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受中國傳統文化影響的韓國,建制跟中國古代相仿,譬如道、郡、邑等。
我們這次考察的是兩所初級中學。男中和女中的學生數都少,男女性別基本持平。高中和小學不實施男女分校教育。我的理解是,小學生兩小無猜,高中生已是自制能力較強的成年人了,而初中生正處于生長發育、情竇初開的花季,男女分校學習對他們的身心健康有好處。
學生進入教學樓,在上廊道之前,要換上學校統一配發的拖鞋,以確保教學樓一塵不染,窗明幾凈。求禮女中的學生,進入教學樓必須先正衣冠,墻上嵌有一面巨大的鏡子,學生換完鞋,抬頭就能看到自己的形象。學校規定女生不許染發、燙發,不許長發過肩……這面鏡子,不僅可以正衣冠,還有心理暗示和警示作用。
學校有固定的班級,沒有固定的教室。教室基本上是按照科目設置的,譬如生物教室、地理教室、英語教室等。不同科目的教室,布置迥然不同,關鍵是彰顯學科特點。生物教室里,有學生自己采集、制作的草本和昆蟲等標本懸掛;有顯微鏡供學生隨時使用;有人體及器官結構示意圖等。地理教室里有韓國地形圖,有世界各地的圖片,有大量的環保宣傳畫。英語教室溫馨、隨意,英語課不僅配有本國英語教師,還聘請了外教教授英語。所有教室里的課桌,都是6張小桌子拼成一張六角形或花瓣形的大桌子,同學之間的交流更加親和,便于討論問題,便于小組合作……
學校里很重視傳統文化教育——其實是中國傳統的儒家文化教育。在這一點上,韓國人不回避,自尊且不狂妄。我在求禮女中的教室里發現的兩個細節,都與中國傳統文化有關:一是休息間的墻壁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漢字——“孝”字。韓國人十分重視家庭親情、鄰里和睦、同事和諧,即中國的“和合”文化。二是黑板框上鐫有4個楷體漢字——“韋編三絕”,時刻警示學生們刻苦攻讀,孜孜以求。女中教師辦公室和教室都擺滿了書籍。書柜敞開,書籍整整齊齊,沒有半點破損。
韓國的民族意識十分強烈,學校重視愛國主義教育,但不是教條的、空洞的、走過場的,而是將它落實在整個教育過程中,體現在教育細節里。每個教室的黑板正上方,都懸掛著一面國旗,用鏡框鑲嵌,莊嚴肅穆,令人肅然起敬。學校還重視社會教育和本土教育,經常由老師或家長帶領學生參觀蜻蜓館、農藝館、水族館、農具展覽館等,充分領略本土文化。這些場所不講究大而全,特別強調本土意識,即“我有這,我有那,這些都是我家鄉的”等。
教育的細節是教育的生命。沒有健康、豐富細節的教育,是不可能持續發展的,也不能培養出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