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編輯部整理


亞瑟·布宗尼特精通多國語言,這位法國藝術家談及他對英語、西班牙語、漢語普通話的愛好時,他表現出機智幽默的一面。亞瑟十分謙遜,甚至有些自嘲。但亞瑟在數碼藝術界的迅速崛起,不僅是靠天賦異稟,他的故事更加引人入勝。
18歲時,亞瑟想要看看周圍的世界長長見識,于是他就花費了8個月的時間在蘇格蘭工作,6個月的時間在秘魯學習翻譯和國際關系。他說:“那段時間里,我不知道做什么。我喜歡英語和西班牙語,也想學習漢語,可是我最想成為一名畫家。”
亞瑟父母并不支持他對藝術的愛好,他們認為藝術學校中“充滿自大狂式的青年人”。亞瑟在這種情況下堅持學習語言,接著他搬到中國,開始學習普通話,業余時間在一所幼兒園兼職。亞瑟無意中從一名藝術生那里得知了四川音樂學院(SMC),這所上世紀三十年代成立的跨學科學院,使他重燃了對藝術的熱情。
生活和學習
“迄今為止,我有過兩次深刻的教訓,”亞瑟說到,“第一次發生在四川音樂學院,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多么的業余,而這也讓我感到十分羞愧。”當你學習數碼藝術時,缺點和不足同時也會暴露出來,而這,又能引起更多的共鳴。“看著我的作品,我的老師陳惟摸摸胡子,揚起眉毛,似乎在說:‘嗯……你要走的路還很長啊。”
當回憶起這段令人壓抑的往事,亞瑟完全可以表現出無所謂,并辯解一番,但是,他都沒有。他反思這一批評之后,被挖掘出的潛在爆發力。“事實上,我感覺很好,因為我是在一個恰當的環境里,研究我所欠缺的東西,更重要的是我跟隨著一位瘋狂的藝術家導師。”
第二次的教訓是亞瑟離開陳惟的工作室,來到現在就職的泰國曼谷HIVE工作室之后,逐漸適應了“截至日”的緊迫,也習慣了數碼藝術家的各類要求,亞瑟將工作美其名曰為“自殺任務”。“我的老板山坎·斯瑞蘇萬(Skan Srisuwan)曾跟隨朱峰學習和工作,朱峰的實用主義畫風尤為著名。所以我的老板會故意交給我一些不是很合適的項目,就是想看看我的反應。”
亞瑟被告知要在周末設計出20款線條、顏色不同的機甲造型。“作為門外漢,我僅僅說了‘好的,沒問題。”他喝了好幾罐咖啡,兩天內沒睡多少,終于趕在截稿日前完工。
看著亞瑟的作品,不論是矮人狂戰士的動作場面,還是亞瑟王的主要對手莫甘娜,你會認為他僅是墜落奇幻主義的無數愛好者之一,課本上繪滿弗蘭克·弗雷澤塔(Frank Frazetta)風格的野蠻人涂鴉。實際上,亞瑟已經沉迷奇幻畫風一年之久。
“在此之前,我僅僅是邊學習邊嘗試去做。正是這次瘋狂的經歷,我才真正的開始創作之路。就風格而言,弗蘭克·弗雷澤塔是終極教父。”亞瑟反復觀看了2003年出版的講述弗蘭克的記錄片《以火作畫》。“我感覺觸摸不到他的繪畫本質,這真的令我很抓狂。我收集他的作品,臨摹、復制,仔細觀察他的筆觸。我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三位老師
談到創作,亞瑟時常談及三位數碼藝術家。“陳惟老師對我影響最大,他是我遇到的第一位數碼藝術家,他和張敏老師(AKA Benjamin)都是中國數碼藝術的先驅,兩位老師都是我的偶像。現在的老板山坎·斯瑞蘇萬則是我另一個動力。”亞瑟興奮地談到,“雖然三位老師風格不盡相同,但他們都是亞洲第一代數碼藝術家。他們就像先遣隊,在數碼藝術領域從零開始,發展而來。而三位老師都具備著一種我所仰慕的創作心態,鞭策我一直向前。”
“從零開始,發展而來”明顯引起了這位亞瑟的共鳴。由于都是些基礎課程,藝術理論似乎在背景層面運用得很好,同時亞瑟還能在繪畫中找到樂趣。“來到中國后,我一直都集中精力在作品的構圖、畫面中焦點的尋找及外圍元素的放置。”把亞瑟的創作過程分解來看,首先是為解決黃金分割率、平面構圖,及遠景描繪的問題。亞瑟說到:“在新一個圖層開始繪制,我認為細節不是很重要。除了焦點部分,比如面部、手和其他黃金分割率的交匯點這些,我會讓作品保留相當程度的粗糙感。”
本來亞瑟可能仍然繼續他的所學,但自從到了中國,他從最基礎的部分開始學習。“陳惟老師教會我很多有用的東西,其中最重要的,是他說不管你現在處于什么水平,都有要把自己當成一位藝術家。將這一個信念貫穿始終,并認真地對待和思考它。”
(編輯:Bra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