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芊

雖然倫敦奧運會閉幕式是一場英倫流行樂的巨型聯歡,要獲得演出機會也不是容易的事,尤其對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來說。可是如果你的唱片已經橫掃大西洋兩岸,外形又帥氣逼人,還在人數上占了優,那就來吧。One Direction剛被一輛大平板車運到跑道中央,觀眾就沸騰了。
5個大男孩唱唱跳跳,歌曲的名字叫《什么讓你如此美麗》。央視主持人白巖松在轉播時表達了自己的看法:“什么讓你如此美麗?當然是愛情和體育運動啊。”這個中國式的離題有那么點幽默,不過聽過歌的人都明白,那只是“我好喜歡你”的另一種說法而已。
剛剛結束的全英音樂獎頒獎禮上,One Diretion擊敗阿黛爾和民謠搖滾樂團Mumford & Sons,贏得“全球藝人”稱號。這個去年還不存在的單項獎,似乎是專為他們而設。2012年,他們已經像一股颶風登陸美國洛杉磯,卷走MTV音樂錄影帶大獎中的3個單項,接受訪談時興奮不已:“我們是從小看著這個頒獎禮長大的!”
有人說他們是空降救市的神兵,有人說他們是成功出口的“英國制造”,還有人說他們正掀起流行音樂界男團復興的浪潮。年輕女孩卻管不了這么多,她們朝著偶像忘情尖叫,眼看超過五十歲的長輩也加入自己的行列。
這個成立于2010年的5人組男子團體,脫胎于英國選秀節目The X-factor。原本止步晉級賽的他們,在失魂落魄的時刻被評委一一召回舞臺:“把你們組成組合可能是個不錯的主意,所以,晉級吧。”就在幾分鐘前,其中一個男孩還在鏡頭前哽咽:“這是我有生以來最糟糕的時刻,站在那兒,等待自己的名字被叫到,卻怎么也等不到。”
命運的逆轉總是不可思議,5個男孩的人氣扶搖直上,贊譽聲潮涌而至。他們僅僅拿到季軍,走紅程度卻超過了當初每一個直接晉級的對手。“我們還會以組合存在下去,這不是One Diretion的終點。”
美國人氣小天王賈斯汀·比伯的走紅仿佛是One Diretion的豪華預演。都是90后白人少年(最大的生于1991年),氣質清新,朝氣蓬勃,滿嘴唱著青蘋果味道的戀愛,連分手也帶著甜蜜的酸楚。The X-facor的老板西蒙·考威爾似乎看準了觀眾的口味,如果一個比伯能火,那5個怎么會不行?
后來簽下One Diretion的哥倫比亞唱片公司聯合總裁史蒂夫·班內特說:“其他的男子團體都有點上年紀了。我只是覺得這里有一塊空缺,他們或許可以抓住這個機會。”
“可愛”的霍爾,“神秘”的馬利克,“懂事”的佩恩,“迷人”的斯泰爾斯,還有“幽默”的湯姆林斯,總有一個是你的菜。
他們是長在互聯網中的一代,發推跟吃飯睡覺一樣日常。老板雇用了專門的維護團隊,他們明白,社交網絡的魔力與其說是傳遞信息,不如說是用來制造一種時刻陪伴的幻覺。除了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
2011年12月,One Diretion英國首場巡演,通過推特發出邀請,3位女孩成為幸運者。她們換上裙子和發飾,在浪漫的燭光中和偶像同臺表演。好夢不長,演出一結束,嫉妒的歌迷便放來冷箭:“你真可悲,長得又不漂亮,哈利怎么會挑中你呢?”
該環節立刻取消。“原本是每場演唱會都會有互動的,太遺憾了。”被哈利“選中”的女孩說。
政治領袖也來買賬。皇家大匯演期間,One Diretion接受女王伊麗莎白二世的會見,他們收起往日的調皮樣子,小心翼翼地排排站。“卷毛”哈利·斯泰爾斯在推特上寫道:“今天,我見到女王了!”他是5人中風頭最盛的一個,還跟鄉村音樂小天后泰勒·斯威夫特有過一段閃電戀愛。
首相卡梅倫就更熱情了,干脆自曝跟男孩們的合影,并@對方:“很高興能幫助你們在唐寧街取景。”這是One Diretion在錄制為英國”紅鼻子”慈善日翻唱的單曲《無論如何》。卡梅倫一定清楚,這項慈善活動背后有多少等待救助的非洲兒童,而這5個男孩背后,又有多少年輕的英國公民。
首張專輯《徹夜難眠》是一個集合了各種流行曲風的大雜燴:青少年流行樂、舞曲、流行搖滾、電子流行樂——什么都有的另一面是,什么都不夠好。無怪乎有人吐槽他們的歌曲毫無品質,簡直就是一堆“垃圾流行樂”。有人甚至預言了他們如何單飛。
“嘲笑一個男孩團體并不難,可是必須想想他們的魅力何在。毫無疑問,One Diretion是討巧的,雖然也容易乏味。跟上世紀90年代的英國男團Take That及幾年前的JLS相比,One Diretion甚至連舞步都沒有好好練習。請記住,人們只是想找個偶像崇拜一下,膚淺也不是什么壞事。”《觀察家報》流行樂評人Kitty Empire如此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