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型政黨建設與黨的組織功能創新
——基于政黨功能的政治學分析

齊衛平,姜裕富

(華東師范大學 政治學系,上海 200062)

服務型政黨建設與黨的組織功能創新
——基于政黨功能的政治學分析

齊衛平,姜裕富

(華東師范大學 政治學系,上海 200062)

建設馬克思主義服務型政黨，是嶄新的命題，將服務納入政黨功能，是一個創新的認識。從政治學的視角認識服務型政黨建設，其意義是更好實現國家、政黨、社會之間的良性互動。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服務功能與黨組織的其他功能相輔相成，加強服務型政黨建設有助于黨組織功能的更好實現。馬克思主義政黨的先進本質決定了黨組織發揮服務功能的意義。建設服務型政黨目標的提出，適應了政黨社會屬性的要求，反映了黨從權力控制、秩序維護的統治職能轉向更多社會職能的趨向。建設服務型政黨有助于提高黨的先進性與純潔性、夯實黨的執政基礎、提高黨的執政能力。

服務型政黨；政黨功能；政治學視角

“建設什么樣的黨、怎樣建設黨”是新時期黨中央在推進黨的建設實踐中始終思考的一個重大問題。黨的十八大報告指出，“增強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建設學習型、服務型、創新型的馬克思主義執政黨”，這是黨中央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對執政黨建設提出的新要求。其中，建設服務型政黨反映了對政黨組織功能的新定位，加強服務型政黨建設有助于實現國家、政黨、社會之間的良性的互動關系。

一、政治學視角下的政黨功能

政黨是世界各國政治運作的普遍現象，其存在的合理性價值在于政治組織固有的功能。許多學者從組織競選、政治傳播、社會動員、利益表達、政治錄用、精英吸納、政策抉擇等多個方面認識政黨的功能。將服務納入政黨功能，是一個創新的認識。從政治學的視角認識黨中央提出的服務型政黨建設任務，有著學理的基礎。

(一)國家—政黨—社會與政黨功能

國家是為了緩和社會沖突，將沖突控制在一定范圍內，而逐漸從社會分離出來的權力架構。政黨是與國家權力行使有著密切關系的政治組織，它總是從社會汲取自身存在與發展的資源。“它一端連接著民眾，因為只有得到相當一部分民眾的支持，政黨才能生存和發展；另一端連接著國家、政府、權力，因為只有掌握權力，或對政府運作施加影響，政黨才有存在的價值”[1]。政黨與社會關系表現為兩種形態：一是政黨吸納社會，社會受政黨的影響，政黨發揮組織功能就是試圖從思想、組織等方面對社會施加影響；另一種形態是政黨與社會分離，政黨組織與社會組織分立，處于融合或對立的不同狀態。政黨發揮功能的目的是通過利益整合、社會建設等途徑整合國家與社會，實現政黨的社會化。

無論哪一種形態下的政黨與社會關系模式，政黨欲實現對國家權力的掌控，必須實現四種基本功能。一是利益表達功能。政黨總是代表一定的階級或階層利益的，政黨必須與社會的各個方面建立良好的溝通渠道，整合自己階級或階層的利益，形成政黨的政策建議。二是社會動員功能。政黨總是要通過一定的途徑傳播自己的政策主張，得到公眾了解、認同和支持，形成凝聚力。社會動員與政治參與、政治認同、政治社會化等聯系在一起。三是政治錄用功能。政黨的目標之一就是將集聚在組織內的精英人物，通過推薦、競選、任命等方式安排到相應的國家機構中，履行政黨的職責，提升政黨形象。四是政策抉擇功能。政黨的重要職責之一就是通過有組織的活動，提出關于政黨內部、國家權力的運行、經濟社會的發展各方面的具體建議，并運用政黨的影響力、控制力保證政黨決策在行政系統的實施，兌現政黨對黨員、公眾的承諾。

(二)社會轉型時期需要政黨功能的適應性變遷

中國共產黨是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建立的政黨組織，通過武裝斗爭，推翻了舊的政權統治，取得執政地位，建立人民的、民主的共和國。“一切工作歸支部”是大革命時期對黨的基層組織提出的要求，通過支部的具體活動，落實黨的發展革命力量、組織革命活動的要求。“支部建在連上”在土地革命時期實現了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凝聚了軍隊的戰斗力。這一做法被擴展到黨的各種基層組織，并一直延續至今，將基層黨組織建設成一個戰斗性組織，始終是黨的要求。事實上，“作為戰斗堡壘的政黨組織，需要一套等級結構，如果缺乏這一等級，該政黨將如同野蠻的黑人戰斗隊一樣，淪為一盤散沙”[2]。新中國建立后，無產階級政黨的斗爭功能隨著社會主要矛盾的逐漸變化而發生相應的轉移。

1956年劉少奇在八大的政治報告中指出：“現在，革命的暴風雨時期已經過去了，新的生產關系已經建立起來，斗爭的任務已經變為保護社會生產力的順利發展，因此，斗爭的方法也就必須跟著改變，完備的法制就是完全必要的了。”[3]但長期的武裝斗爭、政黨締造國家的過程形成的思維慣性、工作方式在中國共產黨成為執政黨之后，難以一下子扭轉過來。盡管黨的八大上突出強調了執政黨的地位，但由于復雜的國內和國際環境，相當長時間內還延續著革命型政黨的思維，照搬戰爭時期的方式，從革命黨到執政黨的轉型經歷了曲折，政黨功能未能在較短的時間里成功地實現從革命到執政的轉變。

改革開放前的計劃經濟時期，黨與國家的高度一體化，政黨借助國家權力將自身力量滲透到社會各個角落，政黨功能與行政功能高度重合，以致習慣地以革命型政黨的行動方式處理各項事務。改革開放以來，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和政治建設的推進，行政管理體制、社會結構、社會關系都發生了根本性變革，與國家相分離的社會領域逐漸成熟起來，政黨與社會關系發生了相應的調整，黨的領導方式和執政方式發生了深刻的變化。

20世紀末黨中央明確提出改進黨的領導方式和執政方式，強調要深刻認識兩大歷史性的轉變，即我們黨已經從領導人民為奪取全國政權而奮斗的黨轉變成為領導人民掌握全國政權并長期執政的黨；已經從封閉條件下和計劃經濟條件下領導國家建設的黨轉變成為在改革開放和市場經濟條件下領導國家建設的黨。從理論上說，區分黨的領導方式和執政方式，認清兩大歷史性轉變，就是要正確處理國家、政黨、社會的三維關系。黨的十六報告指出：“我們必須從中國和世界的歷史、現狀和未來著眼，準確把握時代特點和黨的任務，科學制定并正確執行黨的路線方針政策，認真研究和解決推動中國社會進步和加強黨的建設的問題，做到既不割斷歷史、又不迷失方向，既不落后于時代、又不超越階段，使我們的事業不斷從勝利走向勝利。”[4]從革命黨到執政黨的政黨轉型、從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到服務于群眾和社會的政黨功能調適，正是對社會轉型作出的適應性變革。

(三)服務功能與其他功能的關系

服務型政黨是黨中央根據執政環境、執政任務的變化提出的戰略任務，充分彰顯了中國共產黨的根本宗旨，反映了黨中央開始重視黨的組織功能定位問題，看到了黨組織與行政組織高度結合，包攬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所有事務的建設與管理工作，忽視了政黨的社會屬性的弊端，開啟了黨行政化向社會化的轉變以及從封閉型向開放型的轉變，實現政黨向社會的回歸。

“為人民服務”是中國共產黨的宗旨。毛澤東指出：“我們共產黨人區別于其他任何政黨的又一個顯著的標志，就是和最廣大的人民群眾取得最密切的聯系。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一刻也不脫離群眾；一切從人民的利益出發，而不是從個人或小集團的利益出發；向人民負責和向黨的領導機關負責的一致性；這些就是我們的出發點。”[5]1094-1095共產黨將服務于人民的利益作為自己的執政宗旨，體現了馬克思主義先進政黨運作的邏輯，它推動著黨的其他功能的實現。服務作為黨的功能與政黨的一般功能并不矛盾，是在一般功能之外的開拓創新。政黨服務功能體現在其他功能之中，與其他功能發揮相輔相成，實現政黨的社會服務。如果說其他功能是形式，服務功能則是內容，只有通過服務與其他功能的發揮，才能體現黨的宗旨作為一種價值理念得到實現。如政黨的利益表達功能，其實就是政黨服務于社會的功能體現，政黨整合不同利益訴求，形成政策建議，體現著服務于社會的宗旨。又如在實現政治動員過程中，必然會涉及社會公眾的政治參與活動，政黨通過黨員將分散的社會力量組織起來，有序地參與政治，既維護了社會秩序的穩定，又保障了社會公眾的民主權利，這也體現了政黨服務于社會的宗旨。

二、馬克思主義服務型政黨與黨的本質屬性

服務型政黨是政黨狀態的一種描述。政黨是介于國家與社會之間的組織，是為了促成國家與社會的有效合作和良性互動而存在與發展的。服務于國家、人民和社會是政黨功能發揮的重要途徑，中國共產黨正是在服務的過程中，體現馬克思主義政黨的先進本質。

(一)服務型政黨的內涵

服務型政黨是馬克思主義的執政黨基本內涵之一，既是人民對馬克思主義執政黨先進角色的期待，也是中國共產黨對自身功能的科學定位。所謂馬克思主義服務型政黨，就是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以服務為理念，以服務于群眾、服務于社會、服務于發展為內容的政黨。

馬克思主義服務型政黨包括如下幾個方面的含義：第一，履行服務功能的主角是廣大黨員干部。中國共產黨在國家權力體系中占有特殊的地位，與公權力有密切的聯系，黨員干部是人民的“公仆”，自然是為人民服務的主要角色。建設服務型政黨，就是要求黨的各級組織和所有成員尤其是干部爭當人民的“勤務員”，甘做群眾的“服務員”。第二，服務的對象是人民群眾。將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是馬克思主義先進政黨的價值理念，服務于人民群眾是中國共產黨先進本質的顯示。革命、建設、改革的歷史實踐表明，黨要獲得民心資源，必須將人民群眾作為服務的對象。第三，服務的主要任務是做群眾工作，滿足群眾利益訴求，解決群眾實際問題。服務型政黨必須深入群眾，關心群眾的生存、發展狀況和精神需求，耐心細致地做群眾工作，堅持“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系、利為民所謀”，不斷地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第四，服務的評價標準是人民群眾滿意不滿意。毛澤東提出：“共產黨是為民族、為人民謀利益的政黨，它本身決無私利可圖。它應該受人民的監督，而決不應該違背人民的意旨。它的黨員應該站在民眾之中，而決不應該站在民眾之上。”[5]809既然人民是“主人”，對于“仆人”的服務質量，“主人”的滿意度是主要的評價標準。改進工作作風、提高服務效益、完善服務設施，讓人民群眾生活得更加有質量、更加有尊嚴、更加有幸福感，這是人民群眾評價服務型政黨的具體標準。

(二)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屬性

政黨的劃分可以有政治光譜、階級屬性、是否執政、意識形態等不同的標準，服務型政黨顯然不是政黨的一種類型，與學習型、創新型政黨概念一樣，它們“不是一個學理判斷，而是一個事實判斷，是對中國共產黨特質的一種描述。它有助于我們更深刻地認識中國共產黨在歷史實踐和現實運動中表現出的自身特質，并依靠它來自覺地進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的實踐”[6]。服務型政黨描述了中國共產黨的一種狀態，即以服務為宗旨，在服務中實現執政目標。

從政黨的屬性上看，政黨具有階級性和社會性雙重屬性，在不同的歷史階段，因黨的中心任務不同而各有側重。馬克思主義認為，政黨是階級的組織，是階級斗爭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政黨的主要任務就是組織和領導一個階級對另一個階級的斗爭。所以，政黨本質上具有階級性，正是政黨的階級屬性，才能吸引一定階級對政黨的認同和歸屬。中國共產黨是一個領導人民推翻舊政權的革命黨，通過階級斗爭的方式來奪取國家政權是其中心任務。基于革命的邏輯，秘密斗爭、武裝暴動、高度集權、劃清敵我是基本的運作方式。當中國共產黨奪取全國政權，實現從革命黨向執政黨的角色轉換以后，首要任務就是以建設國家和社會為中心，政黨的社會屬性逐漸顯現，服務的政黨功能逐漸突出起來。“從革命黨轉變為執政黨,應當是通過職能的轉變、結構的轉型、運作方式的調整等,使黨轉變成為一個適應新的經濟基礎、社會結構的執政黨”[7]。作為一個執政黨，從斗爭為主轉向建設為主、從代表特定階級利益轉向代表整個社會利益是必然的選擇。

建設服務型政黨目標的提出，正是適應了政黨社會屬性的要求，反映了政黨從權力控制、秩序維護的統治職能轉向更多的社會職能的趨向。更多地依靠黨的組織和黨員干部與社會發生聯系，通過廣泛的社會服務，吸納社會各階層優秀分子進入黨組織，代表社會各階層的利益訴求，服務于社會大眾，顯示了服務型政黨建設任務提出的重大意義。通過黨組織和黨員干部的群眾工作，調適政黨的社會功能，全面融入社會，扎根于社會，使黨的本質回歸于社會。

(三)建設服務型政黨的幾個問題

服務型政黨對當前我國政治實踐具有很強的解釋力，在理解服務型政黨理論價值與實踐意義時，必須注意幾個問題。

第一，政黨的服務要區別“為民作主”和“人民作主”。前者是政黨成為全能型的政黨，事無巨細，政黨包辦，人民、社會失去自主的活力。后者強調了政黨權力行使的邊界，突出服務人民和社會的功能。服務型政黨的權力運作模式是一種平等的對話關系，黨沒有向人民群眾恩賜、包辦、強迫命令的權力，在政黨與社會、公眾之間建立合作、信任關系。

第二，政黨服務的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鄧小平在黨的八大作修改黨章的報告，曾提出一個重要觀點。他認為：“工人階級的政黨不是把人民群眾當作自己的工具，而是自覺地認定自己是人民群眾在特定歷史時期為完成特定的歷史任務的一種工具。”[8]這個從“工具”角度對黨的闡釋具有價值理性的意義，其中的涵義又與馬克思主義政黨服務人民群眾的宗旨相吻合。服務型政黨建設應遵循工具理性與價值理性相統一的原則，以人民群眾的工具為載體，實現服務人民群眾的價值理性。

第三，政黨服務的主動與被動。當前，黨員隊伍規模龐大，但黨組織和黨員個體與群眾聯系卻呈現減弱的現象，黨群關系存在一定程度的緊張。部分黨員干部的工作作風存在嚴重問題，有的基層黨組織和黨員形象不佳。黨的基層組織覆蓋面加大，許多新經濟組織和新社會組織都成立了黨組織，但正常開展黨組織活動的頻率很低，效果不佳。這就使通過構建服務型政黨，通過加強服務聯系人民群眾，成為重要的路徑[9]。服務型政黨建設不能局限于黨組織內部的自我完善，而是要主動融入群眾中去，尋求群眾的支持。

三、加強馬克思主義服務型政黨建設的意義

馬克思主義服務型執政黨建設，是中國共產黨在世情、國情、黨情發生變化的情況下，對自身功能的新定位，對以改革創新精神全面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全面提高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具有重要意義。

(一)加強服務型政黨建設有助于保持和發展黨的先進性與純潔性

先進性和純潔性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根本特征，也是中國共產黨的活力所在。歷史發展證明，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建設是各個歷史時期馬克思主義政黨自身建設的根本任務，通過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建設，黨的執政地位得到加強和鞏固，使我們的黨更加成熟、更加堅強。但黨的執政能力建設、先進性和純潔性建設是持續的、長久的工程，必須始終使保持黨的執政能力和領導水平與新形勢新任務的要求相適應。

保持和發展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要求。習近平指出：“我們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鋒隊，同時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黨除了工人階級和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沒有自己特殊的利益，黨在任何時候都把人民群眾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黨的這種性質和宗旨，既決定了黨的先進性，也決定了黨的純潔性。”[10]中國共產黨作為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政黨，要始終堅持把保持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放在重要的位置，任何時候都要把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才能贏得人民群眾的認同和信任。服務型政黨建設始終堅持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執政理念，始終堅持把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為自己的莊嚴使命，在密切黨與群眾關系中不斷增強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

(二)加強服務型政黨建設有助于夯實黨的執政基礎

為誰服務、為誰謀利是執政黨首先要解決的問題。列寧在談到領導共產黨建設任務時強調：“最嚴重最可怕的危險之一，就是脫離群眾，就是先鋒隊往前跑得太遠……沒有同全體勞動大軍即大多數工農群眾保持牢固的聯系。”[11]江澤民指出：“我們黨是在同人民群眾密切聯系、共同戰斗中誕生、發展、壯大、成熟起來的。黨離不開人民、人民離不開黨。”[12]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的實踐經驗提醒我們必須“把人民擁護不擁護、人民贊成不贊成、人民高興不高興、人民答應不答應作為制定方針政策和作出決斷的出發點和歸宿”[13]。黨的十八大進一步提出“以人為本、執政為民是檢驗一切執政活動的最高標準”的論斷。這些論述都強調了馬克思主義執政黨就是為人民服務的，只有服務才能夯實黨的執政基礎。

黨的執政社會基礎包括一切擁護和支持中國共產黨和社會主義的工人、農民、知識分子、軍人和新的社會階層在內的最廣大的人民群眾，這就規定了馬克思主義服務型政黨建設需要將服務的目標從階級轉向整個社會群眾，實現黨從“革命為民”到“執政為民”的轉變。隨著黨的執政社會基礎的擴大，黨基層組織的重要性日益突出。通過一個個基層組織提供的服務，將黨周邊的群眾組織起來，發揮推動發展、服務群眾、凝聚人心、促進和諧的作用。因此，從加強執政基礎視角來看，服務型政黨建設重點在于基層服務型黨組織建設。黨的基層組織是黨全部工作和戰斗力的基礎，充分發揮基層黨組織和黨員在服務群眾中的帶頭、推動、督促、保證作用，保證黨的基層組織在落實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和各項具體工作中發揮戰斗堡壘作用。

(三)加強服務型政黨建設有助于提高黨的執政能力

馬克思主義服務型政黨的提出，進一步明晰了黨的執政理念和執政方式，這意味著對黨的執政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執政理念與執政方式是結合在一起的，前者是目的，回答“為誰執政”的問題；后者是手段，回答“如何執政”的問題。新中國建立以后，黨經歷了從革命理念向執政理念的艱難轉型，確立了科學執政、民主執政、依法執政的黨建方略。這些具有現代性的執政理念如何落實到實踐上，最重要的還是服務社會和服務群眾的能力問題。進入新世紀以來，黨的執政能力建設受到黨中央的高度重視。2004年9月黨的十六屆四中全會通過了《關于加強黨的執政能力的決定》，黨的十七大和十八大明確將加強黨的執政能力建設作為黨的建設主線。黨的執政能力，就是黨動員和組織人民依法管理國家和社會事務、經濟和文化事業，有效治黨治國治軍，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本領。服務型政黨要求在向廣大群眾提供服務的過程中，通過建立完善的服務體系，整合各種社會資源，為群眾提供一系列利民、便民活動，在服務過程中實現黨的領導。現實表明，在國際復雜事務處置和國內社會治理中，我們黨顯示出強大的應對能力。然而，在國內外形勢深刻變動的情況下，尖銳的世界沖突和國內矛盾使我們黨還面臨著能力不足的危險。克服這種危險當然要從多方面入手，而提高服務社會和人民群眾的能力則是提高黨的執政能力的重要內容。黨將服務型政黨作為建設目標進行定位，樹立的是把社會和人民群眾服務作為自己存在、運行、發展的新理念。只有加強馬克思主義服務型政黨建設，才能使執政能力建設這條主線得到真正落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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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羅伯特·米歇爾斯.寡頭統治鐵律：現代民主制度中的政黨社會學[M].任軍鋒,譯,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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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朱長利.長效機制與黨的基層組織政治核心作用[J].東疆學刊，20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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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列寧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372.

[12]江澤民文選: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98.

[13]十六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6:152—153.

[責任編輯孫景峰]

D262

A

1000-2359(2013)06-0056-05

齊衛平(1953-)，男，浙江慈溪人，華東師范大學政治學系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中共黨史黨建、當代中國政治制度和政黨研究。

2013-07-12

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項目(10JZD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