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傳統農村社會存在的人地持續性沖突不僅反映的是地主與農民的關系,而且是一部分富農與貧農的關系。因而,在農村制定階級劃分標準并準確進行階級劃分是中共進行土地革命的社會結構背景。在各階級中,富農因其經濟地位及土地經營模式的特殊性長期以來頗受關注。準確解讀20世紀30年代中共圍繞富農的文本政策,既可以理解中共的政策實施及失誤,同時也可以解讀出鄉村社會階層結構變遷的線條。此間,張聞天的文本值得關注。
關鍵詞:20世紀三四十年代;富農政策;文本解讀
中圖分類號:F32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3)09-0081-04
彭真曾指出,土地問題不僅是地主與農民的問題,而且是一部分富農與貧農之間的問題。因而,農村的階級劃分及劃分標準構成了中共進行土地革命的社會結構背景。在傳統經濟學中,一般依據農民擁有土地面積的大小把他們依次區別為地主、富農、中農、下中農、貧農及雇農。而在中共土地改革史上關于階級劃分一般認為先后有三個較為正式的文件,① 第一個文件是《怎樣分析農村階級》。事實上,此前毛澤東在《井岡山的斗爭》中曾對階級劃分有個說法,“農村中略分為三種階級,即大、中地主階級;小地主、富農的中間階級;中農、貧農階級。”到1933年,隨著《怎樣分析農村階級》的頒發,中共對農村各階級的特點大致形成了一個統一認識。而在各階級中,富農因其經濟地位及土地經營模式的特殊性長期以來頗受關注,中共對其的政策起伏也較為明顯。黨內理論家張聞天對富農的思考有一個特殊脈絡,就是基于對中農特殊身份與基本心理的把握,即在中國農村中中農身兼勞動者與小商品生產者的雙重身份,有上升為富農的強烈愿望。這樣一來富農的問題就不單純是一個階級的問題,而是與中農纏結在了一起。
一、中共的土地政策文本及實施
依據毛澤東在《怎樣分析農村階級》中的說法,“富農一般占有土地。但也有自己占有一部分土地,全部土地都是租入的。富農一般都占有比較優裕的生產工具和活動資本,自己參加勞動,但經常地依靠剝削為其生活來源的一部或大部。富農的剝削方式,主要是剝削雇傭勞動(請長工)。此外,或兼以一部分土地出租剝削地租,或兼放債,或兼營工商業。富農多半還管公堂。有的占有相當多的優良土地,除自己勞動之外并不雇工,而另以地租債利等方式剝削農民,此種情況也應以富農看待。富農的剝削是經常的,許多富農的剝削收入在其全部收入中并且是主要的。中農許多都占有土地,有些中農只占有一部分土地,另租入一部分土地。有些中農并無土地,全部土地都是租入的。中農自己都有相當的工具。中農的生活來源全靠自己勞動,或主要靠自己勞動。中農一般不剝削別人,許多中農還要受別人小部分地租債利等剝削。但中農一般不出賣勞動力。另一部分中農(富裕中農)則對別人有輕微的剝削,但非經常的和主要的。” [1]
回望中共對中農、富農的政策,依據文本來看,富、中農的利益在中共“六大”前沒收一切土地的政策中受到了傷害,而在“六大”之后隨著政策的改變得到了維護。但實際情形有出入,首先是共產國際在中國的富農問題上作出了反對富農的決策:“中國的富農的另一種形式便是半地主”,農民資產階級和半地主的富農已經成了中國反動勢力在鎮壓農民運動方面的同盟者……“全黨之當前的任務是發展農村無產階級與聯合農村貧民群眾,這個任務的解決必要‘不顧慮富農’,不要畏懼‘他離開革命’”[2]。其次,就國內革命實踐來看,由于各地暴動時所提的“沒收一切土地,殺盡地主富農”思想的影響力很深 [3],加之六大決議里認為“與中農聯合是保證土地革命勝利的主要條件”。對于富農,則說“富農在農民運動發展的過程中,常表現消極、中立,或仇視的態度,最后常更快的走入反革命的營壘中去。這是因為中國富農一種特殊的性質。他具有資本主義的與資本主義以前的半封建剝削的形式,他往往是農業企業和工商業企業的剝削雇傭勞動的人,或者同時又將其土地的一部分出租,以通常殘酷的形式來剝削佃農,或以高利貸來剝削一切貧農……凡富農現在已成為反動力量的地方,那么反富農的斗爭,應與反軍閥,反地主豪紳的斗爭同時進行。在富農還沒有消失革命的可能性,因受軍閥官僚的壓迫而繼續斗爭的時候,共產黨應企圖吸收富農于一般農民反軍閥反地主豪紳的斗爭之內。當富農搖動于革命與反革命之間的時期,在不妨礙貧農雇農斗爭范圍之內,黨不應該故意加緊對富農的斗爭,使其更快的轉入反革命方面去,而變成革命的積極的仇敵”。但同時也提出“決不能因聯合戰線而對富農有所讓步”[3] 。同年湘贛邊界各縣黨第二次代表大會決議案中也提出:“我們今后農村斗爭整個的策略是:團結貧農,抓住中農,深入土地革命,厲行赤色恐怖,毫不顧惜的殺戮地主豪紳及其走狗,用赤色恐怖手段威脅富農,使不敢幫助地主階級。”[3] 到1930年時,紅四軍前委和閩西特委聯合會議決議還專門討論了富農問題,把富農分為半地主性、資本主義性和初期的(也稱為“中農”)三類,指出要爭取廣大貧苦群眾徹底完成民權革命,必須堅決地建立黨的反富農策略。同年,王明在《極可注意的兩個農民意識問題》中對共產國際的六月指示進行了詮釋,主張堅決地、毫不動搖地、不加區別地反對一切富農,王明的認識具有很大的代表性。他說,我黨如果對反對富農的策略有了動搖,“必不可免的要妨礙農村貧民群眾的積極性和失去我們在農村的基礎,以至于有利于農村中的富農”。他進一步分析:“中國富農因特殊條件關系,兼有半封建與資本主義的兩種剝削,無產階級的政黨,決不能作出‘聯合富農’、‘不反對不兼并半地主半封建的富農’的結論來。同時,我們的任務也不是因此去辨別某一或某些富農的壓迫剝削成分中,哪些是半封建的,哪些是非封建的,而是要在我們的政綱上策略上加倍的把純無產階級的反資本主義的斗爭與一般農民的反封建的斗爭更緊密連接起來。”因此,“只有在反封建勢力的民主革命中,同時進行反資產階級的斗爭,才能喚起、促進和提高無產階級的戰斗力,覺悟性與組織力,以造成、加速和推進革命轉變的條件。中國的富農事實上還兼有半地主半封建性的剝削,所以中國現在更應當而且必須如此。”[4]
隨后,1931年3月中央制定的《土地法草案》正式提出了“地主不分田,富農分壞田”。 8月21日,蘇區中央局通過了《關于土地問題的決議案》,對富農的打擊變得更極端。決議案嚴厲批評給地主分田的方針“離開了土地革命的觀點”,情緒化地再次宣布“我們應當實行完全沒收地主階級及大私有主及教堂廟宇祠堂等的一切土地,這樣來消滅地主土地所有制及地主階級。在分配土地時,地主豪紳及其家屬根本無權分得土地……在分配土地時富農可以分得一分[份]較壞的土地,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富農是用自己的勞動力去耕種這分[份]土地”[5] 。11月中華工農兵蘇維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通過的土地法也明確規定:“所有封建地主、豪紳、軍閥、官僚以及其他大私有主的土地,無論自己經營或出租,一概無任何代價地實行沒收……沒有分配任何土地的權利。”“中國富農性質是兼地主或高利貸者,對于他們的土地也應該沒收……可以分得較壞的勞動份地。”[6] 這樣一來,在富農問題上極“左”成為主導性的傾向。尤其是1933年查田運動決議中指出:“富農是與封建剝削密切的聯系著,并且大半是半封建的階層,是敵視土地革命徹底進行的力量。”[7] 運動全面鋪開后,短短3個月的時間,中央蘇區就補查出一萬三千多名“地主”、“富農”。中農也在這場運動中受到了嚴重侵害。連蘇區中共省委在1932年時也總結說,“如以中農及較富裕的中農視為富農,如向富農打土豪籌款而侵犯到中農等等。”“因為經濟以打土豪為唯一的出路,所以有侵犯中農甚至貧農的錯誤,有錢多的就是富農的解釋從此發生……”[8] 之后,中央在關于查田運動的第二次決議中也批評了一些錯誤做法,“有的地方普遍查田,甚至有專門查中農的,說中農中最容易躲藏富農(如會昌的某處),瑞金每個區都發生把中農或富裕中農當富農打的事情,城市區北郊一個鄉就有7家,踏徑、下肖兩區一部分材料中有14家,北郊有1家還是紅軍家屬,中市曾有中農要求改成分……”[7] 更為震驚的是,一些貧農、雇農也被錯劃為地富受到了打擊。到1934年7月,竟出現了農民懼于“紅色恐怖”,成群結隊整村整鄉地逃往國民黨統治區域的現象 [9]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934年2月后,又發起富農捐款、對地富及其家屬拘捕羈押,沒收財產運動。要“予以最嚴厲的打擊,我們要堅決反對階級妥協,發動廣大群眾向富農募捐,迅速達到并且超過三十萬的規定數字,同時我們要準備以群眾的力量來對付富農的抗稅,強制他們拿出錢來。”[10] 隨后規定:“地主應該編入永久的勞役隊,富農應編入臨時的勞役隊,地、富家屬一律驅逐出境……在所有基本地區,對于地主家產仍然是全部沒收,富農亦應開始征發其余糧,暫時決定每人五斗谷子。富農捐款的百分比應相當增加。”[11]
在中農問題上,1933年開始的查田運動出現了侵害中農的嚴重偏向。如在瑞金踏逕區,“查得一部分中農恐慌逃跑,躲到山上。”[12]又如,“有的地方普遍查田,甚至有專門查中農的,說中農中最容易躲藏富農,瑞金每個區都發生把中農或富裕中農當富農打的事情……”[13]
在中央方針政策的指導下,其他地區的情況也基本相似。如1931年4月,張國燾作為中央代表到鄂豫皖蘇區貫徹四中全會精神,5月取消了原鄂豫皖特委,成立了以張為書記的中央鄂豫皖分局,7月該分局制定了《反富農問題的通告》和《重新分配一切土地》的決議,全面貫徹“左”傾土地政策。7月,中央代表曾洪易到贛東北,提出了“中立中農,打擊富農”的口號,強行將已分配給地主的土地收回,給富農分壞田。川陜蘇維埃建立后,于1932年12月、1933年2月先后公布了《關于土地問題的布告》和《川陜省蘇維埃政府關于土地改革的布告》,這兩個文件的基本內容是一致的,其政策核心就是“地主不分田,富農分壞田”。
二、張聞天對階層的分析及相關文本
農村社會各階層的團結與統一是農村社會經濟發展的基本條件之一,這就要求對社會各階層屬性作出科學分析以明確敵友。即“明確的分別清楚在農村中間的各個階層,知道誰是我們在農村中的弟兄,誰是我們的依靠,誰是我們的同盟者與誰是我們的敵人。”[14] 近代以來,社會階層不斷分化、組合,這一動態在農村表現得尤為明顯。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伴隨各蘇維埃區域的建立與擴展,區內階級斗爭充斥,其形式繁雜多樣。1933年張聞天在批評蘇區工商業工作中存在過“左”錯誤,闡述處理勞資關系的政策原則時對鄉村社會階級作了分析。
張聞天首先指出,“在鄉村中,階級斗爭采取了更為復雜的形式,在這里有農業工人、手藝工人、雇農、貧農、中農、富農以及地主殘余。”對于雇農,毛澤東在《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文中曾定義為,“所謂無產階級,是指長工、月工、零工等雇農而言。”可見,雇農無土地、資金、農具,靠營工謀生。據此張聞天將他們定性為鄉村中的無產階級,是黨在鄉村的代表。發展農村中的階級斗爭,必須先組織這些工人群眾,使他們在土地革命中起領導作用。對于貧農,其經濟狀況和層次不像雇農單一,解決農民問題主要就是針對他們而言。張聞天認為這一階層是黨在鄉村中的依靠,因而要深入農村中的階級斗爭時必須把貧農團組織起來,雇農工會的小組應該全體加入貧農團并起領導作用。
對于中農,是張聞天對鄉村社會各階級分析中較精彩的一筆。他認為中農介于貧雇農與地富之間,是鄉村中身兼勞動者與小商品生產者兩重性的階級。中農階層的層次較為復雜,土地革命后,有部分貧農將逐漸地變為中農,而中農中的部分由于常常做些投機事業,企圖變為剝削者,變為富農。針對此,張聞天提出了區別對待的策略,即鞏固地聯合中農,“正是因為這些農民,得到了土地革命的利益,所以他們參加蘇維埃,他們購買公債票,他們當紅軍,他們情愿以他們的生命為蘇維埃政權而奮斗到底。”而對于那些有改變身份企圖的中農,“在這里不是用武力的壓迫來對付中農的這種企圖,或是強迫他們立刻接受我們的共產主義,而是要為了他們自身的利益,加入消費的與生產的合作社,吸收他們同資本主義的投機做斗爭,把他們的切身利益同整個蘇維埃的利益聯結起來,教育他們,改造他們,引導他們走向社會主義。”[14]
對于富農與地主,張聞天雖提出削弱前者、消滅后者的策略。但在土地分配上仍然肯定了“地主不分田、富農分壞田”的“左”傾錯誤政策。不過就總體而言,他對社會各階層所作的分析還是中肯的,一則強調了農村社會各階層團結的重要性;同時,從促進農村生產力發展的角度對中農和新富農代表了農村中較高的生產力,在農村經濟變遷中將發揮重大作用給予確認。
通過以上分析,張聞天預示,“從蘇維埃農村中間新的富農的產生將是不可免的,同這些新的富農的斗爭,我們一般的不能再以沒收他們的好田,給他們以壞田為同他們斗爭的方法。因為這種政策對于新富農的繼續應用,必然會動搖中農,使中農失去對于土地生產力提高的興趣,影響蘇維埃經濟的發展。”對此想法有人提出質疑,1933年8月5日、12日,張聞天以《論農村中的階級斗爭》為題在《斗爭》上連載復信,詳細闡述了分配土地以后農村階級關系的變動及黨對于新富農的政策。信中說:“你懷疑我所說的,在土地革命勝利之后‘從廣大的農民群眾中會產生新的富農’或‘貧農逐漸變為中農’的可能。這種懷疑當然是沒有根據的。因為在小商品經濟占優勢的情形下,在廣大的農民群眾中還是會發生分化的過程,是最自然不過的事。”“如若說不論在土地革命以前或土地革命以后農民的社會地位是不能變更的,那就是說土地革命對于農民就沒有什么利益可說,那豈不是就等于否認了土地革命的利益。”同時,他反對把沒收富農的好田及耕具作為同富農斗爭的方法,“因為這種方法的經常采用必然會動搖我們同蘇維埃區域內最大多數中農的聯合”[15]。
1934年中央蘇區第五次反“圍剿”失敗,隨之蘇區面積不斷縮小,內部階級斗爭日益激烈。張聞天冷靜地指出了在對付地主富農問題上“不分大小都捉起來,一律殺盡”的極左主義的危險性。“這種小資產階級的瘋狂,必然會在群眾中造成不必要的不安與混亂,必然會影響到我們同中農的聯合,必然會使大批的地主富農登山,使地主富農影響一部分群眾來反對我們。這種瘋狂,不但不能加強我們對于革命戰爭的力量,而且會自己造成一些新的困難。”[14] 中共中央到達陜北后開始公開糾左,1935年張聞天作《改變對富農的策略》一文對過去錯誤作了總結,對中農與富農問題進行了新的思考。“過去蘇區工作的經驗表明,加緊反對富農,變成了消滅富農,以致動搖中農,影響到農村中不安定,以及中農對生產不發生興趣。這樣,不但把富農推到堅決反對蘇維埃的道路上,而且影響到中農。”依據形勢的變化,他提出必須改變對富農的策略,“在蘇區,只取消富農的封建剝削,如出租土地的剝削方式就要取消。他們自己雇用勞動力耕種的土地,就不應該沒收。”[16]是年主持瓦窯堡會議時,又起草了《中共中央關于目前政治形勢與黨的任務決議》,明確了對富農的策略,“富農的財產不沒收,富農的土地,除封建剝削之部分外,不問自耕的與雇人耕的,均不沒收。鄉村中實行平分一切土地時,富農有與貧農中農分得同等土地之權。”[16]
張聞天關于中農、富農問題的思考對于解決鄉村社會中人與土地的長期沖突意義很大,而且在后來的實踐中也得到了黨內的認可。如1943年時,鄧小平指出:“過去斗爭的對象,富農占的比例不小,這是一種不正常的現象。”[17] 1944年底《新華日報》載有一個特別值得一提的評論,指出:“過去我們沒有注意發動中農是一大失誤,有的干部認為地租問題與中農無關是錯誤的。”[18]
馬克思恩格斯曾說過:“徹底的社會革命是同經濟發展的一定歷史條件聯系著的:這些條件是社會革命的前提。”因而,20世紀30年代中國鄉村階層的劃分為土地革命及隨后的社會革命奠定了結構性背景。深度解讀相關文本資料,可以清晰地看出,經過土地革命的階級劃分,不但改變了鄉村社會階層的經濟地位,更多的是一種政治地位的認同,這種變化也深刻地推動了近代以來鄉村社會階層的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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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陳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