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化與異化策略下的公示語翻譯探索

呂萱　牛新生

摘 要：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公示語翻譯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重視。公示語翻譯的實質是一種跨文化交際，目的是為目的語受眾提供方便與服務。本文從歸化與異化的角度來探討公示語翻譯，通過實例論證來探討公示語翻譯的具體方法，從而規范公示語翻譯，更好地實現跨文化交際。

關鍵詞：公示語 翻譯策略 歸化 異化

一、引言

“隨著我國國際影響、經濟實力的提升，貿易往來、科技協作的增加，文化交流、體育活動的興盛，雙語公共標識現象已經成為全球化背景下中國大地上一道亮麗的語言風貌”（楊永林、劉春霞，2008）。公示語作為城市人文環境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城市的一張面孔，是中國的一張形象名片，公示語英譯水平的高低將直接影響外國人對中國的看法。如果公示語英譯錯誤過多，不僅會影響外國友人的出行和生活，而且從長遠來看，更會影響我國未來的政治、經濟、社會和文化發展。中國譯協副會長兼秘書長黃友義（2005）指出，公示語翻譯是一個國家對外交流水平和人文環境建設的具體體現。正因為公示語翻譯有如此重要的地位，筆者認為有必要對公示語翻譯作進一步的探討。文章將從歸化和異化的角度來探討公示語的具體翻譯方法，并通過列舉實例尋求更加規范的公示語翻譯。

在西方，公示語的研究最早開始于Vinay和Darbelnet兩位學者，從他們的Comparative Stylistics of French and English前言部分可以知道，他們對公示語的研究起于1959年。在中國，直到20世紀80年代末，才開始有學者著手公示語英譯的研究，當時也沒有使用“公示語”這一名稱。進入21世紀后，公示語翻譯逐漸成為翻譯界關注的熱點。從我國目前公示語翻譯研究的現狀來看，公示語翻譯研究主要是從兩個方面展開的：（1）公示語的特點及其功能。如：戴宗顯、呂和發（2005）闡述了城市公示語的示意功能和特定功能。（2）公示語翻譯原則及方法。如：劉法公和徐蓓佳（2008）提出了公示語漢英翻譯三原則：簡潔、統一、易懂；俞碧芳（2011）則提出了增譯、刪譯、改譯和回譯等公示語的翻譯方法。隨著潛心研究公示語翻譯的學者不斷增多，公示語翻譯的研究也在不斷深化，但是從學術發展及創新的角度來看，公示語的理論研究還是有局限的，如眾多學者主要采用語義翻譯與交際翻譯觀，功能翻譯理論及目的論等相關理論。因此，筆者試從公示語的翻譯策略著手，運用歸化與異化的翻譯策略來探討公示語翻譯。

二、歸化與異化策略

翻譯研究發展到現在，已不再僅僅局限于語言符號的層面上，而更多地開始轉向文化層面的探討。在這種文化翻譯觀的指導下，對待公示語的翻譯，我們也應采取多種形式，更好地實現文化信息的對等傳遞。筆者認為在公示語的翻譯中，靈活運用歸化與異化法至關重要。

早在1813年，施萊爾馬赫在一篇關于翻譯的不同方法的演講中就指出兩種翻譯方法：譯者要么盡可能不去打擾作者，而讓讀者向作者靠攏；要么盡可能不去打擾讀者，而讓作者向讀者靠攏（韋努蒂，2004）。這應該是歸化與異化的雛形階段。1995年由美國翻譯理論家勞倫斯·韋努蒂在《譯者的隱形》一書中提出了“歸化”與“異化”這對概念。

所謂異化，是指譯者在翻譯過程中，接受語言文化之間的差異，向源語文本作者靠攏，選用與源語表達方式對應的譯文，力求保留源語語言和文化特色，使讀者領略異域的風土人情和歷史文化等；歸化則指譯者以目的語語言文化為歸宿，向目的語讀者靠攏，選用符合目的語語言文化規范的譯文傳達源語文本的內容，消解源語文化因素，彰顯目的語文化價值觀，使讀者閱讀翻譯作品時感覺是在閱讀目的語文本。（胡開寶，2006）

歸化和異化是辯證統一的。有些學者認為歸化和異化，無論采取哪一種都必須堅持到底，不能將二者混淆使用。然而在實際的翻譯中，是無法做到這么絕對的。不同文化之間存在的共性使歸化法的使用具備了可能性，而兩種文化之間的差異性又導致了異化翻譯策略的出現。因此，選取一個策略而完全排除另一種策略的做法是不可取的，只有辯證使用兩種策略才能更好地完成文化交流。

三、公示語翻譯策略探討

筆者認為，在公示語翻譯中，可以辯證地使用歸化法和異化法，并尋求折中辦法，即異化時不妨礙譯文的通順易懂，歸化時不失去原文的味道，這樣才能做到既照顧目的語讀者的感受，又能有利于文化的傳播與交流。

對待公示語翻譯，一方面，要考慮外國人士的文化背景和審美習慣，翻譯時應向目的語靠攏，以方便他們理解，為他們創造良好的服務，從而提升中國的國際形象；另一方面，為傳播中國的文化，可以采用具有中國特色的詞匯翻譯公示語，從而把我國優秀的文化推向世界。因此，筆者認為可以采取以下具體方法來探討公示語的翻譯。

（一）歸化策略

1.借譯

在西方國家的公共場合，也有不少公示語。這些公示語有著人們熟悉的語言表達套路，有時我們可以借鑒他們的公示語，直接使用，這樣不僅減少公示語翻譯的錯誤，也能讓目的語受眾更直觀地接受。如：“小心地滑Wet floor；小心輕放 Handle With Care；請注意安全Caution：Risk of Danger；（票價）優惠 Concessions；票價包括所有費用 All-Inclusive Ticket；請勿打擾DND=Do Not Disturb；禁止掉頭 No Turn；員工專用 Staff Only”。

2.仿譯

中文往往講究文本對仗工整，而英文則比較平鋪直敘。為了避免引起外國人士的誤解，充分傳達原語言中的信息，使譯文被外國人士所接受，還需考慮到漢英的差異性。在公示語的翻譯中，為方便理解，不必拘泥于中文的表達方式，可以仿照英文的翻譯方式。例如：“桂林山水甲天下 East or west，Guilin landscape is best”。

譯者沒有受原文的句子結構限制，而是認真分析了譯文讀者的文化習慣，巧妙地套用了英語中一個家喻戶曉的諺語“East or West，home is best”，使譯文不僅符合譯文讀者的文化習慣及文字表達方式，而且將原文的功能意義完整地傳譯到了譯文中（賀學耘，2006）。

3.創譯

創譯就是基本脫離了翻譯范疇而重新創造的過程，是一種再創型翻譯。譯者可以根據需要，靈活變通，甚至打破譯文同原文在詞義、語義和風格上要對等的限制。在公示語翻譯中也可以嘗試該種方法，有時能達到很好的效果。如：

（1）游客必須每人持票入內，廢票、偽造票不得入內。在參觀過程中，請自覺接受工作人員檢查。

原譯：Please hold your ticket in your own hands，when you enter in the scenery spot.Please note you will be rejected entering in the scenery spot，if you use invalidated ticket or imitative ticket.Please accept check-up of our missionary consciously.

改譯：Admission by valid tickets only（牛新生，2007）

（2）創一流服務，迎四海嘉賓

原譯：Welcoming our honored guests from all over the world with the first-class service

改譯：First class service to all guests

（3）綠色是生命的象征，愛護是文明的體現

原譯：Green is the symbol of life

Care is the manifestation of civilization

改譯：Please keep the environment clean

（4）注意安全，請勿攀爬單邊墻

原譯：Pay attention to your safety，dont climb the single wall

改譯：No Climbing！

從上述實例可以看出，在公示語翻譯中，可以理解其核心意義，再進行適當的創譯。例（1）主要意思是：憑票入場；例（2）大意是：對嘉賓的優質服務；例（3）大意是：保護環境；例（4）主要意思為：禁止攀爬。所以在翻譯過程中，可以舍去其他不必要的信息，把這些主要意思表達出來即可。

（二）異化策略

1.音譯

音譯是譯詞法中不可忽視的一種手法。音譯即將原語言中每個地名的發音用另外一種語言文字盡可能準確地標記出來（亦稱為“借音”）。在旅游景點的公示語上多采用這種方法，如“河姆渡”可直接音譯為“Hemudu”。

2.直譯

直譯是指譯文不僅表達原文的內容，還保留原文的表達形式，比如保留原文所使用的比喻、原文的形象、原文的民族特色等，使讀者能得到與原文讀者大致相同的感受。例如：

（5）如果您對本店的服務有不滿意的地方請告訴我們，如果您滿意請告訴您的朋友。

譯為：If you are dissatisfied with our shop，please tell us；if you are satisfied，please tell your friends.

（三）歸化與異化結合策略

公示語翻譯中有很多都體現了歸化與異化相結合的策略，這種結合主要體現在“釋譯”的方法上。釋譯是指源語在意思上沒有和目的語相一致的語言時，加入額外信息加以解釋或注釋，使翻譯更加完整。公示語涉及大量的中國文化知識，如果不把“譯”和“釋”結合起來，往往會使目的語讀者誤解。例如“宏昌源”，如果直接音譯成“Hongchangyuan”，外國人肯定不知道什么意思，其實這是“老寧波”至今仍耳熟能詳的上世紀30年代典型的“前店后作坊”式的糕點老商鋪，門楣上清晰可見“龍鳳金團鴛鴦喜餅山北茶食麻豆酥糖饅頭水作”字樣。懂漢語的當然一看就明白，然而翻譯成英語我們就要稍作解釋，在“Hongchangyuan”后面再加一個“firm”，外國人就知道這是一家店鋪了。

四、結語

公示語翻譯的范圍很廣闊，它包括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公德、旅游觀光等多個方面，出現的場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在我國，當今還有很多不規范的公示語出現在大街小巷，這種不規范性會嚴重影響一個國家的國際形象，因此規范公示語翻譯至關重要。從上述實例可以發現，為了照顧讀者的需要，目前我們仍側重于運用歸化的翻譯策略，但是隨著中國國際地位的提高，我們也可以從異化策略著手，讓中國的民族文化走向世界。總之，在公示語翻譯過程中，我們要辯證地運用歸化與異化的翻譯策略，并結合上述具體方法，更加完善公示語翻譯。

參考文獻：

[1]楊永林，劉春霞.雙語公共標識的文本性研究——來自北京圖書大廈的報告[J].外語學刊，2008，（5）.

[2]黃友義.從翻譯工作者的權利到外宣翻譯——在首屆全國公示語翻譯研討會上的講話[J].中國翻譯，2005，（6）.

[3]戴宗顯，呂和發.公示語漢英翻譯研究——以2012年奧運會主辦城市倫敦為例[J].中國翻譯，2005，（6）.

[4]劉法公，徐蓓佳.公示語漢英翻譯原則的探索[J].外語與外語教學，2008，（2）.

[5]俞碧芳.公示語漢英翻譯中的Chinglish現象及對策[J].安徽工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2）.

[6][美]韋努蒂（Lawrence Venuti）.譯者的隱身[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4.

[7]胡開寶.論異化與<新世紀漢英大詞典>中文化限定詞的翻譯[J].外語教學，2006，（1）.

[8]賀學耘.漢英公示語翻譯的現狀及其交際翻譯策略[J].外語與外語教學，2006，（3）.

[9]牛新生.從感召功能看漢語公示語英譯——以寧波城市公示語為例[J].中國翻譯，2007，（2）.

（呂萱 牛新生 浙江寧波 寧波大學外語學院 315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