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
【摘 要】漢末建安時期,社會動蕩不安,但文學和思想卻異常活躍,使中國文學進入了一個張揚生命,重視人生,發覺人生價值和意義的“創作自覺”時代。形成了盛極一時的建安文學。其文學作品無論是在創作形式,創作風格,創作內容,還是在創作精神等方面都形成了獨特的藝術風格和特點——于豪邁悲壯中,盡顯風骨。
【關鍵詞】三曹;建安七子;蔡琰 建安風骨;慷慨悲涼
建安時期是一個政治社會極端動亂,人們生活極端動蕩的時期,但特殊的土壤卻成就了中華文學史上思想異常活躍的特殊時代,建安文人們于動蕩中苦尋真理,在戰亂中堅守氣節,他們張揚生命,揮灑真情,開創了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重視人生,發覺人生價值和意義的“創作的自覺”時代。在這樣的時代里,文人們處于生命意識的覺醒和現實體驗的痛苦、沉重互相交織的環境里,于是建安時代的士人們用他們的心靈創造出的詩歌來抒發對人生苦短的慨嘆、對艱難世事和百姓疾苦的憂患、對生命價值和人生意義的思索,以及渴望建功立業的慷慨高歌。那一首首慷慨悲涼、雄渾古樸的詩歌,那一曲曲包含對人生價值和人生意義的思索、對民生疾苦的憂患、渴望建功立業的理想抱負的歌曲,譜寫出我國古典文學史上一個極為鼎盛的時期。“慷慨悲歌”中有對苦難現實的無奈但又欲改變這種亂離局面建立理想世界而發出的人生慨嘆,有對社會的責任感、憂患意識和仁人志士的理想抱負。在中國的文學藝苑里奇花異放,表現出了獨具特色的文學特點:
一、建安文學創作風格獨特——鐫刻著鮮明的時代烙印
建安前期,儒家思想的地位亦隨著東漢王朝的消亡而大減,文化環境的變遷,迫使建安詩歌揚棄了有漢以來注重功利的創作傾向,既體現了經典的力量和氣勢,又有“托詩以怨”的怨誹之情,充分展示了其現實主義的時代創作精神。劉勰在總結建安文學的特征時說:“觀其時文,雅好慷慨,良由世積亂離,風衰俗怨,并志深而筆長,故梗概而多氣也”。
建安前期,由于文人們處在漢末戰亂這一特定的歷史時期,因此在創作內容上,自然地以描寫戰亂、抒述憂患意識為主。建安前期出現了大量反映漢末戰亂、反映民生疾苦的現實詩篇。如陳琳《游覽詩》中“騁哉日月逝,年命將西傾。建功不及時,鐘鼎何所銘?”,曹操的“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憂從中來,不可斷絕”等,充滿了憂患意識,體現了“端直剛健”的風格,讀來讓人抑制不住產生悲槍與憂傷之嘆。正是如此,才出現了這一時期文學在內容取向上的趨同性。
隨著時代的發展,建安文學風格也開始逐步轉向,這同樣是以時代特征為背景的。建安后期,政治形勢相對穩定和社會經濟逐步恢復好轉,大多文士集中于鄴下附依于曹氏父子,從而結束了建安諸子各自的孤立創作狀況,游宴詩應運而生。
總之,在建安時期的文學作品中,無論是感嘆人生不濟,感傷現實人生中悲哀,還是抒發愛情,都在不同時期抒發了時代的主題,表現出了鮮明的時代性特點。
二、建安文學創作精神獨特——“慷慨悲涼”中透出英雄風骨
慷慨悲涼,是縱貫建安前后兩期整個時代的主體詩歌風格。“慷慨”和“悲涼”雖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詩歌風格,然而卻在建安詩人的作品中得到了完美的統一。
1.特殊的土壤孕育出“慷慨”“悲涼”完美結合的碩果
建安時代是一個社會遭遇大破壞的時代。詩人們面對現實,親眼目睹的是“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的人間慘象和殘酷的社會現實,盡管建安后期中原地區相對安定,但戰亂的情景與陰霾仍影響著詩人們的心靈,加之曹氏兄弟在政治上的爭奪,給鄴中文人心理蒙上了一層恐怖的陰影。面對這一切,詩人們只能將沉積心底的苦悶以作品的形式宣泄出來,形成了一種尚悲的心理定勢,從而凝聚成悲涼的建安詩風。
2.官僚塔尖的開創者高揚的政治熱情,點燃建安士子的激情
建安文學的開創者“三曹”——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以天下為己任,曹丕博通經史百家,又善騎射,好擊劍,頗有“救民涂炭”之志;曹植懷抱“戮力上國,流惠下民”的壯志,而不甘以文士自居。他們高揚的政治熱情,形成了“雅而慷慨”、“志深筆長”、“梗概多氣”的文學風骨。“慷慨”一詞,為三曹所用,如曹操《短歌行》:“慨當以慷,憂思難忘。”曹丕《于譙作詩》:“慷慨時激揚。”曹植《野田黃雀行》:“秦箏何慷慨”;《贈徐干》:“慷慨有悲心,興文自成篇”。“悲風”這個意象,在三曹詩歌中也常出現,如曹操《苦寒行》:“樹木何蕭瑟,北風聲正悲。”曹丕《燕歌行》二首其二:“悲風凄厲秋氣寒。”曹植《雜詩》:“高臺多悲風”,“江介多悲風”,“弦急悲風發”。三曹詩歌這種悲涼慷慨的精神底蘊,為建安文學形成了“慷慨悲涼”的鮮明的文學特色。
可見,建安詩人們悲哀現實和憧憬理想的雙重心理,崇尚悲涼和仰慕壯烈的雙重審美意識,反映現實和抒寫情懷的雙重文學觀念,構筑了建安詩歌的不同于其他時代的慷慨悲涼的詩歌風范。這一洋溢著時代精神的詩歌風格,就鑄就了文學奇象“建安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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