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如國 李曉銀
一、“閑”言,舒展閑適的自由傾吐
孩子們為什么懼怕寫作文?因為提到作文就會有方方面面的壓力,從立意、取材、到布局、裁剪,每一環節都要考慮教師的口味,動作慢點的還會招致責備,有了這么多條條框框誰還會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閑適,要知道只有這個無壓力的“閑”字,才會調動孩子思接千載、視通萬里的奇思妙想,才能吐納出充滿兒童特有靈性的珠玉之聲。我們要做的就是要打破一切鐐銬,讓孩子在精神放松下達到無束的“閑”言狀態。
電鈴鳥的故事
10月16日
學生向我報告:“老師,一只麻雀把窩搬進電鈴里了。”
我問:“怎么會搬進電鈴里呢?”
“也許是周圍的樹木都被砍光了吧!”
“也許是環境污染太嚴重了,只有學校空氣好一點。”
……
我提議把這些想法寫下來。
10月17日
文字交上來了,有的以真摯的情感表達對小鳥的憐憫,有的以激烈的言辭抨擊肆意破壞生態環境的惡劣行徑。一篇“人和鳥的對話”吸引了我,其中一段如下:
“我問小鳥:‘你怎么住進了電鈴里?震耳的鈴聲難道不會讓你驚嚇?她的眼里盡是悲傷:‘孩子,你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吧!人類為了自己的私欲,森林正在消失,工廠有毒的煙霧四處彌漫,有害的廢水到處排放,外面盡是疾病和死亡,只有這電鈴,才得以讓我喘息。”
這位同學匠心獨運,鳥與孩子的一番話語真讓我們觸目驚心。
10月18日
一群學生正圍在電鈴下面,走近了,發現地上破碎的蛋殼和兩攤血跡,幾位學生將這些碎片收好,埋在了旁邊的泥土里。
10月19日
今天的日記,大都是描述昨天掏鳥窩的一幕,同學們對夭折的小鳥充滿了悲憫,對校工的殘忍行徑進行了憤怒地譴責。其中,莊新的“悲慘的一幕”最為動人。
“一節課后,我發現一只大鳥站在電鈴旁,這只大鳥一定是小鳥的媽媽,它不時發出悲慘的叫聲,好像在呼喊著說:‘我的孩子怎么沒了?我的孩子怎么沒了?讓人不忍心去聽。
面對小鳥的生命,那個人為什么這么殘忍?動物和人類一樣,也有生存的權力。如果再不保護動物,那墳墓里埋著的可能就是人類自己!”
孩子與鳥結緣,與它們同呼吸共命運,在有感而發的“閑”言里,處處流露出孩子對鳥兒悲歡離合的深深牽掛、孩子們的這份純真、善良具有很強的感染力。
二、“閑”言,閑淡平易的樸素文風
什么是好的語言?很多人認為一篇作文有很多華麗的辭藻,就會被認為是好作文。所以,摘抄成為一種潮流,認為這是語言積累的好方法。筆者一直不敢茍同。因為,實踐證明,詞匯的生命只有在運用中才會蘇醒,這種落在紙上而非心上的做法只會讓教者美好的初衷成為孩子的負擔,從而造成了現在東拼西湊、辭藻堆砌的不良傾向。應該讓孩子們就用這些簡簡單單的文字,寫出自己有血有肉的生活:
小小洗碗機
中午吃完飯,媽媽叫我洗碗。我不肯洗。媽媽就笑著說:“我的小洗碗機,快去洗碗吧。”我一聽就高高興興地去洗碗了。我一邊洗一邊說:“媽媽,那你就是小天鵝洗衣機啦。因為媽媽每天都給我們洗衣服。”爸爸又說:“我是三角牌電飯鍋,因為我天天為你們燒飯。”我笑了,說:“哈,我們都是家用電器。”
我想:爸爸每天給我們燒香噴噴的飯菜,媽媽每天讓我們穿上干干凈凈的衣服,我就應該每天完成好洗碗的任務。
這是我三年級的學生周穎寫的,沒有華麗的辭藻,樸素的語言卻自有打動人心的力量。
三、“碎”語,長短不限的隨心所欲
當前對兒童作文篇幅的要求動輒三四百、四五百,這個要求經常是期末考試作文的底線。這個要求高不高?筆者隨意翻開《中國歷代文論選》:陳子昂的《修竹篇序》168個字,湯顯祖的《答呂姜山》102個字,我們更熟悉的《論語》大部分都是三言兩語……可誰又敢懷疑他們在我們中國思想文化史上的里程碑級的分量。
傳統文學一直尊崇言簡意賅,這種在字數上的一刀切顯然是一種文化上的倒退。
我為球狂
班級足球聯賽如火如荼,球隊和隊員的表現自然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我鼓勵同學們用一兩句話來評論。
其中一部分如下:
何光明是天龍隊的頭號猛將,他的球就向一條兇猛的龍向你飛來,嚇得你撒腿就跑。果然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敵人嚇得趕快跑。
徐宗是個閃電殺手,速度快像閃電把敵人繞得團團轉。可……有時把球踢得和天差不多高,別人會以為他要使出大絕招,但球還是落在原位,腳力可……真好!(任思穎)
陳佳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球兒打到他。(陳祥)
這種不求成篇,只求生動的零碎語句,風趣幽默、個性十足,讓人忍俊不禁的同時也能達到見一斑而知全豹的效果。
(作者單位:江蘇揚州市江都區宜陵鎮中心小學
江蘇揚州市江都區仙女鎮磚橋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