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象征手法在小說《紅字》中的運用

摘 要：納撒尼爾·霍桑是美國十九世紀杰出的浪漫主義小說家，他在長篇小說《紅字》中大量地運用了象征手法，賦予小說中的元素豐富意義。該小說體現了象征意義的多重對立性及霍桑的矛盾心理。本文將從小說中的人物姓名，紅字“A”以及事物場景進行分析，挖掘其象征意義，展現象征手法的運用。

關鍵詞：象征手法；《紅字》；人物姓名；紅字“A”；事物場景

作者簡介：包自立（1992-），女，四川成都人，就讀于四川師范大學本科。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9-0-01

一、引言

作為一部歷史題材的小說，《紅字》描繪了17世紀北美新英格蘭清教社會的生活風貌，暴露了清教主義統治下的社會黑暗。小說作者霍桑充分利用了象征主義手法最終從歐洲回歸到美國本土的契機進行創作，刻畫出特定清教環境中的三中罪人：“私通”的普琳，虛偽的狄姆斯臺兒，以及瘋狂報復的齊靈沃斯，象征手法的運用含蓄有力地表達出他對清教社會本質的批判性思考。

二 、象征手法的分析

（一）四大人名的象征

1、海斯特·普琳（Hester Prynne）

海斯特（Hester）是位內外兼修的女性，“她身體修長，姿態優美；烏黑濃密的亮發與日月輝映；端正的五官，艷麗的膚色，加之她那清秀眉宇和烏黑雙眼簡直令人難以忘懷”，她還充滿激情，心靈手巧，即使因罪受歧也堅強善良。因此，用與希臘女神Hastier諧音的聯系暗示她的品質恰到好處。但又因她的草率婚姻帶給她空虛寂寞，Hester在取Haste（匆忙）諧音時就暗含了她人生的不幸。

再說Prynne（普琳），它同時與Prurient（好色）和Prune（修剪）諧音，暗含了她對性的渴望和“通奸”后“贖罪”的歷程。

2、亞瑟·狄姆斯臺兒（Arthur Dimmesdale）

狄姆斯臺兒是神職人員，新英格蘭牧師，年輕英俊，卻隱藏著通奸的罪名。“A”映射了Adam（亞當），姓名縮寫AD 映射adultery（通奸），這表明狄姆斯臺兒所犯之罪為原罪，清教之大忌，同時他畏罪逃避暴露了自身及清教的虛偽。此外，“dim”義為陰暗，“dale”為山谷，如同這陰暗的山谷，狄姆斯臺兒內心痛苦，他懼怕當眾懺悔，卻兀自自我折磨。這就是該名的象征所在。

3、齊靈沃斯（Roger Chillingworth）

羅杰·齊靈沃斯是海斯特的丈夫，他年邁迂腐，身體畸形，與年輕貌美的海斯特形成鮮明對比。他對婚姻的冷淡毀掉了海斯特的青春年華，也促使了海斯特的“通奸行為”。難怪霍桑以“Roger”的諧音”Rogue”（流氓）批判其卑劣品質。再者，齊靈沃斯對狄姆斯臺兒的瘋狂報復讓人聯想到了海盜Jolly Roger。他們都想尋寶，但齊靈沃斯把曝光狄姆斯臺兒心底的秘密作為人生寶藏和目的。為此他不擇手段，最后甚至用“藥”將其迷昏，揭開了狄姆斯臺兒胸前衣服下的紅字“A”。齊靈沃斯的無恥冷酷可見一斑，而“Chilly”強調他為人冷酷同時也暗示了他的凄涼人生：復仇讓他忘記了生活本質，復仇結束也標志他人生終結。然而，盡管他罪孽深重，不可原諒，他也有存在的價值，“Worth”一詞肯定了他對狄姆斯臺兒“贖罪”的促進作用及后來自我懺悔的意義。

4、珍珠（Pearl）

珍珠是海斯特與狄姆斯臺兒的私生女，一個鮮活的紅字時刻提醒他們的罪行，同時Pearl也象征她在海斯特心中的重要地位，她的言行舉止都要考慮對女兒的影響。

（二）紅字“A”的動靜演繹

紅字“A”是貫穿全文的主線，具有動靜交互的象征意義。動態“A”最初象征“adultery”，即海斯特和狄姆斯臺兒犯下的通奸罪。隨著海斯特從獄中釋放，留住新英格蘭，生活在一種被人唾棄隔離的環境中時，“A”象征著異化（alienation）與孤獨（alone）。盡管生活艱難，食不果腹，但她自食其力，養活珍珠，濟貧救難，憑著堅強善良的品質最終贏得社會認可與贊賞。此時“A”轉而象征高大強悍的女人（amazon），才干（ability）和欽佩（admirable）。終當她“贖罪”重生時，“A”又象征著她天使般（angel）的靈魂。動態“A”象征多重意義，而靜態“A”則象征海斯特的情人亞瑟（Arthur），象征她的愛與激情，即使被眾逼供，也誓死不說情人姓名；即使蒙受侮辱，也要把紅字“A”精心美化。

（三）事物場景的象征意義

小說中多次出現的事物場景都具象征意義，下面是幾個典例分析。

1、刑臺

刑臺在小說中出現了三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象征意義。第一次是在小說開篇，海斯特與狄姆斯臺兒東窗事發，她懷抱珍珠，站在刑臺上獨自受辱。狄姆斯臺兒雖逃避了懲罰但深感羞愧。此處刑臺象征了嚴酷的清教法規及對人的束縛摧殘。第二次刑臺出現在小說的十二章，狄姆斯臺兒受不了良心折磨，摸黑到刑臺上獨自懺悔，此時刑臺象征了狄姆斯臺兒痛苦糾結的悔罪心理。第三次刑臺出現在文章結尾，狄姆斯臺兒戰勝懦弱，勇敢在刑臺上當眾懺悔。至此，刑臺象征著“贖罪”與自由。

2、建筑物

監獄和小屋是小說中具有標志性象征意義的建筑物。從古至今，監獄象征著罪與罰。《紅字》中的監獄還暗含著清教神權統治的權威。小說中的橡木獄門鑲鑄了鐵，隱喻神權統治的冷酷殘暴、不容反抗，也暗示普通百姓的悲慘命運。如果監獄象征海斯特的受難所，那么小屋就是她的避難所。小屋給了她跟女兒、情人的快樂生活，使她免受“A”的侮辱，它象征了快樂與自由；但同時，處在森林邊緣的小屋連接著兩個矛盾沖突的世界——一個是嚴格束縛的清教社會，另一個為不羈的自由世界。雖然海斯特不愿受縛于清教主義的清規戒律，但她依舊遵循某些清教法規并試圖同時生活在這兩個對立的世界。小屋又象征了海斯特的矛盾心理。

3、景物

小說中森林和玫瑰林的寓意象征著一種矛盾。首先森林秉承了美國文學的傳統隱喻，象征了黑暗與邪惡。當老巫婆西賓斯夫人赴約黑面魔獸，引人墮落的黑男人在森林中游蕩，以及虛偽缺少人性的貝靈漢州長在森林出沒時，它的象征意義通過對人性和社會的透視表現出來；而同時森林給海斯特自由、愛與歡樂；珍珠也視森林為最好的朋友。因此森林是惡與善的矛盾。

其次玫瑰林也含有矛盾：小說開篇寫監獄門檻旁的玫瑰林見證了安·哈欣森夫人的迫害，她因宣揚唯信仰主義而判刑放逐。在此玫瑰林象征了清教主義對宗教信仰自由的壓制。而波士頓荒野中的玫瑰林遠離清教束縛與統治，花開甚繁，猶如蔑視清規的海斯特，充滿激情，勇敢最求愛與幸福。此時玫瑰林象征了激情和自由。總之，兩片叢林展現了明顯的矛盾色彩。

三、結語

霍桑借希臘神話，圣經故事及諧音首字母縮寫等象征手法，增添了小說《紅字》的浪漫色彩，加深了寓意，使其成為永具魅力的美國經典。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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