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迪厄的“語言交換的經濟”中語言資本的生產、流通的分析

摘 要：在語言結構中，語言慣習生產于日常生活中，是經過長期的協商而成的產物，也就是可以作為一種資本進行交易，語言是一種可供交換的經濟資本，語言表達就是實踐的形式，是語言慣習和語言市場之間聯系的產物，受一定的市場規則和規律的制約。語言資本是在慣習中形成，并在特定的社會實踐場域中流通。

關鍵詞：語言資本 語言交換的經濟 社會實踐 符號權力

一、語言作為一種資本進行策略性的交換

布迪厄指出，“在索緒爾的研究中，它是通過對其所有內部社會變量的排除而建構起來的； 或者按照喬姆斯基的觀點， 它是由賦予語法的形式屬性以優先權———這種優先權損害了功能性限制———而建構起來的”。[1]在 《語言與符號暴力》、《言語意味著什么》等著作中，布迪爾認為語言是表達權力關系的工具、媒介，語言關系總是權力關系，他詳盡探討了語言與社會、語言與權力等重要問題，強調語言交流者的社會歷史屬性，語言交流受諸多社會因素的影響。

“語言交換的經濟” 理論是布迪厄社會語言學的核心思想。語言是一種可供交換的經濟資本；就拿中國的普通話為例，作家在創作作品時，因為普通話為官方所推廣的語言，所以考慮到在語言交換過程中能得到最大的“預期利潤”[2]回報，也必然有意盡量選擇運用普通話進行創作。語言交換有一定的市場與調節規則；布迪厄在理解話語的形式和內容取決于慣習與市場之間的關系時利用巴利的例子：“來”、“一定來”、“你不愿意來嗎”、“你會來的，不是嗎”、“你來多好啊”、“您如果賞臉光臨”、“是哥們兒就來”、“請光臨”、“來吧，我求你”。[3]用不同的方式表達了同一含義，但委婉的程度不一樣，這樣言說者在不同的場合就能達到不同的言語效果，這就是對語言策略與技巧的應用。

從經濟資本的獲取來看，個人的語言能力總會受到自身特定的歷史實踐條件的限制與影響，就像人們獲得文化資本與社會資本一樣，由于受教育、知識、地位、權力、聲望、財富、對各類資本的占有，甚至是出生地點等因素的不同影響。正如布迪厄指出，“每個人進入合法語言的渠道是很不平等的。”[4]因為語言關系總是符號權力的關系，也就是語言表征權力、語言交流表征資本交換、語言象征性權力具有潛藏性、語言交換需采用“屈尊策略”。因此，其本質是注重語言的社會實踐品格，尤其是語言和權力的親密關系。

二、語言實踐的場域及其合法化化過程

結構主義人類學，抽象地把握社會生活和文化習俗的規則與慣例。但布迪厄說，“如果一個人對市場情況具有完全的把握，那么所有為了盡可能地達到完美的慣用語句的禮貌努力都將立即不言而喻。”[5]例如，在一些必要的場合，有的人說話會更謹嚴，一些審慎，一些甚至是沉默不語或畏而不言。

在使得一種官方語言得以建構合法化和強加的過程中，教育制度起到了一種決定的作用，說話者的語言通過語言系統決定著說話者的世界觀，這就是合法語言的生產的一種方式。然后通過語言市場流通，成為市場的統一與象征性支配。這個過程就是語言的實踐，使得語言的結構化系統與社會差別的結構系統建立了關系。合法性的能力可作為語言資本在社會交換的情形中創造出區分的利潤，而這種利潤是作為言說者在社會結構中所占據的位置的功能而分配的。就像我們所說的“官腔”等，這都是在特定的社會條件下行成的。所有的言語都是由市場生產也是為市場生產的，并且是是市場決定了言語的存在及其流通。言說行為不僅表現為言說者根據自己對語言資本占有的狀況而采取相應的對策，而且，還會在具體實踐過程中采取一定的策略與技巧，從而使言語行為更有利于自己。語言交換是言說者運用策略與技巧的言語行為，例如：親屬與婚姻關系的建立是人們運用策略的結果。還有地方性知識花饃禮俗，花饃習俗的象征內蘊與符號意義只為行動中的人所知，并直接參與或促成社會行動，這種意義的建構又具有很強的主觀性，民眾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借此表達了民眾的文化訴求，而這種訴求對外人而言是一種民間智慧與策略。在民眾中間也是一種生存策略，反映民眾的集體心理，對于人與人之間關系的選擇的結果，花饃禮俗作為一種文化資本，也是一種無聲的言語行為，在民眾的生活中占據很重要的部分。而這種言語行為在生產過程中，民眾對其的認可就使其合法化，并進一步進行再生產。

語言權力關系通過所講的各種語言，通過運用這些語言的人，通過根據占有相應能力而得到確定的某些群體，通過所有這些，整個社會結構在互動中得以呈現，并不完全是由占主導地位的語言力量所單獨決定的。

因此，語言表達就是實踐的形式，是語言慣習和語言市場之間聯系的產物。不同的說話人擁有不同的“語言資本”即在特定的語言市場中生產適切話語的能力。

參考文獻：

[1][2][3][4][5]布迪厄. 言語意味著什么[M].禇思真，劉暉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5.15.62-65.66-67.36.95.

[6]布迪厄. 實踐與反思[M].李猛，李康譯.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1998.

[7]苑國華.論布迪厄的社會語言學———“語言交換的經濟” 理論[J]. 北方論叢 .2009（2）：64-67

作者簡介：李園（1988-），女，山西運城，遼寧大學文學院研究生，研究方向：民俗學與相關文化理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