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工臨時夫妻：正當需求難掩群體性罪與惡

編者按 據國家統(tǒng)計局公布的數(shù)據，2012年我國農民工總量達到26261萬人。為尋求更好的生活，這兩億多農民離開家鄉(xiāng)，到都市謀生，但由于戶籍、高房價等原因，絕大多數(shù)農民工無法拖家?guī)Э冢荒芤蝗诉M城，將配偶、子女留在老家，長期過著夫妻分居的生活。生理上的饑渴，精神上的寂寞，漸漸催生了一個特殊現(xiàn)象——“農民工臨時夫妻”。同樣身處異鄉(xiāng)的打工男女，自愿地、或明或暗地在一起像夫妻一樣生活，彼此慰藉，相互照應，而與真正的配偶團聚時，“臨時夫妻”便自行解體。早在2008年，女作家吳治平就在《中國鄉(xiāng)村婦女生活調查：隨州視角》中提到農民工“臨時夫妻”現(xiàn)象，曾引起社會關注；今年“兩會”期間，全國人大代表劉麗再次提及這個問題，直言農民工臨時夫妻現(xiàn)象在城市打工人群中已很常見，再次引發(fā)熱議，有人贊同，有人譴責，有人同情，也有人理性分析其中利弊。那么，到底該如何看待“農民工臨時夫妻”現(xiàn)象呢？

臨時夫妻：不一樣的酸甜苦辣

李朝陽是湖北大別山區(qū)一個土生土長的山里人，23歲那年跟鄰村的鄧雙桃經人介紹結了婚。像大多數(shù)山里夫妻一樣，兩人的感情說不上濃烈，但樸實穩(wěn)定。三年前，兒子到了上學的年齡，家里經濟上開始入不敷出，不得已，李朝陽跟著同村的男子到廈門打工。

這一年，李朝陽30歲，正是精力旺盛的時期，剛到廈門打工才一個月，他就坐火車趕回家跟妻子鄧雙桃親熱。鄧雙桃理性地算了算他回一趟家的經濟賬后，埋怨他亂花錢，罵他沒出息。被妻子罵后的李朝陽也很后悔，第二天便灰頭土臉地踏上了返回廈門的旅途。

就在合肥轉車時，李朝陽認識了同去廈門某服裝廠打工的陳小云。陳小云時年28歲，與李朝陽坐對面，閑聊中得知都是去廈門打工的，兩人一下子覺得親切起來，越聊越投機。李朝陽一掃貿然回家遭遇的不快，心情開朗了許多。下車時，兩人互留了手機號碼，相約有空聯(lián)系。

大約一個月后，李朝陽外出辦事途經一家服裝廠，突然想起了陳小云，印象中她就在那家廠打工。他立即翻出陳小云的手機號碼給她打了電話。當時正是下午下班時間，廠門口人來人往，李朝陽聽到電話里聲音嘈雜，問：“你在哪兒？”對方說：“我就在廠門口呢！”原來，兩人都在廠門口，相距只有一二十米遠。“這么巧！咱倆真有緣啊！”李朝陽驚喜之余，要請陳小云吃飯，陳小云欣然答應。兩人在路邊一個小餐館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瓶酒，對飲起來。沒想到陳小云還真能喝，一瓶酒兩人幾乎對半分了。半斤酒下肚，兩人都有些醉意，話也多了起來。李朝陽把自己千里迢迢趕回去跟妻子親熱，卻被妻子臭罵一頓的事說了出來，滿腹委屈。陳小云說起自己的經歷，也是眼淚汪汪的。她丈夫好賭，成天不著家，一氣之下她才出來打工。

酒后，李朝陽送陳小云回她的出租屋，正好跟陳小云合租的人出去約會了，陳小云便留李朝陽坐一會兒。她轉身換了一身居家服，豐腴的身體在寬大的衣服里若隱若現(xiàn)，憋屈多日的李朝陽趁著酒興，一把抱住了她。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順理成章了。他們隔三岔五地趁宿舍沒人時相聚一次，有時也去小旅館開鐘點房，成了一對標準的“臨時夫妻”。

如果說，李朝陽與陳小云走到一起主要是因為生理上的需要，那么余艷艷加入“臨時夫妻”行列更多地是為了獲得精神上的慰藉。

余艷艷老家在湖南衡陽，幾年前跟幾個姐妹到廣州打工，當時丈夫心里極不情愿，但也沒有理由反對。家里窮，孩子快上初中了，學費都交不起，丈夫又不是那種能折騰的人，掙不來錢，只好任由妻子出去打工。

余艷艷和一個同事租住在秀水村的一間民房里，那里租金便宜，許多外來民工都租住在那里。在那里她認識了某公司銷售員周力軍。周力軍也是從內地來廣州打工的，比余艷艷大5歲。他們租住在一棟樓里，周力軍對她格外照顧，經常介紹客人到她所在的賓館住宿，讓她拿了不少獎金。為了表示感謝，余艷艷有一次請周力軍吃飯，周力軍卻悄悄買了單。周力軍的大方、體貼，讓余艷艷對他更加有好感。都是成年人，周力軍的心思余艷艷當然心知肚明，但她更清楚，雙方都是有家室的人，尤其是她的丈夫是個安分守己的男人，非常尊重她，凡事她說了算。這樣的男人她不能給他戴綠帽子。還有即將上初中的兒子，個子比她高半頭，快長成小伙子了，自己要是有了婚外情，兒子會怎么看她？內心幾度掙扎，余艷艷還是克制了對周力軍的感情，但周力軍仍一如既往地關心她。

有一次余艷艷半夜肚子劇痛，而同宿舍的同事正好請假回家了，余艷艷忍了半天沒忍住，情急之中給周力軍打了電話。周力軍立馬把她送進了醫(yī)院，醫(yī)生責怪周力軍：“你老婆疼成這樣才送來，再晚點來就要穿孔了！”周力軍唯唯諾諾地感謝醫(yī)生，并無微不至地照顧余艷艷，直到她出院。這件事，讓余艷艷心里的底線動搖了。后來身邊發(fā)生的一件事，讓余艷艷徹底放棄了底線，做了周力軍的“臨時老婆”。和她住在一個宿舍的同事叫陳萍，居然搬出宿舍公開和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住在了一起。陳萍一向穩(wěn)重，跟丈夫的感情也不錯，為何選擇“臨時夫妻”這種生活呢？她坦言：“一個人在外的日子太難熬，不過是臨時給自己找個伴兒而已。”余艷艷想，自己又何嘗不需要一個伴兒呢？而周力軍就是最理想的人選。就這樣，她跟周力軍做起了臨時夫妻，平時雙宿雙飛，跟恩愛夫妻一樣，一到春節(jié)，兩人心照不宣各回各家。

危險關系：游走在道德與法律邊緣

在采訪“臨時夫妻”這個話題時，筆者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現(xiàn)象：許多人都知情，但都不愿多談，選擇回避。不僅是當事人，包括周圍的人，老鄉(xiāng)、鄰居、房東，都回避這個話題。其實不難理解，“臨時夫妻”畢竟是一種見不得人的畸形關系，潛藏著種種風險，比如經濟糾紛、家庭破裂、暴力逼婚、人身傷害甚至情殺……

杜少安與盧小玲是在武漢打工的一對“臨時夫妻”。杜少安是技術工，工資較高，上班之余還接私活，收入不菲，在武昌租了一套帶廚衛(wèi)的一居室，把盧小玲接過去一起住。盧小玲在一家餐館打工，每天下班無論多晚，杜少安都會騎著電動車接她，讓盧小玲的一幫小姐妹羨慕不已。盧小玲暗自得意，家里有個男人守著孩子，自己在外掙點錢，還有個知冷知熱的臨時老公，家庭、愛情兼得。可她沒想到，自己高估了“臨時夫妻”間的所謂愛情，這種感情其實十分脆弱。

盧小玲春節(jié)回家，丈夫說想蓋樓房，還差5萬元錢，盧小玲當即向丈夫保證，這個錢她去借。當時她想到的就是臨時老公杜少安，兩人都成“夫妻”了，他又有這個財力，就算給她點錢也不過分啊，何況是借？可讓盧小玲萬萬想不到的是，過罷春節(jié)兩人見面，經過小別勝新婚的纏綿之后，她吊著杜少安的脖子提出借錢的事，盡管只說借3萬元，杜少安還是立即拉下了臉，點上一支煙陷入了沉默。盧小玲有些失望，但還是抱著一線希望說：“我只是借，給你打欠條，年底一定還你。”杜少安卻說：“不是我不借你，我手上的錢我老婆都知道，我怎么跟她說呢？”盧小玲冷笑一聲，說：“我看明明是你不想借，我還不知道，你的錢都是你自己管！別拿你老婆當借口，我看你就是把我當成了免費泄欲工具！”話越說越難聽，兩人大吵了一架，盧小玲摔門而去。

次日，余怒未消的盧小玲返回出租屋想討個說法，房東卻告訴她，杜少安一大早就搬走了東西，退了房。惱羞成怒的盧小玲跑到杜少安打工的公司大吵大鬧，索要青春損失費，兩人徹底撕破了臉皮。

比起“臨時夫妻”之間的經濟糾紛，這種關系對當事人各自配偶的傷害以及對家庭的破壞更是普遍現(xiàn)象，甚至是一種必然后果。

楊桃是湖北鄂州的留守婦女，丈夫劉運前在深圳打工，除了每年過年回家團聚，其余時間她都是獨守空房。不過，丈夫雖不在身邊，但很顧家，也很在乎她這個老婆。除了每月定期給她寄錢，還經常給她寄衣服、首飾或點心等禮物，雖然都不算貴重，但這份心意常常讓楊桃感到幸福。楊桃才30多歲，正值妙齡，從身體到精神都難以抑制對丈夫的思念。2012年兒子一放暑假，她就迫不及待地收拾行李帶兒子去深圳看望丈夫。她沒有提前告訴丈夫，除了想給丈夫一個驚喜之外，還有一個難以啟齒的小心思：經常上網的她知道有“臨時夫妻”一說，盡管不相信丈夫會干那種事，但她還是隱隱擔心，想來個突擊檢查。

楊桃?guī)е鴥鹤雍芸煺业搅苏煞蜃庾〉牡胤健．斕焓侵苣烧煞騾s不在家。房東警覺地問她跟劉運前是什么關系。楊桃謊稱是他妹妹，路過順便看看他。房東這才說：“你哥兩口子出去買東西了。”兩口子？楊桃頓時心里一沉，但她還是不動聲色地問：“我嫂子什么時候來深圳了？”房東表情怪怪地說：“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叫‘臨時夫妻’，那女的當然不是你嫂子。現(xiàn)在這樣的事多了，你哥心里有數(shù)，你就別生事了。”丈夫果然在外面有人！看來平日里對她的好全是放煙幕彈，為了掩蓋自己的丑行，或者是因為愧疚而對她彌補。楊桃強忍著內心的屈辱與憤怒，執(zhí)著地在門口等，她要把奸夫淫婦抓個現(xiàn)行。

傍晚時分，楊桃果然看到丈夫跟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有說有笑地回來了。惱怒至極的她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丈夫和那個女人每人一計重重的耳光，場面頓時亂成一團。而這一切都是在兒子眼皮底下發(fā)生的！11歲的兒子睜著驚恐的眼睛看著自己最親的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事發(fā)后，劉運前求楊桃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他說跟那個女人只是暫時互相取暖，他不想失去家庭，但個性剛強的楊桃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離婚，兒子歸她。

離婚后為了報復劉運前，楊桃不準他及其家人看兒子一眼。昔日的恩愛夫妻漸漸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家徹底毀了，剛進入青春期的兒子成了最大的受害者，他變得暴戾，桀驁不馴，根本不聽楊桃的管教，經常逃學……

除了給家庭帶來毀滅性的災難，“臨時夫妻”還間接影響社會穩(wěn)定，嚴重者引發(fā)暴力犯罪。

打工女孟春蘭曾經也是一名“臨時妻子”，跟“臨時老公”高偉在省城過了兩年的同居生活后，被高偉的老鄉(xiāng)泄了密。高偉的妻子找上門來對她大打出手。她自知理虧，任由打罵，默默地承受屈辱。其實，孟春蘭是個很傳統(tǒng)的女人，原本也是唾棄女人水性楊花的，是疲憊、寂寥的打工生活，讓她不知不覺中加入了“臨時妻子”行列。但這種扭曲的關系無時無刻不在煎熬著她，她內心的空虛與寂寞只是暫時被“臨時夫妻”生活填補，一想到對丈夫的背叛，無盡的愧疚和不安就會壓得她透不過氣來。生活中，她無時無刻不惦記著遙遠的家，思念著女兒，同時又害怕與家里聯(lián)系，特別是聽到女兒的電話便羞愧難當。多少次她想擺脫這種見不得人的關系，但一直猶豫不決。高偉的妻子這一鬧，正好給了她痛下決心的動力。然而，當她跟高偉提出結束這種關系時，高偉卻非常激動：“你什么意思？現(xiàn)在我老婆要跟我離婚，你也要把我甩了，你這不是落井下石嗎？”孟春蘭每次一提分手，高偉就跟她急，而且一次比一次過激，摔東西打人成了常事，直到有一次把她打暈過去，房東報了警，高偉被刑拘。

像這種由“臨時夫妻”引發(fā)的暴力事件時有發(fā)生。據媒體報道，廈門曾發(fā)生一起殺人案，已婚男子江某在廈門沒找到合適工作，想跟“臨時妻子”羅某一起離開廈門，遭到拒絕后兩人發(fā)生爭執(zhí)，江某最終將羅某騙到狐尾山上殺害。

亟待破解：堵、疏需并重

新一代農民工的觀念發(fā)生了巨大變化，他們外出打工不完全是為了養(yǎng)家糊口，而是為了追求更加美好的生活。要讓他們在工作之余像第一代農民工那樣長期獨守空房，顯然與他們追求幸福的目的相悖，這也是“臨時夫妻”出現(xiàn)的一大原因。

據衛(wèi)生部公布的數(shù)字顯示，我國農民工有80%處于性饑渴狀態(tài)。生理上的需求，精神上的空虛，加上封閉性的群居環(huán)境，最終促使一些人道德底線失守。給農民工提供出租房的老鐘說，這一現(xiàn)象背后，最可怕的是“傳染性”——原本還自律的農民工，看到身邊的人都這樣，會降低對自己的要求。而老鄉(xiāng)之間都心領神會，不會把這種事告訴同伴老家的“那一位”。這樣，“臨時夫妻”現(xiàn)象在部分地區(qū)就成了普遍現(xiàn)象，而且形成了“群居效應”。

據稱，“臨時夫妻”的“優(yōu)點”是不排斥對方的配偶，不拆散對方家庭，暫時同居臨時組成“家庭”。早在2008年，女作家吳治平在《中國鄉(xiāng)村婦女生活調查：隨州視角》中就寫道，“‘臨時夫妻’最大特點是不PK掉自己的配偶，而是以保全法律上的夫妻關系、不拆散原有家庭為道德底線。”

但事實上，“臨時夫妻”遠沒有這么簡單輕松。許多觸目驚心的案例給世人一次次敲響警鐘。對于它的危害，評論員唐孝忠認為，如果某幾個公民背叛了自己的配偶，那種傷害或許只是幾個男女，可外出務工的農民工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群體，這種傷害就不僅僅只落在其留守配偶身上。這種畸形的性關系，盡管有其無奈的因素，但它既違背了我們的倫理道德，也違反了婚姻法，是在公然挑戰(zhàn)社會規(guī)則。廈門大學法學院教授蔣月說，“臨時夫妻”性質上屬于非法同居，這種行為不受法律保護，同時侵犯了合法配偶的權利。網友春風沉醉則認為，“臨時夫妻”現(xiàn)象是一種墮落，是一種罪惡，若放任此類松散的性伙伴關系恣意蔓延，真正的受害者將是處于更弱勢地位的打工女。媒體評論員楊柳更是慷慨陳詞：“臨時夫妻以對配偶的背叛為代價，換來肉體和精神的歡愉，破壞了夫妻忠貞守約的倫理規(guī)范，穿透了道德底線，實在是一種墮落。如果容忍，道德何以堪受？文明何以為繼？”

我們認為，“臨時夫妻”現(xiàn)象是人性的扭曲，身為農民工的兄弟姐妹，我們同情他們，理解他們，但正當?shù)纳硇枨蟛荒苎谏w群體性罪惡，“臨時夫妻”行為違背道德，游走在法律邊緣，應嚴厲制止。

但“臨時夫妻”又不僅僅是道德問題，對其打擊與疏導應同時進行。法官張杰鴻認為，對因“臨時夫妻”不正常關系引發(fā)的違法犯罪進行懲罰的同時，更應從源頭上預防和杜絕。張杰鴻建議，對這樣一種特殊的社會現(xiàn)象，應該反思的不僅是這個群體中個體的道德問題，而是應該當成一種“社會問題”進行關注，需要社會各方面共同努力才能加以遏制和解決。

廣東省惠州市政協(xié)委員姚立鋒建議，緩解“臨時夫妻”現(xiàn)象應“疏堵結合”。所謂“堵”，就是應該認識到，不管怎樣無奈，組成“臨時夫妻”本身都是有違道德的行為，并有可能引起重婚等法律糾紛。應該面向異地務工人員宣講，“臨時夫妻”行為可能對家庭產生的不良后果，通過警醒教育，盡可能地制止這種行為的發(fā)生。所謂“疏”，一方面，應在企業(yè)設立心理輔導中心，及時排解員工的心理問題，引導他們正確面對寂寞感；另一方面，建議由婦聯(lián)、民政等單位介入，對因“臨時夫妻”經歷而影響了夫妻感情的異地務工人員，予以矛盾調解，盡量避免因此產生的離婚行為。

人民網發(fā)表評論員文章指出，喊停“臨時夫妻”現(xiàn)象，一是需要堅定的道德引導。性觀念的開放不代表婚外性行為的開放，公眾不能因為情況特殊就忽視最簡單最明確的道德。社會堅定的道德引導在這種時刻最可能觸動農民工的神經，挽回錯誤。二是需要法律助陣。“臨時夫妻”很可能涉及重婚罪，在法律上是被否定的。而越來越多的“臨時夫妻”因反目而違法犯罪的案例，使之成為社會不穩(wěn)定因素之一，強調法律效力與控制力有助于抑制該情況“傳染”蔓延。還有勞動法要注重人性關懷，確保勞資和睦，確保農民工休假時間，以便于農民工探親及與配偶團聚。三是需要政策支持。政府確實應當對這些社會邊緣群體給予傾向性支持，不僅包括夫妻分居的住房問題，還包括農民工子女的教育等問題。

〔編輯：馮士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