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線思維策動產權交易行業統一進程

■ 王雙林

（中國企業國有產權交易機構協會，北京100011）

底線思維策動產權交易行業統一進程

■ 王雙林

（中國企業國有產權交易機構協會，北京100011）

底線思維(bottom-line thinking)竄紅媒體成為高頻熱詞，大概是近半年來的事情吧。這個集社會學、經濟學、心理學、倫理學的內涵于一體的學術概念，經由習近平總書記、張高麗副總理等中央領導同志的講話所援用，傳導效應充分釋放，迅速融入以科學發展為主題、以轉變發展方式為主線、穩中求進的經濟社會發展總基調。于是，它便蘊含了治國理政戰略策略乃至價值觀與方法論層面的要義，同時引起了社會輿論廣泛共鳴。

當然，人海茫茫，世事林林總總，共鳴的狀態也是各有千秋。聊起底線思維一詞走紅之事，一位企業界朋友說：“共鳴么？我怎么還沒找到這種感覺？”

筆者替這位朋友解釋：“感覺到的東西，未必記得住它；理解了的東西，也許會深刻地感覺它。”

這位朋友贊同我的說法，同時又跟進了一句：“那您能給我舉證嗎？”

筆者應道：“您關注一下我所在的行業協會，近來倒是有些事情，好像跟底線思維不無關聯。”

“愿聞其詳。”朋友又說。

于是，筆者講述了以下三件事情。自然，講述過程中裹挾了自己的拙見。

第一件事情。3月28日，新華社公開發布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實施《國務院機構改革和職能轉變方案》任務分工的通知[國辦發（2013）22號]。22號文下達了72項任務、4條要求。其中2014年完成的第7項任務分工為：整合建立統一規范的公共資源交易平臺，有關部門在職責范圍內加強監督管理。發展改革委會同財政部、國土資源部、環境保護部、住房城鄉建設部、交通運輸部、水利部、稅務總局等有關部門負責。第23項任務分工為：逐步推進行業協會商會與行政機關脫鉤，探索一業多會、引入競爭機制。發展改革委、民政部會同國資委等有關部門負責。

時間順延24天，到4月21日，國辦再發函——《關于貫徹落實國務院第一次廉政工作會議精神任務分工的通知》[國辦函（2013）63號]。63號函在“管住權力”的綱目下列出這樣一項任務分工：改革和完善國有產權交易制度，推進國有產權交易市場化改革，實行統一信息披露、監測等，加強制度建設，嚴格督促檢查。由財政部、國資委、發展改革委負責。

一個月后，國資委黨委發文，就貫徹落實2013年反腐倡廉工作任務作出40項分工，其中第38項分工牽頭部門為產權管理局。分工內容如下：配合財政部做好改革和完善國有產權交易制度工作，深入推進產權交易市場化改革，實行統一信息披露、統一交易規則、統一交易系統、統一過程監測（以下稱“四統一”），推動產權交易規范化，嚴格督促檢查。

通讀上述三個文件可以看到，在“整合建立統一規范的公共資源交易平臺”與“改革和完善產權交易制度”兩個方面，文件精神完全一致，基本要求前后貫通，任務分工層層細化。國資委文就改革和完善產權交易制度工作的“四統一”要求，成為貫徹落實22號文和63號函有關精神的必要條件、過程響應和具體舉措。那么，產權交易行業近期的工作思路將適用于下述底線思維邏輯：

政府機構改革、職能轉變、反腐倡廉，迫切要求整合建立統一規范的公共資源交易平臺，同時要求改革和完善產權交易制度，推進產權交易市場化改革。對行業協會實行民政部直接登記制度，行業協會逐步與行政機關脫鉤，以強化行業自律。政府、市場、行業之間關系的調整將進一步深化。“四統一”是國資國企系統在本輪機構改革和職能轉變中的“規定動作”，也是產權交易市場化改革的新起點。因此，產權交易行業的興衰系于“四統一”，“四統一” 的成效將左右產權交易業態的市場化走向和進程。產權交易行業可以而且應當將“四統一”視為賴以規范、創新、合作、發展的底線。

思路通則路徑通。底線思維策動產權交易行業健步往前走——當知道底線在哪里，一旦處在底線的位置，接下來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向上。——面對現實，審時度勢；設定最低目標和基本要求；預想到最困難的情況，從中獲取正能量，造成最有利的結果。如此這般，也就會在“四統一”的進程中，撇下羈絆和糾結，抱定執著和坦然。

第二件事情。4月19日，《中國企業國有產權交易機構協會會員單位實物資產交易監測系統建設項目可行性研究報告》獲得國資委批復。該項目屬于2013年中央財政預算內非經營性投資項目，主要建設內容為實物資產監測系統的軟件開發、集成設備采購和工程監理運維。這里的“實物資產”，包括國有實物資產和非國有實物資產，后者如最高人民法院指定進場交易的涉訴資產。這是協會主導并組織開發的第一個交易業務信息化管理系統，服務對象首先是從事產權交易業務的會員單位。協會實物資產監測系統建設項目的啟動，再次印證了底線思維對于產權交易行業建設的適用性。

此話怎講？記得國務院國資委產權局局長鄧志雄曾經作過這樣的預判：產權市場如何統一呢？第一，不可能按行政區劃統一；第二，不可能按事業體制統一；第三，難以按區域協作統一；第四，只能交易方式統一。這里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信息化的路。當大家都使用，特別是在協會從監測、交易出發，強推交易系統的統一，那么產權市場的統一就可能實現。另一條路是可能通過資本的聯合實現統一。再經過若干年的競爭和選擇，當中國經濟成為世界經濟老大的時候，產權市場應該成為世界品牌。這時候的產權市場由大批交易機構按照一定的資本結構組合而成。這個過程與中國經濟同步成長。也許在2020年，中國經濟總量會超過美國。

上述這段話節錄自鄧志雄2012年3月17日在第七屆中國產權市場創新論壇上的演講報告。這段演講中的關健詞可以設為“產權市場”、“信息化”、“統一”。但是如果這個演講報告換成行業協會工作人員來作，那么關健詞便會是：“產權交易行業”、“信息集成服務平臺”、“統一”。

此話又怎講呢？話題便又回到22號文、63號函、國資委文的精神上來——三個文件中通篇找不到“產權市場”的字樣。用來對應解讀“產權市場”的詞組很可能是：“產權交易制度”、“產權交易市場化改革”、“行業協會商會”。至于為什么“產權市場”未能見諸三個文件，甚至連“產權交易市場”的表述也被“產權交易市場化改革”所替代？其深意終歸圍繞著機構改革職能轉變。鄧局長做演講報告的時間是在一年前，當時，產權市場聯合監督檢查工作由國資委牽頭，財政部、發展改革委、監察部、工商總局、證監會參與。而現在，國資委文已明確“配合財政部做好改革和完善國有產權交易制度工作”。曾有業界人士注意到國資委文件表述上的變化，請教過文件起草參與者，得到的回復是：“監管職能回歸了。”其實，“回歸”是本輪機構改革的內在要求。“職能轉變”四個字已經寫到國務院方案上。在5月13日的國務院機構改革職能轉變動員電視電話會議上，李克強總理強調，要把機構改革和職能轉變相結合，把職能轉變作為核心。目前，國務院所屬各個部門都在緊抓自身的職能轉變。國務院5月15日發布了117項取消和下放的審批項目清單，涉及到發展改革委的就占25項。

種種情況表明，在產權交易市場化改革方面，產權交易機構作為產權交易制度的實施者、產權市場的運營者、產權交易業務的組織者，正面臨新的機遇和考驗；產權交易行業必將有更大的責任擔當。其中，行業信息集成服務平臺建設將為“四統一”提供定制基礎；實物資產交易監測系統建設項目將成為行業信息集成服務平臺的突破口。依靠信息化的力量統一產權交易業務，在目前，在近些年，至少在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之前，屬于底線式的路徑選擇。因為，中國經濟總量在未來某個時間節點比肩美國，幾乎不成懸念。懸念僅僅在于，伴隨中國經濟成長，產權交易會不會形成所謂的“寡頭”？如果產權交易市場化改革的方向是促成交易機構資本聯合，那么，打造資本聯合體的手段或工具，除了計算機互聯網、電子商務、云技術，還有什么更強勢并且更普惠的東西讓人趨之唯恐不及呢？

第三件事情。6月7日，原北方產權交易共同市場成員單位整體轉為協會會員儀式在天津舉行。儀式標志著，這個曾經存續了11年、匯聚過70余家產權交易機構會員的區域性社團組織完成了她的使命，從此停止活動；其服務會員、交流合作、規范自律、創新業務等組織功能，將由全國性的行業協會承接和實現。至此，本行業協會會員單位已增至104家。在簡樸、和諧、熱烈的氣氛中，19家新會員接受了協會頒發的證書和銘牌，3家新會員代表深情發言。太原產權交易中心主任張春生說：“協會成立時，我們未能成為首批會員，當時有些失落感，要求北方共同市場繼續活動。如今轉入協會，就有了到家的感覺。”河北產權市場有限公司廊坊分公司顧問劉春培說：“作為北方產權交易共同市場的老成員單位，我們為10年歷程中完成的使命和取得的成績感到自豪和驕傲。作為中國企業國有產權交易機構的新成員，我們感到了更親近的歸屬感，有一種在更大舞臺上盡展風采、躍躍欲試的沖動。”代表發言讓身臨儀式的業界同仁心生共鳴。人總是有情感的，情感這東西是一種珍貴的資源，是一種潛在訴求和意愿。它表明：有一種無聲的力量在推動著行業的統一；行業協會有淵源、有動力、有責任營造會員大家庭。

巧然中有必然。

就在前述儀式的第二天，6月8日，協會向國家發改委報送了《關于推進國有產權交易市場化改革情況的報告》。《報告》在陳述產權市場的諸多優勢之后，提出如下3項建議：（1）依法推動相關工作開展。企業國有產權屬于公司法中法人財產范疇，與公共資源應有區別。（2）充分利用現有產權交易市場化平臺，發揮其公開、公平、公正、陽光操作的功能，為公共資源交易服務，避免重復建設。（3）請發改委、財政部、國資委在改革方案制定中，對國內產權市場發展現狀開展調研，對深化改革進行指導，我協會積極參與配合做好相關工作。

講過以上三件事情，筆者對那位朋友說：“產權交易行業底線思維類的事例、動作、說法，還能舉出若干。當然，這些事情并不意味底線思維可以替代百術、包打天下。而只是說，在今天，在整合建立統一規范的公共資源交易平臺、改革和完善產權交易制度的語境下，行業統一夢想與底線思維何其如影隨形！”

聊到最后，筆者從手機備忘錄中翻出篇什，是參加某次集體活動聽業內一位資深人士發言的節錄，處置成短信轉發到朋友的手機上，內容如下：

“我們這個行業目前規模比較小，影響力不夠大，做起事情來多有難處。單打獨斗沒有出路。大家聯起手來，走向統一，才能開出一片新天地。”

（作者為中國企業國有產權交易機構協會副秘書長兼信息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