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議“黃浦江死豬奇幻漂流之說”

● 趙彬花

今年滔滔黃浦江萬眾矚目。三月，一個鶯飛草長的季節，黃浦江面突然漂來了上萬頭死豬。黃浦江一時不再波光凌凌，想想應是這樣的場景：黑壓壓一片排山倒海，江面漂來的不是飛魚，而是陸地上的爬行動物，還是笨不溜球、已嗚呼哀哉的——豬。歷史的黃浦江一頁是歷史的外灘，一頁是浦東的今天，一時風華絕代的地方涌來污穢之物，真的是大煞風景。在戲謔的罵聲過后，民眾開始坐立不安：死豬從何而來？死豬會不會污染水質？

針對公眾對飲水安全的質疑，很快就有專家出來答疑解惑，大意是這樣的，黃浦江面有死豬，就好比你在游泳池發現幾只蒼蠅，惡心歸惡心，但對水質會有多大影響？更何況黃浦江很寬，又是流動的活水。此言一出，一片嘩然，形象的比喻立馬讓人們聯想到，黃浦江的成群死豬就仿佛是你碗里不小心飛進的蒼蠅——惡心至極！

至今，黃浦江上萬頭豬何故而死，又何故順流而下還是一個未解之謎。事件發生已有時日，為何謎團難解？筆者就不便多說了，只想議議“萬頭死豬= 幾只蒼蠅之說”。一件引起社會高度關注的公共事件，專家為何要如此輕佻地說與公眾？

筆者以為也許這位專家是好意，在檢驗數據顯示之后，輕描淡寫地描述，能讓公眾放松一下繃緊的神經，但是沒想到，比喻沒打好，此言一出，激起了“千重浪”。筆者相信，在事件曝光后，眾多的官員不會拿自己的烏紗帽開玩笑，水質應該符合國家標準，但是人們怎么也想不通，江面漂著那么多死豬，如果作為飲用水，難道說只要符合技術標準就能對這一事件開綠燈了嗎？對于食品來說，一是要用技術打造品質，另一種要用良心來做。黃浦江泡過死豬，我想就是這位專家一時也不會再喝黃浦江的水了。

原本專家給人的印象應是這樣的：一方面，在技術層面應該是科學的代言人；另一方面，是權威的政府代言人，可聽也可信。但近年來，隨著食品安全事件的頻繁發作，專家一次次出來“辟謠”，說的多了，反而有掩耳盜鈴之嫌，專家也被戲謔地稱為“磚家”。在一些食品安全事件中，一些專家只想著用所謂科學權威的數據，言之鑿鑿地替責任方開脫，可輕佻的言論一次次引起公眾不滿，激起了民眾更為強烈的逆反心理，把不良事件引向更為尷尬的境地。

筆者認為，專家角色應該是這樣的，在一些公共事件上，不要總是站到公眾對立面，而是要客觀地作民眾利益的代言人。比如，食品添加劑的問題，明知道濫用食品添加劑對人體健康有害，違背了食品生產的基本倫理，但是在一些專家那里，卻總能以符合標準而對其高抬貴手。黃浦江泡過死豬，一心只想著用所謂的數據替官方開脫，卻讓學術作風在輕浮的言論面前打了折扣，這種作風再也稱不上嚴謹，而是惡劣的作風。專家不僅要有學問，還要有仁心。

“死豬好比蒼蠅之說”不僅給民眾本就脆弱的心靈再次帶來巨大的沖擊，更讓民眾覺得在地方政府不作為的同時，連專家也跟著“墮落”。科學一旦失去嚴謹，我們還能相信什么？此時，專家應該做的是，深入現場，尋根探源，通過科學分析，提出有效措施，防微杜漸。否則，有悖于科學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