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春山,薛 峰
中國有八千多萬殘疾人,關系著全國近五分之一的家庭。讓盡可能多的殘疾人參與到全民健身活動中去,是尊重殘疾人的人格和公民權利,共享社會物質文化成果的重要任務。因此黨的十六屆中央委員會第六次會議明確提出:發展殘疾人事業,保障殘疾人合法權益是社會公平正義的體現,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重要任務。充分展示了我國政府對殘疾人的關懷,也確立了新時期殘疾人體育的核心內涵,為我國殘疾人體育運動的開展指明了方向,確立了目標。殘疾人是社會的重要成員,也是人類社會的組成主要部分。與正常人一樣,殘疾人應享有社會生活和生產活動的平等權利與地位,應享有參與體育活動的機會。雖然體育已經融入到我們正常人的生活當中,但對殘疾人而言,體育還是一個比較陌生,難以觸及的話題。事實上,體育活動對于殘疾人尤為重要,具有身體上,精神上,社會上,心理上,職業上,余暇上的多重利益。同時,體育活動又是廣大殘疾人群體走向社會,參與社會,建立自強,自立生活態度,獲得自尊和自信的又一重要手段。然而,一般正常人眼中殘疾人的體育活動常常是充當康復訓練,保健活動等恢復手段的角色。因此本文旨在一方面論述社會變遷過程中殘疾人的身份和地位的改變,另一方面著重闡述殘疾人參與群眾體育的效果和殘疾人參與群眾體育價值的同時,為殘疾人的群眾體育價值進行解譯。
隨著社會轉型,人們對殘疾人的觀念也不斷變化;從不能正常活動,排外,需要同情的觀念,到能力和人權上不可區分的觀念的不斷加強。我們在判斷殘疾的時候一般用平均基準,價值基準,病理基準來衡量。所謂的平均基準是用量的基準來衡量,脫離平均的程度來分類殘疾;例如精神和肢體障礙。價值基準是以社會理念和社會常識為基準;例如癡呆,聾啞障礙。病理基準是以生理技能為主分類;例如小兒麻痹,精神障礙。但這些基準在明確殘疾人的時候會出現偏見,因此在現代社會里殘疾的含義也不斷改變,并且達到了中立的位置。這一現象在語言上有明顯的體現:英語文章里直接表示殘疾的“handicap”用語幾乎不用了,大部分用“individual with a disability”的詞匯而且把表示人的單詞放在首位,表示殘疾的單詞放在后面,表示人格的尊嚴和尊敬[1]。
隨著社會的發展,公眾對殘疾的認知模式也不斷變化。傳統的殘疾模式是用醫學模式和社會模式區分,但在現代社會里又增加了生理社會心理(biopsychosocial)模式[2]。
醫學模式是把殘疾原因放在病理上,由專業醫生來診斷并進行治療的最傳統殘疾模式[3]。醫學模式是把殘疾的病理狀態相結合,從脫離了正常狀態的程度來評價,因此存在著忽視人的多樣化問題[4]。也就說醫學模式在治療因疾病、外傷、健康問題引起的殘疾是有效果的,但是根據個人的技能,環境所產生的個人差異是不認證的,并且把有殘疾的人是自行診斷的。因此,醫學模型是對于認知障礙所產生的殘疾人不符合的一個模型。
社會模型是因社會中產生的問題所理解的。從社會關系和社會理論的角度上殘疾研究者們對殘疾概念的進行了再次的定義[4],明確了殘疾人并不是悲哀,值得同情的對象。并且把殘疾人分類成社會構成的一部分[5]。根據殘疾的社會模型,殘疾并不是因為個人特性,而是因為社會環境而構成的,為了解決殘疾問題應該讓殘疾人更自由的融入到社會中去[2]。
2001年世界保健組織明確殘疾的概念之前認證了對醫學模型概念和社會模型概念,其次,提倡了生物社會心理模型并且改變了殘疾的概念。也就是把疾病殘疾分類為損傷,無能,社會·心理不利開始轉換為誰都會遇到的一般的,普遍的現象;不能參加身體活動并不是因為“殘疾”而產生的,而是因為身體健康狀態和身體結構要素的條件變化所引起的[2]。 過去把殘疾人看作是身體機能的 impairment,能力的disability,社會的handicapped過程;但是現在,把impairment當作是身體機能的一部分,disability當作是活動,handicapped當作是社會參與的形式改變了概念,并且指出這三個要素受環境和個人影響的。
生活體育是指一個人通過一生主動,持續的享受體育活動機會的同時圖謀在身體上、情緒上、社會上全面發展、并適應現代社會的轉型過程,通過體育鍛煉來創造出精神和毅力、鞏固社會意識,提高生活質量的體育活動。
以上的生活體育是排除了教育手段為核心的學校體育內容,不再受學校教育的成年人為主的概念。但殘疾人參與體育活動所得到的利益中以康復為目的的人比追求生活體育本身利益的人更多一些,因此殘疾人的生活體育中必須包括恢復的內容。不僅如此,年齡的范疇也要比一般的生活體育要廣,還要主動參與以外有目的性的參與也要包含起來,這個時候針對殘疾人而言生活體育的概念才是有效度的。
大部分人把殘疾人的體育活動看作是康復及恢復運動。實際上在社會福祉設施里也有著康復和恢復運動項目,但是把殘疾人的體育活動看作是康復和恢復運動,這說明殘疾的概念還沒有從醫學模型中脫離出來。康復是從身體上、精神上、社會上、職業上、經濟上復原的,因某些原因人的權力和尊嚴受到損傷后從新恢復起來的叫做康復。
把殘疾人生活體育應當看作是人們所進行的文化活動之一,在法律上能夠得到保障的生活權利和豐富生活的手段。殘疾人生活體育不僅維持體力,恢復健康,促進身體機能,更是全面提高生活質量的活動。
在現代人的生活當中,生活體育是培養人格、提高生活質量主要因素。殘疾人也有權利享受豐富多彩的體育活動,通過生活體育的參與來提高身體機能,豐富自己的文化生活。不僅如此,生活體育還會給殘疾人帶來對他人和自己的信任、提高自信心等益處,更重要的是能讓疏離社會的殘疾人們重新融入到社會中。因此殘疾人生活體育價值可以從身體上、心理·情緒上、社會上、康復上解譯。
(1)有助于增加體力和健康。殘疾人體力比同年齡段正常人要弱一些,這是因為過量的吸收營養,運動量不足,天生要素所造成的。對于正常人來講規律性的參加體育活動的人,比不參加體育活動的人要健康。由此可見體育活動對增強體力,提高免疫力,有著顯著的效果。
(2)提高運動能力的同時可以啟發業余生活的潛在能力。參加多種運動項目會熟悉相應的運動技能,運動技能的提高轉換為動機,會產生追求更高技能的欲望。通過這種過程熟悉的運動技能能讓殘疾人的余暇生活更有活力和快樂。
(3)能提高日常生活能力。參與生活體育不僅能全面提高身體活動能力,也很輕易的解決日常生活中遇到的一些問題。例如經常利用輪椅進行運動的人過馬路沿、上或下樓梯、乘車的時候可以自行,也就是說在日常生活的活動范圍不受任何限制。
(1)消除緊張情緒。體育活動可以安全有效的調節緊張,攻擊性,挫折,破壞性等情緒,提供發泄極端性的思維,憤怒,悲傷的機會。Leonard(1988)通過運動會消耗體內的能量,活動肌肉和腦組織,加快血液循環,提供新鮮的氧氣[6]。運動后體內鹽分明顯降低,可以感覺到清爽的感覺,并且解除抑郁癥和緊張情緒,減少精神不安,提高穩定性。
(2)找回自信心。Sherrill(1986)在訪談300名殘疾人運動員的結果,通過體育形成確認能力的同時,比障礙更重視能力[7]。Sherrill和Williams(1995)指出生活體育起著克服社會·環境的障礙,提高社會地位和改變生活方式的作用[8]。
(3)提高自我意識。對于殘疾人來說參加體育和身體活動是形成自我意識的重要手段。參加體育活動對自信心,自我尊重,自我意識變化起著正面作用。特別是參加正規體育活動殘疾人的自我意識比不能參加體育活動殘疾人自我意識較高。自我意識的形成和自我表現,成就感,克已心等心理狀態會形成參與意識。
(4)快樂和興趣。參加體育活動的人就會感受到從中的快樂,同樣殘疾人也是因為快樂和興趣才參加體育活動的。現在殘疾人參加生活體育的機會越來越多,殘疾人競賽也越來越激烈。腦源性麻痹運動員就是通過競賽培養挑戰意識,感受運動的快樂和興趣而參加體育運動的[9]。
(1)進行健康的余暇活動。體育活動是具有文化,政策上也能得到支持的健康的余暇活動。生活體育可以緩解社會人群的生活壓力、工作壓力、轉換氣氛提供快樂。
(2)促進正常化。正常化的主要目的在于解決機能上的問題所面對的社會·環境困擾的殘疾人問題,讓殘疾人更適應一般社會,經社會文化的體驗從而融合到整個社會當中。對殘疾人的教育目的盡量要跟一般人同等,提供殘疾人能融合到社會的條件。生活體育當中也有著正常化現象,讓殘疾人通過生活體育跟家人和社區更加完整的融合最終達到整個社會正常化的目標。
(3)培養學會跟他人共同生存的原理和客觀的面對事物的能力。參加生活體育過程當中會跟社會成員們進行相互作用,從中培養相互之間感情,思維會更加客觀,提高他人和社會的信賴,讓殘疾人感受到自己是社會成員之一,主動的參與到社會共同體當中。
體育康復手段是最原始最有效的康復手段之一。因傷害和疾病引起的殘疾,可以用體育活動的手段來進行醫療康復過程。對于殘疾人來說體育是回歸到社會的重要手段。生活體育屬于康復手段的一部分是根據機能解剖學理論而得成的,Guttmann(1976)通過脊髓損傷人群體育活動實驗證明了體育活動對康復的作用,從中可以了解到對于殘疾人來講,體育活動有著建造,身體機能惡化及退化的預防作用[10]。
現代社會里殘疾這個詞匯是每個人身上都符合的一種概念,我們不能參與體育活動不是因為殘疾因素,而是因為周邊環境在控制著個人能力無法參與體育活動。殘疾人通過體育活動得出身體上,社會上,精神上·心理上的價值以外還附帶著康復和預防價值。對社會而言殘疾人生活體育參與是促進和諧發展的重要手段。對個人而言殘疾人生活體育參與是豐富個人生活,提高社會地位的活動。因此參與生活體育重要因素是個人參與欲望和社會要接受參與者并且提供能夠參與生活體育的環境。
[1]Seaman, J .A., DePauw, K.P., Morton, K.B., & Omoto,K.(2003).From theory to practice in adapted physical education.Scottsdale, Arizona, Holcomb Hathaway, Publishers.
[2]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2001).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Function, Disability and Health.
[3]Downs, P.(2001).Towards a society for all through adapted physical activity-Is a paradigm shift needed? 13thinternational symposium/5thEuropean congress proceedings: Adapted physical activity, 19~28.
[4]Linton, S.(1998).Claiming disability: Knowledge and identity.New York: NYU Press.
[5]DePauw, K.P.(1997).The (in)visibility of disability: Cultural cotexts and “sporting bodies”.Quest, 51, 416~430.
[6]Leonard, W.M.(1988).A Sociological Perspective of sport.Minneapolis, MN: Burgess.
[7]Sherrill, C.(1986).Social and psychological dimensions of sports for disabled athletes.In C.Sherrill(Ed).Sports and disabled athletes.Champaign, IL: Human Kinetics.
[8]Sherrill, C., & Williams, T.(1995).Disability and sport:Psychological Perspectives on inclusion, integration, and Participation.Sport science Review, 4(1):1~23.
[9]Cooper, M.(1984).Attitudes toward physical activity and source of attraction to sport of cerebral palsied athletes.Unpublished doctoral dissertation.Texas Woman’s University, Denton.
[10]Guttmann, L.S.(1976).Textbook of sport for the disabled.Aylesbury.Bucks, England:HM & M Pu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