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嗜血法醫》主創

王遠

Dexter

《嗜血法醫》

電視網絡：Showtime

首播時間：2006年10月1日

大結局時間：2013年9月22日

制作人：斯考特·巴特（Scott Buck）/約翰·高德溫（ John Goldwyn）/薩拉·克萊頓（Sara Colleton）/邁克爾·C·豪爾（Michael C. Hall）

主演：邁克爾·C·豪爾（Michael C. Hall）/珍妮弗·卡彭特（Jennifer Carpenter）/大衛·札亞斯（David Zayas）/戴斯蒙德·哈靈頓（Desmond Harrington）/埃美·加西亞（Aimee Garcia）C·S·李（C.S. Lee）

從2006年10月1日《嗜血法醫》開播以來，7年，邁克爾·C·豪爾扮演的德克斯特（Dexter）已經成功地殺死了125人。Dexter沉穩地闖入每一個被殺人的公寓，熟練地注射麻醉劑，有條不紊地收集血液，將其大卸八塊，裝入黑色垃圾袋，沉入海底。就是這樣一個連環殺手，成為了電視史上最具人格魅力、最有人緣的全民情人，諸如“嫁人就嫁Dexter”這樣的宣言，筆者已經屢聽不鮮。

是的，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已經7年了，Dexter仍然逍遙法外，他是如何做到的？這樣一個變態殺手為什么如此受歡迎？他身邊的人們是否知道他的秘密？他是一個英雄人物還是反英雄人物？《嗜血法醫》真的就這么結束了嗎？

在《嗜血法醫》即將收官之際，這部發生在邁阿密、實則在洛杉磯拍攝的劇組和《影視圈》約見在美麗的加利福尼亞長灘市，作為洛杉磯大郡的第二大城，長灘和邁阿密一樣，也有無窮無盡的海天一色和風情萬種的親和氣質，空氣中也有種淡淡的溫暖味道，但和全美暴力犯罪率最高的邁阿密相比，少了些許乖戾，多了幾分柔和。《嗜血法醫》的主創們入鄉隨俗，在這個假邁阿密片場全部身著休閑島服，絲毫沒有推理劇、罪案劇、警察劇的一絲不茍與威嚴氣場，倒是像極了《單身女郎》（The Bachelorette）、《澤西海灘》（Jersey Shore）此類真人秀的浮夸炫目，只是主角由高加索人與意大利后裔變成了更為熱情洋溢的拉美裔，眾美女的流利西班牙語和完美身材讓人垂涎欲滴。

一'

解讀《嗜血法醫》衍生劇集

對話Showtime娛樂部總裁

2013年4月，《嗜血法醫》的東家，Showtime電視網宣布，第八季將為這部黃金劇集畫下句號。《嗜血法醫》和《國土安全》（Homeland）一并被評為Showtime的兩大拳頭劇集，其中《嗜血法醫》第七季收獲了迄今為止最佳的收視率，做出這一決定的是Showtime娛樂部總裁大衛·內文斯（David Nevins）。他和我們一樣關心《嗜血法醫》，同時也談及了《嗜血法醫》衍生劇的可能性。

小貼士：衍生劇集（TV Spin-offs）。

1#衍生，可以以很多形式存在于很多媒體中，電影、電視、游戲等都可以發展出衍生故事線。通常是利用原生作品中的某一個人物、細節做基礎，在同一時空，同一世界觀中發展出新的原創情節。

2#衍生不等于續集，但是續集是衍生的一種形式，只有當衍生劇集與原作的時間線存在延續關系之時，才可以被稱為續集。

3#電視行業中的衍生劇集并不少見，通常使用平行敘事，衍生劇集的主角有可能是原生劇集的配角，故事主題不會有過多的變化，例如《實習醫生格蕾》（Greys Anatomy）與其衍生劇集《私人診所》（Private Practice）。衍生劇與其原生劇通常有故事交叉情節，但最終會獨立成篇，從劇中人物的對話中我們能尋得一點蛛絲馬跡，與其原生劇有藕斷絲連之妙意。

Q：《影視圈》雜志社

A： Showtime娛樂部總裁大衛·內文斯

Q：在2011年11月時Showtime宣布預定《嗜血法醫》第七季和第八季之時，是否就想過這將會是《嗜血法醫》的大結局了呢？

A：長久以來，我用的詞語一直是“可能”，以及有這種“可能性”。《嗜血法醫》有一群非常忠實，充滿熱情的粉絲，我希望我能很恰當地處理這件事，并且給自己留下各種變動的余地。但當我們預定第八季之時，所有人都看到了劇終的可能性，是時候畫上句號了。當Dexter和Deb的關系發生變化時，《嗜血法醫》就走上了劇終的道路。

Q：你是否參與到對Dexter的形象塑造中，對他的性格變化有哪些看法？

A：每次劇本討論時我都在場，創作過程由四名制作人集體把關，他們是這部劇集的基石，我會向他們提出一些想法，但不會對劇情走向提出任何建議。整個創作過程都很讓人激動，每個人都認為《嗜血法醫》的大結局非常重要，你知道，這部劇的核心粉絲都狂熱地愛著Dexter，現在能透露的是，故事的結局很精彩，也在情理之中。

Q：《嗜血法醫》的制片人一直在強調Dexter生活中的“關系”，在最后一季中，Dexter身邊的“關系”起到了哪些作用？

A：Dexter要處理生活中方方面面的關系，這些壓力讓他無所適從。他在整個地球上最重要的關系就是他與妹妹Deb的情感，這種情感給他帶來了很多麻煩，同時也是第八季的主題。他與身邊其他人的關系也會在劇中一一展示，比如他的工作同事、他的家庭成員、他的愛情線……《嗜血法醫》這個劇集一直處在變化中，第七季我們看到了巨大的變化：之前的每一季都有一個終極大反派，而第七季缺少這樣的角色。我不喜歡看到一部劇集變的模式化，很高興《嗜血法醫》沒有走上這條道路，第八季也是如此，觀眾將會看到Dexter如何完美處理他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如何面對自己的童年悲劇，還有他內心深處的黑暗乘客。

Q：關于Dexter的妹妹Deb的衍生劇集一直是一個傳言，現在這個項目已經開始運作了嗎？從你個人來說，你是否傾向于把邁阿密的故事延續下去呢？

A：現在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計劃，我們只是把所有的可能性擺在桌上，你永遠都不知道未來是如何。在《嗜血法醫》塵埃落定之后我們會進行下一步的討論，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

二'

抗癌斗士邁克爾·C·豪爾

不為人知的內心世界

如果把邁克爾·C·豪爾扮演的Dexter描述成電視史上最受歡迎的連環殺手，相信沒有多少人會提出異議。7年以來，他塑造了一個心思縝密，向往光明，外表冷漠，內心狂人的冷血殺手，現實生活中又竭盡全力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邁克爾·C·豪爾憑借這個角色收獲一座金球獎杯和6次艾美獎提名。2010年1月，他戴著一頂毛線帽登上金球獎的領獎臺，在查出患有早期淋巴癌（惡性淋巴瘤）后進行的放射治療讓邁克爾·C·豪爾的頭發全部掉光，令人欣慰的是，因為病情發現時癌細胞尚處早期易于治療，2010年4月，他當時的妻子珍妮弗·卡彭特（在劇中扮演他的妹妹）向外界宣布，他的病情已經完全康復，可以正常投入拍攝工作中。

邁克爾·C·豪爾手握紐約大學戲劇表演專業MFA學位，對于表演他有自己的一套哲學，如今他也是《嗜血法醫》的制作人之一，偶爾也客串一下劇集導演，采訪進行當中，他對角色和劇集有著獨到而極具邏輯性的分析和理解。如果運用MBTI性格分析法[1]對邁克爾·C·豪爾進行解剖，他一定是“思考”型人格，即，偏好用“是...非”及“如果...就”的邏輯來作分析結果及影響， 或者作決定。

在拍攝現場，邁克爾·C·豪爾來無影去無聲，行事十分低調。他可以迅速地進入角色，也可以接受艱苦的體力挑戰，比如說掉進冰冷湖中的一幕，沒有任何抱怨和疑惑，只是偶爾說一句，“這真的有必要嗎？”《嗜血法醫》中的Dexter是一名嚴格遵守行為準則，掙扎在教條派死板與情感派自由中的大眾情人，邁克爾·C·豪爾似乎受這個角色影響很深，所有的這些矛盾在他身上形成了完美統一。 他談及了自己對Dexter的理解，以及一個困擾劇迷很久的問題，“你在片中那些獨白，究竟是在說給誰聽？！”

小貼士：Dexter的行為準則

1#千真萬確的把握：一定要確認目標是個殺人犯，而且這個惡人即將有所行動，將會導致無辜的人喪生。

2#不要被抓到：實施犯罪行為的時候不能被任何人發現，否則會自命難保。

Killing must serve a purpose， otherwise it's just plain murder.

3#殺人行為一定要有一個目的，否則就只是殺戮。

4#融入社會，盡量低調。

5#沖動是魔鬼，學會疏導殺人的欲望。

Q：《影視圈》雜志社

A： 邁克爾·C·豪爾

Q：我們先往前回溯一下...你還記得第一次聽到《嗜血法醫》這個劇集的場景嗎？

A：那是2005年春天，我剛剛結束《六尺之下》（Six Feet Under）的拍攝，然后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要拍攝《嗜血法醫》的試播集。其實那個時候我有些不情愿的，因為不想緊接著再拍攝另一部電視劇集。他們是這么和我介紹《嗜血法醫》的，“一個連環殺手，但是他只殺壞人”。我真的不是特別感興趣，當時我就在想，“難道我還要繼續沉浸在死尸的世界中嗎？”但后來我看了原著小說和首播集劇本后才意識到Dexter是一個非常獨特的角色，如果我不接下這部戲，將來一定會后悔莫及。

Q：《嗜血法醫》有種獨特的幽默感，因為這點才會與眾不同吧？

A：是的我同意，尤其是Dexter所謂的“行為準則”，每一個新季他都會更加詳細地定義這些準則，同樣觀眾對這個角色的感情也在不斷的變化。還有另外一點，我個人覺得也有一種奇怪的幽默感，Dexter的內心獨白，總是在措不及防的時候出現，觀眾因為知道Dexter的秘密所以具有一種自豪的優越感。

Q：滿足了觀眾的窺探欲望。

A：對，觀眾仿佛就是Dexter的秘密同謀一樣，他經常和觀眾商量一些事，把最真切的心理活動暴露給你們。

Q：談及Dexter的道德感時，你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他應該得到一塊道德獎牌，然后被這塊大獎牌活活砸死。”

A：當談及這一角色以及任何角色時，我都不愿意太過絕對化。Dexter是一個有著道德灰色地帶的人。有時候，他會被光明面吸引，但此時他內心深處的黑色物質也就愈加強大。Dexter把黑與白之間的灰色地帶拓寬了許多，他也用這種方式給了自己足夠的空間。總得來說，他是一個在光明與黑暗之間強迫下的產物。

Q：你有沒有想過要放棄他？不再同情他？

A：從來沒有。我希望他能從這種強迫之下解脫出來。就因為這點，我一直都非常非常同情他。

Q：你和Dexter有共同點嗎？

A：我知道這些共同點是存在的，但我從來不主動揭露他們。

Q：每次當Dexter偏離準則時，就有無辜的人喪生，你對此怎么看？

A：這是發生在Dexter身上最大的一個悲劇：當他藏起心中情感，與他人平淡相處時，一切都安然無恙；但每當他想變成一個正常人時，每當他想追求正常人的情感時，悲劇就會發生。我覺得我們可以從中學到這樣的教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Q：這么多年來，你對Dexter的感情有轉變嗎？

A：當我最初“見到”Dexter時，他就像個小嬰兒，而現在，他正迫不及待踢著腳享受青春期的躁動，這種躁動非常強烈，就像是青春期的不良少年一般。我一直很喜歡他，能扮演這個角色對我來說也很幸運。Dexter是個積極的人，積極進取，努力改變生活中不如意的地方。在他的“人性”沒有被喚起之前，他的生活要簡單的多；在此之后，他人為地把自己的生活分割開來，哪些是可以與朋友共享的，哪些是屬于自己的秘密。Dexter很擅長一些事情，同時又對一些很平常的事情無計可施，例如，約會。打個比方，其實Dexter很享受美食，但我們很少看到他吃東西；當他發現自己有能力去OOXX時，他也不會去過度縱欲。

Q：你是一個抗癌斗士，我很敬仰，這段經歷是否影響到你對劇集的理解呢？畢竟《嗜血法醫》中處處充滿著死亡氣息。

A：其實沒有太大影響。《嗜血法官》的確每集都有人死去，但拍攝電視是我熱愛的事情，可以說沒有什么其他事情能比《嗜血法醫》更具生命力了。我很慶幸自己能從癌癥中康復，能再次重返片場讓我時刻都感恩。如果我扮演的是一名癌癥患者或是腫瘤學家，這段經歷的幫助可能會更多。

Q：我記得你在拍攝《六英尺下》時每天都刮胡子，但你說過很厭煩這樣做。于是，你和制作人說，Dexter是一個連環殺手，他嗜血，卻不愿看到自己的血，于是我們就看到了《嗜血法醫》中的Dexter總是胡子拉碴。類似這樣的趣事能否和我們再多分享幾件？

A：我想和大家談談Dexter的內心獨白……我覺得Dexter作為事件的敘述者很奇怪，最開始時，我甚至在猜想，Dexter是不是已經死掉了，然后他的靈魂飄回來向觀眾解釋他的一些神奇的行為，他的靈魂依然向往天堂。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相信天堂、地獄的存在，只是覺得這么想很好玩。

Q：你最喜歡拍攝過程中的哪一部分？

A：在拍攝殺戮場景時，Dexter都會勘察現場，他會帶著一些證據躲在他那辦封閉的實驗室中，沉浸在追蹤罪犯的快感中，我特別喜歡這個部分。另外，當他和那些潛在目標進行交流時，試圖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時，也讓我覺得十分享受，比如在第四季中與“三一殺手”的感恩節聚餐，在第三季中與吉米·斯密茨（Jimmy Smits）扮演的黑暗政客在屋頂閑聊。我覺得Dexter有時候在故意制造緊張氣氛，因為他只有在那種腎上腺素急速分泌的情況下才能獲得平靜。我還可以談談我最不喜歡的拍攝過程，我很討厭身著潛水衣跳到大海中的一切場景。

Q：最后一季馬上就要結束了，你覺得Dexter在這季中表現如何？

A：我們都知道Dexter的妹妹Deb發現了這個殘酷的事實，而Deb在自己的道德邊緣中竭力掙扎。對Dexter來說這也非常殘酷，原來事事都仰仗他的妹妹如今有著非常大的改變，這也讓他如坐針氈。

Q：如今的Dexter好像喪失了一些準則，越來越像一個“正常的”殺手了。

A：我一直也想看看觀眾最終的承受能力。

Q：之前和Dexter互相愛慕的漢娜（Hannah）在第八季中也回顧了，這季還會有更多的羅曼史嗎？

A：會的，但是對Dexter來說，女性的吸引主要來源對母性的依戀。

Q：你指的是沃格（Dr. Vogel）博士嗎，她參與制定了Dexter的行動法則。

A：沃格博士出現的意義就是提醒Dexter他實際上是個完美的“神經病”，她鼓勵Dexter放棄他心中的一絲人性和所有牽絆他的事物。其實沃格博士在某種程度上是正確的，Dexter不擅長做一個正常人，他是一個極其有效率的殺手。每當他人性的一面逐漸顯露，他作為殺手的效率就會大大降低。但Dexter內心中的人性就好比青少年的叛逆，明知不能碰觸卻又讓人上癮，最終的結果就是帶來無可挽回的傷害，害了自己，也害了他在乎的人。

Q：在第八季第二集中，你作為導演參與到了拍攝中，感覺如何？

A：做導演就意味著我必須精確掌握拍攝的所有環節。我一定要仔細對待每一件事情，否則其他人就無法工作。在片場我需要保持更加充沛的經歷，說實在的，我更喜愛執導那些我并不在鏡頭里面的場景。

Q：在我印象中，你一直倡導《嗜血法醫》的收關。

A：我一直都與編輯們積極商議這件事情，我們想給觀眾最好的結局，而不是草草收場，隨便找一個理由就糊弄過去。第一季的《嗜血法醫》根據杰夫·林賽（Jeff Lindsay）的首本小說改編，但之后我們就脫離了小說，自己編寫劇本，這樣就不會讓整個故事陷入程式化的僵局。Dexter心中一直有一個想要探索自己黑暗與光明交接點的欲望，所以這個故事必須要畫上一個句號。當Deb發現事實真相之時，我們就覺得《嗜血法醫》應該開始著手收關了。

Q：你知道故事的大結局嗎？

A：（微笑）我覺得很多人都會崩潰……

Q：我覺得你很喜歡這個結局……

A：是的，我很滿意。對于即將要發生的事情讓人充滿期待，大結局的劇情走向并不是我的個人意見，我也沒有那個能力參與編寫劇本，只是想象一下Dexter的未來，他的過往。最終的大結局融合了很多人的辛勤勞動。

Q：你工作了這么多年的劇集馬上就要結束了，對此心情如何？

A：現在我還蠻期待的，我很想知道自己的生活中沒了Dexter會是什么樣子。每年12個月中，有5個半月都要在《嗜血法醫》劇組中度過，這需要大量的精力。這段經歷讓我的人生很豐富，或許會有一些感恩，一些解脫，一些驕傲，也會有一些悲傷和舍不得。

Q：你憑借Dexter這個角色獲得六次艾美獎提名，但是還沒有捧回過獎杯。如今《嗜血法醫》馬上就要結束了，你覺得是否獲獎還重要嗎？

A：如果有人要給我獎杯，我一定會接過它。獎項對我來說就像是一種不受控制的動物，和我自身的發展過程并無太大的關聯。每次能被提名就已經讓我很開心了，Dexter是一個豐富的角色，值得人們探究。

Q：在《嗜血法醫》結束后你有什么計劃？

A：目前還沒有，我就想回家好好享受生活。在拍攝結束之后我沒有任何行程安排。

Q：是否要暫別電視圈，喘口氣，好好休息一下？

A：我覺得自己可能不會馬上跳入另一個項目中。但現在還沒有定論。

[1] 邁爾斯-布里格斯性格分類指標（英語：Myers-Briggs Type Indicator，簡稱MBTI）是性格分類理論模型的一種，其基本理論是根據瑞士心理分析家卡爾·榮格于1921年所出版的書籍《心理類型》（Psychological Types）。

三'

珍妮弗·卡彭特如此暴脾氣的秘密

見到珍妮弗·卡彭特時，她正在為一段把尸體從水中拖出來的戲做準備。“我恨死在水里拍攝了，太冷了簡直！”雖然洛杉磯以陽光充沛而著稱，但在20度的溫度下不停地把身上弄濕弄干再弄濕也是一件讓人崩潰的事情。幾分鐘之后，珍妮弗·卡彭特從水中爬了出來，濕漉漉的褲子緊貼她高挑的身材，“我需要一條腰帶！”緊接著她下意識地碰觸了自己的額頭，臉上的顏料因為被水浸濕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我流血了”，她大聲喊，然后自己馬上意識到，“哦對，那是假的……”

在拍攝現場見到珍妮弗·卡彭特之前，我以為她和邁克爾·C·豪爾一樣會是一個遇事冷靜萬變不驚的人，實際上珍妮弗·卡彭特和她在片中的Deb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冒失鬼，大大咧咧中透著可愛和直爽。

珍妮弗·卡彭特與邁克爾·C·豪爾在2008年12月結婚，3年后兩人又和平離婚，仍然保持著工作和朋友關系，她陪伴著邁克爾·C·豪爾度過了與癌癥抗爭的時期，很多人覺得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在她大大咧咧表面之下的是一顆敏感的心，她在片場和每個人都相處融洽，這是她工作的方式和風格。她塑造的Deb永遠是滿嘴臟話，即使在人生的最低谷也是如此，在她略帶夸張的表演之下，Deb對Dexter的矛盾感情令人信服，珍妮弗·卡彭特從未收獲過艾美獎提名也同樣是個不小的遺憾。

Q：《影視圈》雜志社

A： 珍妮弗·卡彭特

Q：你覺得自己與Deb有哪些相同之處？

A：我自己會受到Deb這個角色的影響，在一些非常情緒化的場景中，我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Deb的存在，有些時候我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將這種情緒釋放出來。

Q：在第七季的結尾，Deb做出了一個讓人震驚，卻也在情理之中的決定，當時你有什么感受？

A：我覺得自己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樣，這種感覺一直跟隨著我。觀眾可以看到在第七季的結尾中，有一幕戲是Deb對著Dexter大喊，“我恨你！”其實那個時候導演已經決定停機了，那一幕并沒有在劇本上，我當時幾乎是下意識地喊出了這三個字，直到別人告訴我時才如夢方醒。在那個集裝箱場景中，我一張嘴就是“Dexter， 對不起……”我猜如果我是Deb的話，我可能會向Dexter開槍。

Q：Deb和Dexter相處這么久，兩人的關系也一直存在著變化，第八季中Deb又會有什么新動向呢？

A：這兩個人就是剪不斷理還亂，Deb應該會鉆地三尺，把Dexter的所有秘密都挖掘出來，但是實際上這些行為都沒有任何意義。

Q：你還記得7年前，和Deb第一次“相遇”的故事嗎？

A：我拿著13頁的劇本去面試，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然后我說，“日！”從那一刻開始，我覺得自己和Deb突然有了某種聯系，我覺得自己一定要爭取到這個讓人激動的角色。《嗜血法醫》的劇本寫得非常好，能一直讓我保持充沛的能量。

Q：第八季《嗜血法醫》馬上就要結束了，你是否已經做好準備來迎接最終的篇章？

A：我真心希望《嗜血法醫》是一個傳奇，我期待一個完美的大結局。一想到要和好幾年的戰友分別心中難免有些不快，但這卻是一個必然的過程。我覺得這就像讀大學，幾年之后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迎接畢業，準備好了迎接未來。

Q：在上一季中Deb對Dexter的愛慕之情愈加露骨，同時也引起了觀眾的大量爭議，你是否也遭受了同樣的困擾？

A：保守一個角色的秘密是很難的一件事情。從第一天開始，Deb就對Dexter有著超乎兄妹的情誼。她一直被Dexter的獨特個性和神秘氣質所吸引，直到最后變成了一種沖動的愛慕。

Q：Deb可能是電視史上臟話最多的女性角色之一，你是如何做到每次拍攝都要說那么多臟話的？

A：我自己根據劇本也加入了一些多樣化的“臟字”。其實這是角色的特征，而不是我們強加給這個角色的。Deb生命中遇到過很多人渣，大起大落的感情沖突讓她的心靈愈加脆弱，她只能依靠外表的堅強為自己的內心做保護。

Q：邁克爾·C·豪爾已經知道了最終的大結局會是怎樣，你呢？

A：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我覺得如果Deb死去會是最簡單的方式。我曾經說過，今天還要再重復一遍，我希望Deb以死亡的方式謝幕。每個演員都需要從她們的角色中蛻變，這是一個很自然的過程，我真的很愛Deb這個人物，但是每個角色都需要一個結局。

Q：在《嗜血法官》結束后，你有什么打算？

A：我很想嘗試一下喜劇，骨子里歡樂的一面一直沒有得到鍛煉，在經歷了《嗜血法醫》之后，我也做好了拍攝喜劇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