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江,王俊波
(1.湖南師范大學法學院,湖南長沙410081,2.湖南省人民檢察院,湖南長沙410000)
一個半世紀以來,尤其是近三十年以降,多方位深層次的國內改革與多向度立體式的對外開放的發展之路,無論是從社會發展變化的頻率,還是思想觀念層面變化的深度與廣度而言,絕非世界其他民族可比。因此,檢察文化建設必然面對因此成就的一幅“近代、現代與后現代共時性存在,西方與東方”雙向沖擊的極具包容性的中國圖景,直面因此而形成的“多樣多變多元”的物質文化、制度樣式與思想文化意識。那么,如何在“多樣多變”之中發現“不變”的“思想文化酵母”,在“多元”之下堅持“一元”的“精神元素”,并進而恰當處理“多變”與“不變”以及“多元”與“一元”之間的辯證關系。這或許才是我們構建有中國主體性與內涵的檢察文化應該堅持的應有之道。
檢察文化是社會主義法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當下我國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重要推力之一。它是我國檢察機關在長期法律監督實踐和管理活動中逐步形成的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檢察制度相關的思想觀念、職業精神、道德規范、行為方式以及相關載體和物質表現的總和①參閱《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加強檢察文化建設的意見》。。從廣義上而言,檢察文化包含了“檢察物質文化、檢察精神文化以及檢察制度文化”三要素。它往往具有民族性與地域性。但并不因此而具有封閉性與收斂性,相反,具有開放性與包容性,加之其與中國近三十年的改革開放進程共時性疊加,由此,檢察文化建設所面對的“多變”的社會客觀情景以及“多元”的思想文化格局已經鑄就:近代、現代的中國以及西方的現代及其后現代,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西方文化與中國傳統文化。
因此,在檢察文化建設的進程中,無論是構筑精神心理層面上的檢察精神文化,還是建構理性范疇的檢察制度文化以及形式層面的檢察物質文化建設,必然也將在“多元多樣多變”之中尋覓一種“不變與同一”的中國元素,如此,也才能既放眼世界,也不失去自己的主體規定性。
檢察文化承載的是我們對檢察事業發展的期待與希望。那么,如何表達我們內心的期望,傳遞檢察機關角色內涵與功能定位等信息。除了通過思想意識層面或者制度形式之外,通過構造相關的器物及其相關元素的匹配等客觀物質化的載體,同樣不容忽視。
歷史已經證明人類不但只是將自身對這個世界的體悟以及對某一價值的追求借助“文化形式”寄托在自然物之上,尤其是通過自身勞動所構造之物的結構、顏色、形狀、線條等形式元素,恰當地融進這種體悟與追求,經由形而下的物質形式來表達形而上的價值期待。在此意義上,檢察物質文化則是通過與行使檢察職權行為所憑借的相關器物結構、形狀與色彩、符號標識、物品陳設以及行為禮儀等客觀化的形式來表達我們對檢察院的職權特性、形象塑造以及工作目標的價值期待和追求。這是檢察文化的客觀的物質表達方式。
形式服務于內容,無須諱言;而內容必然通過形式表達,并實現兩者之間的良性互動,同樣毋庸置疑。我們通過憲法將“國家法律監督、維護法制統一以及神圣、公平、公正、正義”等功能與角色賦予檢察機關,必然借助合理的載體來體現。其中,檢察院建筑的設計方案則是其中最為重要的一種方式。
在一定意義上而言,建筑即文化,它是展示文化并洞見其內容差異的窗口,更是思想交流并影響思想的特定場所。鳥瞰古今中外的檢察院建筑歷史,我們不僅從中領略到了形態各異的建筑樣式,更為重要的是發現了其中亙古不變的內容——具有地域性和民族內涵的法律文化元素。
在西方,由于宗教文化的熏陶與影響,因而,其古代的檢察院建筑在外觀上往往與教堂極為相似,甚至就是一座教堂。其建筑整體形象多為尖拱式的,即外部多采用線條輕快的尖拱卷、整體建筑筆直向上、塔尖直指蒼穹;而內部空間則極為高大空曠,使人油然而生天國崇高,想擺脫塵世一切重負的感覺②西方傳統建筑風格——美術輔讀[DB/OL].[2012-06-17].http://focus.lwcj.com/SceneFiles/SceneFiles081012008_all.htm.,強烈地透露出一股神秘、神圣的宗教氣息。文藝復興以后,西方經過理性與人文主義的洗禮,在檢察院建筑上往往以嚴密的幾何形態和簡潔的立面形式表現現代法治文明對法律建筑的理解③馬坷.我國中小型檢察院建筑設計研究[D].西安:西安建筑科技大學,2007.8.。其中,大陸法系則是利用檢察建筑整體輪廓分明的中軸對稱的布局以及宏大的外立面,表達著法律神圣不可侵犯、統一、嚴肅的法律文化元素;而英美法系,遵循判例的法律文化則是將其“由陪審團多數決的民主與自由的元素”的內涵體現的淋漓盡致,即建筑整體的非對稱性、相對較為低矮的入口、較為個性化的設計,展現的是一種自由開放品格,而嚴格對稱、高大威嚴的氣息少了幾分。
在古代中國,法自君出的法律文化深刻的影響著具有檢察職能機構的工作場所的建筑樣式。為維護此種金子塔式的權力結構譜系與嚴格的中央集權式的權力秩序。在建筑元素上,往往采用的是在門口擺放一對面目猙獰威風凜凜的獅子、樹立粗大立柱并放置一面碩大“喊冤鼓”等形式要素,強烈地營造出一股盛氣凌人、心生畏懼的肅殺氣氛,讓人心里頓生恐懼與疏遠感,凸顯著“衙門式”自我封閉、令人敬而遠之的氣息。但是,隨著近現代以來,對西方法治思想與檢察制度的借鑒與吸收,檢察院建筑的風格也隨之發生著巨大的變化,經歷了一個從封閉到開放并注入親民內涵要素的過程。尤其是新中國成立后,檢察院“公平、公正、正義、廉潔”的形象與內涵得到了社會的廣泛認同,“維護國家法制統一、監督法律實施”成為了國家與人民的共同期待與寄托。因此,這種內涵在檢察院建筑設計上得到了展現。
第一,從檢察院建筑的整體上而言,為了突出檢察工作的統一、權威與神圣性,往往在建筑外立面與平面上,采用均衡對稱高大雄偉的建筑設計模式,以示法律監督的莊嚴與肅穆。而此種建筑設計元素的運用則是借鑒吸取了西方檢察建筑的相關特征,尤其是前蘇聯對于檢察機構的功能定位與角色期待。
第二,從檢察院的外立面裝飾材料與顏色來看,也有采用透明玻璃或金屬材料的情況,但占據主流的仍然是具有整體感極強的材料(如顏色單一的墨綠色或灰色大理石),借此來表達的莊嚴與肅穆的法律文化情結,追求的是檢察院建筑“理所當然、與生俱來”的整體秩序感,這完全契合檢察院組織體系當中的“上下一體、上令下從”以及維護國家法律統一的法律文化品性。
第三,在檢察院建筑入口的設計元素選擇上,可以說是用西方現代科技的形式體現著東方古老的內容。一如前述,在古代,我們往往在建筑的入口處采用“面目猙獰的獅子、顏色深沉的立柱以及碩大的喊冤鼓”等形式展現著強烈的威嚴與肅殺氣氛,盛氣凌人,讓人產生距離感。而現在,在檢察院建筑入口處,仍然可見嚴格對稱的巨大的中式立柱、被最大限度抬高的深灰色的臺階、體形龐大圓目怒睜的石獅等景象,顯然,這些元素的組合無不體現出威嚴的氣息。
可見,在檢察院建筑上,無論是外立面、還是相關設計元素的選擇上,我們雖借鑒并運用了西方尤其是英美法系諸多的現代檢察建筑形式要素,但是,卻始終保留著自身固有的法律文化意識與情結:對檢察機關“秩序、莊嚴、整體、權威”內涵的追求與寄托,在形式“流變”之中仍可窺見其中“不變”的內容。
檢察制度,無論是正式的還是非正式的,則是將分散的檢察物質文化與檢查精神文化元素有組織、有結構的表達在規范的制度之中,來結構化、規范化精神文化,并在客觀上來誘導、默許、鼓勵精神文化,使精神文化的發展體制化、具體化,或者借制度力量推進,弘揚、發展、創新精神文化④謝暉.法律文化:溝通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的橋梁[DB/OL].[2012-06-15].http://www.dffy.com/faxuejieti/xuezhe/201111/26422.html.。構建架通檢察物質文化與檢察精神文化兩者之間的紐帶和橋梁。
對此,尤其引人注意的是在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的進程中,“移植論”與“本土資源論”的相互激蕩,多方位的呈現著檢察制度文化中的“多樣化”與“同一性”之間的沖擊與融合。
幾千年的國家治式之德治傳統,并未為當下的法治建設儲備合理地法律文化元素。因此,在檢察制度的思想淵源與現代檢察制度上,從西方法治文明中移植甚至是嫁接從一種可能漸趨成為一種必然與必須的命題。于此,擇其一二述之。
因為歷史境遇所鑄就的相似的意識形態與政權內涵,因此,在新中國成立之初,傾向于移植前蘇聯相關檢察制度則成為一種社會共識。所以在“檢察機關的法律地位與領導機制”等制度上將前蘇聯作為供體,進行嫁接。比如1954年《憲法》與第一部《人民檢察院組織法》將檢察院定性為國家專門的法律監督機關,并確立了檢察系統實行垂直的領導體制等,然而,當時如此規定,卻也并非照搬照抄,而是結合自身的文化傳統進行了本土化的糅合與改造,即對濃縮了古代中央集權主義與泛政治化傾向的御史制度進行改造。成果之一則是民主集中制,這不僅是各項檢察制度的內在邏輯,更是國家機構的工作原則。在民主基礎上集中,在集中指導下民主,這完全有別于西方三權分立治式之下的制衡,而是中國式的整體大局觀念下的協調思維。在此之下構建的檢察委員會機制,可謂中國式創新。
按照我國現行法律規定,法律監督權是檢察機關的五項重要職權之一。而這并非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經歷了一個借鑒、總結與消化各國檢察制度文化的歷史進程。
作為現代檢察制度發祥地的法國,“國王的代理人”的思想酵母在特定的社會歷史條件下發酵出了檢察職權的現代內涵——國家公訴人身份。我們吸收了其精神,但卻并沒有依照其三權分立制度下來配置檢察機關的職權運行機制。而是大大提高了檢察機關的法律地位,通過憲法賦予檢察機關“維護國家法制統一與國家專門法律監督”的職能定位,并將其與人民法院機關并列,共同對全國人民代表大會負責,因此,構筑的完全是具有中國特色的司法權譜系。
可見,在檢察院的職權制度上,我們雖然吸收借鑒了西方以及前蘇聯的制度,但卻是在對中國古代御史制度中的監督原理的傳承并創新的基礎上完成的⑥何勤華.人民檢察制度是中國人民在法治領域的偉大創舉[N].檢察日報,2011-10-13(1).,尤其是注入了中國社會主義元素——“政法委統籌協調、公檢法分工協作”的檢察權配置模式。
改革開放以降,通過移植,從實體制度到程序設計,我們已構建了一整套現代的檢察制度體系與規則。如辯訴交易、米蘭達規則、無罪推定原則、沉默權規則、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傳聞證據排除規則、對抗式審判方式等等諸如此類,不一而足。這其實是一種典型功利主義思維。其內在邏輯是:物質成功等同于制度優越與先進。不然,在檢察制度上,為什么我們言必稱英美,而不是去探究同樣實行當事人主義的印度或巴基斯坦的相關制度呢⑦汪海燕.我國刑事訴訟模式的選擇[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249.?那么是否是會出現“逾淮成枳”的現象,仍然需要實踐的檢驗。
文化是制度的土壤。因此,在面對“多樣化”的檢察制度時,我們更應該關注彰顯并切合自身主體性的“同一性元素”??陀^而言,新中國移植的前蘇聯檢察制度,除了相似的思想意識形態與政權屬性之外,實際上是暗合了我國古代御史制度“可控下的監督”的模式。這也是我國古代法律文化傳統的影響在新中國的延續⑧唐永春.蘇聯法學對中國法學消極影響的深層原因[J].法學研究,2002,(2):154.。因為我們始終對檢察機關懷著一個情結,一種價值寄托:國家統一法律秩序的維護與法律實施監督。而這種情結與寄托雖然不可避免的經受著他域法律文化元素的影響,但是,這僅僅只是一種外界的影響,而不能撼動內心的堅定。此種堅定就是檢察制度與文化情感以及當下社會政治現實之間內在的同一性關聯,最終目的則是借此來彰顯檢察制度對國家與社會秩序的整合能量?!瓣P聯與整合”表現的最為透徹的則是“人民檢察院”的稱謂,體現的是以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作為國家根本政治架構的憲政體制所具有的特殊內涵與價值意蘊。因此,在國家機關譜系中,檢察機關是在人民代表大會之下與國家行政機關和審判機關并列的一個獨立機關,體現的是人民乃國家主人的政治體制實質,所以,檢察院并不是如西方檢察機構那般處于被動的行使職權,而是為了人民的利益可以“上山下鄉,進駐田間地頭,深入企業內部”,也才有當下能動司法的理念,以及“黨的事業至上、人民利益至上、憲法法律至上”的檢察職權規定性。
檢察精神文化,一般意義上而言,它是檢察文化的抽象表達,而實質上卻是一個國家或民族占據主流與主導地位的思想意識在檢察文化中的具體化,所以它在檢察文化系統當中處于“上層建筑”的地位,屬于檢察文化的“思想意識形態”。具體體現為國家的法治理念、檢察官職業道德、職業信仰、職業操守等,它不是檢察物質文化以及檢察制度文化的伴隨現象,相反卻是兩者意義表達的中介。
檢察精神文化作為思想意識范疇,較檢察物質文化與檢察制度文化而言,其萌芽、發展與成熟更與當下的中國社會多重轉型和疊加的特殊階段密不可分。
歷經一個半世紀急劇的社會轉型與發展,當下在思想文化層面上已然形成了三大主流:中國傳統文化思想、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理論、西方文化,奠定了思想意識形態多樣化的格局⑨樊浩等.中國大眾意識形態報告[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2.76-78.。而檢察精神文化作為檢察文化中的“上層建筑”,必然也必須在多樣化之中確立“主流”作為自身的核心指導思想與理念,唯有如此,才能體現出為我國檢察文化建設事業獲取社會公眾以及檢察職業共同體的高度認同感進行論證和辯護的功能,也才能展現出自身對檢察業務的價值整合功能,并形成共識、凝集力量。
首先,在傳統文化思想孕育下的法律文化,體現的是古代中央集權主義與泛政治化傾向,維護的是封建皇權核心利益,因此,其雖然可以成為檢察精神文化多樣化的思想意識形態格局中的備選項之一,而且以一種潛意識的方式體現在我們的行為慣性之中,并以隱性的形式促使我們將思考、解決問題的思維在道德的延長線上無限延伸,但是,卻與現代意義的檢察精神文化背道而馳。
其次,西方文化只是展現了人類文明發展的典型樣式,但并沒有窮盡發展的全部可能性路徑,并成為唯一的樣本和進路。而且文化自身就是一個具有深厚地域性內涵的范疇,除了曾經的“文化殖民”方式之外,其根本不在可以移植和嫁接的范圍之內。即使是西方法律文化中比如法治、公平、正義、司法獨立以及法律職業化等概念,但當直面社會現實時,其符號化的意義仍然大于實質意義。如將西方文化作為為檢察文化的“上層建筑”,那么,我們的檢察文化建設的將是一塊“文化上的殖民地”。
那么,檢察文化的“上層建筑”是什么,該如何構建?對此,我們必須回歸自身,回歸現實。
馬克思主義理論是在與不斷涌進的西方思潮、國內廣泛存在的深厚的封建主義思想,以及根深蒂固的“左”的傳統社會主義思想相互交鋒和激蕩中不斷完善的⑩樊浩等.中國大眾意識形態報告[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2.76-78.,經過中國近現代歷史血與火的洗禮,成為了我們黨和國家的指導思想,作為憲法的基本原則之一,并與中國國情相結合,誕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
那么,在構建檢察精神文化的進程中,如何融入、體現并堅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內涵,則是在多樣化的思想意識形態格局中堅守“主流”并體現中國主體性元素和內涵的首要之舉。
承擔此舉的則是社會主義法治理念,它是一個匯聚多樣化的法律文化元素,凸顯主流思想意識形態要素的、具有空前包容性和開放性的理論體系。“依法治國、執法為民、公平正義、服務大局、黨的領導”是構建檢察文化“上層建筑”——檢察精神文化的“建筑材料”。不僅蘊含了現代意義上的法治文明內涵,而且彰顯出中國主體性元素。
具體而言,依法治國,在中國已蛻變為既不同于英美也與德法殊異的而獨具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法治。國家成為法治建設的主要倡導者和推動者,這完全切合了人民檢察院作為國家專門法律監督機關以及維護國家法制統一的必然追求;而公平正義則是檢察工作的本質要求;執法為民,則是革命遺產在司法價值與思維方式上的體現,由此“能動司法”理念導向下的檢察院“為民上山下鄉的奔走”便獲得了合法性甚至是合理性證成;服務大局,當下的大局就是為經濟建設服務,維護安定的政治局面,實現國家的長治久安,這也是“穩定壓倒一切”的真實內涵所在。同時,這也對接了中國法律文化元素——集體主義思想情結。尤其是重要的是,檢察精神文化作為引領檢察文化建設的思想與理念,在面對多樣化的思想意識形態時,需要一個主流價值觀的導入者與引導者,對此,歷史與現實已經做出了詮釋: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始終是檢察精神文化建設的價值觀引導者。
可見,與檢察物質文化以及檢察制度文化一樣,檢察精神文化同樣需要面對因社會轉型以及改革開發所成就的“思想多元”的現實,也同樣需要在此之中堅守“主流”——社會主義法治理念,突出社會主義檢察制度的優越性。
與其說檢察文化建設面對的是“物質、制度以及思想”等方面“多樣多元多變”的格局,還不如說是一種困境。而“文化卻是為人類生命過程提供解釋系統,幫助他們對付生存困境的一種努力”[11][美]丹尼爾·貝爾.資本主義文化矛盾[M].趙一凡等譯.北京:三聯書店,1992.24.。
因此,努力消解困境則成為檢察文化建設的必然性命題,而如何在化解困境過程中建構切合自身的檢察文化則是衡量努力成功與否的重要尺度。因此,在“多樣多元多變”的境遇之中,基于國情發酵“不變”的“思想文化酵母”,借鑒吸收西方現代檢察文化;堅守“一元”的“精神元素”,不斷注入社會主義元素,并進而恰當處理“多變”與“不變”以及“多元”與“一元”之間的辯證關系,則是當下中國檢察文化建設的必然之“道”。只有在此“道”之上,才能堅守著社會主義檢察文化建設的方向,也才能發揮檢察文化應有的價值整合與導向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