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波 支 羽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南京,210016)
口譯是譯員適應口譯生態環境的選擇性活動。在國際會議口譯中,譯員不僅無暇喘息,還要面對“持續不斷的壓力”(unrelenting stress)①;瞬間發生的轉換讓他/她們遭遇心理與生理的極限。關注譯員心理與生理的口譯研究彰顯出以“譯員為中心”和以人為本的意識。
作為一門新興的、屬于翻譯學學科之下的獨立的子學科,口譯研究的鮮明特點是“交叉學科”(仲偉合、王斌華2010:9),跨學科的吸收和滲透形成了多樣化的研究視角。P?chhacker(2009:48)認為,“總的來說,迄今為止對口譯研究的發展更具決定性的影響來自其他學科,最引人注目的當屬心理學”。研究人員把口譯看作是一個信息處理過程,通過觀察,實驗,和調查等方法,設計或控制轉換過程中的各種變量,揭示譯員在特定環境下認知機制的運作模式,闡明口譯中的語言處理活動、心理語言機制、以及主體的語言能力和心理素質。口譯研究與心理學諸多分支領域相聯系,包括認知心理學、教育心理學、心理語言學和神經心理學,但是,“口譯研究中并不存在一個單一的心理學路徑”(同上:49),因為上述領域本身具有高度交叉性。
面對高強度、高負荷的工作,譯員內心似乎具備了應對各種壓力的機制,但生理代價明顯。在口譯過程中,心理和生理因素密不可分;前者主要圍繞“語言、記憶和認知三者之間的互動”(劉紹龍2007:7)產生,后者關注互動對譯員身心產生的影響。近年來,國內學者在借鑒西方心理學口譯研究方法的過程中,焦點集中在認知機制和技能領域,并取得了一系列成果(楊柳2007;許明2008;張威2009)。但是,對譯員的身心關注不夠,心理與生理維度的口譯研究有待加強。
在心理學領域,生理心理學(Physiological Psychology,PP)和心理生理學(Psychophysiology,P)是兩個不同概念。前者早在100年之前就誕生了。它通過操縱生理變量,觀察行為變化,然后假設中介事件來說明實驗結果。生理變量為自變量,行為和心理變化為因變量;受試對象最初為人,后普遍用動物。由于和生物學、生物化學以及神經心理學關系密切,PP又稱為心理生物學。后者是一門新興的子學科,形成于上世紀60年代。它通常以人為方法使受試(人,而非動物)產生某種心理和情緒活動,通過觀察其生理反應,對中間過程進行假設和推測。在口譯心理研究中,既要關注轉換中的心理過程,也要關注轉換中的生理反應,二者共同折射出譯員“在場的身體”(謝天振、陳浪2006:60)。
在口譯研究60多年的歷史中,Gile(2000)曾把口譯研究主要課題歸結為口譯教學與培訓、口譯中的語言問題、口譯中的認知問題、口譯的神經生理基礎、口譯質量、口譯職業等方面。P?chhacker(2009)則把口譯研究的路徑歸納為口譯過程研究、口譯產品與譯員表現研究、口譯實踐與職業研究、口譯教學研究等方面。參照這種劃分,本研究擬從以下四個方面探索西方口譯研究的心理與生理維度。
在口譯中,譯員基本上是被動的。信息處理的速度和現場表現受制于源語輸入速度。輸入速度越快,譯員處理速度被迫加快,壓力也隨之增加。但是,速度是導致譯員壓力的唯一因素嗎?Gerver(1975)的實驗顯示,事實并非如此。過慢、聲音單調、缺乏變化的輸入同樣會加劇譯員壓力。在同傳中,每分鐘100到120字的源語發布速度較為適中,譯員感覺舒適,表現穩定。影子練習和同傳練習的不同結果顯示:提速對后者影響更大。當輸入速度從95字/分鐘逐步提高至164字/分鐘的過程中,影子組受試者表現相對穩定,正確率直到最后階段才出現明顯下降;而在同傳組中,每一次加速都會導致正確率下降。Gerver的實驗從輸入變量入手,開啟了口譯心理研究的先例,也讓他成為使用心理學方法研究口譯的頂尖學者。
和Gerver不同,Kurz在口譯研究采用了先進的生理測量技術②。為了揭示black box的活動規律,她使用腦電圖儀(EEG)成像技術,來觀察不同的腦部激活模式,探索口譯對大腦造成的影響。實驗排除了由于發聲(肌動)而產生的干擾變量,證實了由特里亞斯特大學研究人員提出的譯員“大腦側偏化”現象(Kurz 1994)。她還發現,EGG技術不僅可以為口譯中大腦不同區域的分工提供佐證,還能記錄這些區域在口譯工作中的連結作用(inter-hemispheric connectivity),后者是語言生理研究的重要領域。
在口譯中,譯員所經歷的工作壓力和壓力程度取決于不同的環境和個人因素。和傳統的會議口譯相比,媒體口譯的壓力顯然更大。2002年,Kurz利用減弱流電皮膚阻抗方法③,檢測心血管和汗腺指標,證明在技術會議或現場直播的口譯任務中,譯員生理反應明顯(2002a)。隨后,她(2002b)又發現,專家譯員和學生譯員的皮電水平雖然趨于一致,但心率測試的結果卻大相徑庭,通過后者可以把兩組人員快速區分開來。
口譯是在源語一次性表達的基礎上向其他語言作的一次性翻譯??谧g的單次性,即時性(同步性),和現場性給譯員帶來挑戰,“口譯可以預防Alzheimer’s,也能讓人Die in the booth”④。為了給譯員減壓,保證口譯質量,國際會議口譯通常采取輪換制。假設會議時間為每天六小時。輪換制下,譯員實際工作約兩小時。西文源語的發布速度約為九千字/小時。正常情況下,譯員工作量約為一萬八千字/天。和聯合國筆譯人員兩至三千字/天的工作量相比,譯員的工作強度以及這種強度對身心的影響可想而知。
針對這種情況,Gile曾用負荷模型和心理能量來解釋口譯中不可避免的失誤。通過唾液卡的松測試⑤,Moser-Mercer等人(1998)發現,國際會議口譯的最佳輪換時間是30分鐘。超過這個時間,譯員心理和生理變化明顯,口譯質量快速下降。在被迫延長的輪換中,譯員壓力快速提高,壓力水平和加班的空中管制員(ATC)持平。壓力是否會隨工作時間的延長而不斷增加呢?在30分鐘的輪次內,譯員壓力和工作時間呈正比。但在延長的輪次中,壓力水平反而有所降低,原因可能是譯員降低了對自己要求。腦力負荷增加可能改變工作態度,造成懈怠。Zeier(1997)的研究證明了這一點。在每次30分鐘的會議口譯中,譯員在第二個輪次內所犯的嚴重錯誤幾乎是第一個輪次的兩倍,而處于高壓之下的譯員對口譯質量下降全然不知,原因在于心理能量的過度消耗讓譯者降低了對輸出的監控。
借助信息技術,遠程同傳(remote SI)的比例近年來有所上升,但依然無法撼動傳統的現場同傳模式。除技術原因外,這種工作模式對譯員造成的心理與生理影響,以及由此產生的質量下滑是主要原因。在“三方兩語”的口譯交際系統中,副語言信息和言外信息同言語信息一道構成了需要加工處理的“超語篇”(仲偉合2010:12)。在言語信息的基礎上,譯員對源語信息的理解和傳達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副語言信息和言外信息。通常,譯員現場感參數取決于能否看見說話人、能否看到會議現場、和上述二者的距離。通過對譯員心理生理測試,結合現場感參數的元分析,Moser-Mercer(2005)發現,在遠程同傳、視頻會議、或多媒體發言中,遠離現場(說話人)和聲畫同步等因素增加了譯員的認知和加工負荷。和正常情況30分鐘/輪次相比,遠程同傳譯員會更早產生疲勞感,口譯質量也隨之下滑。
經過長期發展,西方已經形成了一個穩定的口譯市場,譯員職業化程度較高。譯員是受過正規訓練,以口譯服務為職業的專門人才。當譯員具有一定知識與技能后,他/她提供的服務就變成一種專項職業服務??谧g培訓項目一般為國際會議培養口譯通才,屬于職業化,但不是專業化(劉和平2007:56)。針對職業化特點,口譯心理研究的著眼點是職業口譯中的壓力源(stressor)、潛在危險和各種職業病。
在Zeier(1997)看來,壓力是心理與生理反應過程,這一過程由“察覺到的威脅或危險”引發。從心理上來說,壓力包含兩個要素:首先,遭遇某種危險的處境,并要盡力應對;其次,對能否擺脫這種處境沒有把握。譯員壓力源于口譯不涉及任何體力勞動,除了用于傳送聲音的設備外,工作環境中缺少工具,在多數情況下譯員只能依賴大腦,工作(輸出)基本上受說話者(客戶)操控。
在鋼絲上行走,譯員為口譯付出了高昂的生理代價。Cooper等人(1982)經過對826名譯員的調查,發現13.8%的人患有慢性失眠,24%的人患有神經質,25%的人體重下降,27%的人心跳過快,16%的人曾經或正在接受不同程度的心理輔導。根據英國國家職業口筆譯工會(NUPIT 2001)的調查,超過半數的譯員(52%)反映他們在工作中經常感受到壓力,6%的人感受到嚴重壓力。國際會議口譯協會(AIIC 2002)的調查顯示,造成譯員壓力的主要因素與文本和演講有關(過快,發言者無節制,照本宣讀,事先拿到的相關文獻不足,口音太重)或者與工作間條件太差有關;生理數據顯示多數譯員有慢性或長期的壓力癥狀。
近年來,口譯研究呈現出從會議口譯與聯絡到社區與服務口譯的轉向,手語翻譯(Sign Language Interpreting)和口譯研究人員加強了互動。在北美,手語譯員有統一的注冊中心(RID)和職業規范。Feuerstein等人(1997)調查了大約1400位手語譯員,發現上肢生理紊亂(達32%)與工作要求、心理壓力和工作方式等密切相關。在社區類口譯中,危險還包括譯員在醫療口譯中可能受到感染,在法庭口譯中可能受到各種制約或個人安全威脅??谧g有時會危及生命。據統計,在2005年罹難的300名伊拉克公務員中,譯員占40%(Krane 2005)。在戰爭或沖突區域從事口譯工作,不僅讓譯員面臨生命威脅,壓力還會造成“心靈創傷”(Post-traumatic stress),這在為南非真理與和解委員會⑥工作的譯員身上表現尤其突出(Wiegand 2000)。
作為一種由目標引導的活動,口譯從根本上說是一種策略性。所謂策略,是指意圖控制下的目的性過程。根據PACTE(2002)的研究,策略能力在翻譯能力中起著核心作用。在口譯中,譯員的策略能力包括雙語能力,言外能力,工具能力,知識能力,這些能力必須通過心理-生理機制的協調,才能發揮作用。因此,口譯的心理與生理研究具有教學意義。
在口譯過程中,瞬間發生的多任務處理模式要求譯員具備過硬的心理和身體素質。口譯潛能測試要兼顧口譯能力(完成口譯所需的內在知識和技能體系)和譯員能力(譯員應具備的內在的知識和技能體系以及職業素質和身體/心理素質)(王斌華2007:47),后者沒有得到應有重視。譯員篩選是一個復雜過程,除可以客觀測量的語言技能外,個人素養,比如動機、學習方法、自我調節能力無法得到有效衡量。為了選拔“可塑之才”,Arjona(1994)設計了一個為期兩天的特殊測試,為口譯方向研究生課程選拔人才。在這項名為“Psychometric(心理智能)”的測驗中,初試為5個部分構成的語言能力和百科知識的筆試,復試為系列口試,包括筆頭復述一篇錄音文章、改錯和視譯。在三年共565名應試者中,入圍者僅11人。這種近乎苛刻的選拔意在向學員傳遞一種信息:口譯是一項高損耗(high-attrition)工作,從業者除語言能力外,還要具備超強的心理素質。
在口譯能力這個以智力因素為主的范疇中加入了非智力因素,正在成為口譯能力研究的新潮流。Campbell(1998)把譯員氣質歸納為“堅持與屈服”、“冒險與謹慎”的統一體,并且將氣質納入能力構成。在一個更為具體的調查中,心理學測試被用來區分典型的譯員個性特征。參考Casse交際價值取向模型,Kurz(1996)通過比較發現譯員主要取向是“過程”和“人”。資深譯員以“人”或“行動”為取向,把注意力放在社會交往和任務上,而學員則過多關注語言本身,這是他/她們被卡的主要原因。
在口譯中,譯員選擇有可能受到各種“規則”和“期待期待”指引。比如,以應對高負荷輸入為目標的過程策略和以目標語聽眾有效交際為目標的產品策略之間存在差異,策略能力讓譯員追求話語交際效果的同時,做到自我保護??谧g教學和培訓要突出現場感,也要倡導策略意識,引導學員運用各種認知資源,培養自我效能感(sense of efficacy)和挑戰意識。教師應提供展示能力的機會,讓學員學會控制焦慮或恐懼等負面情緒,提高信心和責任感。
通過實例,我們從不同方面展示了西方口譯研究的心理與生理維度,其研究方法和成果給國內口譯研究帶來了啟示。
首先,口譯研究要提倡越界意識。研究者要拓寬視野,敢于突破學科界限,主動謀求與相關學科的合作,用跨學科方法促進口譯研究。比如,維也納大學Kurz和神經心理學家Petsche之間的合作;日內瓦大學Moser-Mercer與蘇黎世大學心理與行為科學家Zeier的合作;以及特里亞斯特大學Gran與神經生理學家Fabbro聯手提出了“大腦偏側說”。近來,跨學科合作在國內也有了范例:在應用心理學家陳順森的支持下,復旦大學康志峰(2011)以及康志峰、邱東林(2011)對口譯焦慮的研究有所突破。
其次,口譯研究要加強實證意識。西方學者展示了實證研究的魅力。但是,這種方法一度也曾受到質疑:一是如果將口譯置于心理學對于語言處理過程的研究中,口譯算得上一種準實驗任務,工作間本身就是實驗室,口譯研究未必一定要通過實驗進行;二是實驗條件會在一定程度上造成“非自然化”效果,譯員在實驗室的表現和現場并不完全一致。盡管如此,繼思辨法、理論法之后,越來越多的研究者開始接受并有意識地使用實證法。
再者,口譯研究要促進職業意識。近年來,國內口譯市場需求穩步上升,口譯職業化程度日益提高。但是,市場(尤其是需求方)對口譯認識還存在一些誤區。一個典型的例子就是認為譯員“招之即來,來則能戰”。調查⑦顯示,被迫和不理解雙語工作者價值/角色的人合作是雙語工作者/譯員的壓力源之一??谧g心理與生理研究的意義不應局限于專業人士,更重要的是培養一種社會意識,讓客戶加強對口譯職業的理解,讓譯員學會自我保護,表現出更高職業水準。“國際會議譯員工作條件”⑧中規定,組委會要盡早向譯員提供“不同工作語言版本的、完整的工作文件(包括會議安排、日程、歷次會議記要和報告等),最少要提前7天。這樣做,就是為了保護譯員,規范口譯市場。
最后,口譯研究要趨向生態意識。在外語學習者中,存在“場獨立型”和“場依存型”兩種認知方式。前者指那種善于把事物從周圍環境區分開的認知方式;后者恰好相反,善于把事物與周圍環境中融合起來。如果把口譯看作一種社會/文化語境中的跨文化交際行為,其行為結果的產生涉及多方參與者,包括譯員、發起者、客戶、評估者、培訓者、管理者等。在這個各方相互依存的互動場域中,個人在交際中的意圖定位和對其他參與方的評價是由個人的社會文化背景或視野所決定的。受到與“感知”和“性格”相關的心理和生理因素影響,個人的定位和評價(包括動機、情感態度、期望值和意圖)決定了“一個場合的面貌”和實際行動(P?chhacker 2009:90)。如果說工作條件、壓力源和壓力、以效能和控制為主導的口譯策略等構成了狹義的口譯心理與生理研究,口譯心理與生理研究從廣義上可以延伸為對口譯生態環境和各種依存關系的研究,即P?chhacker所說的“口譯生態學”(ecology of interpreting)。
口譯的過程是心理的,而非物質的;對這一過程的探索往往令人望而卻步??谧g研究本身就是對口譯的翻譯。在研究過程中,本文努力做到客觀。但是,如同腦外科專家不能給自己動大腦手術一樣,筆者無法在觀察“觀察對象”的同時觀察“自己的觀察”(朱志瑜2007:)。所幸在后現代的詞典里,interpretation與“主觀”同義。對于本研究可能存在的不妥之處,懇請業界和專家指正。
附注
② 心理生理學家主要使用多道生理描記器,記錄受試者心電、腦電、皮電、肌電、血壓、血容量、心率、呼吸率等。
③ 皮膚上任意兩點之間存在阻抗,其變化簡稱皮電反應(GSR)。皮電與汗腺有關,而汗腺分泌與心理活動有關,讓皮電成為生理指標。
④ 摘自鮑川運教授2011年7月15在全國翻譯專業師資培訓上的講座。
⑤ 卡的松(Cortisol)水平和非固定血壓(AmBP)、心率水平等客觀測試,和主觀評價一道,被用來評估壓力生理反應,并把相關數據與其他高壓力職業數據進行比較。
⑥ 真理與和解委員會(Truth and Reconciliation Commissions,TRCs)旨在為沖突中的各方提供一個講述遭遇或表達悲傷的機會。最為著名的TRC建立于1996至1998年的后種族隔離時代的南非,主席是Archbishop Desmond Tutu。
⑦ 2006年,InternationalJournalofBilingualism刊發由11位語言學和心理學家合作完成的“雙語工作者壓力研究”,總結出影響雙語工作者(BLPs)的30種壓力源。
⑧ 參見蔡小紅著《口譯評估》(2007年版)附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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