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童趣 啟哲思 強素質

抱樸

在一般人看來，“小學生”與“哲學”之間距離是很巨大的。然而，如果我們做教育工作的人摘掉有色眼鏡，用平等、包容和開放的心態看待孩子們，那么，我們幫助孩子們獲取“哲學成功”，不僅可能，而且必須。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初期，哲學作為一門正式學科開始推廣到小學。隨后十年，這門學科從試驗開始得到認可，并推廣到美國各州和其他許多國家。通過實踐，廣大學生父母和許多學校管理人員認識到學生學業成績的進步取決于他們邏輯技能的提高，從而對開設哲學課持贊成的態度。學生也對此表現出喜愛的傾向，因為他們知道，他們能夠有機會以一種開放的和客觀的方式探討他們的觀念、價值觀和思想。有研究者指出，不管兒童是15歲還是在上幼兒園，面向兒童的哲學總是以對話為中心。要開展對話必須有一種課堂教學實踐，這種實踐活動把兒童的參與和思想模式化并表達出來，以保證在溝通和討論中加以考慮和分析。如讓兒童朗讀一段特意寫成的哲學小說、一次木偶戲演出或者讀一首詩……任何可以把內心活動中各種思想的相互影響戲劇化的東西，都可以給兒童提供這種初始的實踐經歷。當談話把某個哲學概念帶進話題時，教師就能夠利用教材資料擬定討論計劃、推理游戲和其他哲學活動，把討論推向深入，最后把課堂變為一個探究的世界。

其實，類似上述觀念的教學活動，在近現代中國教育實踐中也不乏其例。如著名作家廢名在《莫須有先生坐飛機以后》中，描寫莫須有先生教小學國語，布置學生寫作文，要將“寫實”的觀念在學生心中樹立起來。他看到“有一學生之所作，篇幅甚短，極饒意趣，他說清早起來看見荷塘里荷葉上有一小青蛙，青蛙蹲在荷葉上動也不動一動，‘像羲皇時代的老百姓。”莫須有先生對這樣的觀察、摹寫和聯想很欣賞，“很佩服他的寫實。不是寫實不能有這樣的想象了，這比陶淵明‘自謂是羲皇上人還要來得古雅而新鮮?！碑斢械膶W生提到寫不好荷葉間的魚時，莫須有先生就教給他們：“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這首題為《江南》的漢樂府年代雖很久遠，但并不艱澀難懂。莫須有先生指出：“這首詩很像你們小孩子寫的，我很喜歡。這樣的寫文章便是寫實，最初看見荷葉間有一尾魚，于是曰‘魚戲蓮葉間。接著這邊也有魚，那邊也有魚，東西南北四方都看見有魚，于是曰‘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蓖ㄟ^這樣的教學，在通過師生之間平等對話和探討的過程中，作文要“寫實”理念便逐漸地牢固地在學生的頭腦當中樹立起來了。

廢名描寫的莫須有先生教學生“寫實”的實例，生動反映了“利用教材資料”，“擬定哲學活動”，“把課堂變為一個探究的世界”的實踐過程。這樣的過程首先對教師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如有研究者所強調的，在教師適時地覺察兒童談話的哲學含義之前，在他們能富有成效地把課堂完美和諧地組織起來以便抓住這些思想會導向何方之前，大多數教師需要接受強化教育。

在我們的教師中，常說這樣的話：要想給別人一碗水，自己就要先有一桶水。在不斷提升自身層次、豐富自身學養的前提下，我們的教師自然親切、細致入微地開啟與孩子之間對話，幫助他們獲得“哲學成功”，使我們的課堂教學成為激童趣——啟哲思——強素質的過程。這就是一條科學教育之路，也是一條自然快樂之路。

（作者單位：河北省教育科學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