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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前期福建商人的沿海北艚貿易

2013-07-07 15:37:35范金民
閩臺文化研究 2013年2期

范金民

(南京大學 歷史系,南京210093)

清代前期福建商人的沿海北艚貿易

范金民

(南京大學 歷史系,南京210093)

清代康熙年間設立海關開海貿易后,沿海貿易迅速興起,海道成為新的南北商品貿易大通道。江浙、閩粵、山東、關東商人是清代前期沿海運輸的商人主體,其中福建商人特別是泉州、漳州、福州和興化四府商人尤為突出,他們不僅大力展開閩臺地區對江南、山東、天津和關東的遠距離北艚貿易商品貿易,而且以沿海都市上海、蘇州、寧波、乍浦和天津等地為據點,以地域性商業會館為紐帶,將閩、廣、臺地區盛產的大宗商品蔗糖、果品、雜貨,福建地區的大宗商品木材、紙張、靛青、茶葉,源源輸向江南、華北和關東大地,又將江南的大宗商品棉花、布匹、絲綢、書籍,華北的雜糧,關東的大豆、豆餅等商品源源運回,為溝通南北商品流通和保障民眾生活、增加國家財政稅收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

清代前期;福建商人;沿海;北艚貿易

康熙二十三年六月,清廷宣布廢除海禁,開海貿易,設立江、浙、閩、粵四海關,管理海洋貿易事務。開海后“各省人民海上行走者甚多”,以上海為中心的南北洋航線尤其是北洋航線,商品貿易獲得合法地位,流通格局和規模迥異于前,沿海貿易出現前所未有的繁盛景況。

有關清代前期的沿海貿易,學界研究成果已經相當豐夥。然而對于從事沿海貿易活動主體的各地地域商人,成果尚少,沿海貿易的具體情形也不甚清晰,似仍有進一步探討的空間。清代前期從事沿海貿易的地域商人,以福建、廣東、浙江、江蘇、山東等地商人較為活躍,今在前人研究基礎上,先專文探討福建商人的沿海北艚貿易活動情形,以為進一步研究奠基。

一、福建商人北艚販運活動

福建特別是沿海福州、興化、漳州、泉州等府,人多田少,出海貿易成為廣大民眾的謀生手段。康熙時進士莊亨陽在《禁洋私議》中描述:“福建僻在海隅,人滿財乏,惟恃販洋。”康熙中期,地方文獻描述,漳州、泉州“兩府人民,原有三等,上等者以販洋為事業,下等者以出海采捕駕船、挑腳為生計,惟中等者力農度日,故各屬不患米貴,只患無米”。乾隆時,地方官奏稱:“閩省地處海濱,南洋諸番,在在可通。福、興、漳、泉等府,地狹民稠,田土所產,不敷食用,半藉海船貿易,為資生之計。”嘉慶二十四年,泉州府同安縣人吳永泰等回答朝鮮備邊司官員提問時就曾說,林洋等“七個人在家里,不能夠過活,往那西錦州地方才做生意,隨了我們的船,要回家”。出洋貿易與大眾生活緊密相連。

開海通商合法化后,沿海各省出海貿易形成熱潮,而尤以福建從事海洋貿易的人數最多,比例最高。雍正初年,福建巡撫常賚奏稱:“海洋貿易船只,閩、粵兩省為最多。”同時期福建漳浦人藍鼎元說:“臣生長海濱,習見海船之便利,商賈造舟置貨,由福建廈門開駕,順風十余日,即至天津。上而關東,下而膠州、上海、乍浦、寧波,皆閩廣商船貿易之地,來來往往,習以為常。”在廈門,服賈者“以販海為利藪,視汪洋巨浸如衽席,北至寧波、上海、天津、錦州,南至粵東,對渡臺灣,一歲往來數次”,“向來在廈商人,將本省漳州府屬及同安縣土產之棉布等物,由海道運至寧波、乍浦、上海、天津、錦州、蓋平、及臺灣鹿港一帶銷售,復在寧波等處,販買江浙之棉布,以及各種貨物,至廈門售賣。其各省商船之來廈者,亦如此,輾轉行運”。直到乾隆時期,情形依然。署理兩廣總督楊應琚奏:“查出洋貿易者,惟閩、廣、江、浙、山東等五省之人,而其中閩省最多,廣省次之。此等人類,皆挾貲求利,素未為匪。”從事沿海貿易者,福建人數最多,這是時人的一致看法。

清代前期福建商人從事沿海貿易極為普遍,既有研究已多加關注,惟仍顯得不夠系統全面。今輯得福建商人沿海貿易事例51例,臚陳如次。

1.康熙三十九年十二月二十日,福州府船主陳明等25人,駕船一只,前往山東貿易,裝貨回閩時,忽被逆風漂至日本北山地方。該船隨帶白豆134包,口豆11包,核桃40包,紅棗25包,紫草11包,杏仁4包,黃苓11包,烏梅1包,油麻3包,綠豆1包,鐵釘20包。

2.康熙五十六年六月十五日,泉州府晉江縣船戶陳順興,水手19人,駕雙桅洋船一只,裝載客貨粗碗15000個、白糖500簍、糖果24桶、冰糖30桶、竹筍26把、魚翅大小5捆、烏糖4簍,水手帶碗10000個,進入天津港。同時又有同縣船戶蔡興利,水手19人,客商2人,裝載客貨白糖550簍、冰糖20桶、糖果4桶,粗碗10000個,粗小碗5000個,魚鰾1捆,進入天津港。

3.雍正元年六月,晉江船一只,裝運碗、布、胡椒、蘇木等,前往錦州,裝運瓜子。

4.雍正四年,福建汀州府歸化縣商人梁廷章,與山東登州萊陽縣人王岳,浙江寧波府鄞縣人張大全,于上年十二月間,雇傭到周大順船只裝棉花,往山東發賣。四年正月初五日開洋,二月十三日到山東萊陽縣,換買青豆、防風。福建福州府閩縣人魏從裕,也買青豆等物,在山東附搭周大順船,同向浙江發賣。三月初六日,在山東出洋,十五日忽遇大風,漂到朝鮮地方。

5.雍正六年七月初六日,福建莆田縣人詹逢春、陳日昇、吳德瑛各領照票,各駕鳥船一只,裝載糖、布、煙、紙等物,前往膠州發賣。投王元順行內。

6.乾隆四年十月,福建商船自天津裝運紅棗、黑棗1500擔,回蘇州。

7.乾隆五年五月十二日,泉州府同安縣船戶王同興等21人,駕船一只,裝載糖貨由廈門出發,前往寧波府發賣。隨到山東收買柿餅、核桃、紫草、粉干、青豆等物,于十一月初五日放洋回閩,遇風漂至琉球國麻姑山地方。

8.乾隆五年六月,漳州商船裝運黃茶、大布,前往錦州,又裝運瓜子回寧波。

9.乾隆六年,泉州陳得豐船一只駕往上海,抵達后因無貨可載,前往錦州,錦州又無回貨,適有貨客徐必等雇往蓋州,就在蓋州攬載高士等人之貨,順途回船,遭風漂到琉球。

10.乾隆十一年四月,福建商船自蓋平裝豆回龍溪。

11.乾隆十四年,漳州府海澄縣船戶柯啟隆等23人,三月二十九日在廈門開船,往浙江貿易。六月十三日又從彼地開船,往山東貿易。除了書手6人在膠州取銀外,又上了商客1人,共計18人,十月二十五日在膠州出口。十一月十七日遭遇大風。

12.乾隆十四年,泉州府同安縣船戶林仕興等35人,四月十八日坐駕雙桅船一只,載糖從廈門開船,前往天津貿易。九月初九日出口,往錦州裝載黃豆、瓜子等物。十月十一日到石島,十六日放洋,陡遇大風,漂流海上。

13.乾隆十四年,福州府閩縣船戶蔣長興與客商3人共27人,四月二十二日往廈門裝糖開船,五月初十日到上海縣發賣。七月初七日在彼地裝茶葉開船,二十二日到錦州發賣。在彼地裝了瓜子、黃豆等,十月十五日出錦州港,駛到江南外洋遭風,漂到琉球國麻姑山地方。

14.乾隆十四年,漳州府海澄縣船戶王榮興等27人,在廈門裝載蘇木、碗、糖等貨,往山東發賣,又在山東買綠豆、粉干、紫草、藥材等合,回程時遭風。

15.乾隆十四年,泉州府同安縣商人陳得昌等20人,駕船一只,前往江南關口貿易,轉至山東,又在錦州裝貨出口到山東石島,而后在大洋遭風,十一月二十一日漂到琉球姑米山地方。船上水手多是同安縣人。船上商客趙瑞林,紹興府系諸暨縣人,在關東販瓜子貨物,搭船要到蘇州。

16.乾隆十四年,泉州府晉江縣船戶王源利等26人,在山東膠州裝載青、白、綠豆和核桃、柿餅等物,要往浙江乍浦,行至大洋遭風,十二月十四日漂到琉球大島地方。

17.乾隆十四年,漳州府龍溪縣船戶林順泰等23人,坐駕鳥船一只,裝糖駛到天津發賣。回程在山東膠州買綠豆、粉干、紫草。時有商客9人,附搭本船,共計23人,要回廈門。行至半洋,遇風,十二月間漂到琉球大島地方。

18.乾隆十四年,泉州府同安縣商人李順等24人,駕船一只,往天津貿易,轉至山東,買綠豆、核桃等物。當時有搭客7人,又有漳州府龍溪縣商船二只在山東萊州府被水打破,連同水手共計13名附搭本船,三船共37人。十一月十五日,彼地放洋,遭風,漂到琉球國由論島。

19.乾隆十四年,興化府莆田縣人吳永盛等28人,在臺灣裝糖到上海,在上海裝茶往關東買瓜子貨物,從錦州開船回航。船上舵工水手24人全是莆田人。船上商客徐文彩,直隸永平府昌黎縣人,在關東販運瓜子,順便搭船要到蘇州;袁曰善系杭州府新城縣人,有鄉親都在錦州作客,搭吳永盛船要回上海;邱木、黃安系莆田縣人,在關東錦州販瓜子,順便搭船要往上海。

20.乾隆十四年,興化府莆田縣商船黃明盛等30人,其中商客7人,往山東貿易。在膠州出口。船上水手都是莆田縣人。商客張大法,系萊州府膠州生員,搭船要往寧波做買賣;鄭香觀系龍巖州人,搬在紹興府蕭山居住,在膠州販柿餅,搭船要往寧波;王重巖系晉江縣人,在山東搭船回籍;陳士雄系莆田縣人,在山東搭船回籍;李舜向系閩縣人,住在蘇州,章明昆系閩縣人,同去萊州做買賣,搭船到膠州買瓜子等貨;黃弼順系莆田縣人,在膠州販瓜子等物,搭船回程。十一月二十三日漂到葉壁山。

21.乾隆十六年,泉州府同安縣船戶林順泰,于五月內裝載蘇木等貨,自廈門出口前往奉天貿易,買貨回廈。十月內在洋遭風,漂至琉球。

22.乾隆二十五年,興化府莆田縣商民林四官即林仙,與胡八官附搭本府商民胡七官船只,往泉州府收買雜貨,往天津發賣。又到山東岱山收買紅棗。十一月初二日在岱山開船,要往浙江寧波府發賣。遇風漂到琉球國麻山浦底浜洋面。

23.乾隆二十五年,泉州府同安縣24人,三月十四日裝載沙糖、武夷茶、粗碗等貨物,自同安開船,往山東買賣。在山東裝運赤豆500石,棉花100包,木耳75包,苡仁50包,繭紬200匹,十月十四日回向本鄉。十月二十一日遭遇大風,漂到朝鮮羅州。

24.乾隆二十五年,泉州府同安縣陳天相買有商船一只,通船舵梢26人,五月間在廣東裝載貨物出港,到天津發賣。又買紅棗,于十月初二日,由天津駕回廣東。十七日在洋遭風失事。

25.乾隆三十年,漳州府龍溪縣船戶蔡永盛等23人,五月初三日裝載貨物,在本縣出口,往江南貿易。在江南裝載茶葉,到西錦州發賣。十月初九日裝買豆子等物,要回本縣,十一月初五日駛到山東洋面遭風,次年正月初八日漂到琉球國德島。

26.乾隆三十三年十月,福建商船在關東裝運瓜子、元草、豆餅、薏米、繭紬回福建,途中遭風。

27.乾隆四十二年五月,漳州商船前往上海賣貨,又于關東裝運黃瓜子、烏豆、五味子等。

28.乾隆四十二年六月初九日,海澄縣靜字1320號商船從廈門裝糖等物,往關東錦州貿易。在那里裝載黃豆262石、瓜子71袋、粉干9包、柴胡3包,黃口6把,棉花二袋,小錢900吊,十月十二日出口回鄉。十九日遇風,漂到朝鮮濟州島。

29.乾隆四十二年九月,福建商人自蓋州裝運黃豆、棉花、藥材、粞條魚、木耳、干蛤、山紬回漳州。

30.乾隆四十二年十月,漳州商船裝運雜糖前往江南,裝運茶葉前往天津,又在復州裝運黃豆、綠豆、青豆回福建。

31.乾隆四十四年六月初九日,福州府閩縣船戶林攀榮等33人,裝載紙貨,由福州出口,于八月二十四日到關東錦州府停泊。在錦州裝載瓜子等貨,于十月十九日開洋,次日遇風,后漂到琉球國屬島。

32.乾隆四十九年,蘇州府元和縣商船船戶蔣隆順等20人,連同福建莆田縣客商5人,閏三月二十二日,為本省鎮江府黃姓客商所雇,裝載生姜,四月三十日前到直隸天津府交卸。又攬得天津府郝姓客商,六月十八日前到關東牛莊縣裝載糧米,八月初五日回到天津府交卸。又攬得山東登州府黃縣石姓客商裝香末包,十月十五日去到黃縣交卸。在那里過年后,又攬得黃縣霍姓客商,五十年二月二十二日前到關東裝載糧米,三月十八日回到黃縣交卸。“原客催原船”,五月十八日前到關東裝載糧米,六月十二日往到山東武定府利津縣交卸。又“本客在該地雇本船”,七月二十六日前到關東裝載糧米,九月初七日回到天津府交卸。又將本船雇與福建興化府莆田縣商人游華利等,連客商共計25人,十月二十三日往到山東武定府海豐縣裝載棗子,要到浙江寧波府交卸。十一月二十日前到關東小平島候風,十二月初八日開洋,遭風,漂到琉球屬島太平山地方。

33.乾隆五十年,漳州府龍溪縣船戶林長泰等24人和客商2人,三月二十九日裝載紅糖由本縣開船,到上海地方發賣。轉到錦州府收買黃豆、瓜子、芝麻等項,回到山東大石島山放洋,要回本縣。十二月初三日遭遇颶風,漂到琉球國德島地方。

34.乾隆五十年,漳州府龍溪縣船戶金乾泰等商民26人,坐龍溪縣寧字一百十三號商船,四月二十八日由本縣出口,往福州買紙貨,到天津府貿易。轉到西錦州,購買黃豆。回到山東大石島山放洋,要回本縣。十二月初三日遇風,漂到琉球國。

35.乾隆五十年,漳州府龍溪縣船戶黃寶金船,由錦州裝豆等貨,回廈門遭風,漂至琉球中山國。次年正月二十二日,在彼出口,二月十三日由廈門入口。

36.嘉慶二年七月,福州商船裝紙箱前往天津,又到錦州裝運黃豆等物回漳州。

37.嘉慶六年,泉州府同安縣商人徐三貫等23人,四月初四日在本縣起程,二十日到廣東地方,收買赤糖、白糖等項,欲往天津發賣。有商客8人附乘該船。六月初十日開船,八月二十日到天津府發賣糖貨。又買收紅棗、烏棗、核桃、梨子等物,要回家貿易。十月十六日由天津開船,十一月十一日在山東外洋遭風。

38.嘉慶六年六月,泉州府同安縣商船裝運雜貨前往天津,又在蓋州裝了豆、棉花、繭紬、魚菜、皮物要回泉州,途中遇風漂流。

39.嘉慶十五年五月,福州商船裝載紙張前往蓋州,又在蓋州裝青豆、莞豆等回同安,途中遭風。

40.嘉慶十八年,泉州府同安縣人和漳州府海澄縣人36人和同安縣客商12人共48人,四月初七日自同安縣往臺灣府裝載糖貨,五月十五日往上海縣交易茶葉。七月初六日,又自上海縣往錦州交易。后販載黃豆1000石,白米12包、鹿肉餅8包、牛觔5包、木耳7包、遠志10包、甘草15包、丹參5包、赤芍藥7包、瓜子30包、柴胡4包、防風6包,要回本縣。十月二十七日發船,后遇風漂流。

41.嘉慶十八年,泉州府同安縣人22人,五月二十八日往臺灣裝載糖貨,八月十四日到天津卸下。又自天津貿載黑棗100石、紅棗1800石、干葡萄25包、酸干6箱、小魚干6包、白米燒酒20缸,要回福建。十一月初三日猝遇大風,漂到朝鮮全羅道靈山郡。

42.嘉慶十八年,泉州府同安縣、南安縣、晉江縣和漳州府龍溪縣、海澄縣人水手50人、客商23人共73人,坐船主黃宗禮船,于六月間裝載砂糖、胡椒、蘇木前往天津貿易。十一月初一日裝了紅棗欲回福建,初三日到錦州地方,忽遭狂風,漂到朝鮮全羅道靈光郡。

43.嘉慶二十四年,泉州府同安縣吳永泰等30人,雇了漳州府海澄縣船只,往西錦州,收買了豆子和雜貨(豆子800包內外,貨物是瓜子、牛筋、甘草、杏仁共十五六包),九月二十二日上船,二十五日行到山東地方,次日遭遇大風,漂到朝鮮全羅道羅州慈恩島。

44.道光四年,泉州府同安縣船戶洪振利等通船舵梢29人,搭商客9人,共計38人,四月十五日在本縣出口,五月初一日到臺灣裝載糧米。六月十七日該地開船,八月十九日到天津,交付明白。九月十九日在該地空船開駕,十月十六日轉到盛京奉天府錦州置買豆貨。二十九日該地放洋,要回本籍。十一月十二日洋中遇風。

45.道光四年,泉州府同安縣商民32人,坐駕盛字三百三十八號商船,五月二十五日在本縣空船出口,二十六日到臺灣裝載大米。六月二十七日該地開船,八月二十五日到天津貿易。十月初三日裝載烏棗該地開船,二十八日轉至山東,收買豆餅。十一月初四日該地開船,要回本籍。十二日在洋遭風。

46.道光四年,泉州府同安縣32人、漳州府龍溪縣4人,坐漳州府海澄縣船主石希玉船,裝載糖貨,七月初一日往蓋平縣發賣,交易各種豆子(黃豆520包、青豆530包、飯豆50包)、黑菜、粉條、牛筋、牛油、魚脯、糧食、燒酒等物。十月初四日要回海澄縣,初十日遭遇大風,漂到朝鮮全羅道羅州海島。

47.道光十年閏四月,福建商船在臺灣裝糖前往天津,又在關東裝運黃豆、綠豆、瓜子、防風等回泉州。

48.道光十六年,漳州府詔安縣船主沈拙年船,舵工31人,客商10人,共42人,五月十八日自詔安縣開船,同日到廣東潮州府饒平縣裝糖,二十四日出海口,七月初一日到天津賣糖裝酒。九月十一日出口,十七日到寧遠州裝豆、棗、酒(黃豆850石、綠豆65石11斗、黑豆2石14斗、白豆12石8斗、黑棗30石、燒酒50壺),二十九日發船回家。十月十六日遭風,漂到朝鮮全羅道羅州黑山島。

49.道光二十三年,泉州府同安縣船主侔橋等3人,八月十五日本地開船,十六日到臺灣府收買風爐等項,要到他方發賣。四月二十日該地開駕,駛到半洋,遭遇颶風。

50.咸豐四年,福寧府霞浦縣霞字十八號商船船主張萬興等25人(系福寧府福安縣、興化府莆田縣、泉州府同安縣等處人),七月間,奉海防分府府照,領裝京米11石,準予隨帶貨物一件,運赴天津。其米到局交卸完竣,貨物也就地貿易。至九月間,由天津府出口,到山東貿易。至十二月初一日,該地開船,要回本籍,初五日遇風。

51.咸豐十一年,泉州府晉江縣商船船主蔡改等51人,裝載碗料、木料、白糖等貨,七月十二日在本縣祥芝港出口,二十六日到天津發賣。至十月十六日裝載豆餅、白豆、粉干、氈帽、繭綢、熟地燒酒、水煙、烏棗等貨,該處開船,要回福建省,二十八日遇風。

考察上述起自康熙后期止于咸豐后期的51起事例,已知目的地有50例,從中可以具體明確地獲知福建商人北艚貿易的航向目的地大致是四個地區:一是以上海為中心的江南,為11例。二是山東,為7例,以萊陽、膠州為主要入口。三是天津,為20例。四是以錦州為中心的關東,為12例。其中前往天津貿易的事例最多,可能緣于隨著海運的日益興盛,而河運的日益衰落,京師的官民消費品通過天津入口供應的數量日多,特別是道光初年漕糧改河運為海運后,官府招募商人運糧,所以事例中就有3例是專向天津運送米糧的。

上述四個航向,有時也并非是直航貫穿全程,也不以一個地點為目的地,而是因為采購商品的需要,或應商客的要求,或者通過逐段接力的形式,或者隨時改變航向,完成貿易活動。如第7例,泉州船從廈門出發,前往寧波府發賣后,隨到山東收買商品。第9例,泉州船前往上海,因無貨可載,繼續前往錦州,錦州又無回貨,又開往蓋州,在蓋州攬貨。第11例,漳州船從廈門開船,往浙江貿易,又前往山東貿易。第12例,泉州船從廈門開船,前往天津貿易,又往錦州裝載商品。第13例,福州船從廈門開船,在上海縣發賣、采購商品后,又到錦州發賣。第15例,泉州船前往江南貿易,轉至山東,后來又在錦州裝貨回航。第19例,興化船,先在臺灣裝糖,到上海,又在上海裝茶,往關東買瓜子等物。第25例,漳州船往江南貿易,又在江南裝載茶葉,到西錦州發賣。第27例,漳州船前往上海賣貨,又在關東裝運商品。第30例,漳州船先前往江南賣糖,而后裝運茶葉往天津,又在復州裝運黃豆等貨回福建。第33例,漳州船先到上海地方賣貨,轉到錦州府收貨。第36例,福州船裝貨前往天津,又到錦州裝運黃豆等物。第38例,泉州船前往天津賣貨,又在蓋州裝貨。第40例,泉州船在臺灣裝載糖貨,往上海縣交易茶葉,后往錦州交易。第42例,泉州船裝載砂糖等物前往天津貿易,后到錦州地方。第44例,泉州船在臺灣裝載糧米,開往天津,后來到錦州置買豆貨。第47例,福建船在臺灣裝糖,前往天津,又在關東裝運黃豆等貨。第48例,漳州船到廣東潮州府饒平縣裝糖,到天津府貿易,后到寧遠州裝豆。按照當時人的說法,因海底地質構造不同,南洋航線適宜福建鳥船行走,而北洋航線適宜江浙沙船航行,福建等地商人往往將貨物運至上海等地,再雇覓沙船轉運天津,載運回華北、關東貨物。

相應地,用于交易的商品,也未必全部采購自福建,而是廣及沿海各地。如第19例興化船、第40例泉州船和第47例船,都是在臺灣裝的糖。第44例泉州船,是在臺灣裝的米,第48例是在廣東潮州府饒平縣裝的糖。

上述事例,只是反映了清代前期福建商人在沿海北艚方向貿易的基本情形,但關于船數、載運商品及其品類數量等,仍不具體,更難以反映其海運貿易的總體規模及具體內容。所幸雍正九年六月二十四日起至九月初九日、二十日等近三個月時間中,共有53只福建船陸續抵達天津,每條船均載明了裝運商品的品種和數量,為我們判明閩船運販商品的具體內容提供了可能。閩、臺產白糖、松糖、烏梅、冰糖、橘餅、糖果、閩姜等貨物。為清眉目,列表如次。

雍正九年福建商船載運商品數量表

商船歸屬地 商人名 船號水手數 載運貨物泉州府晉江縣發字1042號 王源利 18泉州府同安縣順字312號 陳鳳升 21白糖778包、松糖408包、冰糖29桶、橘餅30桶、海粉6箱、橘皮30袋、蘇木2500斤、茶葉226斤白糖370包,冰糖40桶、橘皮8包、松糖16包、魚鰾80斤、茶葉236斤、粗碗120050、粗茶鐘13500個、調羹14000個、粗酒鐘14000個泉州府晉江縣發字1688號 李德興 23白糖739包、松糖676包、橘餅25桶、陳皮16袋2箱、海粉 2箱、冰糖 71桶、閩姜 18桶、門冬2桶、麒麟菜11捆、枝元4箱、蘇木2355斤、茶葉1132斤興化府莆田縣公字57號 黃祥光 21松糖 507包、白糖 1包、五簋碗 880個、七寸盤240個、宮碗2070個、茶鐘3850個、斗碗350個、四寸盤1600個、湯碗1600個興化府莆田縣公字214號 陳章盛 21白糖75包、松糖380包、魚翅1包、紫菜19簍、茶葉92簍、元眼50桶、烏梅4包、姜4簍、紅曲6簍、粗碗盤6510個泉州府晉江縣發字358號 莊豕 17白糖210包、冰糖20桶、白礬9簍、散粗洋碗45000個、酒鐘7000個、茶盅5000個、小菜碟45000個漳州府龍溪縣寧字295號 柯榮順 23 白糖282包、松糖447包、胡椒23包、煙3箱、姜黃26簍、橘餅9桶興化府莆田縣公字117號 陳譽 18 白糖60包、松糖446包、甲紙70塊、元眼39桶3箱、茶葉2包、陳皮5袋松糖619包、白糖860包、門冬8桶、檳榔4包、閩姜2桶、陳皮31袋、香元片4桶、橘餅75桶、冰糖73桶、蘇木460斤泉州府同安縣順字181號 金隆順 23 白糖90包、臺松糖656包泉州府同安縣順字393號 洪振源 20 白糖213包、臺松糖511包、冰糖10桶、胡椒10包、橘餅6桶漳州府龍溪縣寧字184號 柯榮勝 23 松糖693包、白糖10包、變冰糖16桶福州府閩縣平字420號 謝得萬 23 松糖792包、白糖75包、水濕松糖25包、烏梅9包興化府莆田縣公字134號 蘇富盛 23 松糖536包、白糖89包、荔枝6桶、枝元31桶、桂元8箱、茶葉12簍、烏梅12包、落花生3簍泉州府晉江縣發字1668號 曾方泰 20 松糖475包、白糖4包、茶葉30簍、橘 9桶、檳榔7包、海粉3箱、蘇木1260斤漳州府龍溪縣寧字21號 鄭從達 21 松糖500包、白糖328包、變冰糖7桶、橘餅2桶、橘紅1箱、茶葉10簍、海粉1箱泉州府晉江縣發字1229號 郭鳳興 23 白糖736包、松糖770包、橘餅76桶、冰糖35桶、閩姜4桶、瓜餞2桶、門冬3桶、橘皮11袋泉州府晉江縣發字242號 林勝興 18 白糖220包、冰糖19桶、梔子9袋、香附2袋、粗碗90000個、粗湯碗5簍、魚翅150斤泉州府晉江縣發字895號 蘇元合 23 白糖93包、松糖415包、橘餅84桶、冰糖32桶、閩姜2桶、門冬1桶、橘皮9袋、蘇木990斤漳州府龍溪縣寧字291號 郭長 17 白糖161包、冰糖22桶、閩姜22桶、橘餅55桶、門冬31桶、陳皮5箱、生漆6簍、松糖398包漳州府龍溪縣寧字182號 柯瀛 23

商船歸屬地 商人名 船號水手數 載運貨物福州府閩縣平字207號 王大利 23 松糖701包、白糖12包、冰糖18桶福州府閩縣平字395號 林榮興 23白糖112包、松糖 419包、海粉 2箱、蘇木 1800斤、茶葉68簍、橘皮3袋、扛連紙117塊、桂元43箱、姜黃 10袋、紫菜 12簍、烏梅 25簍、紅曲23簍、松香8簍、粗碗25000個白糖549包、松糖928包、武彝茶110簍、橘餅68桶、冰糖66桶、閩姜8桶、橘皮10袋、烏梅5簍、桂元2箱、海粉2箱、門冬1桶、蘇木5515斤、生漆20簍泉州府同安縣同字162號 黃萬春 23 松糖506包、白糖57包、蘇木271斤、煙3箱、枝元1箱、糖果2桶、細茶5簍漳州府龍溪縣寧字185號 嚴淑鴻 23福州府閩縣平字194號 李廷輔 23松糖84包、白糖190包、茶葉169簍、扛連紙3473簍、橘餅7桶、冰糖4桶、烏梅10簍、毛長紙403塊、甲紙96塊、煙4箱福州府閩縣平字55號 鄭全興 23冰糖5桶、筍40簍、元眼21桶、扛連紙382塊、古連紙1044簍、扛連紙5512簍、松糖100包、白糖91包、茶葉2簍、烏梅17簍、煙3箱、紅曲8簍筍86簍、茶葉9簍、烏梅5簍、紅曲1簍、陳皮25包、折實5包、澤瀉1箱、松香5箱、甲紙87塊、毛長紙50塊、古連紙931簍、扛連紙5573簍福州府閩縣平字426號 林合順 23 扛連紙6394簍、毛邊紙175簍、白糖119簍5包漳州府龍溪縣寧字200號 林升漳 18 松糖475包、白糖144包、冰糖32桶、麥冬2桶、蘇木1265斤興化府莆田縣公字186號 吳興 22 白糖155包、松糖420包、茶葉30簍泉州府同安縣順字125號 蘇振萬 17 白糖613包、松糖238包、三奈42包、良姜40包、檳榔27包興化府莆田縣公字193號 伍得勝 19 凈邊紙50簍、茶葉87簍、桂元20桶、松糖381包泉州府晉江縣發字1319號 陳元興 18 茶226箱、白標布82片、斜文布70匹、姜17簍、白礬27簍、粗碗18000個、茶鐘1800個興化府莆田縣公字221號 陳琦 21 松糖409包、白糖30包、桂元63桶、茶葉76簍、烏梅17簍、姜黃1包、佛手10桶寧波府鄞縣商字136號 黃同春 21 白糖1453包、松糖14包漳州府龍溪縣寧字193號 吳萬豐 22 興茶490簍福州府閩縣平字214號 葉泰茂 23白糖676包、松糖290包、冰糖64桶、胡椒35包、烏梅5簍、橘餅26桶、閩姜4桶、茶葉38簍、蘇木5410斤、茶葉117簍福州府閩縣平字36號 洪得祥 22 扛連紙6220簍、筍28簍泉州府晉江縣發字979號 蔡興盛 16 白糖60包、糖水26桶、粗碗19000福州府閩縣平字338號 王尚志 23 扛連紙4862簍、橘餅51桶、烏梅50簍泉州府晉江縣發字874號 王得萬 21 白糖1060包、松糖66包、蘇木625斤、通藤絲5捆3包福州府閩縣平字25號 施簡侯 21 扛連紙5442簍、毛邊紙6簍福州府閩縣平字48號 劉裕德 21 扛連紙4124簍、毛邊紙4簍、白糖145包、筍242簍、紅曲2簍、紫菜1簍泉州府同安縣順字244號 王起興 21興化府莆田縣公字218號 許廷輔 23白糖112簍、松糖493簍、茶葉10簍、陳皮8袋、桂元5桶、烏梅17簍、佛手14桶、密羅2桶、粗碗7660個、粗茶鐘1350個

商船歸屬地 商人名 船號水手數 載運貨物泉州府晉江縣發字1334號 李德利 20 白糖467包、松糖380包、白糖57簍、紹興酒451壇泉州府同安縣順字151號 徐良興 18 興茶548箱福州府閩縣平字213號 張源興 22 扛連紙4167簍、毛邊紙256簍、茶葉28簍、紅曲8簍泉州府同安縣順字204號 徐永興 21 白糖1227包、松糖275包泉州府晉江縣發字1687號 陳振豐 19 白糖1339包

上表表明,載明船只歸屬地的52只福建商船,來自泉州府的22只,其中晉江縣13只,同安縣9只;福州府12只,全部來自閩縣;漳州府10只,全部來自龍溪縣;興化府8只,全部來自莆田縣。說明從事北艚貿易北艚貿易的福建商船,全部來自沿海泉、漳、福、興四府,尤以泉、漳、福三府為集中。這也與既有研究所揭示的相同。松浦章曾依據檔案,統計了康熙至雍正時代由天津入港的載有船號、商人、水手人數的商船,共138只,其中只有5只不是福建船,而133只福建商船,來自泉州府晉江縣35只,同安縣25只;福州府閩縣34只,福清縣1只;漳州府龍溪縣30只;興化府莆田縣8只。這些商船北艚所載商品,數量最突出的是福建和廣東、臺灣等地的大宗產品食糖、木材,其次是各種果品、紙張、和日用器皿,并有一定量的蘇木、茶葉和海產品等,較為單一,但也充分體現出當時福建地區對華北地區輸出商品的特色,這與當時官員所奏報的相吻合。可見清代各省所需食糖,主要由福建泉、漳等地商人運銷。53只船中,45只載運各色蔗糖,多者達17萬余斤,少者也為萬斤左右,總數達3314200余斤。如果按乾隆元年黃叔璥所說“烏糖百斤價銀八九錢,白糖百斤價銀一兩三四錢”,作每百斤一兩銀計算,則需銀33100余兩。這是蔗糖生產的旺季一個季度,淡季恐沒有如許之多,但通年合計,僅蔗糖一項,貿易價值即在銀10萬兩以上。而南向所載商品主要是關東、華北出產的大豆、江南的絲綢、棉花、棉布等大宗商品,同樣較為單一。福建等地商人以上海、乍浦為終點,或以上海為中轉,大規模從事閩臺與江南、華北、東北的商品流通。這樣,康熙年間開海后,在原來的運河、長江運道之外,又迅速興起一條海運通道,江南與山東、關東之間,形成以豆為北貨南下而以布為主的南貨北上的流通格局,“南方之貨物不至,北方之棗豆難消,物情殊多未便”;江南與閩臺之間,形成花布、綢緞與蔗糖、洋廣雜貨的對流格局,每年三四月間,滿載蔗糖之船,通過海道北上上海、天津,至秋天東北風起,又販運棉花色布回程,成為清代前期極為興盛的南北品流通大動脈。

二、福建商人在沿海都會的貿易活動

清代開海后,沿海地區,“上而關東,下而膠州、上海、乍浦、寧波,皆閩廣商船貿易之地,來往歲以為常”,福建商人活躍于沿海各地。但福建商人同其他地域商幫一樣,并非只在沿海從事販運貿易,他們也以沿海各地城市為據點,而開展商業活動。凡是浙江的乍浦、寧波,江蘇的上海、蘇州,山東的萊陽、膠州,天津,東北的錦州等地,均是其基本據點。既有研究于此,殊少論及,故擬專門述論福建商人在沿海主要城市的貿易活動。

(一)福建商人在上海

清代開海后,上海是江海關的總關所在地,又以絲綢、棉布、書籍及其他手工業品最為發達的江南為腹地,地居南北洋交界處,因而既是南北洋商品貿易交匯的商業都會,也是沿海貿易最為興盛的城市。

嘉、道時包世臣追溯道:“自康熙廿四年開海禁,關東豆麥每年至上海者千余萬石,而布、茶各南貨至山東、直隸、關東者亦由沙船載而北行”。其時“凡北方所產糧豆、棗、梨,運來江浙,每年不下一千萬石”。嘉慶時,張之象稱,上海“自海關通貿易,閩粵浙齊遼海間及海國舶慮劉河淤滯,輒由吳松口入,艤城東隅,舳艫尾銜,帆檣如櫛,似都會焉。率以番銀當交會,利遇倍蓰,可轉瞬懋遷致富”。

促成上海如此巨量貿易的,誠然包括來自全國各地的地域商幫,但福建商人是活躍在上海的極為重要的地域商幫。明后期至清前期,福建商人一直以上海為據點,將福建所出蔗糖輸往江南,而從江南販運回棉花布匹。清中期上海人褚華也說:“閩粵人于二三月載糖霜來賣,秋則不買布而止買花衣以歸,樓船千百,皆裝布囊累累。蓋彼中自能紡織也。每晨至午,小東門外為市,鄉農負擔求售者,肩相磨,袂相接焉。”乾隆十八年,江南官員奏報,“惟查劉河、川沙、吳淞、上海各口,有閩粵糖船,肆伍月南風時候,來江貿易,玖拾月間,置買棉花回棹。”道光時期,《中國叢報》中所收1832年8月普魯士傳教士郭士立(Charles Gutzlaff)《航行記》即謂:“大約8月20日,我們到達了長江口,岸上矗立著上海城(上海縣)——南京以及整個江蘇省的商業中心,并且就國內貿易而言,也許是帝國的主要商業城市。……像寧波一樣,貿易主要由福建人操持。每年有千余艘小船駛往北方,運去絲綢及其它江蘇物產,運回大豆和藥材。有些福建人擁有的船只駛往[東]印度群島,運回價值昂貴的貨物。”咸豐八年五月廷寄:“聞黃浦江船戶人等,類皆閩、廣匪徒。”李行南詩謂:“閩商粵賈稅江關,海物盈盈積似山。上得糖霜評價買,邑人也學鳥語蠻。”并出注“小東門貿易人,亦能鳥語”。形容當時閩粵商人蔗糖、棉花貿易的盛況,連當地人都會一二句閩粵語言。同治時,王韜則說:“閩、粵大賈多在東關外,粵則從汕頭,閩則從臺灣運糖至滬,所售動以數百萬金。于滬則收買木棉,載回其地。閩、粵會館六七所,類多宏敞壯麗,最盛者閩為泉漳,粵為惠潮。近年來閩人生意大衰,久于滬者且隸滬籍為土著矣。粵人則多在北關外,較昔更盛,大半在西人處經紀通商事務”。又說:“黃浦之利,商賈主之。每歲番舶云集,閩、粵之人居多。土著之遠涉重洋者,不過十之一二,皆于東城外列肆貯貨。利最溥者為花糖行,當深秋時,木棉空野,碾去花核者曰花衣,行中代閩、粵諸商賤值售之,而運往外地。”直到道光之季,嘉定黃渡鎮,“里中所產土布,衣被七閩者,皆由閩商在上海收買”,當地布商為打破閩商壟斷,自收自運由海道銷布福建。說明直到晚清,閩粵商人從事的蔗糖和棉花布匹貿易仍是上海極為突出的商務大宗。

在上海的福建商人,從地域來說,以泉州、漳州商人最為突出,他們建有泉漳會館。乾嘉《上洋竹枝詞》描寫:“圜寰居奇百貨盈,遐方商旅滿江城,洋行街上持籌者,多學泉漳鳩舌聲。”可見泉漳商人在洋行業中的勢力。泉州府的同安和漳州府的龍溪、海澄三縣商人,于乾隆二十二年起始建會館。同時置買北門外圩地,建造泉漳北館。不久又置買會館臨近房屋田地,收取租息,作為會館維持經費。據說泉漳會館,“其規模之宏遠,氣象之堂皇,橫覽各幫,洵無多讓”。會館周圍,上下通衢多是該幫商人。以后隨著到上海貿易人數眾多,陸續添置公產,到道光十一年,該幫在官府登記的房產多達226間,田地26畝,僅司月就有金協盛等51家商號。道光十二年會館重修,總共收入1663元,其中公館房租700元,捐款963元。捐款者中,官員8人,捐款48元,占5%;不明何種行業商號43家,捐款643元,占近67%;金恒發洋船等洋船商7家和新景萬船等41條船,捐款272元,占28%強,其中捐款最多者是金恒發洋船,捐銀60兩,未標明洋船或船運者,恐也有不少與海運業有關,足見海運業在泉、漳商人中的比重。咸豐七年,向會館捐款的更多達商號或個人32,號船及租船68艘,共捐銀7110兩,銀元204元。光緒二十六年,登記在冊的房產有50余號,房屋650余間。這在上海各幫中也較為少見。房產如此之多,可以想見該幫實力。由福建人自述、會館捐款者多船號,以及由民國時追溯會館成立時“張設市鋪,售兌花糖,生意日新月盛”,可知在上海與福建之間主要從事棉花、蔗糖等船運貿易的,實際就是泉州、漳州二府商幫。

福州商幫則在上海城北立有三山公所,為滬北滬南福州各業商人聚會地。同治初,因運果桔者漸盛,公所隘小不能容,同業在里倉橋謀立果桔三山公所,形成會館的基礎。光緒末年又在滬軍營火車站購地,移建新館,民國初年告成,即滬南果桔三山會館。

建汀商幫即建寧、汀州二府商人。永定人蘇紹柏敘述建汀人在上海的經商經歷道:“吾郡人懋遷來滬,向僅上、永兩邑人,亦如晨星之寥落。”嘉慶初年,上杭人曾辛叔和同縣人王耀光等,醵金置買南郊田創立義冢,又于董家渡購屋,祭祀天后,名永慶堂。道光中,公議各就所業抽厘,以擴充善舉,因此又置買翠微庵西南田數畝為新義冢。道光二十九年,在那里構建會館,經三年而落成,名建汀會館。會館在咸、同兵燹中無損,戰后又不斷修葺,房產、祀產不斷增殖,而上杭等地“懋遷于此者,至是亦漸繁盛”。會館成立后,建汀商幫的實力不斷壯大。光緒初年袁祖志詩謂:“江干市舶集如云,會館巍峨列郡分。聞說建汀名最著,地靈籌筆駐行軍。”說明建汀商幫在上海也頗具實力。建汀會館經費依靠同鄉各業月捐,及長生紙、棕等捐。光緒九年會館重訂章程,停止月捐,而“建郡紙、棕各貨捐,仍照舊章抽厘,歸值年司事收取”,另外成立龍岡會,捐款生息,所獲銀兩除貼補會館之用外,用以擴充善后事業。由建寧府紙、棕業一直要交貨捐來看,建汀商幫特別的建寧商人以紙、棕二業為最大宗行業。而建汀幫中之汀州府長汀商人,在上海以經營靛青為主。同治以后,上海靛市十倍于昔,汀州商人聯合各地同業建立起靛業公所。

福建商幫在上海,還大力輸送家鄉的木材。販木之船最初停泊他埠,咸豐八年,該業稟準官廳進口,于是營業日盛,方才賃屋于北門內,設立木商公所。后來遷往竹行弄新街。從事該業者,均購備船只,領有牌照,開往福建采運木植到滬,呈驗貨單,由公所出具聯單,蓋章報關掛號納稅。光緒二十四年購地遷建于生義弄。會館供奉天后。廳事戲臺均稱壯麗,左為辦事會議室,厘訂規則,輪值司年司月公舉董事總持事務。

福建等地商人在上海的活動,推動上海迅速崛起為全國最為突出的海運業中心。乾、嘉時期,“南北物資交流,悉藉沙船。南市十六鋪以內,帆檣如林,蔚為奇觀。每日滿載東北、閩廣各地土貨而來,易取上海所有百貨而去”。與明后期和清初不同的是,康熙開海后上海替代杭州成為華北與華北、東北之間商品交流的樞紐。直到嘉慶中期,與其他沿海和沿運河稅關稅收不斷下降的情形相反,上海因為南北洋航線繁忙,稅收持續足額,成為財政重要來源。

(二)福建商人在蘇州

蘇州是清代前期全國最為重要的工商業城市,全國各地商人云集其地,展開激烈競爭。而其中,福建商人的勢力也相當雄厚。雍正元年,署理江蘇巡撫何天培論到蘇州治安時說:“福建客商出疆貿易者,各省馬頭皆有,而蘇州南濠一帶,客商聚集尤多,歷來如是。查系俱有行業之商。”蘇州織造胡鳳翬也驚奇地發現,“閶門南濠一帶,客商輻輳大半,福建人民,幾及萬有余人”。從閩商在蘇州的經營情況看,這些論斷是符合實際的。

福州商幫。以福州商人為主體的閩商早就明代萬歷四十一年就在蘇州胥江西岸夏駕橋南興建了三山會館。會館經康熙間重修,“中有陂池亭館之美,巖洞花木之奇,為吳中名勝”。后經道光時再修,規模不斷擴充。道光十年,捐款者多達110余號、人,其中洋幫32號,干果幫14號,青果幫16號,絲幫29號,花幫20號,紫竹幫3號。區區一府,就有這么多人經營閩省特產,說明福州商幫是以經營洋貨南貨、花木業為主的商幫。乾隆年間,花商就在山塘街下塘建有花商公所,道光十二年捐款者為首的即是三山花幫,助洋50元,第三位是長樂花幫,助洋22元。直到光緒時重修公所捐款,仍有閩省福新興號。凡此皆說明,花木是福州商幫的經營重點。道光十三年,在蘇州的福建商人李開廣,辦貨不出本錢,向船戶王朝宗借銀洋92元,卻誣控王朝宗盜賣花木,官府審出實情,被責處押追。

漳州商幫。乾隆后期,吏部尚書漳浦人蔡新說:“凡里人之客于外,若楚之武昌,吳之姑蘇,蜀之成都,靡不鳩工庀材,建祠立像,以答保護之德,兼藉以聯桑梓之歡。”在蘇州,漳州商人人數眾多。據說明中葉已在天平山東北和支硎山南之間建立藕花庵義冢,有地五十畝,有屋數十間,設有殯室以供待而未葬者。有如此規模的義冢,說明其時漳州商人在蘇州已較眾多。入清后,“漳之梯山航海以來者,仕商畢集”于蘇州。乾隆二十年代初,因原有義冢已容納不了棺柩,漳州商人大舉增廣義冢。黃可澧等商人傾囊以襄其事。在此之前,漳州商人即于康熙三十六年在城外小日暉橋始創會館,會館增建于乾隆二十二年,共費銀萬余兩。落成之日,蔡世遠欣喜地說:“吾漳人懋遷有無者,往往奔趨寄寓其中,衣冠濟盛,不下數十百人。”

泉州商幫。康熙年間在閶門外南濠建立了泉州商人的溫陵會館。

興化商幫。興化府商人因“金閶為舟楫之往來,士商所輻輳,莆、仙兩邑宦游賈運者多”,康熙間在南濠姚家弄內興筑了天后宮,稱興安會館。

汀州商幫。清前期,據說汀州一府“貿遷有無遨游斯地者不下數千百人”。該幫于康熙五十六年在閶門外上津橋始建汀州會館,即天后宮,落成于雍正七年,共耗銀3萬余兩。這一會館,“其實為上杭紙業之一部分也”,一向也由六串紙幫主持館政。一縣中的部分紙商就可獨立建造會館,福建紙商實力非同一般。咸豐十年兵燹館毀。同治克復之初,上杭商業不振,紙商罕至蘇州。光緒十三年,上杭紙商聯合正擬建造龍岡會館的同府永定縣(永定原為上杭縣之一部分)的皮絲煙幫,耗銀3000余兩重建了會館,由上杭紙幫和永定煙幫分擔。館中維持開銷,也由兩幫分任。光緒三十年,會館大修,經費先從皮絲煙捐抽撥2200元,永定紙、煙幫各抽1300元,再到杭州、南京、鎮江、揚州、上海等處募捐,共得捐款銀10246元。其中蘇州一地除了皮絲煙幫、上杭紙幫、永定煙幫外,另有48號、人捐款,外地則永定、杭州、南京、鎮江、揚州、上海捐款較多,蘇州附近江陰、常熟、平湖、嘉興、奔牛以及九江也有零星捐款。說明直到清末,在以蘇州為中心的江南,汀州商幫仍然相當活躍。由上述會館管理以及捐款比例,可以推定,汀州商幫在蘇州乃至江南主要是上杭幫和永定幫,主要經營紙張書籍、煙業等。

邵武商幫。康熙五十年在小日暉橋之北建立了邵武會館,“亭軒樹石,映帶左右。雖地勢稍隘,未若三山各館之閎敞,而結構精嚴,規模壯麗”。

延建商幫。延建指延平、建寧兩府。兩府之人集資購地于吳縣十一都曹家巷,自雍正十一年開始建立會館,乾隆九年落成,“宮殿崇宏,垣廡周衛,金碧絢爛”。又“別置市廛數十櫞”收利息,以作會館常備資金。

福建八府商人,在蘇州一地全部建有地域性商人會館,足見福建商人在蘇州的重要地位。

(三)福建商人在寧波

寧波是浙海關的總關所在地,是與福建最近的海上都會之地,也是福建商人活動的重要據點。康熙二十三年開海禁后,“閩商輻輳”于寧波。在定海縣,南門外東山麓,就有八閩會館。在鄞縣,地方文獻稱,“嘉道以來,云集輻輳,閩人最多,粵人、吳人次之”,也以福建商人最多。咸豐四年,寧波知府段光清說,在寧波的閩商八幫,另有家丁一幫,專賣煙土,不在八幫之內,“在寧者蓋數千人”,“閩商之載貨南下者數百號”。福建商船常常停泊在東門桃花渡江中,故那里福建籍水手最多。

福建商人在外活動,往往按經營地點分幫,為蘇州幫、寧波幫和乍浦幫三大幫。同治年間,湖廣總督福州侯官人郭柏蔭認為,三幫中,“寧幫最為樸實,重信義,屏浮華,尤講鄉誼,逆旅中望衡對宇,操土音相慰問,式好若昆弟,行李之出于其途者,偶乏困,赒給必豐,無纖毫吝嗇”,是說福建海商最重鄉誼。

寧波的福建商人明代即建有天妃官。康熙三十一年,福建士商陳文經等又捐資置立義冢,建造貯存棺木房屋十間。康熙三十五年,閩人藍理等,備價收回甬東一圖明代天妃宮舊址,輸糧過戶,重建屋宇,仍祀天妃,內豎福建會館橫匾,“為閩人商于甬者所棲止”。乾隆十年,會館毀于火燭,福建同人出資重新充拓。乾隆四十八年,首事陳世杰倡率商人捐資重修,其中漳泉臺眾商捐銀13561兩,晉江眾商捐銀4072兩,詔安眾商捐銀3700兩,福州眾商捐銀2830兩,漳浦眾商捐銀2000兩,廈門眾商捐銀1789兩,煙絲眾商捐銀1784兩,汀州眾商捐銀1744兩,興化眾商捐銀1253兩,龍巖眾商捐銀800兩,寧德眾商捐銀606兩2錢,煙業眾商捐銀260兩,南安、惠安眾商捐銀63兩,陳藉觀個人捐銀100兩,總計達34562兩銀。咸豐五年至十一年,福建商人又花費銀27598元,錢118150千文重修會館,其中泉州幫捐資銀16195元,錢44156千文;溫陵深滬幫捐銀4306元,錢23660千文;廈門幫捐銀2816元,錢7089千文;具安幫捐銀917元,錢5091千文;福州幫捐銀375元,錢16381千文;丹詔幫捐銀130元,錢8894千文;溫陵漁幫捐銀143元,錢4598千文;寧陽幫捐銀640元,錢3989千文;溫陵淡水幫捐錢3891千文;龍巖幫捐錢354千文;溫陵洋貨幫捐銀2072元;海焰眾商捐錢37千文。歷次修葺會館的捐資,福建全省在寧波的商人均紛捐款,疊顯福建商人的鄉邦精神,而尤以泉、漳商人出資最多,說明泉、漳商人在寧波實力最強。

(四)福建商人在乍浦

乍浦屬浙江嘉興府嘉興縣,是浙海關的分關之一,“上接江蘇,下通閩省,為浙東各郡轉輸要路”,也是福建和浙東商品輸入江南的重要通道。康熙開海后,“閩人之商于乍者各建會館,祀天后,用酬航海安瀾之庇,亦稱天后宮”。康熙四十五年(一謂四十八年),福州商人在南門內建立三山會館。乾隆十三年,興化商人在南門外建立莆陽會館。汀州商人于雍正四年在南門外總管弄始建鄞江會館,到乾隆十四年落成。俗名靛青會館,靛商皆集于此。乾隆四十年,又重建宮宇,費銀萬兩,數年告竣。福建商人還與浙江炭商一起于乾隆五十年在苦竹山北建立咸寧公所,俗名炭會館,“凡炭商會議公事咸集于此”,后屢經增修。

這些福建商人,在乍浦,主要輸出福建所產木材、蔗糖、紙張、靛青、木炭、洋雜等貨。康熙五十八年,清廷特別規定,福建糖船往浙江、江南各省貿易,在廈門停泊者免輸其稅。在嘉興乍浦口,福建糖商“多系水客,陸續販來,投過糖行家發賣”。乾隆朝廣東糖約占三分之二,后來廣糖多至上海入口,其收口乍浦者,反比閩糖為少。閩廣糖僅在江南的銷路,清中期就每年多達上億斤。前述清代前期福建船只源源開往天津,裝載的主要是蔗糖。

江南每年從福建等地輸入大量的木材,福建商人從建寧、福州等地裝運木材,就從乍浦入口,乍浦與上海一起,成為福建木材輸入的主要地點。這些木材而后運“至江浙兩省發賣”。朱彝尊有詩題其盛況,謂“邇來馳海禁,伐木運堂棟。排空駕櫓巢,近水壓茭葑”。因此,在乍浦的進出口商品中,以木材、蔗糖、雜貨為主,“大約逐年進口稅數,木當其五之二,糖及局商所帶洋貨當其五之一,其余南來無數雜貨當五之二”。乍浦自海鹽弄向西直抵關口,有木班廠十余所,木商字號各占廠屋,資本大者一號一廠,小者兩三號合為一廠,周圍二三里都是木場,“夏冬兩幫木植齊到時,堆積幾無隙地”。木貨來自福建者十分之九,來自浙江溫州者十分之一。來自福建者材質較優,大多系杉木,大料間有松木,有長至八九丈者,都來自建寧;來自溫州者為松板。福建南臺鎮為木植總所,乍浦木商逐號倩人坐莊,在那里置貨。木號有專門置辦寧德、福安貨者,寧德、福安兩幫商人將木材運輸到南臺,納稅出口運抵乍浦。所謂“閩省之貿遷于乍城者不一事,而業杉者十居二三”,福建木商成為乍浦最有實力的商人。福建木商為了“會議公事率有公所”,還曾聯合各地木商于雍正十三年在長木橋西始建神圣宮,乾隆四十年建成,為木商公所。

此外,道光《乍浦備志》卷六《關梁》專門提到“置辦出口之裝載布匹者閩廣船”,說明福建、廣東等地一直依賴江南輸入巨量棉布,且同在上海一樣,江南棉布輸向閩、廣,全由閩商和粵商經營。

清代前期的乍浦和上海一樣,對于福建等地商船來說,不僅是從事沿海貿易駐泊港,也是對日貿易的始發港。鴉片戰爭前,雙林鎮的輯里湖絲由廣州輸向國外,每年“端午前后,閩廣客商聚貿于鎮”。鎮中專設有“廣行”,一過小滿,“閩廣大賈投牙收買,招接客商”。直到鴉片戰爭五口通商前,不但福建等地的蔗糖、木材、紙張等商品,經此輸向江南,而且江南的絲綢、棉布、書籍等大宗手工業品也是由此銷往海外的。康熙中后期,唐甄說:“吳絲衣天下,聚于雙林,吳越閩番至于海島,皆來市焉。五月,載銀而至,委積如瓦礫。吳南諸鄉,歲有百十萬之益。”福建商人在將江南絲綢輸向華南乃至海外的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五)福建商人在天津

清代北京所需巨量物資,海運興起后,大多通過天津轉輸,福建商人就以天津為華南物資的銷場,大力經營。福建與上海、山東之間的貿易,稱小北,而與天津之間的貿易稱大北。在天津,福建商人與廣東商人合建有閩粵會館,在北門外迤西。

康熙五十六年,有2只福建船載運粗碗、白糖、冰糖、魚翅等,進入天津港。雍正、乾隆時期,閩廣商船前往天津的數量進一步增加,年均約在100只左右。雍正七年六月十四日前后數日中,共有10只閩船裝載閩臺等處松糖、魚翅、橘餅等貨陸續抵達天津,其中來自泉州府晉江縣的6只,同安縣的3只,龍溪縣的1只。雍正七年七月十八日等日,共有11只閩船裝載閩臺等處松糖、鐵鍋、毛邊紙等貨物和1只廣船陸續抵達天津,其中來自泉州府晉江縣的4只,同安縣的1只,龍溪縣的2只,福州府閩縣的3只,福清縣的1只,廣東船1只。雍正九年六月二十四日起至九月初九日、二十日等,如前所述,共有53只閩船裝載閩臺產白糖、松糖、烏梅、冰糖、橘餅、糖果、閩姜等貨物陸續抵達天津。雍正十三年八月初四日起至乾隆元年八月初二日,從福建開出,載運松糖、白糖、桂圓、扛連紙等貨及陶器等日用品的船只,先后抵達天津關的有78只。嘉慶元年59只,嘉慶五年182只,嘉慶十一年90-100只,嘉慶十三年85只,嘉慶十四年81只,光緒十六年10只。光緒十七年20-30只,光緒二十四年福建、寧波海船共數百只。這些商船主要來自福建的泉州、漳州、福州、興化四府,裝載的商品是白糖、冰糖、松糖、粗碗、魚翅、毛長紙、茶葉、蘇木、橘餅、烏梅、枝圓、扛連紙、紅糖、檳榔等物。

其時的天津關,福建船稅占了最為重要的部分。乾隆初年,每年額稅銀40464兩,遇到閩船旺盛的一百多只時,報解盈余銀20100余兩,而有時因地方荒歉,閩船來船稀少,少至二三十只,以致貨稅無多。乾隆中后期,福建、廣東貨船所收稅銀占十分之三,因福建船只入港數少,短少盈余銀常在二三萬兩。覺羅用德奏:“江浙兩省秋遇風潮,棉花歉收,所以本年進口棉花、布匹無多,閩省出口木植等貨亦俱稀少……以致數稅銀虧短。”松浦章依據檔案,統計了康熙至雍正時代由天津入港的載有船號、商人、水手人數的商船,共有138只,其中只有5只不是福建船,而133只福建商船,來自福州府閩縣34只,福清縣1只;興化府莆田縣8只;泉州府晉江縣35只,同安縣25只;漳州府龍溪縣30只。可見,真正影響天津關稅收的實際上取決于福建商船進港的多少,乾隆中后期起,因為福建等地商船入口的大量減少,相關稅關的關稅收入也持續減少。

綜上所述,清代前期福建商人特別是泉州、漳州、福州和興化等地的商人,無論是在鴉片戰爭前全國最大的工商城市蘇州,還是在清代沿海貿易興起后的江海關總關所在地上海、浙海關總關所在地寧波和分關乍浦,以及華北海運重鎮天津,均以之為商品貿易的根據地,建立地域性商幫組織會館,大力開展北艚貿易,不僅直接影響到朝廷和地方政府的商稅收入,而且直接影響到各地城市經濟和社會生活。

注釋:

[1][25][26][28][30]《歷代寶案》第 2集第31卷,臺灣大學印行,1972年,第2580頁、2622~2623頁、2580頁、2589頁、2588~2589頁。

[2]如松浦章:《清代上海沙船航運業史の研究》,關西大學出版部,2004年;《清代帆船東亞航運與中國海商海盜研究》,上海辭書出版社,2009年;《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關西大學出版部,2010年;松浦章編著、卞鳳奎編譯:《清代帆船東亞航運史料匯編》,臺北:樂學書局,2007年。蕭國亮:《清代上海沙船業資本主義萌芽的歷史考察》,南京大學歷史系明清史研究室編:《中國資本主義萌芽問題論文集》,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1983年。辛元歐:《上海沙船》,上海書店出版社,2004年。郭松義:《清代國內的海運貿易》,《清史論叢》第4輯,北京:中華書局,1982年。鄧亦兵:《清代前期沿海運輸業的興盛》,《中國社會經濟史研究》1996年第3期。許檀:《清代前期的沿海貿易與上海的崛起》,《城市史研究》第15~16輯,天津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98年;《乾隆—道光年間的北洋貿易與上海的崛起》,《學術月刊》2011年第11期,第147~154頁。黃國盛:《清代前期臺灣與沿海各省的經貿往來》,《福建師范大學學報》2004年第1期。王聲嵐:《清朝東南沿海商船活動之研究》,臺灣師范大學歷史學研究所碩士論文,2010年6月。范金民:《清代前期上海的航業船商》,《清代中期上海成為航運業中心之原因探討》,分別載《安徽史學》2011年第2期和2013年第1期。

[3]道光《廈門志》卷五“商船”條載:“販艚又分南艚、北艚。南艚者,販貨至漳州、南澳、廣東各處貿易之船;北艚者,至溫州、寧波、上海、天津、登萊、錦州貿易之船。”本文取此說法,故稱北艚貿易。

[4]同治《福建通志》卷八七《海禁》。

[5]《閩政領要》,同治《福建通志》卷五二《國朝蠲賑》。

[6]福建巡撫陳弘謀奏,乾隆十九年四月二十八日,《宮中檔乾隆朝奏折》第8輯,第138頁,臺北故宮博物院印行,1982年12月。

[7][52][53][54][55][58][60]《備邊司謄錄》第20冊,載松浦章編著、卞鳳奎編譯《清代帆船東亞航運史料匯編》,臺北樂學書局印行,2007年,第144頁、131~135頁、126~129頁、136~140頁、141~144頁、146~149頁、159~162頁。

[8]雍正五年四月初一日,福建巡撫常賚奏,《宮中檔雍正朝奏折》第8輯,臺北故宮博物院印行,1978年,第26頁。

[9]藍鼎元:《漕糧兼資海運疏》,《清經世文編》卷四八《戶政二三》,中華書局影印本,1992年,第1153頁。

[10]道光《廈門志》卷一五《俗尚》。

[11]《朱批奏折·財政類》,MF21~2229,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12]署理兩廣總督楊應琚奏,乾隆十九年七月二十日,《宮中檔乾隆朝奏折》第8輯,臺北故宮博物院印行,1983年1月,第210頁。

[13]《北山地方漂著船》,轉引自松浦章:《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關西大學出版部,2010年,第228頁。

[14]直隸總督趙弘燮奏,康熙五十六年七月初一日,《宮中檔漢文硃批奏折匯編》,北京:檔案出版社,1985年,第1048~ 1049頁。

[15][18][20][22][38][39][41][42][48][50][51]《同文匯考·漂民部》, 轉引自松浦章:《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第57頁。

[16]《同文匯考原編》卷七一《漂民·報大靜漂人押解咨》,轉引自松浦章:《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第372頁。

[17]河東總督田文鏡奏,雍正六年十一月十八日,《宮中檔雍正朝奏折》第11輯,臺北故宮博物院印行,1978年,第140頁;閩浙江總督李衛奏,雍正六年九月二十五日,《宮中檔雍正朝奏折》第11輯,第411頁。

[19]《多良間漂著福建船》,轉引自松浦章:《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第230頁。

[21]《歷代寶案》第2集第24卷,第2353頁,臺灣大學印行,1972年。

[23]《歷代寶案》第2集第30卷,第2550頁。

[24]《山北本部地方漂著船》,轉引自松浦章:《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第231頁。

[27]《歷代寶案》第2集第30卷,第2554頁;第31卷,第2581頁;《船戶吳永盛等飄至琉球殘件》,《明清史料》庚編第4本,第339~340頁,北京:中華書局影印本,1987年。

[29]《大島地方漂著船》,轉引自松浦章:《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第241頁。

[31][32]《船戶吳永盛等飄至琉球殘件》,《明清史料》庚編第4本,第339~340頁。

[33]福建巡撫陳弘謀奏,乾隆十七年五月二十八日,《宮中檔乾隆朝奏折》第3輯,臺北故宮博物院印行。

[34]《麻山浦底浜洋面漂著中國難人》,轉引自松浦章:《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第245頁。

[35]《備邊司謄錄》第13冊,第494~499頁,松浦章編著、卞鳳奎編譯:《帆船東亞航運史料匯編》,臺北樂學書局,2007年,第47~55頁。

[36]《大島名瀨大熊地方漂著中國難民》,轉引自松浦章:《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第240、244~245頁。

[37]《歷代寶案》第2集第50卷,第3195頁。

[40][59]《同文匯考·漂民部》轉引自松浦章:《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第35頁、58頁。

[43]《歷代寶案》第2集第65卷,第3492頁。

[44]《歷代寶案》第2集第73卷,第3709~3710頁。

[45][46]《歷代寶案》第2集第72卷,第3661頁。

[47]《德之島漂著船》,轉引自松浦章:《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第250頁。

[49]《八重山漂著中國難人》,轉引自松浦章:《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第252頁。

[56][57]《山南喜屋武郡漂著中華難人》,轉引自松浦章:《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第258頁、257頁。

[61]《中山府玉城縣奧武洋面漂著難人》,轉引自松浦章:《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第263頁。

[62]《葉壁山地方漂著海船》,轉引自松浦章:《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第264頁。

[63]《歷代寶案》第3集第6卷,第8519~8522頁,臺灣大學印行,1972年。

[64]雍正三年四月初七日布蘭泰奏,山東省“各海口皆有商船往來,閩廣江浙之船在萊陽、膠州進口為多”,《宮中檔雍正朝奏折》第4輯,第133頁。

[65]雍正七年七月二十七日直隸總督唐執玉折;雍正七年八月九日唐執玉折;雍正九年十二月十五日刑部尚書劉於義折,均載《文獻叢編》第18輯《雍正朝關稅史料》,北平故宮博物院鉛印本,1936年。

[66]另有1只商船載明屬寧波府鄞縣,而海關記錄列入福建船,可能船主黃同春是福建人。

[67][135][140]參見松浦章:《清代帆船沿海航運史の研究》,第29~32頁、359頁、29~32頁。

[68]乾隆四十二年六月二十日浙江巡撫三寶奏,閩廣商船“所載進口貨物不過糖、靛、果品、雜貨,出口轉置亦惟綢緞、布匹、藥材等物”,從江南攜帶棉花“赴粵貨賣者,亦不過酌帶十之一二”(《宮中檔乾隆朝奏折》第39輯,第109頁,臺北故宮博物院印行);道光時人奏,“江蘇以北腹里各省,所需糖斤南貨,悉由閩廣沙船運至上海轉運”(《籌辦夷務始末》(道光朝)卷二七);同治《淡水廳志》卷一一《風俗考·風俗》:“曰商賈,估客輳集,以淡為臺郡第一。貨之大者莫如油米,次麻豆,次糖菁,至樟栳、茄藤、薯榔、通草、藤苧之屬,多出內山。茶葉、樟腦,以惟內港有之。商人擇地所宜,雇船裝販,近則福州、漳泉廈門,遠則寧波、上海、乍浦、天津以及廣東。凡港路可通,爭相貿易。所售之物,或易他貨而還。”

[69]又,道光后期兩江總督裕謙奏稱,“江蘇以北腹里各省所需糖斤南貨,悉由閩、廣沙船運至上海轉運”《裕謙奏吳淞口未便阻塞各港口毋庸封閉折》,道光二十一年閏三月初三日發,《籌辦夷務始末》(道光朝)二,齊思和等整理,北京:中華書局,1964年,第988頁。

[70]黃叔璥:《臺海使槎錄》卷一《赤嵌筆談·賦餉》,載王云龍主編《近代中國史料叢刊續輯》第51輯,第501冊,第21頁。

[71]陶澍:《陶澍全集》卷十一《撫蘇稿·籌議海運折子》,長沙:岳麓書社,2010年,第251頁。

[72]藍鼎元:《漕糧兼資海運疏》,《清經世文編》卷四八《戶政二三》,北京:中華書局影印本,1992年,第1153頁。

[73]包世臣:《安吳四種·中衢一勺》卷一《海運南漕議》,光緒十四年刻本。

[74]謝占壬:《海運提要·古今海運異宜》,《清經世文編》卷四八《戶政二三》,第1155頁。

[75]嘉慶《上海縣志》卷一《風俗》。

[76]褚華:《木棉譜》,《叢書集成初編》第1469冊,第11頁。

[77]提督江南總兵官左都督林君陞奏,乾隆十八年七月初四日,《宮中檔乾隆朝奏折》第5輯,第689頁,臺北故宮博物院印行,1982年9月。

[78]CharlesGutzlaff,Journal of Siam,and of a voyage along the coast of China to Mantchou Tartary,Chinese Reposition, Vol.1.No.4,pp.124~125.

[79]《籌辦夷務始末》(咸豐朝)卷二七,北京:中華書局,1979年,第1002頁。

[80]李行南:《修竹廬詩稿·申江竹枝詞》,顧炳權編著:《上海歷代竹枝詞》,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1年,第32頁。[81]王韜:《瀛壖雜志》卷一“閩粵大商”、“黃浦之利”條,長沙:岳麓書社,1988年,第13頁。

[82]宣統《黃渡續志》卷五《人物》。

[83]《重修泉漳會館碑》,上海博物館編:《上海碑刻資料選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第244頁。

[84]《上海縣為泉漳會館地產不準盜賣告示碑》,《上海碑刻資料選輯》第233~235頁。

[85]《興修泉漳會館碑》,《上海碑刻資料選輯》第235~238頁。

[86]《重建泉漳會館捐款碑》,《上海碑刻資料選輯》第239~244頁。

[87]《泉漳會館房產四址碑》,《上海碑刻資料選輯》第245~249頁;民國《泉漳特刊·上海泉漳會館會務報告書》,彭澤益主編:《中國工商行會史料集》,北京:中華書局,1995年,第861頁。

[88]民國《泉漳特刊·上海泉漳會館會務報告書》第861頁。

[89]《建創滬南果桔三山會館碑》,《上海碑刻資料選輯》第359頁。

[90][91]《建汀會館肇立龍岡會碑》,《上海碑刻資料選輯》第277頁。

[92]袁祖志:《海上竹枝詞·續滬南竹枝詞》,顧炳權編著《上海洋場竹枝詞》,第8頁。

[93]《建汀會館肇立龍岡會碑》、《重修建汀會館碑》、《重訂建汀會館章程碑》,《上海碑刻資料選輯》第277~281頁。

[94][95]《靛業公所緣起及厘捐收支碑》,《上海碑刻資料選輯》第371頁。

[96]民國《上海縣續志》卷三《建置下·會館公所》,頁8~9。

[97]中國人民銀行上海市分行編:《上海錢莊史料》,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60年,第6頁。

[98]嘉慶十八年六月十六日,兩江總督百齡、江蘇巡撫朱理奏:“江南蘇松太道所管之上海關,征收閩、廣洋船所載紅木、椒糖及奉天、山東海販之豆糧各貨,每年稅款均系足額。”

[99]鎮海將軍署理江蘇巡撫何天培奏,雍正元年五月二十四日,《雍正硃批諭旨》第8冊,第2頁,光緒十三年上海點石齋影印本。

[100]蘇州織造胡鳳翬奏,雍正元年四月初五日,《雍正硃批諭旨》第48冊,第101頁。

[101]關于蘇州三山會館的建立時間,一般僅謂萬歷時乾隆《吳縣志》卷八二《祠廟》載萬歷四十一年,今從其說。

[102]余正健:《三山會館天后宮記》,乾隆《吳縣志》卷一O六《藝文》。

[103]《重修三山會館捐款人姓名碑》,《江蘇省明清以來碑刻資料選集》,北京:生活·讀書·新知 三聯書店,1959年,第355~359頁。

[104]桂超萬:《宦游筆記》卷一,同治三年刻本。

[105]蔡新:《閩省重建會館碑記》,《為爭回寧波福建會館敬告同鄉書》,1928年。廈門大學圖書館藏。

[106]黃可潤:《壺溪文集》卷一《蘇州藕花庵增置義冢記》,轉引自王日根、蘇惠平《清代閩南海洋環境與家族發展》,《安徽史學》2011年第1期,第103頁。

[107]蔡世遠:《漳州天后宮記》,乾隆《吳縣志》卷一O六《藝文》。

[108]廖必琦:《興安會館天后宮記》,乾隆《吳縣志》卷一O六《藝文》。

[109]黎致遠:《汀州會館天后宮記》,乾隆《吳縣志》卷一O六《藝文》。

[110]《汀州會館碑記》,《江蘇省明清以來碑刻資料選集》第358頁。

[111]《汀州會館重修捐助與工程征信錄碑》,王國平、唐力行主編:《明清以來蘇州社會史碑刻集》,蘇州:蘇州大學出版社,1998年,第382~386頁。

[112]謝鐘齡:《邵武會館天后宮記》,乾隆《吳縣志》卷一O六《藝文》。

[113]林鴻:《延建會館天后宮記》,乾隆《吳縣志》卷一O六《藝文》。

[114]民國《定海縣志》營繕志第二《祠廟》,第13頁。

[115]光緒《鄞縣志》卷二。

[116][117]段光清:《鏡湖自撰年譜》,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印刷本,第98頁、97頁。

[118]郭柏蔭:《重修福建會館碑記》,載《為爭回寧波福建會館敬告同鄉書》,1928年,廈門大學圖書館藏。此書首見陳支平教授引用。

[119]《為爭回寧波福建會館敬告同鄉書》。

[120]郭柏蔭:《重修福建會館碑記》,《重修會館眾商捐資條目》,載《為爭回寧波福建會館敬告同鄉書》。

[121]方觀承:《方恪敏公奏議》卷二,乾隆十四年五月初八日奏折。

[122]乾隆《乍浦志》卷一《城市》;道光《乍浦備志》卷三《城池》。

[123]道光《乍浦備志》卷六《關梁》載:“自閩廣隔省來者,則有松杉楠靛青蘭”;“筍干來自福建,靛及炭有來自福建者”。

[124]道光《乍浦備志》卷六《關梁》。

[125]覺羅柏修奏,《宮中檔雍正朝奏折》第21輯,臺北故宮博物院印行,1979年7月,第204頁。

[126]乾隆《乍浦志》卷三《乍川題詠》引。

[127]乾隆《乍浦志》卷一《城市》;道光《乍浦備志》卷三《城池》,卷六《關梁》,卷二十《祀祠》。

[128]乾隆《東西林匯考》卷四《土產》。

[129]同治《雙林記增纂》卷九《物產》。

[130]唐甄:《潛書》下篇下《教蠶》,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4次印刷本,第157頁。

[131]《津門紀略》卷二《局所》,張格點校本,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1988年,第15頁。

[132]直隸總督唐執玉折,雍正七年七月二十七日,雍正七年八月九日;刑部尚書劉於義折,雍正九年十二月十五日,均載《文獻叢編》第18輯《雍正朝關稅史料》。

[133]長蘆巡鹽御史兼管天津鈔關事務三保奏,乾隆元年八月初八日,《朱批奏折·財政類·關稅項》,MF18~734,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134][137]長蘆巡鹽御史兼管天津鈔關事務西寧奏,乾隆四十六年六月初二日,《朱批奏折·財政類·關稅項》,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136]直隸總督高斌奏,乾隆十年五月十七日,《朱批奏折·財政類·關稅項》,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138]覺羅用德奏,乾隆四十八年正月十五日,《朱批奏折·財政類·關稅》,MF20~910,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139]《宮中檔乾隆朝奏折》第3、4輯(5),第649~650頁。

〔責任編輯 李 弢〕

The Bei-cao Trade Along the Coastal Area Led by the Fujian Merchan ts during the Early Qing Period

Fan Jinmin

After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customs and the opening of the seaborne trade during the Kangxi reign, trade along the coastal area developed rapidly,and the sea way emerged as the new channel for themerchandise trade between the northern and southern regions.Merchants from Jiangsu,Zhejiang,Fujian,Guangdong,Shandong and Manchuria composed themajor groups of the coastal trade during the early Qing,while the Fujian merchants,especially those from Quanzhou,Zhangzhou,Fuzhou and Xinghua prefectures were most prominent.They promoted the long-distant trade between the Fujian-Taiwan area and Jiangnan,Shandong,Tianjing and Manchuria,which was called the bei-cao (northernboat)trade.Withmajor coastal cities such as Shanghai,Suzhou,Ningbo,Zhapu and Tianjing as their bases,and connected with the regionalmerchant-halls,they continuously sent to Jiangnan,north-China and Manchuria areas the staple commodities,including the sugarcanes,fruits and groceries produced in Fujian,Guangdong and Taiwan,aswell as woods,paper,indigo-blue and tea produced in Fujian.In return,they brought the staple commodities such as the cotton,cloth,silk, books from Jiangnan,cereals from the north-China,as well as the soybeans and bean-cakes from Manchuria back to Fujian.Thesemerchants played important roles in the circulation of commodities,securing of the people's life aswell as the increasing of the state reve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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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金民(1955~ ),男,江蘇無錫人,歷史學博士;南京大學特聘教授、歷史系教授、博士生導師、系副主任;兼任中國明史學會副會長、中國商業史學會副會長、中國經濟史學會理事。

2010年度國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標項目“江南地域文化的歷史演進”(10&ZD069)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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