寧波、成都等地終止。就是說國內的水污染、環境污染、霾天氣等等，已經引起了廣大民眾的高度關注甚至不滿。“這個問題一定解決好。否則，弄得不好像西方綠黨那樣的一些政治，就會在我們這里很快滋生，甚至于危及我們的領導和同志，這是完全有可能的。因為在這種問題上，它會得到民眾的支持，絕不像那些西方新自由主義思想，它會得到很多人的支持，因為很多人都呼吸著霾空氣、每個人都喝的那種水，還有很多的食品有說不清楚的問題，比如目前我們碰到的瘦肉精、老鼠肉、狐貍肉等等。我想有些問題我們應該換位看，也許對我們自己作為改革動力有利的，但暫時有困難的問題，我們應該推動一下，這對我們長遠的國家民族發展，對我們共產黨的領導是有好處的。”原商務部長陳德銘2013年5月，在中國世貿組織研究會第三屆理事會第二次會議主旨演講中是這樣說的。

［1］國際能源機構．清潔能源發展并未減少全球碳排量［OL］．http://www．dzwww．com/xinwen/xinwenzhuanti/2008/ggkf30zn/201304/t20130424_839749，2013-04-24［2013-08-08］．

［2］李曉西，張亮亮．“五指合拳”——應對世界新變化的中國能源戰略(總報告)［J］．經濟研究參考，2013(02):10．

［3］林智欽．以凈化空氣倒逼綠色低碳轉型［N］．中國能源報，2013-06-24(1)．

［4］環保部．自然因素和人為活動共同導致城市空氣污染［N］．人民日報，2013-01-28．

［5］馬紅麗，劉夷，徐錠明．要經濟增長也要能源安全——訪國務院參事、原國家發改委能源局局長徐錠明［J］．經濟，2013(7):51．

［6］崔民選等．中國能源發展報告2011［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1:274．

［7］李曉西，鄭艷婷，蔡寧．專題二綠色戰略:美麗中國［J］．經濟研究參考，2013(02):53-66．

［8］徐楓．對太陽能大規模的開發和利用將促成人類發展的巨大飛躍［A］．林智欽等．第五屆中國能源環境高峰論壇會議文集［C］．北京:中國能源環境研究中心，2012:103．

［9］何祚庥．中國的光伏產業應大力轉向低倍聚光發電技術［C］．林智欽等．第五屆中國能源環境高峰論壇會議文集［C］．北京:中國能源環境研究中心，2012:62．

［10］于山紅等．新能源汽車:路在何方［J］．經濟·綠色中國，2013(2):62．

［11］國家能源局能源節約和科技裝備司．IPCC 發布《可再生能源資源與減緩氣候變化特別報告》［OL］．http://www．chinaequip．gov．cn/2011-06/24/c_13948101．htm，2011-06-24［2013-08-08］．

［12］朱棣文等．可持續性能源所面臨的挑戰和機遇［OL］．http://www．qstheory．cn/st/zyhj/201212/t20121210 _199201．htm，2012-12-10［2013-08-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