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對真實悲劇的旁觀

文/中國攝影家協會主席、分黨組書記 王瑤

2月15日，世界新聞攝影比賽（荷賽）評選結果在荷蘭揭曉。 瑞典攝影師保羅·漢森于2012年11月20日在加沙城拍攝的巴勒斯坦人哀悼一對被以軍炸死的年幼兄妹的照片被評為本屆“荷賽”年度照片和突發新聞類單幅一等獎。 (新華社/發)

恩格斯說，悲劇是“歷史的必然要求和這個要求的實際上不可能實現之間的沖突”。

“荷賽”猶如一個舞臺。這個舞臺總在“上演”著一幕一幕的“悲劇”。本屆“荷賽”年度照片頒給了瑞典攝影師保羅·漢森拍攝的反映巴勒斯坦人哀悼一對在巴以沖突中喪生兒童的作品。悲憤的人群懷抱著中彈而亡的孩子，直奔鏡頭方向，氣氛緊張，悲傷和憤怒的情緒躍然而出。戰爭、沖突、貧困、饑餓，縱觀“荷賽”五十余年來的歷屆年度照片，這些元素可謂貫穿始終。新聞攝影增加了“悲劇”的力量，因為我們看到的不是演出，而是真實存在。

盡管“荷賽”獲獎作品因過于完美地展現了災難而受到質疑，但從傳播規律上講，完美捕捉慘烈事件的典型瞬間、充分渲染悲慘不如意人生的氛圍與情緒，這樣的作品確實更容易打動人，更易于傳播，自然對政治和道德上的刺激也會更強烈。悲壯、悲傷、悲痛、悲慘、悲憫、悲憤，新聞攝影作品以悲劇的力量喚起人類共同的情感，震撼人心，引發對人性的深沉思考。

魯迅曾說，悲劇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新聞攝影至高的價值追求不是觀看，而是觀看之后的傳播、傳播之后的影響與改變，這種影響和改變恰恰是為了消除對一切真實悲劇的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