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鐵
參加期刊的社長、主編座談會,發現一個很有意思卻也實屬無奈的現象。那些生活類雜志大多氣勢恢宏,志得意滿,比如養生的、汽車的、育兒的、品酒的,社長和主編們談起影響力和發行量,多數面有喜色,頭頭是道;談及未來發展,更是明珠在握,信心滿滿。那些技術類的期刊也同樣,具有科技需求的市場強勁依托。而人文社科類期刊,包括一些時政類刊物以及高校的學報,相比之下就顯得遜色許多。區區幾千份發行量,更是讓那些慘淡經營的社長、主編在這種場合噤若寒蟬,面對別人的輝煌徒有羨魚情。人文社科類期刊因為貼近意識形態,除了要考慮市場和受眾之外,還不得不花許多精力去考慮說話的方式,把捏說話的分寸。這就是中國期刊市場的現狀,它是讀者的取向,市場的取向,更是社會的取向,是主流意識形成的取向。生活類期刊和科技類期刊的風行是社會發達的表現,本也無可厚非,但是人文社科類期刊的備受冷落畢竟不是社會發展的正常氣象。但是這種現象由來已久,曾有一陣子,那些難以堅守卻又希望堅守的人文社科類期刊四面出擊,使出渾身解數,包括舉辦形形色色的創收活動、收取版面費等等,但是根本改變不了拮據情狀。在中國辦刊物,除了看定位,也要看依附。比如過去曾有交通管理部門辦了一種雜志,要求辦理行駛證、駕駛證時都要訂閱一份,發行量自然上去了。政協辦的報刊在“兩會”期間廣告特別多,發行量當然也比平時大,這是因為“兩會”的影響大。也有一些社科類的學術期刊受到擁戴,卻并非全是學術因素所致,與它們高踞于評職稱的門檻之上不無關系。近年來政府也開始支持某些學術期刊,但這種有限的支持并不能改變雜志的生存格局。
曾經我們絕大多數的行政事業單位都辦了雜志,這些年要求轉制,能回機關的人就都回機關去了,立馬顯現出雜志的生存狀態和它在人們心中的地位。其實在中國,編輯出版期刊本就不是事業,而只是一種職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