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家譜資料重構歷史人口數據——以棗園安氏族譜為例

馮解憂

（中國人民大學社會與人口學院 北京 100872）

一、歷史人口學與家庭重構法

自1662年格蘭特（C.J.Graunt）發表《關于死亡的自然的和政治的觀察》，人口學就成為社會科學中應用數學研究成果最多的一門學科，也確立了其以統計描述分析為主的研究方法，這種研究方法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傳統人口學利用大數據做宏觀分析的特點，這種研究方法在人口數據記錄完善的情況下很有優勢，但涉及歷史人口問題時，尤其是在時間跨度較大的情況下，面對零散或欠缺的人口數據，且不說記載數據的可靠性，即使數據可靠，對于長時間或特定小型區域的估算也很難進行。這就促使人口學家利用各種間接資料來研究歷史人口問題。

歷史人口學一般被定義為使用常規與非常規人口技術對歷史數據進行分析研究的學科。其研究的首要目的是獲取歷史上詳細的人口信息，如人口規模、性別、年齡結構、出生、死亡、人口遷移，并對包括以上人口特征及事件在內的人口變化進行測量與分析。[1]20世紀上半葉，一些研究人員已經開始使用教會有關出生、結婚和安葬的記錄研究歷史上的人口變化，20世紀40年代，瑞典人口學家H·許勒紐斯曾經使用了一種類似于通常所指的家庭重構的方法對教會登記資料進行分析，直至20世紀中葉，歷史人口學正式作為一門學科得到確立，法國人口學家路易·亨利（1911-1991）確立與完善了“家庭重構法”，被廣泛尊為歷史人口學的奠基人。“家庭重構法”是一種對不同人口記錄進行連接的方法。它把對某個人洗禮、結婚和安葬分別進行的記錄匯集、連接在一起，重現被記錄人個人及其家庭成員之間的相互關系及所經歷的人口事件。這種方法的應用是使教會登記轉為歷史人口學研究有效數據的關鍵步驟。[1]從廣義上說，人們從其他資料中尋找關于個人及家庭成員信息、并對其進行連接的做法也應屬于家庭重構。而在我國，則有延續五千年的家譜、碑文、方志等豐富的民間原始人口資料，尤其是家譜，作為一種以表譜形式記載一個血緣關系為主題的家族世襲繁衍和重要人物事跡的特殊體裁，廣泛存在于民間，是最具有平民特色的文獻，是一個龐大的資料來源。從這種意義上講，中國及其他國家歷史上修編家譜、族譜的活動也是家庭重構方法的應用，即主要利用家譜資料重構歷史人口，尤其是對一些家譜保留比較完整的望族人口，該研究方法比較有效。

二、歷史人口數據的重要來源——家譜

家譜，又稱宗譜、支譜、世譜、世系錄、通譜、總譜、會譜等。根據《史記·夏本紀》記述，“家譜”最早始于夏代。[2]一部完整的家譜往往是縱橫幾百年,上下數千人,內容豐富,包羅萬象,每個記錄下包括姓名、生卒年月、出生地、死亡地、婚姻狀況（配偶姓名、生卒年月）、生育狀況（生育子女數及姓名）、職業，部分知名人物會有簡要人物傳記，這些內容能充分反映家族與當時社會、政治、經濟、軍事、文化等多方面的關系,為后人研究社會、了解歷史提供并展示了極為豐富的內容和可靠的數據,具有其他書籍不可替代的文獻價值和較高的學術研究價值。同時，從事件的角度來說，家譜所包含的家族源流、人口數量、遷徙發展,以及族人的派別、世系、分布、婚姻狀況等資料,是人口學研究的很好材料。

當然，家譜資料也有其不足之處，第一，家譜“世系圖”載錄了家族成員中的極大部分男性成員，女性人口資料大多被排除，除了個別招贅、節婦等特殊情況，使女性人口資料的指標研究提出了困難；第二，即使對男性的記載，家譜也存在很多盲點，家譜把本族歷史上幾乎所有的志士名人悉數收入,還記有大量不載于史書和方志的“小人物”,大部分的人沒有傳（非名人或為修譜捐款較少的人），無歷次結婚年齡記錄，無歷次生育年齡記錄（但可根據子女出生年份推算），過繼/收養子女與親生子女無法區分，其他人口指標如職業、收入、受教育水平等沒有記錄（但在舊時農村這些指標區別不大），更多的細節問題如家庭結構、家庭規模、分家過程、代際關系、節育方式、養老方式等更是只能靠研究者通過其他方式探索了。第三，越往前追溯家譜資料的完整性與準確性越低，許多家譜可以上溯一百代人口，但是時間跨度久，覆蓋地域廣，記載人口多，因此經過了大量刪節，許多人口資料可能就只有名字，而丟失了細節，這就使得數據的空缺值增多。第四，家譜資料均來自對一個較小地區，會存在一定局限性，很難進行規模大調查，無法用代表性進行測量，只適用于個案的微觀研究視角。

然而縱使家譜有諸多缺點，它依然包含了大量可以利用的人口信息，家族人口的年齡、生卒、婚姻、生育及經歷等情況更是研究人口的增長、壽命、婚姻、生育、遷移等極寶貴的資料。

棗園安氏家族發源于甘肅鎮原縣，其最早起源于西漢末年，至今已逾兩千年，調查該族五地人的平均時代間隔為23.5年，由此推算該族已有八十五代。《棗園安氏族譜》的世系序列以最初的四大房頭及各支系的房頭一次排列，支系、房頭不清楚的，則按居住行政區域書寫排列。該族譜有原本，原本為祭祀作用，但改本已改為為史志，故改革了舊譜牒中只列“孝男”不列女兒、只列去世的不列在世的記錄方式，只要是安氏家族的人口并能尋找并確認的均在家譜之上，上溯可知其名的祖先，下至2006年12月31日出生的小輩。凡安氏族脈，已婚的男子和已婚女子的配偶一并列入。知其名者直書其名，已故佚名者或姓名不可考者則按習慣書“安君”、“某氏”或“安氏”、“某公”。如今，安姓家族的人口已遍布全國各地，僅陜西、甘肅、寧夏三省份就有安氏人口約八萬人。在故里附近的甘肅慶陽、平涼、寧夏固原等地區安氏人口約兩萬八千人，安氏人口延綿不斷，生生不息，然而可貴的是安氏家譜近兩百年來一直進行著族人的記錄和家譜的修繕，尤其是從1999年開始，家族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組織進行新家譜的修訂，用了近十年的時間，將修譜工作一直持續下來，其于2008年修訂完成的《棗園安氏族譜》是為難能可貴的歷史人口學資料。本文擬采用的是位于甘肅省慶陽市鎮原縣平泉鎮文洼村的安氏家族第76世至82世，第二房和第三房的274口人的資料，涉及年代從1820年到2010年，之所以選擇這段歷史時間，是因為這是中國社會經歷最動蕩，變化最激烈的180年，也是中國人觀念與文化發生劇烈碰撞的180年，從推翻帝制、建立民主、土地改革、新中國成立、文化大革命、計劃生育30年，市場經濟轉型，中國人經歷了遠比其他國家更復雜的社會變化，其行為與觀念的轉變也具有了深刻的研究價值；此外，之所以選擇這部分人群，是因為安氏家族第76世至82世，第二房和第三房是自起源到現在唯一還留在發源地的一群族人，他們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了三千多年，中國傳統文化對其影響十分深厚，深入骨髓，并且，其偏僻的地理位置（位于黃土高原的山地）也一定程度上阻礙了新式文化與西方觀念的傳入，當中國沿海與大部分內陸地區都已走向城市化和所謂西方的文明化，這個偏僻的小山村卻依然固守著那份保守和老祖宗的規矩，這對從中國傳統文化的角度研究中國人口，尤其是農村人口的生育、婚姻、家庭模式的行為與觀念變遷，具有不可多得的價值，同時也迫使研究者加快研究的步伐，因為即使這樣一個閉塞的小村莊，也抵擋不住現代化的滾滾車輪，其觀念與行為的變化也在發生著看得見與看不見的變化，在作者最近的一次采訪中，村落里的年輕人流失已非常嚴重，人口總量年年都在減少，也許若干年以后，它也會消失在地圖紙上。最后，作者曾于2012年2月和9月，兩次進入甘肅省慶陽市鎮原縣平泉鎮文洼村，對村里的安氏家族第76世至82世，第二房和第三房兩房人進行過實地考察，采訪了大量在世的安氏族人，獲得大量現時性和回溯性的人口資料，補充了族譜上缺失的人口事件及歷史背景信息，同時也起到了驗證族譜記錄準確性的作用。

三、利用家譜重構歷史人口數據

“家庭重構法”的核心是亨利設計的家庭重構表，這些表格通常是由以婚姻組建的家庭為中心，收集并記錄以下內容：一對夫婦的結婚日期、夫婦雙方父母的姓名、夫婦雙方本人的姓名、婚姻登記時的居住地或所屬教區、雙方的婚姻史、出生或洗禮的日期、死亡或安葬的日期，他們每個孩子的姓名、性別、出生或洗禮的日期、死亡或安葬的日期。如果原始記錄未提供以上事件的具體日期，研究人員會盡量收集并記錄夫婦雙方在經歷這些事件時的年齡。除此之外，有時家庭重構表還會登錄被記錄人的職業或社會地位，以及根據以上資料得出的一些信息，如婚姻結束的原因及時間。[3]通過適當方法把一個人的出生、婚姻、生育、死亡等記錄連接在一起，它們就能提供一個人一生經歷的所有人口事件的詳細信息，也就是個體的生命史。但家譜只是一個家族的生命史，記載的是以血緣關系為主體的家族世襲繁衍，使得家庭重構法在其研究中作用相對較小，但有兩點可以參考：首先是對于歷史人口變化的主要人口因素及其作用、人口行為的變化與社會經濟因素的關系，以及人口行為在不同人群中的差異；其次是可以將家譜中關于人口事件的記載與相關數據連接。取兩種資料之長，彌補其短。如果一個家族的人口記載了該地區某一時期全部或絕大部分人口所經歷的人口事件，就可能成為最能反映該地區在這一特定時間內人口狀況的寶貴資料。本文將利用甘肅慶陽棗園安氏族譜第76世至82世共七代274人，自1820到2010年近200年歷史，結合家庭重構法，重構歷史人口數據。

家庭重構法的核心是以事件為導向的家庭數據庫建設，其目的是盡可能多的收集并記錄每對夫婦在經歷人生重要事件（出生、死亡、結婚、生育、遷移）時的年齡，然后通過關系數據庫（本文使用MYSQL）把每個人的各個生命事件連接在一起，提供一個時期或一個代際的所有人口事件的詳細信息，以供進一步分析不同人口因素與人口行為及社會經濟因素之間的關系。[4]所以家庭重構法的核心是建立家庭數據庫，以及基于數據庫的人口指標計算。目前國內關于家譜的數據庫多注重查詢功能，對于事件記錄和人口指標統計方面的功能還沒有關注。本方法希望將人口登記和人口事件相結合，至少在一個小范圍內實現對一個家族的人口數據整合與應用。

該數據庫可用MYSQL軟件實施。MySQL是一個開放源碼的小型關聯式數據庫管理系統，開發者為瑞典MySQL AB公司。既能夠作為一個單獨的應用程序應用在客戶端服務器網絡環境中，也能夠作為一個庫而嵌入到其他的軟件中。提供多語言支持，常見的編碼如中文的GB2312、BIG5等都可以用作數據表名和數據列名。提供用于管理、檢查、優化數據庫操作的管理工具。目前MySQL被廣泛地應用在Internet上的中小型網站中。由于其體積小、速度快、總體擁有成本低，尤其是開放源碼這一特點，許多中小型網站為了降低網站總體擁有成本而選擇了MySQL作為網站數據庫。

所謂以事件為導向主要包括四個事件：出生、結婚、生育、死亡，這是每個人經歷的生命歷程。

出生涉及的具體項目包括出生年份、出生地點、父親姓名、父親編號、母親姓名、母親編號；結婚涉及的具體項目包括歷次結婚年份、配偶信息（姓名、編號、性別、來源地、出生年份、死亡年份（若在世則不填）、職業、目前狀況（未婚、已婚、鰥寡、獨居）（若死亡則不填）、死亡原因（若在世則不填））；生育涉及的具體項目包括歷次生育的年份、生育的地點、孩子性別、是否活產、在世孩子信息（姓名、編號）；死亡涉及的具體項目包括死亡年份、死亡地點、死亡原因。

戶主信息包括戶主編號（將采用五級編號：世系、一級家支、二級家支、三級家支、自編號（男為奇數，女為偶數））、出生年份、出生地點、姓、字輩、名、性別、死亡年份（若在世則不填）、居住地、職業、目前狀況（未婚、已婚、鰥寡、獨居）（若死亡則不填）、死亡原因（若在世則不填）。

相關人信息包括相關人編號（將采用五級編號：世系、房支、一級家支、二級家支、排行（男為奇數，女為偶數））、與戶主關系（包括配偶、親生子女、過繼/收養子女）、姓名、性別、死亡年份（若在世則不填）、居住地、職業、目前狀況（未婚、已婚、鰥寡、獨居）（若死亡則不填）、死亡原因（若在世則不填）。

以安家第78世安正庭一家為例，所填內容如下：

以出生為例：

個體信息： 相關人ID 82123姓名 文魁與被記錄人關系 父親出生年份 1912年個體ID 82234*出生年份 1932年出生地點 平泉鎮安家村字輩 正姓名 安正庭性別 男*：第 78世，第二房、第 2支，第2分支，排行4相關人：相關人ID 82123姓名 張氏與被記錄人關系 母親出生年份 1914年

以結婚為例：

個體信息：相關人：相關人ID 82235姓名 張文艷與被記錄人關系 配偶個體ID 82234姓名 安正庭性別 男職業 務農結婚年份 1950年結婚地點 平泉鎮安家村結婚次數 第一次目前居住地 -出生年份 1934年來源地 平泉鎮文洼村職業 務農目前狀況 鰥寡目前居住地 甘肅平涼市

以生育為例：

**：截止到2010年12月為止

以死亡為例：

個體信息：

綜上來看，本數據庫包含三個層面的架構[5]：事件、戶主信息、家庭成員信息。其相互關系如下圖所示：

最后每個人的數據將由其生命歷程構成，包括出生信息、婚姻信息、生育信息、死亡信息四個部分。

最終呈現的成果包括三個部分：

1.個體層面上的生命歷程檔案

2.家庭層面上的家庭成員

有些數據點值得特別注意，它們也是連接所有個案的關鍵：

1.姓名：不僅是本人的姓名，還包括其父母/配偶的名字；姓名還包含著被記錄人所處的字輩；其匹配主要由完善的配套算法或查找表來實現。

2.ID號：每個人的記錄中IID號是其唯一識別符號，ID號包含豐富的信息，可從中看出房支、家支、排行、夫妻、父子、父女等關系。

3.日期：只要符合算法，允許人口事件之間存在間隔；被記錄者的年齡信息不需要直接給出，而是可以通過年份結合算法得出。

4.來源地：考察的主要是本人是否有移民歷史；在婚姻記錄考察其配偶的來源地的遠近。

數據庫最終獲得了274人的個人生命歷程記錄。

在數據匹配過程中筆者發現存在以下問題：如果存在多個可能的匹配，必須選擇最優的一個。但很少有不止一個匹配的選擇。很難對連接正確的數據樣本進行加權，因為家譜的樣本量往往很小。所以要考慮什么是正確的。根據數據點來進行正/負加權。有時有必要手工進行數據匹配的工作。

人口數據重構的實現機制：實施一系列查詢以實現所有家庭名單：形成數據庫的第二分析層，每個查詢命令相對比較簡單。所有的查詢被保存下來并通過連接進行分組所有查詢具有潛在的人口學規則限制，自記錄的功能使得有些部分可以實現自動化，每個查詢獨立進行，得分匹配可以自動得出一些結論，但最終的結論要由研究者做出。數據庫中的數據要根據現實人口狀況不斷進行更新。此外，還需考慮加入更多的家族記錄。

通過數據庫可以完成以下功能：

1.了解每個家譜中每個個體的生命史。

2.每個人的記錄中ID號與其生命事件中的相關人的ID號是其唯一識別符號，可由此ID符號理清每個人與家族網絡中的其他人的關系，繼續引申可進行親屬網絡關系分析。

3.根據數據庫中的記錄，可以計算不同時期或不同代際的各種人口指標：如出生率、死亡率、分年齡別生育率、總和生育率、出生性別比、胎次性別比、分年齡別死亡率、嬰幼兒死亡率、平均初婚年齡、平均初育年齡、平均生育間隔等，但是數據較少的情況下這些指標的代表性會受到懷疑，隨著更多家譜記錄的載入及數據庫的完善，這些指標的意義也會更大，對一定范圍或地域內的人口能起到解釋作用。

4.可根據數據庫中的婚姻狀態記錄制作生命表來估算彼時期或代際的結婚年齡、同理也可制作生命表估算死亡年齡。從婚姻隊列的角度對家系中的各個分支進行分析，對其家庭規模、生育和嬰兒存活狀況、移民等，對歷史狀況的詳細描述，及其背后的社會、經濟、文化原因的深入分析。

5.可建立不同的回歸模型進行統計分析，尋找可能存在的相互關系和決定性因素。測算各變量之間的相關關系。如媳婦的來源地（本村-外村-外縣—外省）與生育行為偏好、受教育程度與生育子女數、職業與生育子女數、受教育程度與初婚年齡等。

6.可結合村委會戶口登記檔案或其他文書檔案中關于人口事件的記載，使家譜資料與人口登記資料連接在一起，有效取這兩種資料之長，對更多歷史人口問題如家庭規模、家庭結構、代際關系、養老方式等問題進行探討。

四、結論與討論

利用家譜資料重構歷史人口數據主要參考的是西方的家庭重構法，并利用數據庫的建立完成對一個家族或一個地區人口的資料整合，并實現對不同人口指標的計算和查詢，結合人口事件和人口記錄兩種數據，為歷史人口學的數據量化提供了一種新的探討。雖然這種方法目前還在試驗階段并存在很多問題，但對一直以來中國歷史人口學界絕大部分關于人口歷史的研究都局限于對全國或部分地區人口總數的變化描述，或是對這種變化與不同社會經濟發展環境的相互關系的分析，這種研究可以幫助我們了解歷史上一定范圍人群的人口變化的大趨勢，但無法對造成這種變化的主要人口因素及其作用，以及人口行為的變化與社會經濟條件的變化之間的關系進行分析，更是無法對人口行為在不同人群中的差異進行深入考察。

利用家庭重構法建立的數據庫，將人口記錄與人口行為結合起來，重點放在重建的人與人之間關系上，但對整個家族的觀察依然不足，其主要目的并不是人口分析，而是建立一個框架，以在次框架基礎上連接不同的數據點。

目前，在法國、瑞典等歐洲國家家庭重組法已取得了大量的數據庫，這種方法無疑是需要大量時間、人力、物力的投入，否則很難達到滿意的效果，作者這篇文章只能拋磚引玉，希望能引起更多的人關注歷史人口數據的重構，這對我們了解中國的人口歷史與現狀十分有益。在最近三百年見，中國的出生、死亡和婚姻模式存在很大差異與變化。這些差異與變化常常與社會經濟和環境條件的差異和變動聯系在一起。這些研究不僅可以豐富學界對中國農村人口歷史的了解，也能對中國近現代歷史上一些人口問題進行重新闡釋。

[1]趙中維.家庭重構方法與歷史人口學[M].世界歷史，2011：2.

[2]齊心.中國家譜產生及發展史探析[M].蘭臺世界，2011：11.

[3]E.A.里格利編.家庭重構：16至19世紀英國歷史人口學導論[M].倫敦，1996:96-159.

[4]E.A.Wrigley,R.S.Davies,English Population History from Family Reconstitution1580-1837，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M].1997：7.

[5]Newton,Gill,'Family reconstitution of three Cheapside parishes',Cambridge Group for the History of Population and SocialStructureGraduateSeminar,Cambridge[M].2004：11.

[6]安氏家族.棗園安氏族譜[M].（非出版物），2008：53-59.