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生產資料流通業的發展定位與對策

姚 瑤， 左 斌

（1.浙江工商大學財務與會計學， 浙江 杭州310018； 2.浙江物產集團流通產業研究中心， 浙江 杭州310006）

流通是指商品從生產者到消費者轉移的過程及其進行的相關活動。[1]按照流通商品的屬性，可以分為生活資料流通業和生產資料流通業。生產資料指的是勞動者進行生產時所需要使用的資源或工具，包括石油、煤炭、礦石、鋼材、木材、化工品等原材料以及機器、設備等生產工具。國際上，生活資料流通領域的典型代表企業如沃爾瑪，生產資料流通領域的典型代表如嘉能可國際。本文主要研究生產資料流通業的相關問題。

一、新時期下我國生產資料流通業的功能與定位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我國經濟領域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流通業整體也呈現出產業規模不斷擴大、主體和業態多樣化發展、服務功能持續升級、基礎設施日趨完善等特征。[2]截至2011 年底，我國外貿進出口總額達到3.6 萬億美元，社會消費零售總額達到18.4 萬億元，生產資料交易額超過40萬億元。2011 全年社會物流總額達到160 萬億元，2006~2010 年復合增長率達到20.44%。而生產資料流通作為流通業的重要組成部分也獲得了長足發展。生產資料銷售總額2006 年只有17.7 萬億元，2006~2011 年復合增長率為17.7%，“十一五”期間行業就業人數年均增長4.4%。2010 年，生產資料流通業增加值占國內生產總值比重達到5.1%，完成稅收收入占第三產業的17.7%。

但相對于經濟發展和社會需求，我國生產資料流通業滯后和存在的問題依然非常突出，這很大程度上源于社會對流通業的功能與地位認識不足。長期以來，在理論上流通業被看成社會再生產過程中的一個環節，只有價值實現而不具備價值創造功能，“重工輕商”、“重生產，輕流通”的觀念盛行。[3]不過可喜的是，隨著經濟改革的不斷加深，政府、產業界和學界對流通業的認識不斷提升，“先導產業論”、“基礎產業論”和“戰略產業論”的定位呼聲日益升高。尤其在當前經濟發展階段，流通業發揮著更加重要的作用。

1. 生產資料流通業在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形成現代產業體系中起著先導與基礎作用，是保障國家戰略資源安全和提升國際競爭力的關鍵之一。

“十二五”期間，加快轉變發展方式由依靠投資、出口拉動向依靠消費、投資、出口協調拉動轉變，由“二、三、一”向“三、二、一”產業結構轉變，加快服務業大發展，推進工業轉型升級與生產性服務業聯動發展，形成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雙輪驅動的現代產業體系，已成為我國新時期下的重大發展戰略。流通是連接生產與生產、生產與消費的紐帶，是國民經濟的血脈系統，其本身作為服務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既是推動服務業大發展的重要抓手，更是支撐工業、農業轉型升級，促進居民與生產消費，反映國民經濟運行晴雨表的基礎產業與先導產業。更為重要的是，流通產業一頭控制著供給，一頭控制著銷售，其競爭力是一國對商品流通的通道控制力、價格控制力和市場控制力的重要體現，是產業鏈競爭的高端表現。尤其對礦產、石油、煤炭、糧食等大宗商品而言，商品流通與儲備體系牽涉到國家戰略資源安全，是國際競爭的核心環節。當前許多大國在國際貿易之中，實行出口CIF、進口FOB 條款等隱性保護措施，即出口時由賣方控制保險與運輸、進口時由買方控制保險與運輸，實質就是對本國流通業的扶持以及對國際貿易市場控制的重要手段。美國、日本、澳大利亞等國，尤其在對鐵礦石、石油、糧食等大宗商品進行國際貿易定價時，對商流、物流、資金流和信息流等流通環節的把控就是實現其巨額利潤的關鍵。

2.生產資料流通業是促進我國更好地從制造大國向制造強國、貿易大國向貿易強國轉變的關鍵之一。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也是我國制造業高速發展的三十多年，目前我國已成為名副其實的世界制造大國。但技術落后、創新不足、銷售不暢、議價權缺失、成本上漲等問題，已成為我國制造業持續發展的重大障礙。這很大程度與流通業相對于制造業發展滯后以及制造業主輔分離不足和與流通業協同發展落后等相關。特別在當前，我國社會物流總費用居高不下，每年占GDP 比重高達18%左右，遠高于發達國家8%~10%的水平。國內社會物流總費用下降1 個百分點，就可以為企業節省約4000 億元的成本。另外，我國企業在制造環節所花費的時間僅占5%~10%，超過90%的時間都耗費在流通環節。可見，發達的生產資料流通業，能幫助制造業降低生產成本、平抑市場風險、加速庫存周轉、提升企業競爭力，并有助于制造業集中有限資源加強研發、向高端制造發展。

3.流通通過消費決定生產，更通過生產決定消費，生產資料流通是促進消費、穩定物價的關鍵環節。

消費是拉動國民經濟發展的基本動力，但隨著經濟社會發展，我國消費率水平卻不斷下降，最終消費率水平從“六五”時期的66.3%下降到“十一五”時期的48.8%，比國際平均水平低十多個百分點。其與經濟發展的嚴重背離，在全世界都是不多見的。這當然與我國醫療、教育、住房等問題密不可分，但更多與物價偏高有關。2011 年，17 家上市零售企業的平均凈利潤率僅為3.51%，鋼鐵貿易平均利潤率更不足1%，很難說流通企業高利潤是物價上升的推手。實際情況是，在流通費用構成中，商流利潤空間不斷壓縮，物流成本居高不下，資金流費用水漲船高，信息流效率依然低下。因此，在流通業環節利潤率遠低于國際水平的同時，我國相對物價水平卻遠高于國際水平。這說明構建發達的現代流通體系對促進消費、穩定物價具有重要意義，發達的生活資料流通業可以幫助商品在消費環節貨暢其流、物盡其用、價得其所。先進的生產資料流通業更能在源頭上降低生產費用、加快商品周轉、減少物流成本、優化資金效率，從而穩定與降低物價水平，刺激消費。

二、我國生產資料流通業發展的比較優勢與發展方向

由于發展階段與體制機制等原因，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流通業顯然還處于落后地位，但在不少領域還是具有較為明顯的潛在比較優勢，生產資料流通領域也是如此，其中也預示著未來的發展方向。

1. 我國生產資料流通市場規模巨大，“大市場，大流通”發展前景可期，企業必將不斷躍升。

隨著我國工業經濟的不斷發展，對大宗商品的進出口需求不斷上升，加上國內資源地、需求地、消費地的差異性，對生產資料流通的需求巨大。從規模上講，我國已成為名副其實的流通大國，國際國內貿易規模都處于全球領先地位。我國目前生產資料交易額已經超過40 萬億元，預計到2015 年將超過60 萬億元。龐大的市場空間預示著廣闊的發展前景，不過當前，我國生產資料流通企業的規模仍然偏小，集中度偏低。以2012 年財富雜志世界500 強披露數據為例，生產資料流通領域中國大陸與日本分別有7 家和5 家入圍，中國大陸7 家包括中化、中五礦、中鐵物資、中建材、天津物產、浙江物產、山西煤運，日本5 家包括三菱商事、三井物產、丸紅、伊藤忠、住友商事，平均營業收入分別為377億美元和576 億美元，平均差近200 億美元。我國大型生產資料流通企業的經營規模不到市場總規模的1%，而日本5 大綜合商社占國內市場規模超過50%。而按照世界各國的經濟發展規律，隨著工業化中后期的推進和需方市場的加強，流通產業的重組與市場集中度的大幅提升是必然規律。因此，流通企業的集中度與規模不斷壯大、競爭力提升是未來的必然方向。我國在流通領域完全具有條件孕育一大批世界級一流企業，未來也必然有更多的優質流通企業邁入世界500 強陣營。

2. 我國發達的制造業基礎，為先進制造業與現代流通業融合發展提供先天的發展優勢。

流通業是實體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與制造業實體互促融合發展。我國業已成為世界制造大國，大量的制造業對流通服務的需求以及制造業轉型升級服務外包的要求，都對采購、分銷、供應鏈管理、金融服務、技術服務、剪切加工等生產資料流通服務的提升發展提供了堅實基礎。當前的國際競爭不是企業與企業之間，而是供應鏈與供應鏈的競爭。高端制造企業與大型流通企業展開緊密戰略協同、捆綁發展、構建產業鏈控制“航母群”更是國家間高端產業競爭的重要利器。以三井物產株式會社為例，其作為世界上最大的流通企業集團之一，與豐田、東芝、索尼、新日鐵、住友金屬、商船三井等結成了緊密的戰略聯盟與持股關系，使日本在世界鋼鐵、汽車、船舶等重要產業鏈中具有強大的話語權，整體處于產業鏈利潤的最高端。未來我國制造業向高端制造提升，提升市場話語權與定價權，參與世界高端產業鏈的競爭，必將在與流通企業互為融合與協同、共同發展上實現重大突破。

3. 我國城市化進程與區域經濟協調發展步入新階段，區域集成化服務平臺將以生產資料流通的高端業態快速發展。

當前，中國正處于城市化建設的高峰期，城市化率接近50%，在城市化率50%~70%階段，城市化的發展不僅僅是城市人口與數量的增加，更多的是城市發展形態與城市群經濟結構上的變化。加之我國在區域經濟協調發展的過程中，產業轉移過程和新經濟增長地區孕育著巨大的流通服務需求。未來圍繞城市化與新工業化城市，完善城市消費品流通體系、城鄉對接的現代農產品流通體系、生產資料（包括鋼材、礦石、木材、化工品等）市場流通體系、內外貿一體的國際化流通體系等成為發展的當務之急。在此過程中，打造集采購、倉儲、中轉、加工、配送、報關、物流質押、供應鏈金融、電子商務、總部經濟等多功能于一體的生產性服務平臺與綜合化物流服務基地，必將成為生產資料流通的新業態與高級形態而快速發展，也將為加速城市群經濟結構升級、區域制造業和流通業融合互通、產業鏈發揮集成效應與規模效應、產業轉移和區域經濟協調發展提供重要的平臺性支撐。

4.隨著我國流通基礎設施完善和流通技術創新發展，流通現代化水平和流通新業態將獲得發展提速。

當前，我國交通、通信等方面的基礎設施已具備相當規模，高速公路、高速鐵路、大型港口碼頭等基礎設施網絡得到進一步完善，為消除商品流通網絡設施瓶頸、大型流通企業組織后發崛起提供了堅實基礎。同時信息化技術、物聯網技術、供應鏈管理技術等不斷深化創新，無疑會極大地推動流通現代化升級以及向更高層次發展。未來，以自動化、信息化、標準化為核心的技術創新，以電子商務引領的交易方式創新，以連鎖經營為先導的流通組織創新，以配供配送為重點的服務創新，以供應鏈管理為核心的商業模式創新等現代流通新業態，必將成為時代發展的主流。特別在當前我國電子商務市場迅猛發展前提下，生產資料電子商務交易市場也獲得長足發展，未來將形成以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共同發展的電子商務交易市場，以運作規范、實力強大、責任感強、引領行業的大型流通企業為主導，創新推動以大宗商品現貨為基礎的電子商務交易平臺，構建健康規范的電子商務交易體系，這對提升交易效率、降低交易成本、提升我國價格控制權和防范經營風險等具有重大意義。

三、當前我國生產資料流通企業做強做大的主要障礙

盡管我國生產資料流通業具有一定的發展優勢與前景，但不得不正視的是，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們仍有不小的差距，主要表現為流通速度慢、流通庫存高、流通費用大、企業集中度低以及現代流通業態比重低等。具體來說，當前我國生產資料流通企業做強做大的主要障礙包括：

1. 重工輕商的觀念較強，對生產資料流通的重視不夠

如前所述，由于對傳統貿易的曲解以及過分強調工業化等原因，一直以來對流通業的重視不足，近年來雖然有所改觀，但主要政策往往都傾向于生活資料流通業。相反，在生產資料領域，對生產企業的重視程度遠大于流通企業，生產資料流通企業地位弱勢，有關鼓勵扶持政策難以與工業企業同等享受。傳統的生產工業園區或集聚區均以一個到多個單體制造業為培育扶持重點，忽視區內綜合服務的功能匹配，導致制造業產業獨立，配套產業不健全，企業主輔分離難，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滯后，流通產業難以做大。

2. 行政管理分散，財政稅收扶持鼓勵政策落地難

自物資部撤消后，商務部、發改委、工信部、農業部、工商總局等對流通領域進行分頭管理，地方政府機構設置上也不一定上下對口，內外貿還實行分割管理，缺少較為明確的行業主管部門，不少有效的政策引導與行業變革措施難以落地實施。加上生產資料領域與人民生活的直接相關度低，市場完全放開，行業集中度低，缺乏主動變革的發展力量，相應的行業變革推動機制較弱。

3. 生產資料流通標準與統計體系等不完善

由于生產資料流通體制轉軌急、市場發育緩，與生活資料流通體系相比，目前生產資料流通體系存在大量的問題。如缺乏行業統計體系，數據統計與分析不足，造成行業發展信息較為匱乏。另外也缺乏相關行業標準，特別是鋼鐵物流、煤炭物流等大宗商品的統一物流標準，非標準化使得交易電子商務化步履蹣跚，間接造成交易成本高位運行，有關行業發展規范與法律體系也不完善。

4. 市場分割缺乏統一規劃，重復建設與惡性競爭嚴重

“大市場，大流通”，“小市場，小流通”，由于區域分割、地方保護主義等因素存在，加上缺乏全國性的流通統一規劃，造成一方面市場分割，無法形成集聚效應，另一方面形成建設重復，過量的批發市場、物流市場間惡性競爭。各地物流基地、交易市場、批發市場等建設計劃層出不窮，且定位低端，運行模式不清晰，缺乏政府引導與大企業主導，形成“劣幣驅逐良幣”的循環，整體運行效率低效，流通現代化提升進展緩慢。

5. 產業融合障礙重重，綜合實力不足以控制產業商權

從2012 年入圍世界500 強的15 家生產資料流通企業來看，我國規模與實力偏弱的一個重要原因是產融結合與第二、第三產業融合的落后。一方面，國外生產資料流通企業的資產證券化率基本達到80%以上，企業大多擁有財務公司、銀行、保險、信托、期貨、租賃等金融牌照或與其互持股份，是產融結合、混業經營的典范并受到政策扶持與鼓勵。但我國在流通企業上市、開展相關金融協作與業務時卻困難重重；另一方面，我國制造業與流通業分離、協作理念較弱，制造業主輔分離程度不足，并有進一步“大而全”趨勢，雙方協同發展模式與深入度不夠，難以形成合力。由此，我國生產資料流通企業在與國外“綜合商社型”強企競爭時，綜合實力偏弱，金融支持偏小，產業鏈滲透偏少，如鋼鐵、汽車、船舶等重要產業的商權與話語權仍掌握在國外資本手中。

四、推動生產資料流通產業發展的政策建議

基于新時期進一步提升我國流通產業功能與定位，激發我國潛在發展優勢、引領產業方向，并針對我國當前在生產資料流通業發展的不足與障礙，具體提出如下政策建議：

1. 充分發揮政府“有形之手”的強大作用，推動流通產業跨越發展

流通產業作為新時期國民經濟發展的先導產業、基礎產業和戰略產業，既有市場性，也有公共性；既需要政府通過市場調節機制引導其健康發展，更需要政府在強有力措施下發揮主導作用激發其內生變革動力。日本20 世紀80 年代“流通變革”經驗以及其長期奉行的“貿易立國”、“綜合商社”等發展路徑值得借鑒。日本政府在主導流通產業發展過程中制定的“合理化政策”、“二三產業分離法規”以及“超級流通政策”等值得學習。[4]為此，建議政府進一步加強流通產業的功能與定位，力促流通產業發展的三個轉變：一是從推進制造大國，向構建制造強國與流通強國協同提升的轉變；二是從引導流通產業匹配經濟健康發展，向主導推動流通產業變革、生活資料與生產資料流通共同發展、搶占國際產業鏈高地的轉變；三是由促進流通企業放開搞活、外向發展、規模做大，到統籌規劃、整合資源促使流通企業做強做大、全產業鏈滲透、樹立核心競爭力的轉變。

2. 制定統一規劃，加強政策落實，完善流通產業體系

加強行政管理體制機制創新，打破管理分散、市場分割、各自為政弊端，建議學習美國由商務部牽頭成立流通綜合管理部門的經驗，由商務部牽頭聯合各部委建立跨區域、跨部門、跨層級的統一規劃、組織、管理體系，制定全國性的流通產業規劃，并制定《生產資料流通產業發展規劃與實施細則》，落實省市縣行政條線，促進政策真正落地。在完善流通產業體系方面，重點制定完善流通產業統計體系，完善物流、倉儲、運輸、電子商務、加工配送等服務規范，深化對鋼鐵、煤炭、礦石等關鍵大宗商品的物流標準制定與實施，優化流通稅費改革、物流園區規劃、物流技術創新和制造業主輔分離等政策。通過統籌規劃、打造環境、集聚產業、整合資源等多種措施，凝聚合力、形成推力、創造動力，塑造流通產業體系化發展的新格局。

3. 推進流通方式創新、鼓勵扶持現代流通新業態發展

建議通過稅收優惠、財政補貼、土地保障、要素價格改革等途徑，出臺《現代流通業態發展指導意見》，重點推進連鎖經營、電子商務、供應鏈金融和供應鏈服務集成等流通新業態的發展，加快我國從傳統流通向現代流通轉變的步伐。在連鎖經營方面重點支持企業健全國內外經營網絡，支持大企業通過區域化集成服務平臺建設，“連點成線，連線成網”，發揮連鎖“連而鎖之”、“統購分銷”的集成效益；在電子商務方面加強標準化體系建設，大力發展信息化、物聯網等管理信息系統的創新應用，鼓勵以運作規范、實力強大、責任感強的大型流通企業為主導，以大宗商品現貨為基礎，創新電商模式、引導行業發展、規范網絡交易行為、服務實體經濟；在供應鏈金融方面，支持流通企業與金融企業融合創新，開發倉單質押、應收款保理、電子票據、網絡融資等供應鏈金融產品，緩解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在供應鏈服務集成方面，制定政策支持大型流通企業進行全產業鏈滲透，推進產業融合和集成服務平臺的投資與運作等。

4. 提高市場集中度、扶持流通企業進一步做強做大

重點扶持30 個左右大型流通企業集團，其中5 家在“十二五”期末銷售額達到2500 億元人民幣以上，形成一批在世界500 強中位列前300 位的流通強企。鼓勵與扶持流通企業間兼并重組，提高集中度與綜合實力，建議出臺《流通業兼并重組指導意見》，從信貸支持、企業融資、財稅補助、資產重組等方面，推進企業間兼并重組；在稅收、財政、土地、要素等方面，支持大企業為主體在全國性和區域性節點城市整合資源、優化配置、規范運作，形成一批大項目，打造一批大平臺。納入規劃，落實政策，打造一批模式先進，運作高效，年銷售額在100 億元以上的大型生產資料交易市場和交易額在1000 億元以上的大宗商品交易市場，對重要大宗商品建設國家儲備基地并制定商業儲備計劃。同時，制定《物流基地與交易市場整頓提升發展規劃》，對重復建設的物流基地，小、散、亂、資質不全的流通企業，加強行政管理，予以規范整合；引導與支持中小企業協同發展，通過與大型企業進行加盟、聯盟、合作等方式，開展專業化、精細化服務，大型企業通過金融平臺、信息平臺和交易平臺，為中小企業提供廣闊發展空間，形成大型流通企業主導、中小流通企業補充，專業協同、高效合作、優勢互補的流通服務體系。

5. 大力推進流通業、制造業、金融業多業融合，構建產業航母，提升整體產業鏈的國際話語權

借鑒日韓“綜合商社”等流通業發展策略，形成以大型流通企業為主導的，構建上控資源、中強服務、下建網絡的供應鏈管理集成系統。著力在戰略性大宗商品領域，促進多業融合、全產業鏈覆蓋與掌控，從而提升整體產業鏈的國際話語權。重點鼓勵生產資料流通企業向上游產業延伸，進入生產領域開展貿工結合、嵌入式生產性服務，掌握上游資源，引導制造業企業深入開展主輔分離，做好承接服務。促進向相關產業融合，向投融資、供應鏈金融、期貨、租賃、保險、信息、科研等領域拓展，加強產融結合、產學研合作。支持流通企業設立財務公司，開展流通資產證券化，與銀行開展“總部對總部”銀企直連與金融產品聯合開發，實施期現結合戰略等。支持向下游產業延伸，通過個性化服務與系統解決方案設計，提升客戶關系管理水平，加強連鎖經營、配供配送服務等，幫助終端客戶創造價值。

＊本文受商務部政策研究課題“現代市場條件下流通在經濟中的地位和作用”的資助。

[1]馬龍龍.流通產業結構[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4：2-3.

[2]中國物流與采購聯合會，中國物流學會.中國生產資料流通發展報告（2008-2009）[M].北京：中國物資出版社，2009：1-12.

[3]丁俊發.中國流通業的變革與發展[J].中國流通經濟，2011（6）：20-24.

[4]孫前進.日本現代流通政策體系的形成及演變[J].中國流通經濟，2012（10）：1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