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京，被警察當(dāng)成了示威者

2月月底，東京下著小雨，我跟同事初到日本，語言不通，又什么都好奇，傍晚走到國會議事堂附近的坡道上，忽然被一名年輕而高大的警察攔住。我們才注意到一不小心走到了一個貌似敏感的地方：路邊停著警車，沿路拉著警戒線，警察十步一崗，氣氛頗為緊張。

“聽說這幾天他們開國會，多半是戒嚴(yán)了吧。”我在心里琢磨，“難道我們誤闖禁區(qū)了？”

年輕的警察揮一揮手，讓我們跟他走到路邊。那位警察先生開始詢問了，雖然語氣和表情都很客氣，但是無疑在說一件嚴(yán)肅的事，關(guān)鍵是我們一句話也聽不明白。

幸好我夫人懂日語，急忙上前跟警察交涉。雙方嘀咕了半天之后，警察先生忽然轉(zhuǎn)身向我們鞠躬、點頭并伸手作出“請”的姿勢。看得出來，他甚至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感到不好意思，因為他年輕的臉上帶著非常抱歉的笑容。

在一連串鞠躬感謝之后，我問夫人是怎么回事。她指了指我手里裝著浮世繪的袋子：“他以為你們是來游行示威的。”

原來我手里的畫紙，被當(dāng)成了游行用的標(biāo)語牌。而那位年輕警察攔住我們的意思，是想指引我們到指定的示威區(qū)域，要我們聽從警察的引導(dǎo)僅此而已。

在一場虛驚結(jié)束后，我們走上了那一段小小的坡道。路邊聚集著上百市民，手里舉著標(biāo)語牌果然跟我手里的浮世繪畫紙一樣大。從各式各樣的標(biāo)語上看，他們是日本核電政策的抗議者。隊伍里有老人，大部分是年輕的男女，衣著端莊。他們并沒有喊口號，而是在彼此交談?wù)f笑，似乎在等待正式的“演出”開始。要不是他們手里或舉或提、或者夾在胳膊下的標(biāo)語，我簡直認為那是些等待劇場檢票的觀眾。

作者曾到日本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