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孫欽偉
縮小貧富差距,呼喚權利更公平
文/孫欽偉

俞子龍/畫
縮小貧富差距、實現共同富裕,是發展的目的,也是經濟發展、社會穩定的基石和動力。9月,中國經濟改革研究基金會國民經濟研究所所長樊綱表示,中國收入不均等的差距會拉大,至少二十年才能逆轉;財新《新世紀》刊文列出初步推算的2011年居民灰色收入數據,認為灰色收入主要集中在部分高收入居民,并有向某些中高收入階層蔓延的趨勢。
不管以上推測、推算和判斷是否準確,重要的是,對深化收入分配改革,不僅中央作出了戰略部署,社會各界也展開了熱烈討論,有些觀點還形成了碰撞。2012年,人民網連發《聚焦收入分配改革系列報道》共10篇,圍繞收入分配改革的問題、本質、辦法等作了探討。國務院批轉的《關于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的若干意見》,也是廣泛聽取意見的產物。是不是可以這樣說,“不爭論”做大“蛋糕”的改革,已過渡到老百姓有機會、有途徑、有秩序充分表達思考訴求,通過公開爭論明辨是非利害,構建改革共識的階段。不同利益群體依法平等、科學理性地博弈分“蛋糕”,可避免讓某一或某些利益群體操控話語權,變相搞“均貧富”或兩極分化。
“均貧富”的思想,可以說貫穿于歷史上的農民起義,而絕對平均主義本身也是不公平的,實現了也不會長久,最終還是產生了新的社會不公和貧富差距,“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因為“遺傳基因”沒變,“生”不出新制度。而即便是社會主義國家如果處理不好貧富差距過大等問題,也會重蹈“水亦覆舟”覆轍。如,蘇聯劇變前蘇聯科學院調查顯示,認為蘇共代表工人的占4%,代表全體人民的占7%,代表全體黨員的占11%,而認為代表官僚干部、機關工作人員的占85%。鄧小平同志指出:如果搞兩極分化,情況就不同了,民族矛盾、區域間矛盾、階級矛盾都會發展,相應地中央和地方的矛盾也會發展,就可能出亂子。
黨的十八大作出了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重大決策和戰略部署。解決貧富差距等難題,關鍵是在黨的領導下,進一步落實人民當家作主、推進依法治國。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是一項十分艱巨復雜的系統工程,人大在相關立法監督等方面要擔負起應有責任。
一方面,要看到所謂老百姓的“仇富”心態,“仇”的不是合法致富,“仇”的是權錢交易、貪污腐敗、灰色收入,“仇”的是社會不公。在相關立法監督中要進一步明確政府與市場、社會的關系,壓縮權力尋租空間。
另一方面,要努力落實“權利公平”,讓不同利益群體平等博弈。不同利益群體之間也存在權利的“貧富差距”,如,城鄉二元體制決定了農民工和城鎮職工、城市居民和農村居民之間的權利存在差異,或者說,權利保障和落實還存在不公平現象。具體地說,受教育權是一項普適性權利,而城鄉和不同地域的學生受教育機會不平等、享受教育資源不均衡,導致“起跑線”不同,越窮的人越難以通過教育向上流動,而貧困又往往使他們缺乏維權能力,從而陷入“世襲貧窮”怪圈。因此,人大在相關工作中要注重“填平”權利“貧富差距”。同時,有的時候,公民參與的規則和機會看上去很公平,但由于公民的權利意識和訴求表達能力存在強弱之別,難以真正實現權利公平,導致結果不公平。因此,人大在相關工作中,不僅要重視建立完善公平的公民參與規則,還要十分重視教育、動員、引導和幫助公民特別是農民、弱勢群體發聲、參與,提高平衡強聲和弱聲的能力等。
要鼓勵公民“真選”、“真信”、“真監”代表,推動代表發出不同利益群體的心聲。當前,從代表結構來看,來自一線的工人、農民代表已增加,但也許更為重要的是提高代表履職意識和能力。現實生活是錯綜復雜的,也許有的代表認為,自己當選代表是“組織推薦”的,因此對“組織負責”就可以了,樂得做“橡皮圖章”。因此,除了改進代表選舉、述職和培訓等工作外,還可考慮建立代表履職競爭激勵機制,如,可以對同一問題,以代表小組等形式開展“背靠背”平行調研,并向社會公開調研成果等。
十八屆三中全會召開在即,專家預測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可能也將提上日程。而將其納入法律軌道則是早晚的事,經濟和政治上更為公平公正的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