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亮

毫無疑問,2013年的中國當代藝術界注定是水墨年。先有去年薩奇畫廊在倫敦冠以《水墨》的展覽,引起歐美收藏界的關注。隨后,今年初美國紐約蘇富比畫廊首推《新水墨》亮相曼哈頓。再有今年《再水墨》由武漢到北京一路高歌,更有《水墨新維度》歡呼中國美術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即將開始的當年一句“中國畫窮途末路”震動藝術界的李小山策劃的《水墨檔案》展于南京盛開。更重頭的是12月8日紐約大都會的《中國現當代水墨大展》等等。據不完全統計,今年在海內外發生和即將發生的有關當代水墨的展覽有50個之多。于是,有藝術家偷樂,媒體鼓手疾呼,畫廊補倉備貨,全都忙的不亦樂乎。似乎當代水墨明早起來一路標高,高濃度的荷爾蒙激素刺激著從業者的頭腦和麻利的手腳。
這些信息顯示,在經歷了30年當代藝術發展的旅途中,曾被譽為小品和雜耍的“文人畫”和所謂的當代水墨似乎真要“火”起來了。其實,這是大家直覺意義上的市場喧囂下的勃發和逆轉;與我們理解的未來學術意義上的興盛肯定有別。本刊以為許多無厘頭、龐雜的所謂當代水墨展其實是在借用當代水墨的名字行復古“工具”水墨畫之實,把當下以水墨材料畫出的山水、花鳥、人物的水墨畫完全歸納為當代水墨的范疇,背后一定另有它意。
當代語境下的新水墨藝術出現的嶄新語言是否應該具有其引領的歷史地位及意義。是否如當年難覓其學術和未來的藝術價值。新水墨是否是被利用的幌子,還是利益的分割。從內心不希望是一些傳統水墨畫技法的翻版和疊加。當然,對當代水墨藝術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理解、認識和創作。但我們耗費了巨額財力和物力的大量展覽活動其未來的理論和學術意義究竟在哪里?是無意還是有意的為之。
設問如下:當代水墨如今的態勢要么是西方業界整體計劃攻勢后的“回歸”銷售策略。要么是一幫共事者利益鏈條上的聯姻和發聲。要么是有些不甘寂寞的伙計們在當代文化語境下對水墨藝術無聊的自語和挽歌……
誠然,在經過了“f4”和“八大金剛”喧囂多年的藝術市場里許多多年堅持在水墨領域耕耘的藝術家是非常令人尊敬和愛戴的,他們信心百倍,獲得社會的認可和藝術市場的回饋,無疑亦是天道。
公平地講,作為中華五千年文脈的中國水墨畫由于近百年來各種因素導致的國畫的無聊抄襲古人和被吹捧為政治工具水墨畫的復制式創作泛濫已使中國水墨畫失去了昨日的輝煌和榮光,難有在世界格局下突破的可能性,而許多粗制濫造、批量生產的送禮用的“馬術”化工藝品創作亦飽受有認識的業內學術界的指垢和唾棄。但另有一批真正從事當代藝術探索的藝術家沒有隨俗,他們嘔心瀝血潛心研習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在當代文化的語境下勇于在水墨領域呈現出自己獨有的面貌和未來價值,在業內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和爭論。
本期我們選擇了多年在水墨領域有創作理論和藝術實踐的藝術家張羽先生為個案,邀請了國內理論界、媒體人士和藝術家共同討論中國水墨藝術存在的問題,試圖以此個案來展開對當代水墨在語言和精神性方面的討論,并對中國當代水墨藝術做簡要的梳理和學理上的闡釋,并以此為切片予以放大,由此來研究中國當代水墨發展的脈絡和未來的發展,以期引來大家更多的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